昏迷中的叶辉感受到一股股暖流在体内激荡,早就麻木无觉的躯体迅速恢复了知觉,阵阵剧痛袭来,嘴角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体内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但头疼欲裂的的感觉却是更加强烈了几分。昏迷中的叶辉双手紧抱着脑袋,拼命地嘶嚎起来。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洛菲菲当即花容失色:“该死的,精神力严重透支。”
洛菲菲一咬牙,从行囊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卡册,翻到最后一页,取下上面一张造型奇异的卡片,迅速激活,拍在了叶辉的头上。识海中的痛楚开始缓缓的降低,叶辉的抽搐渐渐地平息下来,很快便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洛菲菲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喜极而泣地捏捏叶辉的脸,低声咒骂道:“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洛氏庄园。
叶辉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非常松软的床上,盖着柔软的细绒毯子,房间很大,很宽敞,很明亮,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儿,闻之令人心神宁静,显然不是平凡的香料。
叶辉穿着一身松软的睡袍,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就要找自己的衣服。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
洛菲菲端着一个小罐子走了进来,见到叶辉下了床,当即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叶辉摹地抬起头,神色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洛菲菲心神一颤,手中的罐子差点儿掉在地上,快步走到桌前,将罐子放在桌子上,背对着叶辉,小心地开始盛汤。
叶辉语气平静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们两清了,再见。”
话音未落,叶辉便大踏步地朝着门外走去。
洛菲菲心神一颤,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吱呀!~
叶辉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洛菲菲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出了房间,来到一处庭院,叶辉信手取过洗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扬长而去。
“等一下。”
身后传来洛菲菲的疾呼,但叶辉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洛菲菲登时急切地说道:“叶辉,你听我说,你等一下。”
叶辉的脚步更快了几分,转眼间便到了庭院的门口。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高三一班那个清纯而又执着的小男生,办公室里那个羞涩的小男孩,金猿谷那个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后的小男人,制卡室里那个专注的男人。。。
“我们两清了,再见。”
冰冷的语句瞬间将所有的画面击得粉碎,洛菲菲再也顾不得矜持,全速飞奔到叶辉身后,一把将其抱住,泪流满面地说道:“对不起。”
叶辉身形微微一僵,眉头微微蹙起,拼尽全力,却怎么也睁不开洛菲菲的束缚,当即愤怒地低喝一声:“放开我,我已经是一个无用的废人了,你还想怎样?!”
洛菲菲固执地说道:“叶辉,不要走。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叶辉冷声说道:“你不必道歉,我们本就是相互利用的,我们两不相欠。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洛菲菲惶恐地紧抱着他,急切地解释道:“叶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要利用你,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只是想摆脱这该死的命运。”
叶辉冷笑不已:“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放手!”
洛菲菲死死地抱住他,眼神中闪过激烈的挣扎,才无力地说道:“叶辉,不要走,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叶辉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坚持。
因为在乎,所以更加苛求。
因为在意,所以不容许欺骗。
昨日重现,又岂是一句两不相欠。
想要狠心说再见,才发现已是泪流满面。
三年多前,十七岁的洛菲菲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京华大学制卡师专业。在那里,他遇到了秦城,一个被称之为未来华夏第一制卡师的绝世天才。
秦城出身于京华四大豪门之一的秦家,秦城是秦家的二公子,天赋异禀,年轻有为,洁身自好,谦和下士。是京华公认的翩翩佳公子,无数名媛少女的梦中情人。
当秦城遇到洛菲菲的时候,便深深地爱上了她,开始疯狂地追求她。
大学三年,不遗余力。
按说秦城与洛菲菲那是郎才女貌,天设的一双,地造的一对儿。秦家与洛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两家的长辈也都有意撮合她们。可惜洛菲菲竟然始终不肯表态。
毕业后洛菲菲推辞了一切留在京华的机会,毅然决然地返回江都,就是为了避开秦城。但秦城竟然一路追到了江都,一时痴情小郎君的美名传遍华夏。这也是蔡文萱最最最嫉妒洛菲菲的地方。
最终,在两大家族长辈的联合施压下,为二人定下了婚约。但洛菲菲却是提出了三年之约,三年后二人比拼制卡,只要秦城能赢她,洛菲菲就会嫁给他。
想起秦城那居高临下而又恶毒无比的手段,叶辉就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潜意识里还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愤慨。
洛菲菲揉揉通红的眼圈儿说道:“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伪君子,我最看不惯他那副臭德性。况且,他还没有优秀到能令我心折的地步。不过是仗势欺人。如果不是家族里那些愚蠢的败类,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叶辉神色依旧冷漠地看着咬牙切齿的洛菲菲,说道:“所以,你就想利用我来击败他?”
洛菲菲脸色微微一僵,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叶辉,我当初的确有那样的想法,但后来很快就变了。”
叶辉微皱着眉头刨根问底儿道:“变成什么了?”
洛菲菲脸色微微一红,咬着牙说道:“不告诉你。”
叶辉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洛菲菲赶紧解释道:“叶辉,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叶辉轻轻挣开她的手,淡淡地说道:“我走了。”
洛菲菲微微一怔,赶紧扑过去,一咕噜从地上爬起身来,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人家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这样?你是不是男人啊?”
叶辉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昨天没回家,家里一定急得不行了。”
洛菲菲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送你吧。”
叶辉摇摇头,转身径自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洛菲菲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转眼便成了空。
正在这时,管家黎叔来到跟前,说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能被黎叔称为老爷的,只有一个人,洛菲菲的爷爷,洛家的族长—洛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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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向前,向前!
洛青云平时不住在洛氏庄园,而是住在军营里,因为他是江都军区司令。在这样一个人人自危的年代,行政长官显然没有军队将领的权力大。
在洛青云的书房里,洛菲菲见到了自己的爷爷,洛青云回到家依旧在忙碌着处理军务。
洛青云抬头瞥了一眼,笑呵呵地问了一句:“菲菲,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爷爷替你去抽他。”
洛菲菲紧抿着下唇,说道:“没什么,想我母亲了。”
洛青云停下手头的事情,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女,神色严肃地说道:“说吧,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许拉下。”
洛菲菲别过头去,轻飘飘地说道:“没,没什么大事。”
洛青云重重地一拍桌子,剑眉鹰扬,冷哼一声:“没什么大事?你当我老糊涂了?你以为我回家来是做什么的?还不是回来替你擦屁股?!老实交代,否则管你一个月禁闭。”
洛菲菲一听一个月禁闭,当即花容失色,赶紧摇摇手:“不要。”
在洛青云的威逼利诱之下,洛菲菲很快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全部抖了出来。
洛青云听后登时拍案而起:“你这个蠢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洛菲菲不忿地说道:“赵家那边我自己应付,不用你操心。”
洛青云一听更加恼火:“愚蠢。你现在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洛菲菲赌气似地仰着头,一脸的不服气。
洛青云平复下心情,重新坐回座位上,叹息一声:“家里你这一代全是些不着调儿的玩意儿,本以为你比他们懂事,没想到也没强到哪儿去。”
洛菲菲皱着眉头说道:“你既然知道他们蠢,干嘛还由着他们胡闹?!”
洛青云冷笑一声:“是你自己太笨。如果不是我反对,你早就成了秦家的媳妇。”
洛菲菲闻言登时愕然不已,她对家族的反感完全是由于家族逼迫自己跟秦城订婚的事,连带着对爷爷洛青云也起了一丝逆反心理。
洛青云接着说道:“按说秦城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心胸差了些,但这个世道人不狠站不稳。但是秦城跟你的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两年秦家势力膨胀很快,京华城里发展余地不大,所以他们就瞄准了别的地方。而你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由头。所以,秦家才会不遗余力地想要促成你俩的婚事。我之所以反对,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傻孩子不争气。我现在还在,还扛得住。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就靠你们这些蠢货,洛家还不得被秦家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洛菲菲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爷爷,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
洛青云冷笑地接着说道:“那个叫叶辉的小子,本来是一张很好的王牌。有这张底牌在,我们洛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就算本钱全部赔光了,也能东山再起。你当时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来处理这件事。而你却自以为是地做蠢事。硬生生把好牌打成了臭牌。你呀,真是气死我了。”
洛菲菲一听,耷拉着耳朵,低声说道:“爷爷,那现在怎么办?”
洛青云冷哼一声:“什么都不办。自生自灭吧。”
洛菲菲一听登时急了,扑到洛青云跟前急切地说道:“爷爷,求求你救救他吧。都是我害了他,求求你,救救他吧。”
洛青云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冷声问道:“菲菲,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洛菲菲微微一怔,旋即红着脸低下头去。
洛青云神色冷然地说道:“那我就更不可能救他了。”
洛菲菲一听,登时脸色煞白一片,她知道,她爷爷也动了杀机。
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愤懑,再加上这几天从希望的巅峰重重地衰落到绝望的地狱,千愁万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绝望和无助瞬间击溃了她的心神,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
江都城东,赵氏庄园。
一座独立的练功房内,赵虎盘膝而坐,仿佛枯坐的老僧一般,纹丝不动。
“吼!~”
忽然,赵虎摹地睁开眼睛,仰天发出一声虎啸,浑身暴虐之气四溢,惊得旁边值守的下人面色一变,匆匆地推门而出。
赵虎纵跃而起,整个人如同一头出匣的猛虎,朝着前方激射而去。
轰。轰。轰。
“885公斤!”
“881公斤!”
“892公斤!”
一番狂轰乱炸之下,靶机不断地发出合成音。
吱呀。
门开了,一名鹰目虎步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练功房,瞥了一眼靶机上的数字,微微颔首道:“还不错。”
赵虎双目赤红一片,上前行礼,说道:“爸,我要去杀了那个杂种。”
这老者正是赵虎的父亲,赵氏家族族长的嫡长子赵文渊,江都城有数的高手。
赵文渊摇摇头:“没有万全准备禁止你出手。”
赵虎当即暴怒地地吼道:“我要杀了那个杂种,马上!”
啪!
赵文渊一巴掌将其扇倒在地,冷声说道:“蠢货,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这一次,你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