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厌倦了她,身边出现别的女人,她该怎么办?这个念头让她一阵阵堵得慌,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小气了,以前并不是这样无容人之量啊,难道是因为有了孩子,开始患得患失了?
卓彦非俊眉微紧,默默地承受了,好吧,谁叫他惹老婆大人吃醋的,为了女儿,他也得忍。
“他们为什么要离婚?是姓景的对不起她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钟爱唯忍不住又往后瞧了几眼,见刚才的那对男女依然拥在一起,深情的模样根本不象在闹矛盾,小声嘟哝道:“我觉得他们感情挺好啊……”
卓彦非沉默了几秒才感叹道:“有时,要维系一段感情并不仅是两个人的事……”
感染到那种无奈,钟爱唯小声问道:“老公,我们有一天会这样吗?”
这句话问出来,她竟觉得一阵紧张,好吧,她是孕妇,有理由情绪不稳定,有理由胡思乱想。
“傻瓜!”卓彦非无语地扭头瞧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拖着她向刚才的婴儿用品专柜走去。
钟爱唯却突然想起那颗糖的模样,忿忿地问道。“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糖糖长得这么漂亮,你为什么没有喜欢她?”
卓彦非保持缄默,实在是这个问题太没技术含量了,而且不管怎么回答都是死。
“那个景先生果然是你认识的吧?”还好钟爱唯没有纠缠,思维跳跃到另一件事上,恨声问道:“还敢否认你们上回不是联合起来耍我?”
“那次是意外!”
其实上次是卓彦非将钟爱唯的手机交给景坤,让他在里面装个跟踪系统,免得以后又出现找不到她的情况,然后约好晚上见面时交还,不料却被钟爱唯闯来搅了局,他不想在这些话题上纠缠下去,扶着她走到童装区说道:“老婆,你看这些衣服好可爱,专心点,把咱们女儿打扮成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谁说是女孩了?”钟爱唯不悦地白一眼,手指在小男孩的服饰上比划着,眼光慢慢亮起来,想不到现在小男生的衣服也这么粉嫩啊,可爱得几乎想全买回家。
“既然喜欢就全买了吧!”卓彦非对着眼冒桃心凑过来的专柜小姐吩咐了几句,她答应了一声,忙不迭地跑去清点货品。
“哎,别急……”钟爱唯想叫住她,却被卓彦非拉住,扬头看着他说道:“你又想说迟早用得着吗?”
“夫人真了解我!”
“哎,随你吧!”钟爱唯也懒得和他争了,谁会去嫌自己的老公疼自己的子女呢?
“老婆,累了吗?”卓彦非捕捉到她脸上的倦意,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说道:“逛完这就回家吧。”
“嗯!”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顾忌这是公共场合而不好意思表现得太亲昵,但今天却钻到他怀里,用只有他听得清的声音问道:“老公,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她不是矫情,实在是因为刚才那颗糖的刺激,让她觉得幸福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心底莫名地有了忧患意识。
“傻丫头……”醇厚的嗓音里含着浓浓宠溺,仿佛这个问题是多么无聊。
钟爱唯却不甘心地追问:“会吗?”
“我说会你就安心了?”卓彦非一针见血地指出:“看电视的时候,你不是总说山盟海誓是骗无知少女的?”
“但我现在就是无知少女……”她的声音小下去。
“你现在已经是孩子他妈了,不能装无知了!”
“你就是嫌我老了?”她郁闷地扬起头,清澈的眼底写满委屈。
卓彦非环在她腰肢的手掌顺势捏住她的小手,略俯下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夫人你忘了?为夫可比你大多了,你是想提醒我已经老了这个事实吗?怎么着?仗着有宝宝撑腰,不怕为夫收拾你了?”
感觉到耳边吞吐的热气,她莫名红了脸,略侧过头说道:“凑这么近干什么?有人看着呢!”
“不是夫人你主动挑起来的吗?”卓彦非扳过她的小脸,低头看进她眼底,很认真的说道:“夫人,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不过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也许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我希望有一天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回答,嗯?”
不由自主地,钟爱唯点点头,迎上他深邃专注的凝视,忘记时空,忘记一切,只想看着他,仿佛这样就能永远将他守在眼底。
然后,卓彦非也似乎有些忘情地低下头,攫住她糖果一般粉嫩的红唇,轻轻吮吸。
清点完货品的专柜服务员转过身,诧异地看到这一幕,她吃惊地捂住嘴,眼底却沁出羡慕——这真是唯美又缠绵的一幕,无关情se,只有感叹。
商城的一角,一身灰衣的聂文远也默默地瞧着这一幕,毫无温度的眸底逐渐苍凉,仿佛慨叹了一声,他无语地背过身,两手插入裤袋,独自远走的背影看上去无比的寂寥。
回国之前他就曾经想过,他这次的追逐也许会失败,但他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所以还是回来了。
如果能够确定她幸福,他不介意再次放手……
结束深吻的卓彦非正好抬起头,眼光若有若无地在男人的背影上扫过,然后捞起喘息不定的钟爱唯,柔声说道:“回家吧,老婆。”
男人,也是有权利妒忌的,更要捍卫自己的领土完整!
——《名门小妻》花卷儿——
几天后的中午。
看着坐在面的聂文远,钟爱唯小心翼翼地从提包里拿出结婚请柬,放在桌面上平推过去说道:“远哥,我们定在下个月结婚,你能来观礼吗?”
聂文远面不改色地接过请柬,打开来瞧了几眼问道:“你希望我来吗?”
他问得很随意,但是她却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们当然是希望……”
“我问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你真的希望那一天我能来,亲口向你道声祝福吗?”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口气却显得很认真。
“远哥……”钟爱唯皱起眉,她真的不喜欢这种伤感的气氛,让她感觉很对不起他似的。
聂文远笑了笑,收下请柬说道:“我当然会来,妹妹出嫁这么大的事,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来撑腰?如果结婚后有人敢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
这话听上去怎么充满了火药味?钟爱唯这一刻还真的不希望他到时出现了,本来她是不准备送这张请柬的,但是聂文远亲自打电话问他要,所以她还是来了。
想了想,她故作轻松地扯开话题说道:“远哥,听爸爸说你公司的业务发展得很好啊,怎么?已经决定留下来长线投资了?小淇也总跟我说,你现在是大忙人了,她总是约不到你!”
闻言,聂文远眸光动了动,看着她说道:“小唯,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说说看?”
“你以后能不能不再把小淇硬塞给我?难道你觉得这样就能弥补我,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去嫁人了?”
聂文远严肃的表情里带着几分郁闷,他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不爱他,但是却无法接受她为自己做媒,那样会让他感觉,他在她的心目中,真的连一分地位都没有了,因为,妒忌和小气也是爱的一种。
请原谅他这种无稽的想法,因为他还想保存至少最后的自尊。
“远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爱唯赶紧申诉:“小淇是真的喜欢你,是她求我帮她的……而且我觉得她也挺好啊……”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合适就可以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钟爱唯的头垂下来,此时,她严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
“远哥,姐……”
在她低头思过的时候,从咖啡厅的一侧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唤,然后,岑笑淇意气风发地走过来,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拉开座椅,坐到两人面前,看着两人说道:“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钟爱唯有种无地自容地感觉,她相信远哥已经意识到为什么总会有这种巧合,尴尬地举起餐牌掩住小半张脸,向她使着眼色。
“姐,你怎么了?”岑笑淇扶着桌面向她凑过来:“想跟我说什么吗?”
“没什么……小淇,我想去洗手间,你去吗?”
“哦,我也正好想去,一起吧!”
两人一起往洗手间去的路上,钟爱唯扯着她,小声说道:“小淇,姐是爱莫能助了,只能帮你这最后一次,你和远哥的缘分,就靠你自己把握了。”
“为什么?姐,你有了姐夫,就不管妹妹了?”
钟爱唯头大如牛,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呢?岑笑淇单纯直爽,她知道聂文远喜欢姐姐,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她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总是拖着钟爱唯当炮灰,她简单地以为,聂文远也许会给姐姐几分面子,慢慢地接受她,或者,是想用姐姐的明确态度刺激他,让他彻底死心,然后接受新的感情。
她的愿望是良好的,可是,感情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不是用逻辑能解释的,开始或者结束都需要契机,也许是她操之过急了。
好容易安抚往小淇,钟爱唯找了个借口从咖啡厅溜出来,将聂岑两人留在那里,就算说她不仁,也得再做一次坏人了,内心里,她还是希望两人能有结果的,毕竟他们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名门小妻》花卷儿——
徐柔在车里等着她,见到她出来,推开车门问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我看你妹妹也进去了。”
“嗯,让他们多聊聊吧,我还有事,想先回台里。”
徐柔哦了一声:“不如在车里躺会吧,反正还有时间,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
钟爱唯摇摇头:“不了,免得拖累你,我今天下去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吧,晚上彦非会来接我。”
“我还是去休息室等你吧,你一个人在这里还真不放心。”徐柔嘀咕着,驱车将她送到目的地。
坐到办公桌前,钟爱唯打开电脑,想到某卓已严格限制她使用这些电器产品,不由用一只手捂住小腹,心说看样子真的要提前请假安胎了。
她点开邮箱,准备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新闻线索然后就关机,邮件很多,她随意浏览着,然后,一封邮件在她面前弹开,她看了几眼,眉头好看地拧起来。
邮件没有署名,但读了几句,她已经猜出发件人是谁。
小唯:
先不要急着叉掉,原谅我只能想出这种方式向你道歉,虽然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但根本没有向你解释的机会。
是的,我承认当初接近你是有目的,虽然这么说你有些不信,但我的确是你的粉丝,我找机会来到电视台,也是为了能离你更近……
看到这,她下意识往袁浩的座位瞥了一眼,办公室人不多,他也不在,换作以前,钟爱唯马上会把这种所谓的情书清理掉,可是自从听徐柔说过那些可疑点,她的确对袁浩这个人的背景产生好奇,所以继续看下去——
这样说或许又会惹你生气,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没想过要破坏你的生活,只想象普通粉丝守护偶像那样远远的关注你,我很庆幸能够救到你,还让你也注意到我的存在!住院的那段日子,虽然行动不便,却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光,因为能亲手接受你的照顾,经常看到你,我能感觉到你为我所有的牵挂担心,哪怕是因为愧疚,我也当真了,也许因为这样,让我开始贪心,忘了自己的初衷,也给你造成许多困扰,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祝福你!
信件写到这就嘎然而止,钟爱唯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从今早起就没看到袁浩,因为他这几天一直躲着她,所以也没留意,忍不住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