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护士小姐高兴得几乎立刻蹦跶了一下,拿着病历本走前她又倒退着走了回来,指着蒋承瑞,“不许对他大小声,不然我拿针推死你。”
被训斥得满脸通红的蒋承瑞扶着明显体力透支的单简易坐到单简明身边,又横了单简明一眼,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啊。”不解气地揉了几把单简明的头发,蒋承瑞擦了擦眼睛,“我他妈都几岁的人了,被你吓哭了你知道吗,这日子啊。”
单简明低着头听训。
“又他妈卖乖,这次没用,没用。”说着说着蒋承瑞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单简易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大瑞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特别容易被点着啊,呵呵,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嗯,是啊,我总共也没见过你几回啊,哥你记性真好。”
单简明几乎立刻就不乐意了,一扑就抱住单简易的手臂:“我哥。”
蒋承瑞也能理解,抢他什么都行,吃的都没问题,就是不能跟他抢哥。
被单简明护食的动作惹得满眼酸涩的单简易赶紧揉了揉眼睛,就听见单简明心疼地问:“哥,你照顾我都没睡吧,哥你上来睡一觉吧,你身体不好。”
单简易也没推迟,爬上床的时候手脚都有点抖,还得蒋承瑞扶一把,这瘦得啊,兄弟两都寒碜地能吓死人了,蒋承瑞的脸色立刻阴了回去。
没多几秒,单简易便睡着了,他的眉头皱得深深的,好像整个人都是心事,蒋承瑞叹了口气,对着单简明勉强一笑:“你哥”
他还没说完单简明的眼睛就已经红了,他摇摇头表示自己都明白。
伴着单简易极浅的呼吸声,蒋承瑞又跟单简明聊了聊走出病房打了个电话。
“喂,妈,他怎么样了?”
“前天醒了,医生说要住一个月的院,之后再送回家。”
“好好照顾他,我要再过几天才能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蒋承瑞就去处理接他们回S市的相关事宜了。
人员和设备都是现成的,所以当晚蒋承瑞就把他们两兄弟送回了S市,毕竟S市的医疗设施比这儿全面得多。
把单简明安顿在西慈医院,紧跟着他的隔壁就住了单简易,身体亏得太厉害了,连番的折腾他已经到极限了,几乎前脚安顿好单简明,后脚他就晕在了他的床边,把单简明吓得差点疯了。
单简易这些年弄了多少钱,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有钱。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想死,单简明没有抛弃他,一点也没有,就算是为了弟弟他也要健康地活下去,所以他托蒋承瑞给他安排了西慈最权威的专家——伍芳华。
☆、59章
游今逸被他看得有点窘迫,不由松开手:“你自己脱,我去拿药。”说完起了身。
单简明有些不满,他皱着眉头借着酒劲问:“你想要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说完又把裤子拉了回去。
尴尬地走回来,游今逸拍开他的手,又把他的裤子拉下来露出白煮蛋一样的屁股:“先晾晾,我去买药给你擦。”走了几步,又加了一句,“我还不是担心我会,你又不负责。”
竟然听懂了的单简明脸上腾腾地冒热气,他大声地骂了一句“流氓”,往床里蠕动了几下就乖了。
游今逸在卖药的路上碰上了回工厂的那个财务经理。因为周围都是大雪,所以夜里还是很明亮,也是那人先看到的游今逸,他追上来打了招呼:“游先生这是也才回来?”语气中透露着喜悦。
游今逸沉默了一会儿,把药袋子往他门面上提了提:“我的助手他摔倒了……回来有一会儿了。”
袋子里面有一管药剂,不管经理懂不懂,但他刚才没有和明诗在一起的现况还是传达给了经理。
经理脸色有些古怪,他看了眼游今逸又看了眼宿舍,指了指:“我住在五房,我姓孙。”
游今逸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住在我隔壁的就是孙先生您啦,怎么这么多年了单位都没有分房吗?”
孙经理抬了抬眼镜:“我这个职位住在厂里也是应该的。”
游今逸发出一声绵长的“哦”,拢了拢了衣服便朝前走去。
在他背后的孙经理脸色有些阴沉,他朝着游今逸的背影喊:“你要查的东西,我不放出来你是查不到的。”
游今逸回过头来:“孙小姐和你说了?”
孙经理啐了一口,又抬了抬眼镜:“没有孙小姐,只是一个继女而已,我可以给你搭线,她很漂亮。”
游今逸好像很是惊讶:“一个妓#女怎么能做白雪迷途的秀,换了她。”
孙经理像是没想到这个人的思想能下流得如此直接,他老脸羞红大声反驳:“过继的。”
游今逸点点头。
“孙先生也算是有良知的人。恺达发展到今天不是一个外人说拿就能拿走的,呵呵,要说不识时务的人到最后总是讨不了什么好处的,我言尽于此。”游今逸说完朝着寒冷的空气舒了口气,抬脚就想走,孙经理急忙叫住了他。
“要是我不要好处呢?”
游今逸沉默了片刻:“这样更好。”
孙经理脚一扭,他有些无奈,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我们也是照上面的指示做事罢了,别为难杨厂长,我会配合你。”,犹豫了一会儿,孙经理又说,“明诗……”
游今逸晃了晃药袋子。
孙经理看了一眼,摆摆手脸色有些复杂地离开了。
“于叔说的倒是真的。”看着孙经理越过自己踩着雪朝前走的背影,游今逸提着袋子的手不自觉握紧。
没有提前了解过自己的人品,也不会把姐姐的女儿送到自己面前,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游今逸回忆着明诗电话里说的话,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带着一身寒气回到房间时,单简明还是那副裤子褪到膝盖弯,直愣愣趴在床上的样子。游今逸叫了他一声也没动,是睡着了?
等走进了才看见这祖宗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里面盛满了控诉:“去哪了你,这药你自己炼的吧,这么慢。”
游今逸拍了拍他的屁股,凉飕飕的,他来回摸了几把,也没在意:“这么乖一直晾着。”
单简明的屁股,没点没疤,也没看见他说的痣,游今逸用手背贴了几遍才收手:“趴好,我看看蹭哪了。”
单简明一脑补完他将要面临的逆天姿势,立刻就不乐意了,他捂着屁股拖着压在内裤里的大象鼻子,弓起腰几个S游到了里面,又被游今逸拖了出来。
“咳,把腿打开。我看看。”游今逸面不改色地说完就拧开了那支药管,用盖子上的顶针刺开了铝管的开口,挤出了些给单简明看了一眼。
单简明平时最多就涂点驱蚊水,看见游今逸开药管的方法了愣,心里直骂自己蠢得像没长脑子一样,这些年白活了。
游今逸见他面色不虞,踌躇地把药剂擦到了手指上:“这样?”
单简明疑惑地“嗯”了一声,倒是听话地分开了腿:“你别看。”
他的腿一分开,屁股腚最下面果然有一颗很小的痣露了出来。游今逸“咳”了一声,对单简明说:“不看。”过了几秒,惊呼,“还真有颗痣。”
单简明“啊”了一声,继而红了一张嫩脸。
游今逸抬手就把药膏擦到了他左边的那颗蛋蛋上面。单简明被刺激地抖了一下:“别擦别擦,好疼。”
游今逸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额,怎么这么红,下面像怪老头的褶皱都快平了。
单简明都拖上哭腔了:“不擦药了,晾干了就愈合了。”
游今逸朝他的蛋蛋呼了口气:“这种地方是会疼些,这样好点吗?”,顿了顿,又仔细看了看单简明破皮的地方,“总不会是过敏吧?”
单简明白了他一眼:“废话。”
游今逸挂着恨铁不成钢的黑线拍了他一把:“知道还不去洗掉。”
单简明这才大惊失色地跳起来去洗蛋蛋上的药沫子。
游今逸揉了揉眉心,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一张倾尽浪漫的脸上非常迅速地盖了一层红。他暗自嘀咕:“不能被同化地这么厉害吧,自己怎么着也比他多穿了六年的裤子。”
浴室里,单简明下面沾了水,浑身难受,嘟囔了几句就直接把衣服脱了开始洗。
“怎么这么黏啊。哎,游今逸你买的什么药啊,沾水怎么这么胶腻腻的,好恶心。”单简明边放水边冲几步远床的朝向喊。
游今逸本人是不太习惯单简明直呼他名字的,但是上次借着身体异况欺负他之后,那混蛋就跟他杠上了,不是斜着眼睛沧海桑田似的看他,就是“游今逸游今逸”得大声嚷嚷。
没礼貌的家伙。
皱着眉向空气表达了不满后,游今逸拿起药管的外包装看了看,很普通的红霉素软膏啊。咦,这也能过敏,不对啊。
浴室门被游今逸一阵风似的推开,他瞪了单简明一眼,朝他下面看了一眼:“你就是怕疼,躲的吧,简直是太幼稚了,给我过来。”
单简明的手正放在背上搓着蝴蝶骨,他傻乎乎地看了游今逸一眼,然后猛一抖,继而大呼:“关门关门,阿嚏,冷冷冷冷死了。”
游今逸同样傻乎乎地把头歪了歪,回过神来:“温度计都没你这么敏锐,你什么毛病,怎么这么怕冷?”
单简明跑过去关门的时候拿拖鞋一脚踩上游今逸的脚面,然后“哐”甩上门,抖着小肩膀跑回热水下头站着跟被按了暂停似的一动不动,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游今逸则抄着手捏着药管认真地审视他。
单简明等胳膊肘也被热水冲红了才回头看游今逸,他嘶着凉气:“阿嚏,你进来干吗呢?”
游今逸张了张嘴,得,从单简明嘴里扣点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呢。还好他精神状况特正常,不然精神医生都拿他没辙。
提起这个,游今逸被唤起了久远的回忆,这货好一阵子没在晚上抽风了啊,边想游今逸的嘴边就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笑容,那是既安慰又宠溺。
单简明被他瞄得一劲抖毛:“你洗吧,你洗吧,我好了。”
笑眯眯地把围着浴巾就想跑的单简明勾回来:“回来,耳朵后面还有泡沫没冲干净。”
单简明摸了摸,果然还有一大朵泡沫花,大得像是搓出来以后就没被水冲到过似的。
犹豫了一下,单简明从游今逸怀里退出来:“你还没脱衣服呢,都湿了。”
游今逸的衣服大多不能水洗,单简明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刚去三源里的时候,单简明结实地恶补了一顿前晚在游今逸家里看到的那些牌子,然后天南地北地浏览了一下网页。
看到某一条的时候,真是被激出一脑门的冷汗,他自己之前是绝对没有想到这条,想不到啊,他自己又不穿那些东西。
高档西服以及羊毛西服都是不能水洗的。单简明自己虽然爱干净,但他到底是个大男孩,不喜欢动手搓巴,都让洗衣机代了。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内衣裤,也不喜欢碰别人泡湿了的衣裤。上大学那阵子,晾衣服什么的,一定要一整排架子都空了他才上。这是一次无意间看见一哥那条屎黄色的大裤衩迎风扑向他小白裤的后遗症。
他内心呐喊着“不~”就彻底绝望了,后来把裤子藏口袋里扔了才算完。挺担心被他们几个哥们看出来的,这个性格确实娘得没边没沿,但是真心遭不住,关系再好都不行。单说洁癖也不靠谱,如果单简易没离开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