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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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妻-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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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干警察出来的,经常锻练身体肯定很好,不是说训练的时候经常泥里水里泡很久么?这么一点点水,对他应该不是大问题的吧?

把衣服放到他手边,想了想后谢悠然又转身回去卧房还是给宋建辉也搂了床被子出来,对他她就没有对宋仁轩那么温柔小意了,只随意将被子铺在他身上,将他盖住也就完事了。

却不想起身的时候,手臂一下被他抓住。

他的手很大,攥得也很紧,手心滚烫得就像一块烙铁,烫得谢悠然忍不住心尖尖都是一缩。

她忍住尖叫,回头看去才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了,睁着一双清亮黝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谢悠然觉得自己喉咙一下有些发干发紧,脑子里“呯”一下炸了一声,烟雾缭绕处是空白的一片,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待得醒过来神来后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退离一些——但手在他手里,再怎么退也不可能退得多远,她只好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醒了吗?”

宋建辉没说话,仍然看着她,他的目光甚至要比他的手更烫人,谢悠然心里涌起很不好的预感,才要挣扎,整个身体却忽地往前一冲,一只用力的手臂就绕到了她的后背,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他的怀里。

她变成上半身都趴在他身上了。

这真是猝不及防,谢悠然又羞又恼又急,抬起另一只手胡乱地挣了两下,嘴里喊着:“你要干什么?!”

“么”字甚至都还没喊出来,就整个给消音了。

谢悠然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张蓦然变大的脸,眼睁睁看着他凑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进展是挺快的了吧?希望没有太生硬的感觉。

至于宋GG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呃,且听下回分解。

:) 

☆、50更新之后(存5)

谢悠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她不知道宋建辉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但不管是哪样;她心里一样不舒服。

她死命地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反被他把两只手都给捉住了;力量对比得太悬殊了;悬殊得谢悠然感觉自己再费劲那都是徒劳。他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在她腋下一个部位轻轻一掐;掐得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紧闭的牙关就被他撬开了。

鼻端满满都是他的味道,混合着酒精与强烈的男人的气息,那么强烈,强烈到她分不清剧烈跳动的心脏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久没有经历男人的兴奋。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还会恍惚,恍惚眼前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的,而自己也是爱他的。

就算不爱又怎么样?她可以假装与他相爱一场,在这个路人断魂的清明夜里,放肆地享受另一个身体的热度与滚烫。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出现了软化的迹象。宋建辉便也抓得再没那么紧,他依然用力地吻住她,凶狠得甚至有些野蛮,没什么章法与技巧,他新生的胡茬扎在她脸上,刺得她嘴唇周围一阵木木的疼。

谢悠然终于挣脱出来一只手,她抡着胳膊往旁边的茶几上摸索了下,很快就摸到了上面那只他刚喝过水的大杯子,然后不假思索地举高,“嘣”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下,宋建辉是彻底清醒了。

他放开了她,伸手摸着被砸中的额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似的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谢悠然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不解释,迅速退开后拿手胡乱地抹了一下嘴,伸手指着宋仁轩跟他说:“你要是醒了就好好照顾一下他吧,没看到过你这样做爸爸的,居然让他这么小的孩子喝那么多的酒!”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了。

她心慌意乱得很,完全没想跟他算被强的账。要怎么算呢?是要他负责还是骂他一顿?或者报警说他非礼了她?最后这一种太夸张了,不是软妹子谢悠然能做出来的事,她只希望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然后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她甚至都不愿意问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谁,或者说是借酒逞劲只把她当成一个一夜情的消遣对象!

家里的门被打开的时候,传来两个孩子笑闹的声音,钟君一边抓着闹腾的孩子一边骂:“不要吵了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不知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啊?”转过脸来劈头盖脸又把刚进屋的谢悠然也说了一通,“你生的这两个女儿到底是什么转世的啊?这么晚了还不睡。我就说你平日惯得她们太过了,难道放假了就可以胡天胡地了?小孩子不休息好怎么行?”末了才想起谢悠然是出去干什么的,追出来问了她一句,“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什么事吧?”

谢悠然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自脸上看,完全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很头疼的模样说:“他们两父子都喝醉了,闹腾得厉害,刚刚才让饭店里的人把他们送回了家。”

钟君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真是两个都喝醉了?宋仁轩也是?”

谢悠然点了点头。

钟君默默在心里啐了一声,说:“这个宋建辉,我以前觉着挺好一人啊,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孩子才多大呀?他这真是的……”

想来她也没什么好话说他了。

谢悠然今天晚上,最满意的大概就是这里了。钟君对宋建辉不喜欢了,也就不会那么上赶着要她和他怎么怎么样了,她心里压力会小很多。

所以她一句话也不替他辩解,反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他还有点撒酒疯。”

确实是撒酒疯,要不是发疯,他会强吻她?!

钟君这下彻底是不喜了,说:“其实看一个男人品性如何,看他喝醉酒后做的事就清楚了……唔,没想到宋建辉是个这样的人,我还以为他挺斯文的了,虽然性子冷了些。”又好奇,“他怎么撒酒疯的?砸人东西了还是骂人服务员了?”

谢悠然:……

宋建辉第二日醒来,看到额头上那硕大一个青紫的包,很是无语凝噎了半晌。

伸出指头轻轻碰了碰,疼得他忍不住嘶牙:没想到,她动手砸起人来还挺狠的。

宋仁轩在他边上换衣服,一边换一边还拿眼睛偷瞄他。

宋建辉很不自在地把头转过去了一些,轻轻咳了咳,想起昨晚谢悠然临走时的话,问儿子:“你没哪里不舒服吧?”

宋仁轩点了点头。

宋建辉就又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再喝了。”

宋仁轩没说话。

大人喝酒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借酒浇愁啦、应酬啦、嗜好啦,但像宋仁轩这么点大的小孩子喝酒,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好奇。

昨天是清明节,宋家两父子去给已经故去的人上坟,自然也要去宋仁轩妈妈那里的。不意在那里又遇到了孩子的外公外婆,又挨了心情不好的老头老太太的批,搞得他们本来抑郁的心情更是郁闷非常。

回来后也不想回家,两父子就进饭店点了一桌的好菜。宋建辉闷头喝酒,宋仁轩看着好奇就给自己也倒了一点,结果当父亲的看到非但没有批评,反而乜斜着醉眼问他:“要喝吗?”

宋仁轩点了点头。

宋建辉就给他满上一大杯,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说:“敬你妈妈。”

提到妈妈,宋仁轩心里就软成了一堆渣,堵得他难受得想要发狂。其实对于自己的妈妈,她长什么样子,她性情怎么样,宋仁轩根本没任何印象,但是记忆里却似乎一直都很深刻。因为从他还没懂事起就有人不断地问他妈妈哪去了,又有人不停地告诉他,他妈妈是为了他才被人杀害的。

自己的外公外婆甚至直接告诉他说,是他害死了他妈妈。

这样的事实,是八岁的宋仁轩无法承受的,那也是大年三十的夜里,他之所以发狂的原因。伤心过度的老头老太太,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八岁多的宋仁轩所无法承受跟理解的。

书上总是说,酒能浇愁,也许他喝醉了,醒过来就会发现,那可怕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宋仁轩没有理宋建辉不能再喝的话,他在镜子面前将自己打理好,突然轻声说了句:“我梦到妈妈了。”

宋建辉转过头来看着他。

宋仁轩也看着他,目光是少有的平静,脸上甚至还显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雀跃和欣喜:“她抱我走了好远的路,给我盖被子,还亲了我。”

说到“亲了我”,宋仁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末了眼里又露出了一点困惑,看着面前宋建辉额上硕大的那个包,问:“可是那不应该是梦吗?为什么你的会那么明显?”

宋建辉:……

这或者是宋建辉记忆里,宋仁轩和他说话,最和颜悦色的一次了,而且难得是一口气还讲了这么多。

平日里他和他说什么,他都是单音节打发他……

要搁往常,宋建辉说不得会小高兴一下,但现在,他应该怎么回答?

如果宋仁轩不是只有八岁多,而是十八岁的话,宋建辉一定会认为,他儿子这是在不动声色地讽刺和调侃他。

哪有儿子被亲,爸爸被砸的?

想了想,宋建辉只好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是喝醉撞的。”

宋仁轩眼里的小火苗一下就熄掉了。

宋建辉不忍心,但他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不习惯骗人,他本来还想告诉宋仁轩,他那不是梦,抱他的,给他盖被子的,温柔地亲他的,都不是他梦里的妈妈,而是现实里的谢悠然,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的女人。

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儿子梦里的一点小温情,哪怕是虚假的,也是他所需要的。

多可悲,他们的快乐和幸福都在梦里,而宋仁轩,甚至都只有八岁!

其实昨天宋建辉被谢悠然泼那一下子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但他不愿意醒。这么多年了,他觉得自己活得特别特别累,行尸走肉一样的,不知道生活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

他享受不到生活的乐趣,于是只能寄情于拼死的工作,要不是因为宋仁轩,要不是他爸爸临死之前还在骂他,说他不负责,也许,他会更加觉得此生真是了无生趣。

他很想象他岳父岳母说的那样也跟着他妻子一起死,但是他不能,他还有责任未了。

其实老头老太太也未必就真想他死,他们只是不能容忍,多年以后,自己的女儿尸骨成灰,而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却又有了新的女人和家庭。

光是想象,他们都无法容忍。

他们不接纳他的好,甚至都不接受自己女儿唯一的骨血,只不过是想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告诉他,要一直一直记得她,记得那个因为他而无辜被牵连被杀掉的女人,阻断他再获幸福的可能,跟他们一起,悲伤到底。

这些,宋建辉都没意见,他只是不能容忍,他们这么对待宋仁轩。他或者也怪过自己儿子,因为要不是他一定要出去玩,他妈妈也不会违背他的警告带他出去,从而被人捉住。

可那时候,他毕竟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这些年,因为忍受不了职业带给他家庭的伤害,他退役,放弃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工作;不能看到被她保护的儿子,他将他远远地丢给自己的父亲,将近三年里没有过问他一句;他办学,过着近乎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心如止水地试图让自己一直一直像他们也或者是像她希望的那样,不要忘记她。

但可悲的是,时间如一把刀,让伤痕越见深刻的同时,也淡漠了更多鲜活的记忆——她的影子,还是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模糊。

在墓地见到她的照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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