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回头,好心地纠正,“小败絮,我是你的干爹,你不能叫我哥哥的哦。”败絮哭闹着不从,也不让忘川离开她的身边,阿史那冰见他们感情一下子变得这么笃深,只好自己跑出去给这小丫头拿吃的去。忘川拿这小丫头没辙,怎么纠正败絮都不愿叫他干爹,还是“哥哥,哥哥”叫着,其他都也没什么,只是他一想起落芙也是叫他忘川哥哥的,就不怎么情愿让其他人也这样叫他,这可是落芙的专利。但败絮偏不,一定要固执地叫唤着忘川哥哥。忘川最后只好恐吓她要是再乱叫的话,就不跟她玩了。败絮打小就鬼精鬼精的,连忙缄口不言,委屈兮兮地叫着忘川“干爹。”偶尔还要调皮一下,叫他几声“干爹哥哥。”
阿史那冰拿来了吃食,败絮闹着脾气不让阿史那冰喂她,硬是要忘川喂她吃。忘川小心翼翼地接过碗同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败絮,败絮极其调皮地将吃到嘴里的又吐出来全数喷到了忘川脸上,忘川也不责怪,不训斥,只是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脸。
独孤璟要是预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喜欢忘川比喜欢自己还多几分,就绝不会这样放心地将忘川交到他手中。他自认为在争夺落芙方面自己的优势就是在于先下手为强,因此对于忘川这个现实存在的对手也是特别忌惮。而现在的他,被南宫言的飞鸽传书气得够呛,又有八百里追急告诉他南宫言将要择日迎娶落芙,被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担心这落芙现在的状况,另一方面,又忙着鄙视南宫言那类的趁机捞一把好处的小人。已经疲惫地睁不开眼,那日出了沙漠之后他就几乎没合过眼了,现在忙着赶路,穿越迷失森林时,几次撞到了粗壮的树干上,也不管脑袋晕晕乎乎的直接就站起来接着赶路。这一趟走下来,他的伤可是比征战沙场多年受过的伤还要多,被自己撞得鼻青脸肿,额头起了好多个包不说,还是不是晃神,无力使用轻功从半空中坠落,要不摔到水里,要么摔到泥地里,一身狼藉,现在他要是说自己是丐帮帮主,定是无人不信。脸上厚厚的泥垢隐去了他俊朗的五官,刚毅的线条,只留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活像是非洲难民营跑出来的难民,又饿又累心里负担还重。
已经第三天了,仓凛皇宫内也开始张罗着他们东正帝的大婚,上下其乐融融。南宫言每天都寸步不离地陪着落芙,而落芙也没再发狂暴走过,像个人事未知的小女孩,原先的独立一扫而光,现在只要南宫言不在她眼皮底下一小会,她心里就渗得慌,估计是没了记忆的缘故,对于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而言,南宫言就像是乱世浮萍中的救命稻草,除了他,她觉得自己别无依靠。南宫言一直以为落芙有点认床,睡得不怎么安稳,早上天还没亮就会自然醒过来,实际上落芙只是因为少了独孤璟的气息,无法安睡而已。落芙一出房门就见南宫言一人孤身走向了一假山后面,出于好奇,也跟了过去。假山后面,南宫言,阿史那姬曼相互对峙着。南宫言愤恨地看着这女人,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女魔头,你究竟想要怎样?就你这样得了天下,也会失了民心,终究一场空的。”阿史那姬曼傲慢看他,“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也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要江山还是要贱人,你自己选。”南宫言起了杀心,想着若是诛杀了阿史那姬曼,也许落芙就会不治而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长剑。阿史那姬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原本我没想到一个贱人能帮我赢得一整个天下。现在我心里,我凭着唯一的筹码赢了你们所有人,原因就在于我将你们最重视的感情弃之如敝屐。最后警告你一遍,巫族人的蛊是同我的生死息息相关的,和其他巫蛊不同,不会随着我的死亡而幻灭,结果是玉石俱焚。你若不信,可以来试试!”南宫言抿紧嘴唇扔掉了手里的剑,“说吧,要怎样。”
阿史那姬曼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这还不够明白?你退位,将兵权也转给我,我保那女人一时无忧。”南宫言问着她,“若是哪天她没了你想要的利用价值,你会怎样?”阿史那姬曼冷哼,“柳含烟那贱人生出的孽种还真是祸害,不过这倒给我的统一大业推波助澜呢!准备怎样?你说呢!”南宫言啐了她一口,“要是这样,我还不如同她一起赴死好了,省得这样纠结。”阿史那姬曼斜眼看他,“是这样想的吗?你们不是想着尽量拖延时间,找出我的弱点好把我一举歼灭吗?别挣扎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南宫言捏紧拳头,直至整只手臂青筋暴起,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等我同她成婚后,我就宣布退位。”阿史那姬曼满意点头,消失在层峦叠嶂的假山之中。落芙此时才从南宫言身后走出来,揉着眼睛问南宫言,“刚才那丑女人是谁啊?是不是想要当皇后想要嫁给你的啊?我们把她捉来剥皮抽筋,狠狠打她屁股好不好?”南宫言一扫脸上的阴郁,哄着她,“好,残荷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点回去,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会受风寒的。”落芙点头随着南宫言一起走回去,忽然对南宫言说,“谢谢言言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很开心。”落芙心里总感觉南宫言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是很严重的事,也觉得不安,所以才说这么感性的话作为试探。
南宫言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安,“傻丫头,不要紧张,不就是成婚吗,又不是要将你卖到勾栏院当头牌。”落芙像小鸡一样点着头。明明是快要成婚了,南宫言也不急着换衣服,也没让落芙换。不出所料,独孤璟果真赶来了,只是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出英俊的模样了。一脸的泥巴,头上还起着两三个包,此时鼻子里还流淌着血。一进门就拉着落芙的手,“芙儿,跟我走!”落芙连忙甩开独孤璟的手,躲到南宫言身后。南宫言笑看着独孤璟火冒三丈,“她失忆了,不记得你了。残荷,他就是独孤璟,你愿意跟他走嘛?”落芙记起南宫言说过独孤璟是坏人,又看独孤璟这么难看的模样,连连摇头,“不要,独孤璟是坏人,我不要跟他走!”独孤璟气极,咳地喘不过气,一阵心凉,只将脸上唯一还能拿的出手的眼睛看向落芙,深情说道,“芙儿,我是你的璟啊,不记得了吗?是谁说过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是谁说过不负如来不负卿?”落芙愣愣地听着,情不自禁地向他挪动着,拿出自己的手帕,替独孤璟擦着脸,她貌似以前没见过他,可就是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看见他这样看着自己,突然很心疼他,早就无视南宫言说过的话,想要是独孤璟是坏人那自己也心甘情愿被他骗。
独孤璟的脸渐渐被擦得干干净净,落芙惊讶地发现他长得还是很英俊的,只是头上的包太触目惊心了点,她哭丧着脸为独孤璟擦拭着鼻血,“是不是很疼?我看着也觉得好疼,好难过。”独孤璟的心终于没那么凉了,也不在乎南宫言在不在场,就搂住落芙吻了下去。落芙虽然暂时不记得他了,但身体还是熟悉他的,包括他的吻,略带着些霸道的意味,又满含着柔情。
南宫言看不下去了,真是后悔自己没有趁独孤璟不在的时候亲亲落芙,哪怕是嗅一嗅她脸上的芳泽也是好的啊,悲催就是看着他亲她而自己只能干舔着自己的嘴唇。南宫言轻咳着,提醒着他们注意分寸,独孤璟挑衅地看着他,双手还是死死搂着落芙。落芙也满含抱歉,“对不起啊,你说过独孤璟是坏人,可是我好像也不是好人,所以我只能喜欢坏人呢。”南宫言这下彻底死心了,想不到自己日夜相伴了她三天,还抵不过人家一个眼神,一个激吻。
不过他努力了,尽力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独孤璟,我还是好嫉妒你怎么办才好呢!我也不知道该为你们做些什么才好了,这场婚姻本身就是幌子,我只是要阿史那姬曼彻底相信我是心甘情愿自愿赴死的,待会记得配合演出好戏,不要在我死前,还吝啬地不肯将落芙借我一刻钟。”独孤璟不情愿地点头,而落芙摸着独孤璟浓重的黑眼圈,将独孤璟搂在怀里,“帅哥,你是不是很累啊,趴在我怀里歇息一会吧。”独孤璟乖乖照办。
刚合上眼睛,落芙不安分的手就在他身上到处摸着。独孤璟睁开眼问她怎么了,落芙口直心快,“你用头抵着我的胸,我整个人就好热好难受,摸摸你就舒服啦。”独孤璟笑着,自己的芙儿还是真么率真,对自己的欲望毫不隐瞒,奈何实在太累,还是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过了午时,南宫言强制性地把落芙拉回自己身边,独孤璟又睡不着了,阴郁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南宫言拉着落芙小手的咸猪手,真恨不得把他的手剁得粉粉碎呢。南宫言穿着他自以为是白色实际上花得不行的衣服牵着同独孤璟一样一身黑的落芙,他觉得这该是世界上最怪异的婚礼服装了。哪有人结婚还穿着一身白的呢,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等会还不知道能不能瞒过阿史那姬曼那女魔头呢。
落芙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独孤璟,独孤璟依旧盯着她和南宫言牵着的手看,醋意勃发。南宫言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宣布,“今日,我有两件事要宣布。一是我要将王位禅让给吐谷浑原女王阿史那姬曼。二是我要娶慕容氏落芙为妻,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众卿家可有异议?算了,你们有异议也别来找我,我明说了,我就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一语说毕,朝堂之上果不其然像是炸开了锅,讨论激烈,不出所料,许多顾命老臣老泪纵横,跪下身来,死磕头,好像在诉说着他们天大的冤情,“王上,不要啊,要一个陌生人,还是个陌生的女子去带您,臣等做不到心服口服,做不到啊!”南宫言打了个哈欠,牵着旁边的落芙,“你们做不到干我何事?”此时,独孤璟风风火火地闯进朝堂,只向落芙勾了勾手指,说着,“芙儿,过来!”落芙随即就挣脱了南宫言的手,不顾南宫言苦苦哀求,奔向了独孤璟,两人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飞身离去。留下南宫言在朝堂上自导自演了一出因情所困,自杀轻生的戏。他华丽地转着身,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又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也太没说服力了,于是在顺道转着圈,拔出了侍卫的剑刺向了自己心脏偏左的腋下,吐着刚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灌进去的鸡血,倒在了朝堂中央。阿史那姬曼这才慢慢走进朝堂,俯下身探了南宫言的鼻息,发现真死了,反正她也不准备让他活命,自己自杀还省得她动手,一了百了也好,就命人将他拖了出去。
满朝文武对着这个陌生的女子颇有微词,但阿史那姬曼的脸皮也不是一天就能练就的,坐在龙椅上,就开始修理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看着有些大臣还跪在地上沉浸在南宫言猝死的惊恐中,说道,“众爱卿都平身吧!今日起我阿史那姬曼就会是仓凛的王,还望你们配合,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们是不是有命活到告老还乡之时。前武林盟主冷忘川也把盟主之位禅让给我了,不要企图联合凡间的力量推翻我。”随后向身边两个红唇妖艳的女子使了一眼色,只见那两女子一人拿着一只黑猫,一人拿着一青花瓷药瓶款款上来。阿史那姬曼亲自将青花瓷瓶打开浇在了黑猫身上,黑猫只狰狞地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就被药水贯通溶化得连跟毛都没留下。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些心里不服,也不敢讲出来怕自己也惨遭噩运。只是有一刚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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