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梦长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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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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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灯把她细长的身影投落在屏幕上,她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耳边的麦克风,笑意明媚。

君知萧眼眸深深,听见女子哂笑的声音悠扬地破空而来:“君总,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君知萧蓦然惊醒,看见底下的员工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沉稳阴鸷的君知萧,顿时阴霾不已。

这个女人定然是知道他失神了,故意耍他的。

“云特助聪明能干,怎么不可行?”君知萧嘲讽地抿唇冷笑,一贯的凉薄。

云深调皮地挑眉,不置可否地轻笑,把麦克风取下来,微微颔首:“多谢夸奖。”

君知萧只觉得心底有一把火,烧得他的血液都在沸腾,烦躁漫上眉目,起身,迈开长腿离场。

“就按云特助的方案执行,散会。”男人低沉内敛的声音落在会议室内,却有些莫名的火气,这莫名的火气,让底下的高层都心惊胆战不已。

云深歪头意兴阑珊地笑,把手里的麦克风丢到台面上,邪气的意味流转,呢喃:“这还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君知萧,七年不见,你怎就不愿意笑颜相迎?

宽敞单色调的总裁办内,君知萧孑然一身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夜晚下霓虹妖娆下的锦城,处处是喧嚣不息。

那声色犬马倒影在他的眼底,是一片戾气萦绕,七年时光似水,当他爬到云端,俯仰这锦城三千风景时。

那个女子已经和他成为了最陌生的陌生人,在他的世界里,下落不明。

那时的云深,总是嗤笑他,问他为什么要为了站在最高处而不顾一切,甚至是不择手段?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少女很失望。

“不知道君总俯视脚下三千风景的时候,是否已经觉得人生足矣?”女子低低的嗓音凝着不明的哂笑,邪气隐隐流转,宛如轻视的嘲弄。

低哑中击中君知萧的心。

眸光微动,心底升腾而起的戾气不断地强盛,君知萧微微安抚乱跳的心,淡漠开口。

“云特助进来之前应该敲门,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吗?”君知萧微冷的语气,生生地分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男人的声音温润却向来言辞冷淡,如同他的性子阴沉让人捉摸不透。

身后的人仿佛沉吟了一下,然后再度笑意萧索,无所谓地耸肩笑意盎然地开口:“那还真是抱歉,我放肆惯了。”

我对君总感兴趣。

君知萧转过身看着半身斜倚在他的办公桌前散懒微笑的女子,无所谓的神情,低哑的嗓音,那个总是精力饱满,性格单纯的云深,已经不见了。

他眉梢轻佻,唇边扯出他惯有的凉薄的弧度,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润讳莫如深,淡语:“君临国际竟然会派出这么一个放肆之人来和长风合作,是看不起长风吗?”君知萧抓住她话中的外音,阴邪地质问。

云深看见他嘴角含笑,语调森冷,眼底却是一片赤~裸裸的怆然,顿时以袖覆面,笑意轻扬了起来,稍微弯腰,眼底嘲讽。

“那你还真是冤枉君临国际了,可是我自动请缨来和长风国际合作的,君总觉得有什么不满吗?”

云深字字深刻,尾音却微微轻扬,毫不忌讳在君知萧的面前说出她主动请缨回来的意愿。

君知萧看着女子淡漠疏离的笑颜,有什么悄然地再心底流淌而过,原来她还是想着回来的,突然觉得心底的恨意那么锋利。

这些年,她竟然是去往了挪威。

“云特助还真是对我长风国际情真意切,该是我的荣幸吗?”骄傲的人总要找出高高在上的话来遮盖住那些怦然心动,去挽回那自以为是的面子。

君知萧的骄傲,就是这般,明明心软,却还是出口嘲讽,这盘踞在心底的怨恨,让他低不下身子。

而云深却知道,他君知萧,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卑微?

云深眯起眼睛挑眉不忌讳地看着君知萧,她眯起眼睛的时候,眼睛总是能弯成月牙的模样,敛去所有的情绪。

“不,我对长风国际不感兴趣。”女子斩钉截铁地回答。

君知萧眼底阴晴不定,哑声问:“那云特助对什么感兴趣?”答案仿佛呼啸而出,冷硬的男人却突然失去了心跳的声音。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缓缓地靠近他,她本来就很高,加上高跟鞋,站在君知萧的面前,竟然也失不去气势。那个时候她总是仗着自己的身高,从来不穿高跟鞋,穿着平底鞋,健步如飞。

她嫌那高跟鞋过于麻烦,那么讨厌高跟鞋的云深,竟然也习惯了这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她的眼睛笑得弯成月牙,然后在君知萧深不见底的眼底,俯下头,在他的脖颈处,呵气如兰。

感觉到男人微微僵硬的身体,云深讶然失笑,邪魅飞扬地轻轻媚语:“我感兴趣的是君总,或者是君少爷。”

然后便是女子放肆张扬的笑声萦绕,君知萧恼怒不已,女子抽身就要离开,他倏然伸手,环住她的腰身,猛然把她拉近,贴着他的身体。

女子温软糯濡的身体触感,让他胸腔烦躁不已,想把眼前的女子融入骨血。

“云特助竟然这么不甘寂寞,既然这样,我不介意你爬上我的床。”男人温热炽烈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喷洒,搅动着心底的那一根线。

云深只是微微地错愕,听见君知萧略微破音的暧mei,再度媚笑涟涟,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无比邪魅地对着他的耳畔呵气。

“君总还真是来者不拒,君总贤妻在家,你这是要在外寻欢吗?”云深笑意相迎他的虚伪,他的伪装,他的冷漠。

成为他的寻欢对象。

君知萧的手略微收紧,猛然把她压在落地窗上,脚下是延绵千里的霓虹,面前的男子颜容绝世。

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长腿禁锢住云深的身体,勾唇阴凉地冷笑,低下头唇就对着她的唇,几厘米的距离,暧mei地吐气。

“云特助还真是关心我,怎么样,有兴趣成为我的寻欢对象么?”他毫不忌讳地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狭长的凤眼光影明媚。

云深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体的蠢蠢欲动,心底瞬间就觉得苍凉无比,君知萧啊君知萧,还真是不能小看你。

云深蜜色的唇轻启,清灵的眸沉静如海,清减的手就挡在君知萧的胸前,她哑然低头嗤笑。

“君总真是太看得起我,不过很抱歉,我对成为你的女人的事情,兴趣缺缺。”

七年逃亡不休,从锦城到威尼斯,再到纳尔维克,君知萧,你可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她要骄傲地回来,扫平她的战场。

男人神色夹杂着惊疑和狠戾,弧度美好的凤眼微微睁大,薄唇抿得紧紧的,阴狠地低头,紧紧地啄住她的唇,双手覆上她的眼睛,舌尖肆意撩拨。

云深的瞳孔迅速地张大,然后溢满不知的苦涩,他感知了她的心不在焉,倏然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张开牙关,让他进ru。

下颌疼痛,云深吃痛张开嘴,君知萧满意地直驱而入,舌尖在她的檀口里攻城略池,掠夺性极强地抽尽她胸腔里的空气。

他的掌心温热,覆在她的眼睛上炙热了她的皮肤,云深把指甲深陷入掌心,然后又缓缓放开。

就在云深即将瘫软的时候,他嘴角含笑地放开了她,唇角被云深咬出了血,他邪气十足地用手指抹一下,笑容温浅。

云深的脸色嫣红,低下身去咳嗽不已,胃里有什么翻涌沸腾。

“云深,你果真狠心。”君知萧看着手指间的血迹,再看看低下身的女人,笑意在唇角边清凉。

她的身体是大大不如以前了,那个时候的云深多么的生动,如同那积极疯长的水草。

那个时候啊,她人生顺遂得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伤感,很有一股视天下为己任的精神。现在的云深,却已经沉寂冷漠。

君知萧觉得口里的血腥让他苦涩无比。

云深慢慢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缓缓地直起身,脸色嫣红褪尽,已经是苍白一片。

“谢谢夸奖。”她眯着眼睛话语稍微地停顿,嘴角的笑意惨然无比:“君知萧,我的狠心,怎么也不能和你并肩啊!”

云深笑得隐忍,君知萧倏然伸出修长的手,死死地捏住她的下颌,永远是温文有礼的样子,却隐隐有一丝极锋利的恨意。

“云深,你哪里来的资格可以评断我?”他一字一句条理分明,永远优雅得体,却总让人心寒不已。

他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和他对视,倏然看见里面怨恨的眸色,惊得他的心微微颤抖。

云深却怒极反笑,还是温和淡漠的模样,轻轻抬手,手指一点点掰开君知萧的手,举止温良。

“君总是误会了,我自知没有资格,所以,从不敢妄想评断你,只是君总的吻技太好,我忍不住就放肆了起来,实在是无心之过。”她无所谓地摆手,越过他,径直离去。

我的深深,疼吗?

她的心里有千沟万壑,再也不是他君知萧能够读懂,君知萧知道,他的那些年那个活力四射,任性生动的小云深,已经回不来。

现在的她是一个永远美丽得体的单身女人,一个笑容温浅目光深埋举止优雅的女人,不动声色。

“哦,我差点忘了,君总,请代我向你夫人问好。”云深低低的笑声夹带着不明的哂笑,仿佛她说的这事让她很是愉悦。

君知萧身体微动,一颗心就四分五裂。

“云特助倒是有心了。”君知萧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神色,没有看见他嘴角的无奈。

“这是应该的,毕竟你的夫人,也曾是恨我入骨的人啊。”云深说话的时候,仿佛飘渺了起来,低下头冷笑不已。

“君知萧,我会扫平我的战争,欠我的,你说我会怎么样?”

云深总是悲切的,说起往事的时候,她会溃不成军,眼前的这个男人,负她至深,她却爱他如命。

君知萧没有说话,听着她话里句句凌厉,两个人的心底都有一道坎,跨不过去,就注定不能牵手。

“三天后我的婚礼,还请君总赏脸莅临,云深定然恭候。”云深推门出去,那声音还在回荡,划破空气,裂痕翻涌,如同某些人心底的伤。

君知萧伸手去拿酒柜上的红酒,手一哆嗦,那价格不菲的名酒就跌落在地板上,和着碎片,如同一滩血。

是什么穿过胸膛,直达他的脑海,十一岁,少女云深穿着公主裙拉扯着风筝浅笑,少年脸红着局促地站在她的面前。

“深深,你长大以后嫁给我可好?”少年涨红了脸,手不安地抓着衣摆。

少女于春光明媚中回过脸来,拉扯着风筝线蹦蹦跳跳地跑远,嘴里还念念有词。

“傻知萧知萧傻。”笑声清脆如银铃,如同一句呓语,在岁月里回荡不去。

十九岁,那夜云家花园深处花香四溢,隐秘深沉的夜,夏虫在拼命地叫,凉风从那山阴吹来,少女云深的脸如同梦幻。

“云深,我这辈子只要你。”二十二岁的君知萧许下了这一生的诺言,成为了他此后那些漫漫长夜里不变的梦靥。

云深脸色酡红,柔和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少女青涩美好的娇颜让他欢喜不已,禁不住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夜云家那花开满园,那花香溢满相恋人的胸腔,他拥住少女云深,细细地,以一种虔诚信徒般的姿态,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身体交合的那一瞬间,君知萧一度以为,他的人生如此的圆满幸福。因为身下婉转的女子。

少女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断地乱颤,让他心疼不已,他以手轻轻地覆盖上她的眉目,在她的耳畔不断地安慰。

“深深,我的深深,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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