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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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豪门悍女-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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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薄家人凑齐了,上官小小也留下来吃饭。

都知道顾浅凝明天就回去了,席间薄东胜还说了几句客套的话。

让她有时间常来家里玩。

仅是客套,相信薄家人一定不希望薄云易交她这个朋友。只是已经将人带回来了没办法而已。

顾浅凝感谢薄家人几天来的照顾,看了呈梅一眼,明确说:“以后就不来家里打扰了,这次实在太冒失了。”

呈梅没说话。

薄云易将筷子放下,拍出响。他这种受过良好家教的世家子敢在饭桌上摔打只怕还是头一次,由其当着薄东胜的面。

薄东胜刻意看他。

薄云易已经抬起头说话:“为什么不来?以后要来的时间还多着呢,你不来我去找你。”

呈梅低声训斥他:“云易,像什么样子。”

薄云易已经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上官小小跟着站起来:“我去看看他。”

呈梅叫住她:“小小,你接着吃,不用管他,脾气越来越大了,不像话。”

顾浅凝坐在那里没说话,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直到吃过饭上楼,看到薄云易在尽头的阳台上吹冷风,阳台是露天的,冬风呼啸。将他的发线吹起来,看到修指间的烟火也是零星的一点,像远山孤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叼到嘴里,吐出的烟圈跟霜花一样。

顾浅凝无声无息的走过去,靠到栏杆上。没看他:“你真想在你妈妈那里争取什么,针尖对麦芒一定不是最好的办法,只会将矛盾激化,将你的她推得更远。没有家人祝福的婚姻很难得到幸福。”

薄云易看了她一眼:“怎么?叮嘱的话一说完,就老死不相往来?”

顾浅凝笑了笑:“女人一定比男人更了解女人。”

“你这样算什么?”薄云易眯着眸子看她。

顾浅凝盯着远处,如果人能看破乾坤,一眼万年,只怕薄云易一辈子都不想认得她。不过生活没有假如,认得了就是认得了。的形同陌路和压根就是两码事,就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没办法当它没有发生过。

她撑着额头想,他遇到她似真的糟糕透顶。如果她的命足够长,薄云易有一天能撑着一张笑脸,有微生的暖意,对她说原来也不是太糟……年华扯破,也算两清了。

不过那时定然世事两茫茫,朱颜改,一切浮光略影,都成了支离破碎的片断。

拍拍他的肩膀:“别较真了,你就把我当成天桥算命的,你的缘分注定不会是在我这里。”

薄云易面无表情,以为下一秒他就会火起来。这两天他的火气总是特别大。可是没有,眉峰一蹙,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是他的招牌笑意。

“穆晓黧,我想明白了。你不是勇敢,你是太怕了,什么都不相信。不相信没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相信许多美好的东西,一辈子够不够?”他掐灭手里的烟:“回去等着我,过了年我就飞去找你。这一回不管我妈她是怎么想,我认定你了,就没有回头箭。”

这是他想出的结果,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跟她死磕,如果人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一定可以感天动地。就算她真的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

季江然下班之前给季江影打电话。

“大哥,去哪一家?”

季江影只说:“随便哪一家。”

他们就去了最常去的那家会所,环境算是最好的。一进去,季江然扯下领带,连外套一起扔到沙发上,解开袖口的钻石扣子,吵着:“今晚不醉不归。”

季江影比他早到,一身闲适的坐在那里。黑衬衣前两颗扣子开着,动一动露出结实的肌里。喉结也在微微的动,这样的美色,难怪安子析垂涎不已。

酒水已经点好了,茶几上开着几瓶。

季江然收回视线,弄散额发的发,笔直松散的发线垂下来,依稀档起一双邪气横生的桃花眸子。

问季江影:“是不是少点儿什么啊?”肚子觉得饿,吃的已经点了。转而一想,扯动嘴角:“女人要不要?”

季江影双腿交叠,看了他一眼。

“算了,闹腾得很。”他今晚心中有事,知道顾浅凝行动素来神速,薄家守卫森严,不会一点儿担心都没有。

季江然搭眼一瞧,也能觉出他的心神不宁来。所以提议作罢,给他倒满酒,看意思是想冰释前嫌。

亲自端给他:“大哥,我不懂事,你该不会怪我吧?”

季江影笑了声:“那是你的本事,做我们这一行的这些本来就不算什么,人之常情,我怪你做什么?”

季江然飘飘的笑起来:“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两人不再提工作上的事,只会让氛围变得拘谨。问他的打算。

季江影抚着眉骨,悠悠叹:“那边的公司也需要打量,过了年就该离开了。”

“那大嫂呢?她一双腿站不起来了,你要带着她一起么?”

季江影淡淡眯起眸子没说话。

季江然就不再问。

两人酒量都不小,喝起来很肆意。不知不觉喝了许多,其实这样很容易醉。而季江然的酒量比季江影更胜一筹,这个是天赋,打小就是如此。

他说了不醉不归,就非是要喝到醉的。

季江影眼眸狭长,灯光下浅浅的眯着。许是心里不痛快,所以喝起来很快,最后真的有些醉了。

摆手低低说:“不喝了。”

季江然已经给他倒满。

“都开了,喝了再回去,回早了妈看到我们喝得醉醺醺的,一定会唠叨,等她睡了再走。驾不了车不要仅,我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季江然真若玩起来,没人比他更能闹腾。在整个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吃喝玩乐大可找他,只要不犯到他的头上,所谓不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个人都是好说话的。

所以得全城的女人喜欢,能得季二公子庇护,那真是名副其实的春风化雨。

喝得酩酊大醉的被机司拖着回去不计其数,这一次又是。

他尚且如此,季江影可想而知。季江影就是被他灌多了,拦着杯口都没能拦住。季江然喝多了,一口一个大哥的唤他。那样子,倒有些像是小时候。其实小的时候季江然是很听他的话的,季江影也很护他。季江然打小就是混世魔王,什么调皮捣蛋的事他都敢做,在学校只因为打架这一顶,就不知被警告处份多少次。常把季铭忆惹恼,举起巴掌就想揍他。就算简白不敢拦,季江影也会拦在前头。那时候他皮的不得了,即便被打了,回头就能嘻皮笑脸。就这样一声一声的他大哥,说要是没他拦着,他就被季铭忆打死了。

儿时的时光很难忘,总是不能忘。耿耿于怀的记在心里,无论将来怎么反目,心里都有一个逼仄的空间,藏匿某些不为人知的感触。

可是,那样大段的岁月仿佛一下子就被撕裂开来。隔了这么多年,已然不是年少时的模样。他长大了,长得这样好,又天资聪颖,沾尽一切铅华。而两人之间却只余下千疮百孔,季江影眯起眸子看他,不是不苍凉。

松开手,任他倒满,一杯一杯的喝下去,仰首,一饮而尽。

季江然喝多了,薄唇抿得有一丝紧,他是想笑,可是没能笑得出。喉结动了动,只唤他:“大哥……”

就没再说下去。

后来被司机拖着回来,大宅里的人都睡了。安子析却等在客厅里,看了季江然一眼,让司机将人拖到楼上去。然后告诉管家:“把大少扶到我房间里吧。”

管家没有一丝犹豫,顺理成章的将人扶进去。

顾浅凝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三十分从窗子跃出去。当夜没有月光,视线所及,灰蒙蒙的一片。她知道哪里有监控设备,所以可以灵巧避过。

薄家建筑物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楼前有古树,美观是相当美观,那种老树擎苍,仿佛直耸入云。一年四季,都是很好的风景,由其夏天,长满叶子,滚滚浓萌摭天避日,一定十分凉爽。

却为顾浅凝翻上三楼提供许多料想之外的便捷,就连她灵巧身姿都避及过去。速度很快,那些电子眼根本拍不到她。就算看到轮廓,也只会是个灰黑的影子,宛如枝条摇曳。

一点零一刻,薄家警铃大作。

竟有自动的报警设备,这个顾浅凝没想到,出乎意料,措手不及。

警卫动作迅速,连那两只大狼狗也撕心裂肺的咆哮开。

薄云易知道出事了,从睡梦中惊醒。第一个反应就是来敲顾浅凝的房门,就在他的隔壁,敲打时心脏几乎跳停。

顾浅凝睡眼朦胧的将门打开,穿着睡衣揉眼睛,问他:“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

薄云易双手钳制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明显是没事,语气匆忙的说:“报警器的声音,好像出事了,你呆在房间里别出来,别害怕。”他转身去楼上。

顾浅凝看到他没有穿鞋子,光着脚丫在地板上跑。她盯着,想起小时候,跟父亲一起躲债,跑丢鞋子,就是这么踩在深浅不一的泥水中。

这样匮乏的记忆中,竟还想起这个。

薄东胜胸部中枪,正打在胸口上。生命垂危,不过救护车来得很快。连警车也都来了,似乎和报警设备也是相连的。这边事故一出,那边紧接着就有了反应。

呈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薄东胜躺在她的怀里,被她紧紧的揽着,胸口殷红一片,竟宛如绽开来的花团锦簇,惊忪又诡异的妖娆。

薄云易一定也要去,他急得发了疯。

顾浅凝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他,还从未看到他眼中那个波澜四起的模样,就像是迸发的海啸。击打着岸边的岩石,一下接着一下。这样汹涌,却像个茫然无助的小孩子。或许当时薄云易对她心生怜惜,不惜沦陷在她的恶念丛生里,就因她那一脸的无助。

她伸手过去拉他,从人群中穿过去,握住他的:“你没有穿鞋,哪里都不能去。”

薄云易眼眸腥红。看到是她之后,眼睛一点点有了焦距,雾蒙蒙。一张口,嗓音沙哑,带着明显的颤音:“我爸他……”

顾浅凝垂下眸子,只说:“穿上鞋马上过去,不会耽误什么事。”

薄云易已经是呆怔了,被她拉着去房间,套上外套,穿上袜子和鞋,都是顾浅凝一手做的。

没希望他能够原谅她,定然要是不共戴天的,这也仅是能为他做的了。

开车送他去医院,薄东胜在抢救室中生死不明。

整个京都都要动乱了,一夜之间发生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薄去胜遭遇枪杀……

呈梅哭晕在手术室门口,不等薄东胜醒来,被拉着去急救。

薄云易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只跟麻木了一样。

从过半夜一直折腾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破晓,一点点地崭露头角洒向大地。手术室的大门仍旧紧紧闭合,没有打开。那一枪中在心口,只怕凶多吉少。

薄云易就一直坐在那里,连个姿态都没有变。或许是头脑渐渐清析,一点点的想明白。薄东胜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一颗大大的水滴砸在他微微颤抖的手背上,顺着修指往下滑。

顾浅凝靠在墙壁上看着他。

薄云易一双手慢慢覆到脸上,没有声音,很安静,只肩膀轻颤。

她转首看向别处,其实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什么都看不到。另一个房间里似乎有病人去世,家属围着盖了白布的那张床哭得撕心裂肺,惊忪整条走廊。才觉得恐怖,仿佛震慑人心。

薄云易的悲伤夹杂在这样的嘈杂中更显得安静,一片死寂,悄无声息。

顾浅凝抬腕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他六点半的航班,从这里到机场打车也要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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