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几岁。如果不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情,会以为是个无害的甜心。
步子加大一些,没几步跟上来。
安子析本来就晚他一步下车,脚一着地,他已经走远了,险些跟不上他。看到他是追另外一个人去了,却没能认出是谁。
顾浅凝早感觉他追赶的步伐,侧首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季大少,好久不见。”
还是老样子,西装革履,领带和衬衣的颜色很相配,细节之处流露大雅,衣冠楚楚的公子哥。
季江影慢条斯理:“你问候人的句式还真不怎么样。”
顾浅凝随口就改,一点儿真心都不见,连敷衍都不肯。
哼哼:“季大少,欢迎回家。”然后问他:“这样够诚意吧?”
季江影挑高眉:“这该死的诚意。”又问:“伤怎么样了?”
“托季大少洪福,已经没事了。”
季江影冷眼瞧她:“哪里像条好汉,泼皮无赖还差不多。”
安子析一直走到客厅,等顾浅凝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才认出。不禁怔了下,想明白她之前受了伤,所以把头发剪短了。看久了长发,这样倒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可是仍旧不屑,再漂亮不过就是一只狐媚子,不干不净。
顾浅凝早看到安子析眼中的鄙夷,不过正好,她也同样鄙视她。
安子析是来和季江影报告工作的,两人直接去了季江影楼上的书房。
下人好生伺候,把茶水和糕点端了上去。
(031)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顾浅凝在客厅里看杂志,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没坐多久脖子酸痛,起身回房间休息。没想到真的睡着了,很沉。其间感觉到有人进来过,冰凉的指腹划过侧脸颊,轻作轻缓,知道无害,便没醒来。那人在床前站了须臾,转身出去了。
季江影折回餐厅说;“睡着了,我们先吃吧。”
季铭忆也说:“浅凝那孩子的伤还没完全养好,让她多休息。等起来了,再让厨房给她做点儿吃的。”
简白说:“也好,等她起来再说。”招呼安子析:“来,多吃点儿。”
季江影出差几天,公司这边积攒下一堆事情,两个人一直聊到天黑才从书房里面出来。
安子析是个会讨巧的人,一下楼就揽着简白的肩膀吵着饿了,说季家的饭最好吃。
简白乐呵呵的:“那你就天天来吃,我们也不嫌烦。”
安子析大有深意的看了季江影一眼,嗔怪:“阿姨说让我天天来吃呢,你会不会烦?”
季江影淡淡的瞧着她,没说话。
安子析就跟简白抱怨:“阿姨,江影的脾气一点儿都不好。”
简白点头:“这倒是真的,他的脾气就是不如江然好。”拉了拉她的手:“走吧,不是吵着饿了,去吃饭吧。”
餐桌上还少了颜如玉,这几天她回娘家住了,心情不好,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家住几天。而且婚期再即,女孩子的心情可能会比较复杂。考虑到这一点,季家就由着她。
季铭忆问季江影:“你工作忙的怎么样了?江然的婚事一办完,你的也要紧接着筹备了,细碎的事情很多,现在就得想着这事了。”
季江影抬眸:“我知道。”
安子析一下没了味口,戳着碗中的饭,勉强吃下去一些。
还有一点儿工作没有做完,饭后简白拉着季铭忆出去散步,安子析又随着季江影进了书房。
忙了一个来小时,才终于收尾,一些决策性的东西,她报告完毕了,只等季江影定夺,便没她什么事了。
季江影看了下时间,按着眼角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安子析站着没动,她不是任性,偶尔也想说句真心话。
“江影,如果顾浅凝不是华宇懂事长的女儿,你还会想娶她么?”
季江影眯起眼睛,室内开着盏白色的灯,是季江影喜欢的颜色,打在他侧脸上,俊美如斯,阿修罗一般。
本来捧着一本文件夹子,听她这样问,扔到办公桌上,修指叩了两下桌面,漫不经心:“这样的假设有意义吗?”
以前是没有意义,以后却说不准。
安子析轻笑:“随便问问,何必当真。好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下楼的时候碰到顾浅凝,才睡醒,穿着睡衣下来找吃的。
安子析见楼下楼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叫住她;“顾浅凝……”
顾浅凝停下步子没看她。
就听安子析冷哼一声,吟风弄月的说:“顾浅凝,不要以为你是季家选中的儿媳妇就有什么了不起,在江影的心中你不过就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摆设罢了。”
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她能说这话也是破天荒,这个女人每天装的都跟小白人似的,顾浅凝每次见她,要么扮演受害者,要么装文静娴熟。人前人后都不会明目张胆放狠话。非是对她的鄙夷达到一定程度,很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该不会傻到跟人叫板。
顾浅凝也有些好奇,安子析这是吃错了什么药?讪讪的望了一眼厅外,感叹:“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安子析怔了下,看她驴头不对马嘴,睡迷糊了一样。问她:“你什么意思?”
顾浅凝笑着看过来:“上个月圆之夜一个人这样诋毁我,后来他死了。”
安子析忍不住想骂她神精病,看她笑容浅薄,却一脸诡异,样子有几分恐怖。白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径自往楼下走。
顾浅凝却叫住她:“你先等一等,谁准你离开了?”
安子析回过头:“你还想怎么样?”
顾浅凝已经开始拔号,很快便接通了;“季江影,愿赌服输,你不会赖账吧?”
季江影问了她一句:“怎么?”
顾浅凝一字一句:“你的莺莺燕燕正在找我的麻烦,她说你娶我只是一个摆设,你的秘书太尽责,连这都替你剖析好了,我为你感到欣慰。可她碍着我的事了,你看怎么办?”
安子析脸都白了,没想到顾浅凝会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告状,太现成也太小儿科了。
咬牙切齿:“顾浅凝,你就这点儿本事吗?”
顾浅凝很明确的告诉她:“我根本就没有本事。”
季江影已经从书房里出来,神色莫测。
顾浅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只说:“把你的人从我眼前带走,她这么掉价是在丢你季大少的脸。”
季江影状似真的生气了,默然地拉起安子析的手就往厅外走,更似要将人丢出去。
安子析有些慌了,不停的叫他:“江影……”
一直走到外面,季江影放开她。眼睛眯了眯,轻飘飘的看人:“安子析,她说的没错,你这样的确很掉价。”
安子析瞪大眼睛,嘴巴动了动。
“你说什么?”
季江影冷冷道:“我说你很掉价。”
安子析要被气死了,握着包的手指捏紧,恶狠狠的看着他,负气地转身离开。
季江影再转回来,顾浅凝窝在沙发上准备吃泡面。还没有泡好,她抱膝坐在沙发上等着。泡面的味道很大,充斥整个客厅。他也坐了过去。
“家里怎么会有这个?”季家人可没谁吃这种垃圾食品,由其他和季江然都是大男人,生活又是高质量,从小到大家里没过这种东西。
顾浅凝下巴垫在曲起的膝盖上,一双眼睛渴望似的盯着茶几上的泡面,一手举着筷子翘首以盼。
没看他:“超市里买来的。你要吃?可以卖给你一包。”
季江影哼笑:“这种东西白送我一车皮,我都不稀罕。”
顾浅凝调侃他:“你喜欢什么?你就喜欢安子析,还不如我的泡面呢。”
季江影斜眸睨她,嘴角淡淡钩起来:“你是怎么抽到那两张a字的?”
方便面泡好了,顾浅凝倾身端到手里,大口的吃起来。含糊应:“就那样抽到的。”
季江影一伸手捏紧她的下巴,将她整张脸移到面前来,几乎跟她脸贴脸,清爽的气息喷薄上来。
若有所思:“当时那沓牌里根本就没有黑色a字,你抽老签。”
顾浅凝很窝心,她的动作很敏捷,似乎永远比他的慢半拍。烦燥的拔开他的手,退开一段距离说:“你又没说不可以抽老签,再说,你将那两张a字换出去,不也是抽老签么。”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032)光着比穿着好看
跟这样的人聊天也是件倒胃口的事,顾浅凝抱上泡面桶上楼吃。
安子析本来车子开得好好的,刚出二环,车子猛然一偏,顿感出了状况。拢紧披肩下车查开,估计是轮胎出了问题。
当夜起了风,温热的气体呼啦啦的撕扯着宽大的披肩,那热气直往领口里钻。灼热痛痒。
正欲弯下身,披肩一滑,刚伸手去拢,眼风撩到一道黑影闪过,偏首去看,另一侧脸颊如同被猫爪抓了一下,尖锐的指嵌入肉中,由上而下,将细嫩的皮肤都豁出口子,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安子析痛呼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抬手抚上去,粘乎乎的液体漫出来。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却连半个人的影子都没有。只车道上车流如织,滚滚如红流,碎在道路的尽头。
安子析站在路边又疼又怕,给家里人打电话,手都是抖的,直到最后吓得哭出声。
没等安家来人接她,直接打车去医院了。一侧脸颊全毁了,深邃的五道指痕,血肉模糊。
连医生看到了都不可思议,五道痕迹像是人手抓的,可是这么深的伤口,又像是被利器划伤。这样深,就算好好处理,留下疤的可能性也极大,还得做得表皮修复。这样一来时间就长了,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安子析听到医生这样说,本来就心生惶恐,彻底控制不住情绪哇哇的哭起来。
想起顾浅凝的话,又想到她诡异的神色,顿感呼吸困难,就像被人施了巫蛊一般。当即给季江影打电话,颤巍巍:“江影,顾浅凝想杀我。”
季江影速度很快,电话还举在耳畔,一手就已推开顾浅凝的房门。
顾浅凝裹着浴巾正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在滴水,*的。
看到季江影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气息还有些不稳。怔了下,将胸口的布料向上拉了一拉。
“季大少,你这是什么爱好?进女人的房间不敲门吗?”
她正说着,季江影目不斜视的几步走近来。拿手指碰触她的肌肤,温热水嫩,确定是泡过澡了。又去扯她的浴巾。
顾浅凝按住他修长的手指,眼睛有一点儿凌厉:“季大少,得寸进尺可就不好了。”
季江影挑了下眉头,淡淡的“哦?”了声,眼角一弯:“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补给你。”他来真的,那块浴巾本来就很松散,这样一拉一扯,就算他不用力,也已经摇摇欲坠。不过指腹碰了一下,便已滑落到地板上。眼前大好春光刺激着他的视觉感官,身体白皙,纤侬有致,像上等的瓷器,要是最宝贵曼妙的一尊。
顾浅凝摭挡不及,索性任由他观瞻。冷冷问他:“季大少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这么久还没看够么?”
季江影极度升温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之后,定格到她的脸上。半点儿羞怯都没有,却又确定她是在佯装镇定,到底是个女人,再冷硬仍旧目光闪烁。
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光着比穿着好看。”
他邪魅的说,眉眼弯起,像个痞子。
想起那天将顾浅凝压到身下,大抵就是此时此刻的热血沸腾。
说到不要脸,顾浅凝还真是比不过他。没去拾地上的浴巾,转身上床直接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躺下。
“出去!”
季江影电话还通着,颜如玉一直叫他的名字。
觉得吵闹,一根手指轻轻按掉了。顺手收进裤袋里,袭到床上来。
顾浅凝倏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