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拆迁办已经驻扎进去,正挨家挨户地协商,不过总有些想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的钉子户,群众又习惯于跟风观望,估计完全谈妥还得一段时间。”
“嗯,这方面你去催一下,远达建设一口气吞下这么大两块饼,估计短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动静,我们要赶在他们恢复元气前,尽快把这片地拿下来。”
“好的卓少,我会看紧的,你的意思是放弃二期工程,直接开始第三期吗?但是那样的话,在工期上我们可能会浪费很多人力物力。”宋柯如实说出他的意见,第三期工程预计在三四年后动工,就算提前拿下地皮,加上一些审批手续什么的,至少也得一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卓伦会为此浪费一两年的等待时间。
“我只是想未雨绸缪,早日将第三期工程的地段拿到手而已,不希望有人再有机可乘!”
经过聂文远三番两次的捣乱,卓彦非当然得提高警惕,现在好不容易借着拍卖会的机会压制住他,他得迅速抢占先机。
又看了几页文件,他抬起头,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说:“我们当然不会闲着,第二期工程,我们还得做下去。”
“卓少你准备怎么办?”宋柯压抑住心头的疑惑问道,他以为卓彦非是想不顾远达建设的围攻,缩小二期工程的施工范围,虽然建筑面积严重缩水,这也算是个不得已的办法。
“政府不是拟兴建一批保障性往房,正在四处选址吗?你去和市政有关部门沟通一下,说我们卓伦愿意无偿出让北区的这段地皮,供他们使用。”
“卓少,这段地皮可值十亿呢!”宋柯有些不理解地提醒,就算这期工程因为缩水而亏本,也不能白送人啊。
“我知道,不过建保障性保房也算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善举,就当我们卓伦为社会作一些贡献吧!”卓彦非勾了勾嘴角说道:“不过,我们也未必会是做赔本生意,我相信在工程的承建方上,市政府会优先考虑我们卓伦的,到时我们不仅不会荒度工期,还可以利用这项市政工程提升卓伦的知名度。”
“哦,那我赶紧去联系!”宋柯恍然大悟,心想卓少果然想得深远,虽然是市政工程,也不会是义务劳动,卓伦虽然损失十亿的地皮,却争取到一笔大工程,还赢得了名声,算得上是双赢。
卓彦非点点头:“阿柯,这几天我可能会多些时间呆在医院,公司的事情就要你多费心了。”
“没问题,这也是我份内事。”宋柯谦虚了几句后委婉地笑道:“卓少,少夫人的病还好吧?”
“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说到某人,卓彦非的嘴角不经意地挑起,脸部线条显得极其柔和。
察觉到他的变化,宋柯暗自笑了笑,跟随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因私废公,细想起来,自从他恋爱后,的确花了很多心思在老婆身上,好在卓伦已步入正轨,不需要象刚起步时那么操心了,想到刚才在病房见到的那一幕,他不自禁地挑起唇角说道:“卓少,你对少夫人这么好,她可真幸福。”
“难道你觉得我不幸福吗?”卓彦非扯扯眉梢笑道。
“呵,卓少,想听实话吗?”
“嗯哼。”
“我觉得你现在不叫幸福,叫风骚,我感觉你和我印象中的卓少完全不一样了。”
“哦?”卓彦非危险地眯起眼,居然说他风骚?真是世道变了啊,这个闷骚的古板男,也会用这种暧昧的字眼了。
“以前的卓少,绝不会因为任何借口因私废公;不会把几十亿的生意扔给助理,自己跑去享受;更不会和女人卿卿我我,光天化日之下玩浪漫……卓少,有时我简直怀疑你还是不是你!”
卓彦非佯装不爽的瞪他一眼:“宋柯,如果我真的不是我,你知道我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肯定是开了我吧。”宋柯微笑着接口。
“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不算是太狂妄,我还用得着你。”卓彦非心情很好的说道。
宋柯笑而不语,他也很高兴某卓能找到幸福,以前的卓彦非似乎无所不能,象个高高在上的神,只有他看得到他流连于事业中的寂寞,作为共事多年的好友,他更喜欢现在这种拥有七情六欲、食人间烟火的凡人卓彦非。
特护病房里。
白燕继续拉着钟爱唯唠叨着:“你下个月2号就结婚呀?没有几天了呢,你还在住院,哪有时间去筹备,要不你往后延几天吧!”
“不用,反正我们也没准备大办,没什么要准备的。”
“不会吧?以卓家的声势,娶媳妇这么大的事,就算不铺张,也得走个过场吧,爱爱,你可别傻,一辈子一次的事,可不能太随便,要不这样,等你出院了,我请几天假陪你去筹备……”白燕说着摸出手机:“我上回的那家婚庆公司还不错,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问问……”
“别!”钟爱唯拦住她说:“燕子,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热闹的。”
“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啊,别说以后没有什么可纪念的,万一哪天你将来的孩子问起你们结婚的情景,你怎么回答他呢?”
闻言,钟爱唯笑了笑:“燕子,你想得太远了吧?”
“没什么远的,这是迟早的事啊,你想想,你们结婚,肯定会要小孩吧,小孩一定会长大吧,他长大后就是部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问题都要预防着。”
“那也未必会问父母结婚的事啊,小孩子哪会对这感兴趣?”
“怎么不会,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爱听父母讲他们以前的故事,怎么认识的、怎么结婚的、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趣事,我是怎么来的等等,兴趣大着呢。”
钟爱唯眼中涌出羡慕的目光:“燕子,你可真幸福。”
白燕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对方的童年,自知失言地眨眨眼道:“呃,其实我也只是打个比方,小时候的事,谁会记得那么清楚呢,总之我现在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婚姻有风险,结婚须谨慎,你想想,为什么古往今来,女人们都很看着婚礼呢,因为这是男女交往中,男人唯一一次当众承认两人的关系,婚礼的奢华程度,可以间接看出一个男人的用心程度,如果一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娶了你,试问他又怎么能重视你,爱惜你呢?”
钟爱唯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她的见解,别人她不敢说,对于卓彦非,她是十万个放心,对方的爱她已满满地感受到,所以不在乎那些无谓的形式。
她需要的,对方都毫无条件地给了她,甚至超出她的预期。
见她执迷不悟,白燕语重心长地告诫:“爱爱,卓少现在的确是对你很好,好到令人发指,但你怎么能肯定将来没有任何变数呢?我不是故意咒你啊,只是提醒你一句,凡事要多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傻傻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燕子,照这样说来,你对你家小范,也是留了后路的?”钟爱唯故意逗她。
没想到白燕理直气壮地答道:“是啊,我们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而且做了婚前公证,他将三分之二的财产都划给了我,他还给我签了一份保证书,承诺说如果日后做了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不仅会净身出户,还要赔偿我巨额精神和青春损失金!”
闻言,钟爱唯笑出声来:“燕子,看你家小范多疼你啊,这么丧权辱国的合约他也敢签,怪不得你把他掐得死死得,原来签了卖身契!”
白燕得意地昂昂脖子说道:“那当然,我父母养了我二十几年,什么都没得到,却这样便宜了他们家,照顾他衣食住行,为他生儿育女,连我们的孩子都要冠他的姓,要他拿出这么点诚意,他若敢哼一声,我一脚踹了他!”
“是啊,这样算起来,女皇陛下还真是委屈求全呢!”钟爱唯嘻嘻笑了几声说道:“应该在协议上加上一条,终生都得服从女皇陛下的奴役,若有不从,斩无赦!”
“就是!”白燕也笑起来。
钟爱唯又调侃了她几句,有些神往地说道:“其实啊,我也不奢求彦非能一辈子这样宠着我,那样他会很累,我也会很心疼的,我只求我们能象大多数的夫妻一样相濡以沫的共度一生,生一两个孩子,一起看着他们长大,教他们读书识字,灌输他们做人的道理,偶而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或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拌拌嘴,赌赌气,然后再和好,当爱情淡了,我们还有共同的亲情,日复一日,平淡却开心的过下去就行了,太轰轰烈烈的感情,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病房门外,正准备推门的卓彦非抬起的手突然停下来,听到病房里断断续续传来的话语,温泽的眼底慢慢亮起来,俊逸的嘴角挑起一抹最柔和的笑容。
相敬如妻的夫妻生活,虽然平淡无奇,听上去还真的很吸引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远达建设总裁办公室。
舒毅叩了叩房门叫道:“聂总。”
“进来!”
聂文远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他坐到自己面前问道:“风险评估结果出来了?”
“嗯!”舒毅将手头的几张资料递给他说:“精算师方面还需经过仔细的核实才能提交最后报告,不过我找人大致算了一下,自卓伦地产的”现代城“竣工后,北区的房价一直在攀升,依这个势头核算下来,我们手头的近18万平米的地价,还是有利可图的,只是我们成本价太高,估计转手不太容易,而后续工程方面,也是一笔不小的预算,我们刚在Y市扎根,不知银行方面能否同意放宽我们公司的授信额度。”
“资金方面我来解决,你先用心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了。”聂文远看了几眼资料说道,虽然他这几年不常在Y市,但必要时,银行也会卖聂氏家族几分面子的。
“没问题!”舒毅点点头,有些不解地问道:“聂总,我们公司高价拿下这两段地皮,难道是你收到了什么风声,非常看好北区的发展前景吗?”
聂文远笑了笑:“看好是有的,但没收到什么内幕,完全是兴趣所至。”
舒毅沉默了片刻问道:“聂总,你和卓伦地产的卓少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恐怕不是我,很多同行都有这个疑问。”舒毅挑挑眉梢,想到早晨的拍卖会后,不少熟人都过来向他探口风,笑道:“你和卓少,恐怕已成为业内最新八卦的谈资。”
“想不到一向和石灰水泥打交道的地产商,也象那些和柴米油盐打交道的无知妇孺一样无聊。”
“也不能怪他们,窥探私隐本来就是人的天性,何况当事人还是两位这么有作为的青年才俊,他们好奇也是人之常情。”舒毅笑道,除掉公事,私下里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聂文远也笑着瞥他一眼:“阿舒,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他们更八卦一些,还是你?”
“呵……其实我也很想听到你的真实答案。”舒毅毫不掩饰他的想法,实际上他也早已感觉到聂文远对卓彦非的那种敌意,更担心他会因此做出影响公司利益的、不合理的判断,做为助理兼好友,他觉得有责任劝劝他。
聂文远没有直接回答他,放下手头的资料转移题说道:“我想过了,暂时搁置北区这几块地皮的开发建设……”
“搁置?”舒毅吃惊地叫出声来,他没听错吧,几十亿的地皮,就那样放在那里长草?
聂文远点点头:“对,你也说过,房地产不是我们的专长,你说我们在Y市重操旧业如何?”
“你准备怎么做?”说起电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