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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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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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许多人心里都觉着格外的痛快。

自然,谁的脸上都没有显露出来,毕竟是皇上心头上的人,难免顾忌。可这并不妨碍她们暗中给海贵人叫好。

乔儿并不明白何以海贵人会这样说,莹白娇丽的笑容不禁有些失色:“贵人姐姐何以这样说,乔儿并不明白,请姐姐示下。”

“皇上今儿可不在,妹妹这是要做给谁看啊?”其其格学着碧鲁氏的样子,娇娇滴滴的说道。

高凌曦只觉得好笑,纤细的玉手轻轻的遮挡在口鼻之前,并没有做声。

“姐姐我……”乔儿有些慌乱,见旁人似乎都抿唇在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乔儿年幼,又才入宫不久,许多规矩都不熟悉,若是开罪了姐姐,望姐姐见谅。”

“轻视宫规,僭越妃主,无视皇后娘娘的教诲,条条件件可都是宫嫔德行之大亏。怎的碧鲁答应一句年幼无知便能遮掩过去了?那我可真是要悔死了,怎的就不趁着自己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多犯些错呢,想来也不会有人怪罪。”其其格笑容可掬,说着最凉薄苛毒的话。

旁人竟然也没有劝的,竟然欢喜的看着这样的好戏。

“乔儿不知究竟错在了哪里……”声音很轻,心里没有底气,乔儿一双眼睛泛起了红意。她轻轻的站起了身子,朝海贵人微微福身:“妹妹冒失了,若是得罪了姐姐,今儿借皇后娘娘的长春宫正殿,当着诸位姐姐的面儿,给海贵人姐姐配个不是。还望姐姐大人大量不要生乔儿的气。”

金沛姿抽了一口凉气,又轻叹出,道:“谁说碧鲁答应无视宫规了,这不是听懂规矩的么?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依足了宫规啊。我说海贵人啊,你就别在这里计较了。惹哭了这如花似玉的可人儿,怕是咱们皇上要心疼了。”

言外之意,便是说碧鲁氏指定会去圣前告御状,金沛姿打从心里不喜欢这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可到底她也明白,若不是皇后默默的纵许,这碧鲁答应何以能顺风顺水,连慧贵妃的恩宠都盖了过去。

也是怕海贵人事情做得太绝,连带着让皇上迁怒了皇后,金沛姿这才兜了兜场面。

其其格瞧见珊瑚的垂帘窸窣而动,索澜锦澜一左一右的拨了开来,口里话便硬是满满当当的跳了出来:“嘉嫔娘娘恕罪,其其格今儿也冒失一回。皇上有多喜欢碧鲁答应,臣妾不知。可臣妾笑得宫规既是宫规,决不能轻纵。纯妃娘娘的座位,便是妃主的座位,漫说臣妾区区一个贵人当不起,就算是皇上的新宠,捧在手掌心儿的答应,也实在当不起。”

高凌曦从容不迫的起身,领着一众宫嫔想皇后请安。仿佛方才那一幕她没看见,也没听见一样。待到众人请罢了安,皇后正坐于凤椅之上,其其格这才福身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冒失了,还望娘娘责罚。”

众人心里明镜似的,皇后若是责罚了海贵人,就必得一并责罚了碧鲁答应。如若不然,后宫人言可畏,指不定能说得多么难听。而皇后的私心也显而易见。

可如果皇后真的责罚了碧鲁答应,那皇上心里可就不那么高兴了。

“皇后娘娘,臣妾有罪。”乔儿慌慌忙忙的走到了正殿中央偏前的位置,含泪跪下:“臣妾不是有心僭越纯妃娘娘的。”说话的同时,她的眼泪早已经扑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着实让人看着生怜:“乔儿知错了。”

其其格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不肯屈从道:“知错便可饶恕了么?那紫禁城里岂非人人都能如你这般轻视宫规法纪,罔顾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了么!只消事毕道一声知错就好了,岂不是什么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朵朵花开淡墨痕

话说到这份儿上,前面不免有些僵了。明明是炎炎夏日的不算凉快的清晨,可殿上的许多人都能感觉到背心的凉意。

兰昕倒还好些,海贵人向来如此,并不出乎意料。而随着碧鲁答应的恩宠优渥,似乎这样的一天也早晚会来。幽幽的叹了口气,兰昕不愠不怒:“那么依着海贵人,本宫当如何处置碧鲁答应,才能令众人信服呢?”

其其格知道皇后这么问,便是将难题尽数抛了过来,可她却也一点都不畏惧。“娘娘的心意臣妾不敢妄加揣测。说到底,宫规就是宫规,既然碧鲁答应僭越了妃主以下犯上,就便依着宫规处置,罚两个月的月例,再让引教姑姑前往咸福宫讲讲规矩。总不能永远都由着性子来吧。”

看了一眼嘉嫔,其其格转念又有了主意:“臣妾这么说,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皇上与碧鲁答应着想。听闻咱们这位答应,是攀花枝儿掉进了皇上怀里的,臣妾便觉得惊心动魄。年轻活泼些原是不要紧,然而皇上时常召幸,说不定碧鲁答应很快就能怀上龙子,倘若再日日去攀那花枝儿,一个不当心的……那可如何是好哇?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不趁着现在纠正答应的各种不当行为,来日再想要临时抱佛脚,怕也是吃力。总归关系着子嗣的,便是要紧的事情,臣妾不得不提醒答应。”

高凌曦明眸浅笑,饶有兴味的颔首:“这么说来,海贵人当真是煞费苦心啊。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何妨不恩准了她的请求。就让引教姑姑好好教着碧鲁答应些规矩。至于月例银子,罚不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咸福宫里缺什么,皇上自然会赏什么的,反而麻烦。”

“既然如此,索澜,你去知会内务府一声,着孙守礼挑选经验老到的引教姑姑,好好提点着碧鲁答应规矩。另外,再择一位沉稳的嬷嬷,于咸福宫伺候着。”兰昕看了一眼慧贵妃,唇边的严苛渐渐转为笑意:“还是慧贵妃看得透彻,月例银子罚与不罚,不过是个警醒的作用罢了。何况碧鲁答应不是有心僭越的,也就罢了。”

乔儿抹去了眼中的泪水,方才还楚楚可怜的脸上,登时不满了笑意。“都是乔儿不好,惹得皇后娘娘与诸位姐姐心烦了。乔儿往后一定好好学宫里的规矩,必然不让娘娘劳心。”

“瞧哇,难怪皇上喜欢这位妹妹,宜喜宜嗔,可不果然是动人么!”金沛姿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方才还哭得凄楚,泪还未拭干反而又是笑容可掬的。若不是性子真的就这般轻浅,那必然是城府颇深。总归是不简单的。

盼语跟着干笑了两声,眉目宁和道:“这一大早的给皇后娘娘请安,倒惹哭了碧鲁妹妹。这会子臣妾心里却惦记起四阿哥来了。若是皇后娘娘得空,不如领着咱们去阿哥所看看四阿哥如何?”

一听是这话,心便软了下来。金沛姿也有好几日不曾看见永珹了。“许这几天永珹又长圆了不少,臣妾也惦记极了。”

“本宫也惦记永珹,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去瞧一瞧吧。只是永珹到底还小,去的人不宜太多。娴妃要看自当随行,嘉嫔也不必说,慧贵妃你可要同去?”

高凌曦轻微的摇了摇头:“臣妾虽说也惦记四阿哥,可三阿哥还在宫里等着臣妾回去呢。就不陪皇后娘娘去阿哥所了。”

“也好。纯妃一病不起也这些日子了,永璋多得你照顾。皇上与本宫也总算是放心了。”兰昕见慧贵妃坦然,便知这些日子她总算是与永璋熟络了。用皇嗣拴住她争宠之心,也总算是一桩好事。

“索澜,去把本宫给四阿哥做的肚兜带着。”兰昕温和一笑,少不得叮嘱其余宫嫔:“天气炎热,神思懒怠,人总是怏怏的不爱动弹。傍晚时分御花园的风凉却是最好。别在自己个儿宫里闷坏了,得空也都去走走才好。”

“谢皇后娘娘关怀。”众人齐齐谢道,一并跪安。

盼语与金沛姿却稳稳当当的坐在殿上没有动作,直道皇后站起了身子,她才随着一并站起来。

“都瞧见了吧,这新宫嫔一入宫,后宫里的细碎事儿越发多了。”兰昕缓缓的走下来,停在了娴妃面前:“不是本宫说你,自己的恩宠自己若不想办法巩固,那就只能看着旁人恣意了。娴妃啊,你如今的恩宠非但不及在王府时的高氏,反而连区区一个答应都比不过。这便是你要的?”

若是旁人说了这样的话,盼语必得呛起毛来,可这话从一向慈惠宽仁的皇后口中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风味儿了。“君恩如流水,臣妾也没法子。皇后娘娘实在不必为臣妾忧心,但愿娘娘不会如臣妾这般望而却步就是极好的了。”

望而却步。

这便是娴妃这些日子以来最真切的感受么?难怪……兰昕轻缓的牵动了唇角,似乎是想笑,只是笑意还未曾展露,嘴里便溢满了苦涩的滋味儿。“你怎知本宫是望而却步了?”

“臣妾不敢胡乱揣测娘娘的心意。”盼语低下了头,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华:“皇后娘娘与皇上数十载鹣鲽情深,想来这一份情意甚是宝贵。换做是谁,都不希望它走样。然而许多事情,只看见表面也就罢了,一经撕破了浮浅的表皮,看见内里污秽不堪的泥垢,想要让这走样了的情分重新回来,便是最不易的事了。

臣妾便是此心,于是臣妾只能‘望而却步’。同样的一份伤怀,饱尝过一回,谁有愿意再去触碰?”

金沛姿知道娴妃的心性,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容易息心。“若换做从前,臣妾一准入拍着巴掌敬娴妃这番话。此时却不能。非但不能,反而还要耻笑此乃无稽之谈。”

“你的身份不同了,自然不明白我心里的苦。”盼语并不介意嘉嫔这样说话,实际上倘若是她有了皇上的骨肉,必然会比嘉嫔更渴望得到皇上的垂注。可惜,同人不同命罢了,也许上天就是要给她一个了断。

从心尖刀心下,看似只有短短一个字的差别,可实际上那是万丈深渊的距离。跌下来往往很快很容易,可要攀上去,竟然比登天还难。且说,你还得让遍体鳞伤的自己,强撑着一口不死之气。何苦……

“不是你想不争,便不用争。”金沛姿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重,于是改口道:“随波逐流,后宫生存之道本就是如此,娴妃不为自己打算,也要眷顾亲族才好。何况你还是妃主,你眼里能揉进沙子,便能保证旁人眼中容得下你么?”

“都别说了。”兰昕缓了口气,郁然冷叹道:“还是去看看永城吧。”

绮珊从长春宫出来,快走了两步追上了怡珠:“妹妹且留步。”

怡珠见是同样位分的叶赫那拉氏,倒也柔和的福了福身:“姐姐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妹妹不介意,可否去我宫里坐坐?”绮珊开门见山,性情十分爽朗:“我有些体己话想和妹妹好好说说。”

小云谨慎的触了触小姐的身子,意在提醒她地方这叶赫那拉贵人。毕竟从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今儿忽然就邀请宫里同聚,未免让人有些看不透了。

“那妹妹就打扰了。”怡珠并不介意似的,莞尔笑道:“听闻姐姐的永和宫富丽堂皇,妹妹今日可以一饱眼福了。”

“请!”绮珊的笑容很是明澈,似乎梅勒贵人的反应在她的衣料之中。

“娘娘您看,什么叫物以类聚,当真如此。”其其格瞧着这两位一身粉色的贵人并肩而行,不怀好意道:“先前说这个叶赫那拉贵人有娴妃的风范,可臣妾也听下人说,皇后娘娘倒是赞誉梅勒贵人心思缜密了。都是大氏族的出身便也罢了,可这梅勒氏……哪里又能同那拉氏媲美了?”

高凌曦听她提及出身,心里有些嫌恶,少不得揶揄两句:“海贵人今儿是怎么了,长春宫正殿上给新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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