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任务后,素凯进行了工作上的交接,又跟北京那边取的了联系,北京同意了他调任的申请,只等着他从云南回来后再做工作安排。
素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能想到的是,从此以后不需要再担惊受怕,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叶澜求婚了。
可就在他打算离开云南的时候,景龙找到了他。
景龙因为表现突出,这次会跟他一起调回北京,所以看见景龙走进来,素凯以为他只是来叙叙旧,又或者是问他有关北京的事宜,毕竟这是景龙第一次去北京。
怎知,景龙跟他说,纱卡的毒瘾犯了,想从她嘴巴里撬出信息来比较困难,她对警方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她要见阿峰。
在这次的围剿行动中,杀受了伤被抓,毒在枪战中逃跑时从高空坠下当场身亡,毫发无损的就是纱卡,警方只能从杀和纱卡口中获知堕天使的消息。
素凯亲眼看见了纱卡毒瘾发作时的样子,像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据景龙说,相关医生为纱卡做过检查,她的毒龄至少有五六年了,想戒毒得需要很长时间。
虽说他不爱这个女人,但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
他走了进去。
纱卡看见他喜极而泣,冲上前紧紧地搂住了他,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给她带了些剂量少的毒品,像她这种毒龄的人要想戒毒就得循序渐进,否则会要了她的命。
纱卡迫不及待地吸了,虽说还是浑身不自在,但多少能让情绪缓和下来一些。
她哭着,始终攥着他的手不放,对他嘘寒问暖。
素凯看着她,轻声劝说她跟警方合作,可以转为污点证人,这样还有出去的可能。
纱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他,你已经转为污点证人了?
素凯轻轻摇头。
纱卡一下子搂住了他,在他怀里如同个孩子。
可素凯开了口,声音沉重,“纱卡,我是警察。”
纱卡搂着他的手一下子僵直了。
她放开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对不起纱卡,我接近你只是任务所在,你现在唯独要做的就是跟警方合作,将有关堕天使的情况都跟警方如实交代,听从警方的安排,这样才是对你好的。”素凯看着她,心情也沉重了下来。
他做卧底这么多年,从没说会利用一个女人达到目的,而这次,情非得已。
纱卡对他的话充耳未闻,只是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良久后问他,“你爱过我吗?”
素凯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纱卡整个人像是瘫软的皮球,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双臂抱着肩膀,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纱卡,我希望你能跟警方合作,还有,你的毒瘾一定要戒。”他最后说了句私人的话。
纱卡低着头,肩膀抽搐。
素凯转身离开时,她才开口。
声音低低的,还带着哽咽。
“其实……”
素凯顿步,转头看着她。
纱卡抬头,他发现,她的脸颊已挂了泪水。
“只要你是安全的,比什么都重要。”纱卡轻声说道。
素凯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以为她会痛恨他。
没想到,在得知他是卧底身份后她竟然还是担心他的安危。
“你一定不叫阿峰吧?我知道你不可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阿峰。”纱卡凝着他,深情哽咽,“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哪怕你不爱我,阿峰,我要跟你说的就是,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恶魔上司
这句话一直在素凯耳畔荡漾,以至于令他回了北京后也连连失神。
这么多年,主动跟他表白的女人不少,但惟独纱卡让他有了踌躇。当然,他肯定自己的心思,很明白自己爱的是谁,之所以纱卡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的原因就是,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卑鄙过。
尤其是面对叶澜时。
她是那么纯洁的女孩儿,犹若白莲花似的无暇,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美好和善良的,所以她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到云南找他。
却被她看见了那一幕。
素凯觉得,他在同时亵渎了两个女人的感情。
回到北京后,素凯调离了缉毒中心,连特警队的邀请他也辞去,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警察,为民众解决一些生活琐事就行了。
景龙跟他不同,他调到了缉毒中心,接替了素凯的位置。
平时两人也很少见面,见面叙旧后也只谈风云不谈工作,素凯知道他还在负责纱卡的案子,但始终三缄其口不再询问。
素凯不知道怎么跟叶澜解释自己的心情,他爱的是叶澜,却对纱卡心存愧疚,他不敢去解释,生怕这种事越描越黑,只希望能和叶澜回到从前的日子。
紧紧搂着怀中的叶澜,他低叹,低头亲吻了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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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逃了。
在纪东岩将她送到楼下后,她又搭了个车回了舅舅家。
就这样,那晚的十点过后她没在三里屯的家里。
她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
惧怕?
又或者是逃避?
那一晚她窝在床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床头,足足担惊受怕到了凌晨三点多,生怕手机会在下一秒震动起来,然后电话那边是年柏彦沉冷的声音,跟她说他已经到北京了,让她马上回三里屯。
只是一个晚上,弄得心力憔悴。
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第二天,手机除了同事和朋友打来的外,素叶没接到年柏彦的一通电话。
然后是第三天……
无声无息。
素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也许他还在外地没有回来。
晃眼到了周四,又到了她去精石上班的日子。
因为抱定了年柏彦还在外地的念头,所以在来精石的路上素叶才不会诚惶诚恐。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点怕年柏彦了。
人都是这样,只有经历了一番较量后才会知道自己的情况,正如她,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对一个男人惧服,哪怕是面对心理素质强大的年柏彦,她也觉得还是有把握胜过他的。
但,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周四,接近周末,精石看上去也轻松了些。
只是她刚到办公室,刚倒了一杯水打算润润口时,秘书处就打来了电话,通知她到大会议室开会。
她最初以为是叶渊召开的会议,淡淡地回复秘书道,“会议我参加不了,五分钟后我这边得做员工心理评估。”
秘书那头紧张兮兮,压低了嗓音告诉她,不是董事长召开会议,而是年总。
素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窒息。
“年总?他、他回北京了?”她竟然结巴了。
秘书回答了她的问题,可答案听进她的耳朵时近乎想去撞墙。秘书告诉她,年总前两天就出差回来了,周四的会议在他回来那天就安排好了。
素叶失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早点告诉她,她势必今天称病请假,依照叶渊的仁慈心肠,肯定会给她批假。
秘书那边停顿了一下,应该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半晌后喃喃,“因为您今天来上班啊……”
素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挂上电话后,她深吸一口气,拼命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可是,她满脑子都是问号。
照秘书处的说辞,年柏彦应该是那晚就回了北京,那么他肯定是去了三里屯,可没看见她后为什么没打电话迁怒于她?
更令她惊恐不安的是,这么多天他都这么安静,无声无息的,这不像是他的性格。
不,又像是他的性格。
他总像个豹子似的匿藏于黑夜之中,极其冷静地盯着猎物去瞧,相比猎物的惊惶逃窜,他似乎更喜欢在猎物毫无预警下扑上去狠狠咬住猎物。
素叶不经意打了个冷战。
外面暖风明媚,她却觉得室内出了奇的冷。
素叶在下一秒赶紧掏出了手机,想都不想就给叶渊拨了过去。
叶渊那边很快接了电话,听得出他感到奇怪。
“那个……我突然身体挺不舒服的,所以今天上午的会我就不参加了。”她赶紧扯了个谎,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叶渊听了后关切地问,“怎么了?需要去看医生吗?”
“需要。”素叶马上拾阶而下,“头疼得厉害,想去医院开点药。”
“哦,那你赶紧去吧。”叶渊是个十分好说话的人,这种人做上司的唯一好处就是,下属不会那么累。
素叶得到了叶渊的口谕,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挂了电话后就抓起了车钥匙,匆忙出了办公室。
可刚到精石大厅,就听到后面是急促的高跟鞋声音,还在喊她,“素医生。”
素叶推门的手停了一下,转头。
见是秘书处的小秘书,她是负责会议记录的姑娘,跑得气喘吁吁的。素叶见状后,不知怎的心里就腾起不祥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小秘书跑到素叶跟前,按着起伏的胸口,道,“谢天谢地追上您了,素医生,年总让您去会议室开会。”
素叶挺直了脊梁骨,清了清嗓子,“我的假是董事长特批的,我要去医院,头疼。”
岂料小秘书摇得头都要甩出去了,“不行,年总指名让您出席会议。”
“可是,我生病了,我要去医院。”素叶皱紧了眉头。
小秘书哭丧着脸,“素医生,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行政的人了,年总当着董事长的面儿取消了您的请假申请,连董事长都没敢有异议。”
素叶心头一惊,“我刚刚请假的时候……年柏,哦不,年总也在?”
秘书重重点头,“董事长批了您的请假,年总知道后就给驳回了,让您回去开会也是董事长的意思。”
叶渊,你个笨蛋!
你堂堂个董事长竟然被个总经理牵着鼻子走?连个给员工放假的权力都没有?
素叶心中愤恨怒骂,用力一跺脚,没办法之下只好跟着秘书上楼。
精石大会议室已坐满了高层。
从市场部到创意设计策划部,一水儿的总监级别的全都聚齐,看样子是汇报会议,年初了,新的一年开始,战斗又打响了。
素叶是最晚到的一个,秘书推门将她请进来时,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也包括坐在主席位旁边的年柏彦,不过他只是看似很随意地扫了她一眼,而后移开。
再落到秘书身上时,深邃的眸光染上了严苛,“让你几点去通知素医生?”
小秘书抬眼窥见年柏彦的眸光,吓得一缩脖,战战兢兢回答,“九、九点……”
素叶见状,将挎包往会议桌上一放,早于年柏彦开了口,“这件事不怪她,是我身体不舒服耽误了时间。”
年柏彦的眉头微微一沉。
“影响了大家的时间,抱歉。”素叶的目光落落大方转向在座的总监们,唯独没去看年柏彦。
“小叶。”是叶渊的声音,“坐下开会吧。”
素叶择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可坐定后就后悔了,因为这个角度正正好好是可以将斜对面的年柏彦看得清楚,他和她就是那种,两点之间直线最近的距离。
这比挨着他坐还要难受。
今天的年柏彦穿得中规中矩,最正式的商务男装,就连颜色搭配得也很简单正式。白衬衫黑西服,暗红色的条纹领带,袖扣是纯黑色金属质地,跟着他的腕表发出暗调的光。
素叶其实挺怕他这身穿着的,蛊惑着人心,却令人不敢靠近。
而此时此刻,她更觉得头皮发麻。
他看上去一如既往地沉静,她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出什么招。
会上具体说了什么素叶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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