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明明就是那么不可触碰的男人啊,可我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无法自拔了。直到现在,每一次我见到他,就会对他的爱意更深一层,你明白吗,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明白。”林要要何尝没从她眼睛里看出对年柏彦的爱恋呢,那是恋爱中女人固有的眼神,羞涩而又热情,期待而又胆怯,当初她爱上丁司承的时候也是这般心情。
素叶看着她,“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对丁司承真的——”
“我相信。”林要要没等她说完就用力点头,“小叶,我曾经就对你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素叶笑了,眼眶却又红了。
“干嘛呀?我又不是兴师问罪来了?”林要要眼眶也被她弄得微红,赶忙仰头笑道,终于驱散了眼中的湿意。
见她如此,素叶又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间的气氛起了变化,因为林要要相信素叶对丁司承真的放下了,虽说她不知道素叶与年柏彦未来的路会怎样,但起码,素叶现在是幸福的。
林要要又跟素叶说了她和丁司承去民政局登记的时间,就订在元旦那天,举行婚礼会在登记后的一个月。素叶也问及了林父林母的情况,林要要笑容多少有点尴尬,轻轻摇头说,“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无法接受司承。”
这很正常,换做其他父母也绝对难以接受。
素叶将她搂过来,忍不住说道,“要要,你告诉我你一定会幸福的。”她被爱情伤过一次,如果换做是素叶,怕是早就没勇气再赌上一次。
林要要明白她的心思,下巴抵着素叶的肩头重重点头,“我会幸福的,一定,我向你保证。”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鼻头的酸楚。
明媚的阳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拖了长长的影子,又顺着门缝儿蔓延到了门外。
于是,门外有大团的影子洇下。
是丁司承的。
他颀长的身子倚靠在墙上,眉头紧皱,嘴唇抿紧,眸底深处是莫名的沉默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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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深秋的雾气笼罩了整个北京城,遮住了明媚的阳光,也覆盖了湛蓝如琉璃的天空。
上午,素叶治疗完一名患有臆想症的客户后正打算休息一下时,助理李圣诞敲门进来跟她说丁医生来了,想见她。
素叶知道李圣诞口中的丁医生就是丁司承,她倒是听说了这段时间他会隔三差五来辅助丁教授完成心理实验研究,也正是年柏彦当初投资的那个项目,而项目具体要做什么,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对于素叶来说并不重要,她也没兴趣去了解。
她原本就想着要给丁司承打个电话,因为他突然要跟林要要结婚的决定,素叶怕极了他再一次会伤害到要要,听了李圣诞这么说后点头同意。
没一会儿丁司承推门走了进来,依旧一身的白大褂,亦如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模样。他的白大褂似乎比任何人的都要干净,衬得他也异常的清新俊逸。
素叶承认丁司承还是有着对女人绝对的杀伤力,但,已经不包括她了……
自从他将林要要伤害到割腕自杀后,素叶就没再见他,这次再次见面,她虽不能释怀,但也不会义愤填膺了,毕竟,是他主动向林要要求了婚。
“你是有话要问我吧?”都是聪明人,丁司承也不拐弯抹角,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直截了当开口。
素叶一听他的口吻就明白他已经知道她接到了喜帖,倒也不遮掩心中疑惑了,看向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丁司承凝向她的目光很平静,从他的眼亦可看出心中的平静,他回答,“当然是想跟要要结婚,我还能干什么?”
“可是,你曾经向她提出过分手。”素叶微微眯眼,字字珠玑,“男人和女人心理及情感的区分这个课程还是你亲自站在台上讲解的。”
“你想说什么?”他语气依旧平静。
“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提出分手,一旦提出分手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素叶皱着眉头,“尤其是你丁大导师,你对自己的心理状况应该比谁都敏感,千万别告诉我,你当初提出分手只是随便说说。”
“当时我以为走不下去了,提出分手很正常。”丁司承起身,拿过纸杯为彼此接了两杯温水,再落座时,眉梢沾染了一丝笑意,将其中一杯推给她,“人总要失去之后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也是我曾经教给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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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时宜的男人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吗?”素叶毫不客气。
丁司承喝了口水,若有所思,稍后淡淡回答,“是的。”
素叶将水杯拿到一旁,抬眼盯着他,如同在审度一名罪犯,没错,丁司承现在她眼中就是名罪犯,如果从此之后他不再招惹林要要也就罢了,但现在他要跟林要要提出离婚,一个提出分手的男人在得知曾经的恋人割腕自杀后又选择了结婚,那么,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原因。
“你对林要要心存内疚,所以你选择跟她结婚!”
丁司承停下喝水的动作,抬眼看了她一下,素叶只觉得他的这一眼像是包含了太多内容,又似空白得一无所有,她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他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轻声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淡风轻极了。
素叶有一瞬迟疑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也许,事情真的没她想得那么复杂呢?沉静了有一会儿,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等再看向他时眼神明澈,“那好,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丁司承做洗耳恭听状。
“你还爱林要要吗?”林要要一心爱着丁司承,也一心想着嫁给他,可素叶是旁观者,而且是目睹了林要要当时整个人浸泡满是血水的浴缸的情景,那一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要让她心服口服,必须要肯定丁司承的心意才行。
丁司承手里把玩着纸杯,目光在素叶脸上停留了良久。
“为什么不回答?你到底还爱不爱林要要?”素叶目光陡然肃穆,手指下意识攥紧。
丁司承将目光从她脸上抽离,敛下眉眼时淡淡笑了,再抬眼看着她,轻声说了句,“爱。”
素叶征楞了下。
“我还爱着林要要。”他云淡风轻地重复了句。
素叶想从他眼睛里找出一丁点或撒谎或隐藏的情绪讯息,可她看到的就是十分淡定坦然的情真意切。
她,是不是应该相信他是真的?
丁司承说完上述话后就保持了沉默,看向素叶的目光淡若云层之上的星光,心中却翻腾着巨大的悲哀。他该感叹天意弄人吗?还是情愿去接受有缘无分的说辞?
他心中的女孩儿,这辈子只注定了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能靠近,也不要去靠近。
有些人,也许,遇上了就好。
至于那句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只能,此生深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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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周四,以往素叶最期待的日子现在倒成了最怕的,能够对漫天的绯闻做到视若无睹那是绝好的修行,但置身其中,说一点不在乎也是自欺欺人,只不过表面的云淡风轻罢了。
冷气流的来临造成了今天干冷的温度,风格外地大,素叶换上了件加厚的羊绒大衣钻进车里时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驾着车,一路朝向国贸,街道两旁的枯树簌簌萧萧。
心开是看到的尽是美好,心怨时映入眼的全是怨暗,怕后一句便是素叶心情的真实写照了。
上午九点她是踩着点儿到的精石,前台负责考勤的姑娘见她来了后竟比平时热情了一万倍,伴着一声“素医生早”差点来了个九十度深鞠躬。
素叶暗自叹了口气,朝着前台微微点了下头,前台都如此,可想而知其他部门了。
果不其然,在通往办公室的这一路上,途径的员工没一个不冲着她点头哈腰,一声声“素医生早”更像是抹了蜜似的甜腻,相比前台姑娘的过度热情,他们更多的是或恭维或言不由衷。
她经过后,眼角的余光便能瞥到众多窃窃私语的影子。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素叶有强烈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那就是直接闯进年柏彦的办公室,走到他面前说一句“我不干了,你把我辞了吧。”
从头到尾她不过就是个牺牲者,公司股东人员的风云变幻与她何干?从小到大她都没将自己当成是叶家人,现如今,就算叶鹤峰强加了股份在她身上,那她也顶多是多了个头衔而已,更重要的是,这股份她向来没打算接受。
推门进了办公室,将挎包往沙发上一扔,第一件事就是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拨打了总经理办公室,电话响了两声,便转移到秘书处了。
秘书告知年柏彦还没来,素叶略感失落,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原来不是来了公司。询问秘书他的去向,秘书回答她说上午好像会有市里领导来公司参观指导工作,年总应该是与那些领导们在一起。
那股子冲动劲儿已经过去了,素叶便搪塞了秘书几句后挂断了电话。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踩着时间过,又给员工做完了一系列的心理评估,接近十点半的时候,行政处一个电话将她叫了出去。
行政处的姑娘见了素叶后一脸的暧昧,冲着外面的走廊努努嘴,素叶倍感诧异,顺着姑娘的含笑目光一路走出了公司。
于是,在走廊的位置见到了抱着大束花的男人。
走廊的尽头是弧形落地窗,外面的风吹走了霾,虽冷,却有异常明艳的阳光铺撒入室,顺便地落在了男人的肩头上,正午的光倒了他的影子,高大颀长。
许是听到了高跟鞋触地的声响,他转身,与素叶的目光相对时,一口干净的白牙在阳光下折射贝壳般的光亮。
素叶见到对方后陡然停住了脚步,思绪有一瞬是断裂的。
是蒋彬。
她没料到他会找到公司来。
蒋彬抱着花束缓步上前,笑容阳光明艳。
于她面前站定后,将怀中鲜花递向她,“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是红得刺眼的玫瑰,她数不清是多少支,总之目光落下去宛若坠入血河。看得出每一支玫瑰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含苞待放得正好,片片花瓣娇嫩欲滴,枝干上的刺已被砍去,只剩下斑驳的伤痕。
素叶又想到了血,头皮跟着一紧,她以为自己这个毛病已经没了。
蒋彬见她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笑了笑,神情略感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吗?”
他的声音转得很轻,可能真是怕吓到她。
素叶这才反应过来,眼角眉梢挤出一丝笑来,见他始终举着花也不大好意思,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接了过来,尽量不再低眼却瞅那大片大片的鲜红。
“不好意思,我应该提前问一下你喜欢什么花的。”蒋彬以为她不喜欢,马上道。
素叶轻轻摇头,“其实你不用这么破费。”
“我只想约你一起吃午饭。”蒋彬十分好耐性。
素叶的大脑飞速运转,在他提出邀请的下一秒后马上说道,“我今天已经约了人了,不好意思啊。”
“可以晚餐。”蒋彬坚持不懈。
素叶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也约出去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那我们可以改天,或者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去——”
“蒋彬。”素叶轻声打断了他的话,“上次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之所以去相亲其实就是搪塞我舅妈,我有男朋友,我们不可能的。”
蒋彬轻轻一笑,“我没娶你还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