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晕厥了过去。
忘川一路飞赶着马车,直奔天越,一路上追兵无数,前方拦路兵将众多,铁三现在也被剥削了大部分兵权,只占有原先图塔的小股兵权,为成功掩护他们,也是倾巢全出,骁勇战斗。可是追兵越来越多,忘川驾着的马车再也难以拉开与追兵的距离,他当机立断,将独孤澈,阿史那冰遣送下车,自己继续引着追兵往前奔着。
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前方是拦路的峭壁,后方是不断追近的追兵,忘川勒住缰绳,驾着马车正面朝着他们,慢慢下了马车,将车身从马身上卸下,摸了摸马的头,附在它耳边说着,“马兄弟,你没这个必要同我共生死的,趁乱快跑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之后只能全看你的造化了。”马儿念情,死活不肯走,忘川使劲地往马屁股上一拍,惊得马儿扬长而去,他却笑得云淡风轻,以他的实力也许突围不是问题,但那意味着自己将要伤害很多无辜的无知的生命,反正都是命,何苦用他们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现在落芙估计已经无大碍了,有独孤璟在她身边她该是会很幸福的,那么他也无所牵挂了。
正面朝向徐徐赶来的兵马,双手放在身后,清澈的声音响彻上空,“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却不想要反抗。修了十几年道就是想拯救苍生,我是不会对你们出手的,要杀要剐都随便。只是在下在这里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这样效忠阿史那姬曼无异是在助纣为虐,她将苍生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不服从她的统统死去,而服从她的终究只能成为她的玩偶,活在她精心设计的打造出来的无情冷漠的世界。也许你们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当你们目睹一个只讲求利益,只讲求威胁,全然不顾亲情,不顾人性的善良之处的世界时,你们就能感受到那莫大的悲哀了。”
带头的将领不服忘川所言,“逆贼何出此言?我大吐谷浑女王英勇神武,一举夺得了天下,实乃我吐谷浑之莫大的福分也。”忘川反问他,“民族危难当头,天下谁来做有那么重要?听说过千乘国前段时间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吗?全都是拜这女魔头所赐,醒醒吧,为了一个平和的将来,不要再被利用,一错再错。不是什么时候放下屠刀,都能就地成佛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可就做什么都于是无补了。”
带头的将领佩服忘川的节气,拔刀朝自己的胸口就是狠狠的一刀,一时间鲜血喷溅,他也倒豪迈,笑对忘川说,“好汉深谋远虑,走吧,我一人担着。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力挽狂澜拯救这个乱世。”忘川担忧地看向他,“你还好吗?”那将领也是硬汉,为了显示自己身体还支撑得住,大声喊着,“能有什么事?别他妈废话,赶快给我走!现在我身边这些兄弟都是我的人,不会那你怎么样,但要是再来追兵,我就难保你的安危了!”忘川表示感激,真有种绝路逢生的感觉,正准备抱拳飞身离去,发现刚被自己赶走的马儿又跑来找他,心里一片温热,骑上它飞奔朝着天越而去。忘川忽然想着这匹马这么忠诚,要是将独孤璟的小白狼打赏给它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搭配呢。
忘川自己一下子也没回过神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思想,嘴角轻扬微笑,看来在落芙身边待久了,思想都有些被同化了呢。独孤澈一路带着阿史那冰东躲西藏,忧心忡忡,既要担心阿史那冰的伤势,又要担心后面的追兵,一天之内,胡茬悄悄爬上了他的脸颊,显得沧桑。此时,路遇两个穿着像是乞丐,气度却不像乞丐的两男子,以为又是什么杀手,生生愁坏了,将阿史那冰护住,就想拔剑抵抗。不过他想错了,苍天还是没那么不厚道,再来给他天上一笔堵的,这两人也是独尊盟的属下,走到独孤澈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堂主!我们是独尊盟下的人,受盟主之托特来接应你们,随我们走吧。”独孤澈喜出望外,“有劳两位了。不知两位怎么称呼?”独孤澈一面将阿史那冰抱向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一面问着他们。两人自称凶神,恶煞,原是吐谷浑街头乞丐,后得独孤璟赏识归入门下,平时依旧活跃在各地,负责情报传送,以及紧急时刻的人员转移。独孤澈此时才发现他五哥的深谋远虑,殊不知这意见是落芙当时随便提出来的,想不到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们一命。
落芙已经昏迷很久很久了,她自己也感觉自己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可还是疲惫不堪。司竹怕独孤璟滴水未进要支持不住,送来了可口饭菜,独孤璟一点食欲也没有,像尊雕塑一般静静坐在床边,不吃不喝,只是一直深情凝望落芙。落芙此时被这饭菜的香味勾引地浇灭了些睡意硬撑撑起了许久没撑开的眼皮。独孤璟瞬时有了精神,“芙儿!你终于醒了。”落芙坐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璟的胡子真丑,都跟马克思一样了!”独孤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谁是马克思?”落芙笑笑,“我忘了。我要吃饭。”独孤璟连忙叫司竹搬来饭菜,一口一口喂着落芙吃饭。而落芙被饿得太久了,嫌独孤璟喂得太慢,自己躲过碗大快朵颐起来。吃的太急,被噎得喘不过气来,剧烈咳嗽着,独孤璟拍着她的背,“芙儿不要心急嘛,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一下子这样狂吃会撑坏的。”落芙喝着他递过来的水,说着,“能不着急嘛!眼看着这么可口的饭菜却不能把它一下装进肚子,看你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这些美味的菜肴,我心急啊。”独孤璟宠溺一笑,吐出两个字,“淡定。”落芙哭丧着脸,“臣妾做不到哇!”
独孤璟笑着捏着她的小鼻子,“我的芙儿还是这么调皮,真好。”“好什么好,吃都吃不饱……”落芙吃完了所有的东西,还一副吃不够的样子。独孤璟见落芙恢复了些力气,就调侃道,“那为夫没钱给你买吃的了,要不芙儿吃了为夫吧?保证解馋!”落芙凑近独孤璟的身体,嗅了嗅他的腋下,随后再嗅了嗅他的嘴巴,质问道,“独孤璟,你多久没洗澡了,腋下都跟屁股一样臭了,嘴巴也是,红红的,又臭臭的,你说这和菊花有什么差别!离我远点啦。”独孤璟可不买账,“我的芙儿也香不到哪去呢,不如我们就将就将就?”落芙推开他,“不要嘛,人家羞涩!”独孤璟也考虑到落芙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敢强要,规矩地坐在床头,手上并无其他动作。落芙等了许久,见独孤璟这木鱼脑袋,硬是不开窍,自己索性就再主动一回,来个恶狼扑羊。
正当兴头上,落芙一阵呕吐将两人的情欲硬生生压了下去。独孤璟惊慌地看着落芙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吐了自己一身,“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落芙喘着气,庆幸着,“幸好刚才我吐时,你没有吻我,要么现在就要被我吐一嘴巴了。”独孤璟见她没事,才放下警惕,“吓死我了,吃不下这么多就别硬撑嘛!如果吐在我嘴巴里能让你舒服些,我也是不介意的呢。”
落芙抱着他心里一片温热,“璟真好。”过了好一会儿,落芙才想起问他她是怎么恢复正常的,独孤璟怕落芙担心,但还是将阿史那冰为她挺身走险的事情告诉了她,落芙果真放心不下,虽然阿史那冰是阿史那姬曼的女儿,但是她不认为阿史那姬曼就会因此而手下留情,连忙下床想要在独尊盟大厅等候着他们,一下床腿就软了,独孤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扶着她,“怎么了,是不是睡太久睡得疲软了?”落芙自嘲道,“大概是太想要吃你,结果在昏迷时一直梦见自己在吃你,腿就软咯。”独孤璟真是爱死她这副暧昧的模样,低头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真棒,睡觉都能梦见为夫,着实让为夫有些感动呢。”
落芙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血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但是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眸还是让她有些激动的。她伸出两根手指准备插进自己的眼睛里,独孤璟连忙制止住了,“这是作甚?”落芙说道,“好久没看见自己黑黑的眼珠子了,现在终于又恢复了正常,自然是要戳戳它看是不是幻影啊!”独孤璟连忙放下她的手,“可不许再胡闹了,我可是要心疼的。”落芙一阵晕眩,靠在了独孤璟怀里,估计是自己身体被控制得太久了,多说几句话就会感到体力不支。
他们一行人都在大厅焦灼地等候着阿史那冰他们的回归,忘川回来得比较早,一进来救看见落芙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落芙原先的模样,在刚刚大军围困之际,他就做了必死的决心,想不到从刀刃上捡了条命回来,还有幸能见到落芙恢复正常的样子,开心地忘乎所以,第一次主动地,也不顾身边独孤璟的小眼神,直接从独孤璟身边捞起落芙,紧紧抱着。落芙也开心地抱着他的腰,“忘川哥哥,终于,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你没事,我也没事。”忘川抱着身体寒凉的落芙,无言相对,唯有泪千行。他不喜欢哭泣,因为从小就没有能让他肆意撒娇的父母,而他的师父虽然疼宠他,也时时教育着他男儿有泪不轻弹。落芙身处逆境时,有再大的压力,他都默默替她撑着,也许改变不了她的处境,但是一定会用他最温暖的笑容给予她力量。此时,经历了这么多,落芙终究还是撑过来了,忘川忍不住地一整颗心都在为落芙欣喜,为她所遭受的磨难哀伤。
独孤璟在一旁脸已经彻底地绿了,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只是抱抱,没关系的,芙儿只是把她当成了哥哥……但独孤璟分明是看到了忘川眼里那不比他少的对落芙的爱,还是忍不住将落芙揽在怀里,似是在炫耀着他的主权,忘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激动了,遂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他脸上的红晕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白笙时不时地瞟着落芙,总觉得落芙过于虚弱,而且虚弱地不是很正常,心里生了疑惑。而落芙也注视到了白笙的视线,顺口问他,“好毒水的解药研制得怎么样了?”白笙脸上有了得意之色,“八九不离十了。如你所言,简安花就是克制印答花毒的最好解药,只是我总还感觉少了些什么配药。想要拿小老鼠做做实验吧,冷忘川又誓死捍卫它们,说什么它们也有选择怎样活下去的自由,我要是逼着它们做它们不想做的事情,和恶魔又有什么区别?”落芙笑着,“忘川哥哥心里良善,能出此言也是意料之中的。倒是你这么听忘川哥哥的话啊,想必也是赞同他的观点的咯。”白笙连连叫苦,“才不是呢!关键是小幽觉得忘川说得很有道理,威胁着我说我要是敢滥杀无辜,就不让我上床,我这不是没办法嘛!”白笙说完,一阵哄堂大笑,只有小幽羞红了脸,躲在了落芙身后,娇嗔说道,“小姐可千万别信他的,他最会唬人了!”落芙点着头,看向小幽,“那小幽喜不喜欢被他这样唬着?”小幽没发现落芙正挖着一个语言陷阱让她跳,一个劲的点头,在场的人又被小幽的实诚惹得哄堂大笑。
独孤璟则略显沉默,据凶神,恶煞来报,他们是接到了独孤澈,阿史那冰。但是阿史那冰情况却不容乐观,筋脉尽断,依旧昏迷不醒。要是她真的出事了,他和落芙怎么对得起她,怎么对得起独孤澈?心里祈祷着阿史那冰一定要平安无事,忽然被落芙瞬间溜进他手心的凉手吓了一大跳,呆呆地望着落芙,“怎么了?”
落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