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凯的呼吸急促,良久后问,“你没有骗我?”
“没有。”年柏彦收敛了眸间的锋利。
素凯略感颓废,靠着椅背,半晌后才无力道,“对不起姐夫,是我误会你了。我只想尽快抓住堕天使,还有,请你务必要跟我合作,如果对方一有消息,你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年柏彦看着他,眉心凝重,隔了几秒后才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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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沁着初秋夜晚的气息,静静地笼罩着整个北京城。
素叶已经睡着了。
书房的落地灯还亮着,淡淡的光,有点暗,有点静谧。电脑屏幕微弱的光细细雕刻着年柏彦的脸部线条,他专注地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还有手中的,一一对比。
资料上全都是一串串晦涩的数字、矿型分析图及产量对比图,厚厚的,让外人看着眼晕。
手旁的手机震动了,一遍又一遍。
在这个深夜里,像是一道催命符。
年柏彦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见到未显示来电号码时,他平静的脸悄然染上寒凉。
接起,他没说话。
那边果然是机器处理过的冰冷声音,夹杂着刺耳的笑,“年总,我还清楚地记得,你老婆当初被抓回去的时间,好像,也是这个时间。”
年柏彦目光沉凉,如果可能他很想立刻找到对方,将他打个半死,但现在,他只能压着气,再压着气。“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放弃了精石,证据呢?”
“别那么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舍得停?”
年柏彦一字一句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啊,我说过你要血债血偿的嘛。”
“血债血偿?笑话!你活得好好的,年家什么时候欠过你的血债?”年柏彦嗓音发凉。
“我活得好好的?没了老婆孩子我生不如死!”那边变得激动。
年柏彦微微眯眼,老婆孩子?
那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语气又改成了平稳,“其实,游戏的期限就掌控在你手里,你不想玩这场游戏,可以,听说精石的办公地点就在国贸三期,那处办公楼很高啊,你从上面跳下去怎么样?”
年柏彦冷笑,“你想要我跳楼自尽?”
“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你也可以不这么做,大不了你老婆的这些照片就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那边哼笑,“所以说,主动权在你,你是想要保住自己呢,还是想要保住你老婆,你自己选喽。”
年柏彦沉着脸,“你还真敢提要求。”
“跟赫赫有名的年柏彦斗,我总要备起粮草才敢呐。”那边听着怎么都势在必行,“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两天后如果你没跳,你老婆的照片就会满天飞。哦还有,你可千万别制造什么假新闻给我,我会死盯着你。”
年柏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桌面两下,淡淡地说,“看来你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了。”
“没错,当年我老婆孩子摔下去的时候有多痛苦,你就要付出双倍的代价赔偿给我!”
年柏彦唇角微勾。
“年柏彦,总之,我一定会整死你,或者让你生不如死!”对方话毕,挂断了电话。
年柏彦静静地坐在那儿,良久后,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卧室,月光如碎银。
*榻上的素叶睡得尚算安稳,只是,会偶尔蹙动眉心。
年柏彦坐在*头,静静注视着她。
伸手,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眉心,她便安稳了,眉心也舒展了开来。
年柏彦眼底深深*溺。
手指沿着她的眉心偏移脸颊,她睡得如同个孩子,又似乎眷贪他手指的气息,嘤咛了一声,脸颊微偏,匿藏在了他的大掌之中。
每每这样,总能让年柏彦想起猫。
她如猫儿般柔软,亦如猫儿般乖顺,当然,是在她熟睡的时候,如果是醒着的,那就如猫儿般张牙舞爪,上蹿下跳了。
年柏彦轻轻含笑,唇角的弧度异常温柔。
眸底深处的光,也像是一片辽阔的海域上布满了粼粼月光般光亮,深情而厚重。
借着月光看她,她的脸颊也皎洁如月了。
想起从相识到相守的这么一段岁月了,竟恍然觉得像是昨日,是啊,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总没觉得是漫长的,就好像才刚刚在一起。
年柏彦轻抚她如月的脸颊,忍不住俯身下来,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眷顾的吻由唇蔓延。
温柔油走在她的眉心、鼻梁……
最后,他的呼吸轻轻散落她的脸颊,如此近距离看她,对她的爱意更加浓厚。
叶叶,我发誓。
胆敢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不会放过。
☆、我,亲自处理
秋高气爽,这话是不错的,但秋老虎也是骇人,真是越到夏天的尾巴就越难熬。
联众心理的中央空调渗着凉。
外面闷热,室内又冷,逼得素叶不得不身披长袍。
今天是杨玥来就诊的时间,她跟素叶说,最近的梦里总是梦到一些家居摆设,甚至能说出每一样物件的大小、样貌。
素叶不是不相信前世回溯,但对于杨玥的情况,她只能一压再压,用梦境分析的方式来打消她的疑虑。现在许是秋天了,杨玥睡眠时间也不是那么频密,多少能缓解她憔悴不堪的精神。
而最让素叶好奇的是,丁教授到底有没有拉到杨玥的母亲投资研究。
这件事她不好去问丁教授,含沙射影地问了杨玥,杨玥却又一无所知。
杨玥的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她也是上午最后一个客户,刚结束,李圣诞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抱着一大束的茉莉花。
这一幕有点眼熟,素叶脑筋转得快,低叹,“不会又跟去年一样吧?”
“你属于我哦。”李圣诞坏笑。
素叶将花接过来,放到了一边,杨玥见到后大为称赞,“素医生,是你老公送的吗?茉莉花剪成花枝成束还真好看,好香啊。”
“不是我老公,只是个朋友而已。”素叶轻声解释,然后看向李圣诞,“人呢?”
“休息室等着呢,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素叶点头,拿起挎包。
杨玥跟在后面一起离开办公室。
纪东岩早就出了休息室,打远儿就能看见他倚在门口,吊儿郎当的模样,见到素叶从办公室出来后,像是招财猫似的冲着她打招呼。
这架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痞子,哪里有上市公司主席的影子?
素叶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在他面前站定后淡淡地说,“今年再送茉莉花不合时宜了吧?”
纪东岩早就习惯她这种态度了,叹了口气,“你老公都和颜悦色对我了,再说了,上次过生日的时候咱们不都冰释前嫌了吗?怎么对我还是横眉冷对的呀?”
“我老公是我老公,我是我,上次我那是顾全大局,你以为我会原谅你这个歼佞小人?”素叶鼻腔冷哼。
纪东岩叹气,状似无奈摇头,“看来今天谈精石股权的事儿你也不会给我面子了。”
“工作是工作,你跟我谈钱,我当然乐意奉陪。”素叶毫不客气,“还有啊,你记得,下次送花最好换样儿。”
“你想要什么花?”
素叶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火烈鸟!”
纪东岩噎了一下,“那是祭奠死人的花……”
“是啊,认识你是我倒了八辈子霉,不被你害死就会被你气死,反正都活不长了,你倒不如先祭奠我一下得了!”
纪东岩赶忙安慰,“别别别,大白天的说这种话不吉利,我帮你吐出去啊。”话毕脸冲向一旁,连“呸”了三声。
素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单独请你吃大餐赔罪来了吗?”纪东岩知道素叶这关不好过。
素叶轻轻哼笑,“既然有人请客吃饭,这个便宜我当然不能放过了,杨玥,你也要吃饭的,一起吧。”
狠狠宰他一顿也不错。
身后没动静。
“杨玥,你中午有约吗?”素叶转头看她,话毕后才愕然发现,杨玥正惊愕地盯着纪东岩,然后,她的眼圈就红了。
纪东岩刚一开始不是没看见素叶身后跟了个小姑娘,但只顾着跟素叶说话,也没心思看那姑娘,经过素叶这么一叫,他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小姑娘身上。
一看不要紧,吓了一大跳。
小姑娘正泪汪汪地盯着自己瞧,令纪东岩一时间错愕,他没得罪过这位妹妹吧?
“杨玥?”素叶碰了她一下,心里不知怎的就升腾起一丝异样来。
杨玥置若罔闻,有了反应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纪东岩面前,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大颗大颗眼泪就滑落了,她喃喃,“海生,原来……原来你真的存在。”
这么一句话脱口,着实惊了素叶。
而纪东岩全然呆愣住了,好半天才“啊?”了一声,海生?什么海生?
“海生,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吗?”杨玥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扑到了纪东岩的怀里,抱着他就不撒手了,嘤嘤直哭。
弄得纪东岩只能高高举起双手,像是木头人似的僵在原地,看着素叶,一脸的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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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一桌的美食,就只有素叶自己在挥舞着餐具,近乎狼吞虎咽。
而她对面,纪东岩早就是一脸如同听天书似的震惊。
“你的意思是,那位妹妹反复地做了个梦,然后就当成是前世今生了?”
素叶吃了块烧鹅,咽下口纠正道,“不是她当成了前世今生,而是方倍蕾给她做了个前世回溯。”
“你说你们心理医生怎么还搞封建迷信啊?这要是在文。革期间,你们不得被人戴高帽子四处游行批斗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纪东岩深深地无语。
素叶瞪了他一眼,“我们这叫科学,行吗?什么牛鬼蛇神。”
纪东岩扶着额头,“我先捋一下思路,有点乱。”
他捋他的,她吃她的。
一两分钟后,纪东岩才又开口,看来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性很大,以至于让他想了这么久。
“也就是说,她在梦里梦见了海生,还梦见了她的前世,然后今生就一直在等待,结果,看见了我,就把我当成了海生。”
素叶懒洋洋道,“也未必是把你当成海生吧?她那么激动可不是装出来的。”
纪东岩咽了下口水,“所以,你的结论是,我就是海生?哦不,确切来说,我的前世是海生?”
在诊所历经美女熊抱后,纪东岩身上的衬衫都被杨玥哭湿了,素叶没办法只好先劝说杨玥回家,杨玥当然死活都不走,紧紧揪着纪东岩不放,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纪东岩都为之动容。素叶再三向杨玥保证,一定会唤醒眼前这个男人的记忆,杨玥这才罢休,恋恋不舍地先行离开。
然后到了餐厅,素叶就将杨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纪东岩,听得纪东岩是又惊又怕的。
素叶闻言纪东岩的话后叹了口气,“说实话啊,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海生。”
“别闹了行吗?我怎么可能是海生?这种事太荒唐了。”纪东岩一口回绝。
素叶喝了口果汁,“世上离奇的事儿多着呢,保不齐就是真的。就拿外星人来说,你敢说它不存在吗?怎么可能?茫茫宇宙,适合生命滋生的难道就只有地球?说不准咱们现在信仰的神灵都是外星人呢。”
纪东岩无奈,“咱们是在说杨玥的事儿,说什么外星人啊?”
“我倒觉得你承认自己是海生也不亏啊,杨玥多漂亮啊。”素叶半真半假的。
纪东岩却拍了一下桌子,“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素叶看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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