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份,断裂,然后了无音信。
她的手中抚过照片上年轻的男女,少年的君知萧总爱骑着自信车带着她往后山跑,少年把自信车蹬得飞快,少女云深愉悦轻快地笑,似乎那整个春天,都充满了芬芳四溢。
但是此时此刻再回首,她似乎闻见了她的青春,发出了难闻的腐臭,腐蚀掉了她所有的年华似水,他君知萧有他的如花美眷,尊贵的商业霸主地位,而她云深,有什么?
答案往往让她悲痛,就在二十岁那年,她失去了所有,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所有金钱地位,名誉荣辱,而君知萧,踩着她所有的伤痛,得到了一切。
云深伸手掰开君知萧缠绕在她腰上的手,转过身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男人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里有些迷离,云深看着,忽然就浅笑不已。
她邪邪地勾起唇线:“君少爷,你应该叫我记得,我记得这些美好,也一定会记得你给我带来的灾难,君少爷,你应该也没用忘吧!”
她弯起眼眸,双颊的笑容飞扬,那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几分的寂寞高寒,几分的酒气芳香,几分的疏离冷淡,这样看着我他的时候,总让他感觉到其中的万千风情。
君知萧的新微微窒息,这个女人现在都可以把过去那么悲痛的事情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了,轻笑间,就能把往事赋予时光,再提及时,不再撕心裂肺。
只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她的那颗心,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深深,你知道吗?你当年离开后,就不应该再回来。”君知萧岔开了那个关于记不记得的话题,薄唇微微开启,带着几分的阴狠。
云深眼眸蒙上一层灰,这个男人温润如玉得到外表下,已经藏着了一颗狼的心,和纪柏然一般,潜伏着,企图吞并她的心,不同的是,君知萧想要的是重回年少的爱,而纪柏然,想要的,是征服。
“我想要去哪里,回哪里,都与任何人无关。”云深迈开脚步,凉凉地开口:“还有,我忘了恭喜君少爷,恭喜你得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你父亲的,还有,恭喜你快要结婚了。”她嘲讽地冷笑,唇边的凉薄层层荡漾开来。
君知萧看着女子半侧身站在灯光里,暗影在她的脸上打下了模糊的剪影,她冷淡地微笑,尖锐地讽刺,桀骜不驯的女人。
“既然是恭喜,为何这般咬牙切齿?”男人似乎很有闲情逸致,逗弄着云深:“深深,别赌气了,我知道你只是生气这些年我没找你,不过都回来了,就好了。”男人眉目深深滴地看着云深,似乎能穿透她的灵魂。
春色涟漪啊。
云深看着男人挪移的神色,半垂下头冷笑,那蒲扇般的睫毛遮住了那凉薄的眼,他君知萧凭什么还是认为,她一定会是当初的那个傻女孩,任由他侵占她的身心,还乐呵呵地暗自欣喜?
“你错了,我早就不赌气了,很多年前就已经不会了。”云深半侧身站在古老雕花的木门边,回过头来看着君知萧,有些哀凉:“君少爷,我现在已经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君知萧的脸上有些白,她沉静下心说出来的话,可以幻化成为无形的利剑,刺入他的心,她在告诉她,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不是他的深深。
他在云深转身离去的时候缓缓地开口:“不管你怎么否认,深深,你是真的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对不对?”君知萧是聪明和睿智的,他怎么会不了解他的云深。
要是真的绝情断爱,她怎么可能在七年的颠簸流离之后,还是回到了他的视野里,这样肆无忌惮地撩拨着他本来就不安分的心。
云深看着君知萧,笑了笑:“你也是不敢肯定我究竟忘不忘记的对不对?既然你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是真的!”说完她就走了,那高跟鞋尖踩在地板上,在这寂寥的夜里,格外的喧嚣。
一点点地,踩在了君知萧得到心尖上。
他是真的没有信心,这些年他自以为把她放在外面,没有在她的身边放下一个对他具有威胁性的人,可是,他算错了,纪柏然,这个男人,最是让人难以掌控。
君知萧却知道,自己占着绝对有利的位置,他和云深的那些过去,是不管任何人,都插不入的。
他从窗口望过去,看见女子的身影在黑暗里不断地穿梭,被歪了一下脚,她蹲下身来,似乎有些挫败般,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光着脚丫子沿着石板路走,就像在走钢丝,身体摇摇晃晃的。
君知萧的唇边,绽开了大幅度的笑意,谁说这不是他的深深,不管怎么变,某些在骨子里陈烂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变的,她的身,她的心,都只属于这里。
男人的黑眸深沉入古井,看着她的身影迸射出如鹰般,锐利而且精准的觑意。
云深没有想到她会遇见纪柏然,震天动地的酒吧里,豪华的金色罗马风格装潢,高高的圆形穹顶,五光十色的灯光之间,男男女女用力地扭转着腰肢,妖孽横行。
君知萧温润的颜容就在她的脑海里散不去,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那调酒的帅小伙看着云深,略略吃惊,一个女人喝下这么烈的酒,真的不要紧?
纪柏然的脸就是在她举杯的那一瞬间窜进她的眼睛的,贵宾席高高的席位上,男人的身体陷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交叠着修直的双腿,白色的衬衫纽扣解开了几颗,露出白花花的胸膛,春色涟漪。
那是高手的博弈。
男人在凉凉的眸光穿过那五光十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云深的手一抖,酒杯里的酒差一点,就要倾泻而出。纪柏然斜着头,凉薄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顿时桃花肆意。
他似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云深看见他身边的妖治妩媚的浓妆的女子,如水蛇般缠在他的身上,那腰肢扭得那叫一个用心良苦。
男人也没有什么动作,就由着那女人趴在他的身上,眼眸没有离开云深的身上,举起酒杯轻抿了一下那红色的液体,眼角似乎都飞扬上肆意的笑容,眸光明灭间,尽是妖孽。
云深低着头,卷翘的睫毛覆盖上眼睛,藏住了那眼底的讽刺和鄙夷,像纪柏然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不计其数,想要爬上他的床的,他纪柏然怎么会拒人千里?
云深凉薄地勾唇一笑,她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这纪柏然对任何的一个女人都可算是温柔体贴,唯独对她,才如同狼一般,逗弄着自己的猎物。
纪柏然对她的阴鸷和冷血,在威尼斯的那些年,云深可是深有体会啊,云深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而当时纪柏然给出的答案是。
她是一无所有的女人,只能成为他的附属,不配成为他游戏的对手。而他和别的女人的情爱缠绵,就是一场游戏。
是纪柏然让云深明白,感情的戏,是一场高手的博弈,她云深玩不起,所以,她和纪柏然,永远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做他的情人的时候,她安分地守着自己的身份,不会奢侈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和他成为陌路人的时候,云深依旧低调地淡出他的视线,她要的,纪柏然不明白,纪柏然要的,她同样,也不明白。
云深放下酒杯站起来,似乎有些醉了,她稍微地摇晃了一下才站住了脚,那调酒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大概是问她是不是醉了?云深摆摆手,稍微弯着腰往下走。
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谁结实的胸膛,因为阻力,云深倒退了几步,几乎要跌倒,却被人伸手抓住了肩膀,把她重新拢回了怀里。
男人身上有清冽的酒香,混合着女人浓烈诱人的香水味,一股脑地冲进云深的鼻翼,一个激灵,云深猛然抬头,就看见了纪柏然妖孽的脸。
他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子挡住了云深面前的灯光,云深就这背光看纪柏然,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阴凉的气息,泛着危险的气场,让她很是不适。
男人的个头很高,虽然云深已经很高了,看他的时候,还需要仰起头,貌似一种仰视的感觉,云深无比懊恼这样的差距,每每不愿意靠近这个男人。
就像此时此刻,云深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淡漠地抽身,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那句清扬的话语就从口里溢出来:“谢谢。”
于云深而言,谢谢他的搀扶,仅此而已。
她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再有一点的纠葛。
你刚从他的床上下来?
云深以为,她和纪柏然就应该这样就过去了,可是,这男人似乎不打算这么容易地放她走,拽着她的手,轻而易举地,把她收回到了怀里。
“云深,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一句谢谢,你就敢走了。”男人低低阴测测地笑,手指缠绕在她的腰上,恶作剧般地用力收紧手,把她的腰拉扯得,和他的身体贴和得一点缝隙也没有。
云深的呼吸似乎都在不经意间放慢,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这是害怕吗?不是的,只是一种习惯。
是这个男人亲手把她推向了深渊,却在她最为困苦潦倒的时候翩然而至,为她披荆斩棘,会感恩吗?不会,因为这是因果,他欠了她。
“不然纪大少觉得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因为酒精的缘故,她本来白皙的脸颊上都浮现起了淡淡的红晕,这样仰着头,醉眼微醺地看着他的时候,纪柏然就感到了要命的诱huò。
音乐声太大,云深和他靠得很近,女人身上淡淡的体香混合着酒香而来,纪柏然只觉得身体燥热不已,想要撕碎这个女人,拆骨入腹。
纪柏然似乎是真的在认真地思考云深应该怎么样报答他,男人尊贵如神祗的轮廓带着邪气的笑容,那阴沉沉的气息,让云深心惊。
“至少也得以身相许不是?”纪柏然就着她的目光低下头来和她对视,懒懒的吐出一句话,云深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在轻颤。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
云深以为是这酒吧的音乐声太大了,她出现了幻觉,自嘲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我醉了,原来是纪大少醉了。”云深冷笑不已,想起那日帝宫豪华的包厢内,男人阴鸷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云深忽然就感到了一身的阴寒。
她伸手想要推开纪柏然,男人却不依不挠地把她收回怀里,他的脚步微动,拥着她滑进了舞池中,那诺大的舞池中,灯光闪耀得让云深头晕不已,被纪柏然带着,淹没在人群中。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男人在暧mei的气氛里低下头撕咬着云深的耳垂,惊得女子身体一圈圈地起了涟漪,听见他意味不明的声音:“你刚从萧的床上下来的吧?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了。”尔后是男人更为用力的撕咬,带着惩罚性般地掠夺。
君知萧的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木香味,那种味道一旦沾上,就很难去掉,就算云深的身上混合着酒香,纪柏然还是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味道。
云深就像被什么刺到一样,手用力地推挤着纪柏然的胸膛,男人的胸膛却如同那厚实的石头,硬邦邦的,怎么也不肯动分毫。
“纪柏然,你放开我。”纪柏然如同那觉醒性极高的美洲豹,肆意地伸出那锐利的爪子挠着她的心肺,让她怎么也挣扎不出他的囚禁。
不断地刷新自己的下限。
云深的挣扎,换来纪柏然更为用力的收紧,男人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畔,那样一触即发的情yù如同黑暗的开关,似乎只要云深的一个不经心,就会不可收拾。
“小云深,你可真是在一点点地刷新自己的下限啊!”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