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王子与美丽公主重逢的桥段。
两人的欢笑声多少让年柏宵落寞,突然地,他开口道,“她脚上有伤。”
一句话成功地打破了唯美的画面。
年柏彦微怔,将她放下,这才注意到她有一只脚是缠着白纱布的。
嘴角扬笑的弧度隐去,眉头一蹙时成了严苛,“怎么回事儿?”
素叶抢先回答,“就是不小心擦伤了,医生说没伤到骨头,不信,你问柏宵。”话毕她转头看向年柏宵,给了他个警告眼神。
年柏彦抬眼看着年柏宵,语气虽轻,却仍具威胁力,“擦伤?”
年柏宵张了张嘴巴,扫了素叶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年柏彦稍有迟疑。
素叶可不管那么多,心底的兴奋劲儿还没散呢,愉悦地搂住了年柏彦的脖子,甜蜜道,“你怎么回来了?”
她原本还想着如果再接不到他的电话,她就打过去问问他什么意思了,没想到年柏彦此时此刻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能够看到的,触碰到的,搂得到的。
是满满的幸福,就好像是她吃到了栀子花香的棉糖,从嘴巴一直绵延到了心底,甜甜的香气。
又带着一点疼痛,她心疼于他的长途跋涉。
其实他可以一通电话,不需要直接从外地赶回来。
因为哪怕只是一通电话,听到了他的声音,她都会欢喜。
年柏彦被她这么一搂,倒是多少放松盘问的心思,唇角的笑容再度上扬,凝着她笑道,“你说我怎么回来了?”
素叶抿着唇不说话,却从他深邃的瞳仁里捕捉到了喜悦,那光亮如似火骄阳,灼亮了他的表情,弱化了他眉心之间的倦怠。
“你在电话里最后丢了个巨大的手榴弹给我,我在那边再也没心思了。”他说话间,笑容始终抑制不住。
素叶看出他的喜悦,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高兴吗?”
年柏彦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薄唇贴着她的耳,“高兴到疯。”
她噗嗤一声笑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放开她,情不自禁又问。
素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地说了句,“昨天。”
年柏彦含笑,“医生说有多大了吗?”
素叶眨巴了两下眼,没明白。
见状,年柏彦哭笑不得,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提高了声音,“我的意思是,我的孩子现在有多大了?”
突如其来的高声调不但吓了素叶一跳,还令正在没滋没味吃着薯片的年柏宵惊讶住了。
“我、我不知道啊……”
年柏彦挑眉,“不知道?”
“啊……”素叶机械性地点点头,“昨天只是知道了,其他什么的,我都不清楚。”
年柏彦深感无语,起身,将车钥匙扔给年柏宵,命令道,“你来开车。”
年柏宵一愣,吃薯片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年柏彦二话没说,伸手一把将素叶抱起,“咱们马上去医院。”又对着年柏宵道,“路上慢点开,她怀孕了。”
“啊?”
☆、好吃不过饺子
带着个孕妇去医院做检查,无疑是场保卫战。
素叶成了闲人,忙的是年柏彦和年柏宵两人,尤其是年柏彦,充分发挥了一竿子插到底的精神,生怕年柏宵问错了什么耽误事,凡事亲力亲为了。
忙活了一下午,该检查的都检查了,无一项落下。
最后令年柏彦最笑得合不拢嘴的就是医生的那句,恭喜你,你做爸爸了,胎儿是正常在子宫受孕。
回到了四合院,年柏彦便吩咐着让阿姨改变平日来的饮食搭配,更倾向于孕妇胎儿的饮食习惯,又将进门时拎的盒子统统交到了阿姨手里,素叶这才知道那些都是他从外地带回来的补品。
弄得她哭笑不得,北京这么大个地方什么东西买不到?
阿姨知道素叶怀孕了后高兴坏了,拍着胸脯向年柏彦保证说一定照顾好孕妇和孩子,让年柏彦放一万个心,又说自己之前照顾过好几个孕妇了。
年柏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毕竟这么大的房子,单单一个阿姨压根就忙不过来,大晚上的打电话托朋友又找了个三个专业月嫂,来四合院专门照顾素叶。
这个举动倒是吓坏了素叶,只觉得年柏彦有点太夸张了。
吃晚饭时,年柏彦授予了阿姨家庭管理的大权,三个月嫂来家后让她统一管理,协调好三人之间的工作分配关系,阿姨连连点头。
从年柏彦回到家到现在,素叶才充分体会了女人一旦怀孕就成了皇后的美妙生活,她的碗里堆成了小山,都是年柏彦夹给她的,她动一下筷子,下一秒,那盘菜就会被年柏彦端到了她的跟前。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明天让阿姨做给你吃。”年柏彦又夹了块虾段放到她碗里,轻声问。
素叶想了想,半天没想出自己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餐厅墙壁上的电视开着的,随便不知是哪个台放着,反正也只是多了一道声音。年柏宵始终低着头吃饭,时不时会瞅上一两眼,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是插不上话的。
电视里正是一档美食栏目,色香味俱全。
年柏宵听着看着,当主持人挨个报出美食名的时候,他也在小声嘟囔着。年柏彦不知道他怎么了,看了他一眼。
素叶见状偷笑,轻轻碰了碰年柏彦,“你弟弟现在是疯狂学习汉语阶段,别打扰他。”
年柏彦这才想起个细节来,年柏宵这小子似乎在面对素叶时是说汉语,只是在跟他谈话时还是使用英语,心中不由感叹素叶在那小子面前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屏幕上出现了一盘饺子,貌似是在评比各个地方饺子的口味。
年柏宵停下筷子,咽了下口水,盯着屏幕上的饺子说了句,“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话音一落,素叶愣了。
再看年柏彦脸色陡然一变,原本温情的目光也蓦地严肃,只见他“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皱眉喝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正在看电视的年柏宵吓了一跳,转过目光才发现年柏彦是冲着自己发火,一头雾水,满眼无辜,“我说什么了?”
“你——”
“柏彦柏彦。”素叶赶紧扯住年柏彦,生怕他再像上次似的一巴掌打过去,因为就在刚刚她顺着年柏宵的目光瞅了一眼,这才发现电视里正在介绍中国的饺子,多少反应了过来。
“我来说,你误会了。”
年柏彦目光滕着明显的怒火,但还是听了素叶的劝。
年柏宵顿生委屈,“我犯什么错了?”
素叶马上示意年柏宵别紧张,清了清嗓子道,“你刚才看着电视说了句话,还记得吗?”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年柏宵重复了一句。
年柏彦坐在那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素叶使劲压着年柏彦的胳膊,咽了下口水,看向年柏宵,“你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我自己学到的,在上网的时候。”年柏宵有点不悦,又补上了句,“我认识汉字,只是说不明白。”他有必要强调一下自己不是汉语文盲。
素叶一听这话就心里明镜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那你说说看,这句话的意思。”
年柏宵被她烦得不行,但要他在年柏彦面前卖弄中文,多少有点别扭,又改成了英文,“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年柏彦眉心一皱,“说!”
年柏彦更心生委屈,他觉得自己就好比是一个走在路上闲逛的人,却无缘无故被人大了一拳似的。素叶生怕他心生叛逆,赶紧放轻了语气,道,“我想听听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我的意思是,你用中文怎么理解。”
“烦死了。”年柏宵也没胃口吃东西了,喘了一口粗气,没好气地用中文说出自己的理解,“饺子很美味,嫂子很好玩。”
“混账的东西!”年柏彦忍无可忍,下一秒起身。
“柏彦!”素叶一把搂住了年柏彦的胳膊,赶忙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年柏彦脸色铁青,看向年柏宵冷喝,“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一天到晚就学些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汉语你们让我学的!”年柏宵也火了。
素叶觉得头晕目眩,赶紧起到了调节作用,生怕这两兄弟再大打出手,当然,她绝对相信年柏宵是在不理解这句话的前提下说出来的。
“柏宵我问你,你明白后半句话中的‘玩’是怎么意思吗?”她赶紧问。
年柏宵虽说是叛逆,但同时也很敏感,见年柏彦如此动怒,又听素叶这么一问,眼里的不悦开始松动了,他迟疑地看着素叶,张了张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素叶看着他,艰难地重复了一遍后半句,“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句‘好玩不过嫂子’中的‘玩’,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年柏宵愣了半天,然后说,“不是……斗不过、打不过的意思吗?”
年柏彦听完这个解释后也愣住了。
素叶愕然了几秒钟,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着年柏彦道,“你弟弟刚刚读‘好’字一直读的是四声。”
年柏彦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以为年柏宵只是发音不准呢。
倒是年柏宵更不解了,“不是这个意思吗?你教我的,你还说,你好这口。”
素叶拍着额头,憋着笑,“对不起啊,我误人子弟了。”
那是一次在街上,年柏宵听见俩北京人聊天,一人问另一人,你还好这口儿呢?另人回答,嘿,咱哥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好这口儿啊。
结果年柏宵听不懂了,对他而言这句话就像是绕口令似的,他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当时就随口解释了句,就是说一直都怎样的意思。
然后,他今天就这么理解了这句话。
按照他的理解是,他一直斗不过嫂子。
“柏宵,你知道这个‘玩’字有很多的解释吗?”素叶强忍着笑,决定给他上一课。
年柏宵一脸不屑,“我知道,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嫂子有意思’。”
年柏彦又不悦了。
素叶知道年柏宵的思维逻辑,马上解释道,“你的意思是 interesting?”
“NO!”年柏宵冷笑,许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恶狠狠道,“你很好玩的意思就是你很funny!”他毫不客气地甩出这个词。
“无所谓啊,都差不多一个意思。”素叶这下子倒放心了,但基于对他负责的角度,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纠正他的理解。
“你知道在中国人眼里,这个‘玩’字有很多解释,尤其是在你说的那后半句话中,‘玩’就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了。”
年柏宵百无聊赖地瞅着素叶。
素叶知道他表面不在乎,但实际上会一丝不差地听进去记在脑子里,舔了舔唇,道,“这个‘玩’字不是interesting或funny,而是……”说到这儿她有点尴尬,脸有点红了。
年柏宵不解地看着她。
一直保持沉默却在压着气的年柏彦开了口,替素叶说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词,“是有s ex的含义,好听的说表示coitus,不好听叫做f uck!”
年柏宵蓦地一愣,紧跟着眼睛瞪大。
年柏彦阴沉沉地盯着他,眉梢都染了不悦,一字一句问,“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不!”年柏宵满脸通红,赶紧起身,冲着他们两人拼命地摆手,又焦急地看着素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对不起——”话毕,竟吓得慌乱逃出了客厅。
待他的背影消失后,素叶才叹了口气,看着年柏彦,“你看你也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你弟弟吓成这样,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念头呢?”
“他敢对你有半点念头,我打断他的腿!”年柏彦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