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梦长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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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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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这多么的吸引目光。

看这孙远和董祺端,看着他,几乎差不多要把眼睛贴他脸上了。

“别故作深沉了,小样的,快说。”董祺端看出了程风的矫情,伸手拍了一下程风正抚着下巴的手,明明下巴干净得很,却偏得故作深沉地摸个什么?

程风被他拍掉手,有些不满地看着董祺端,却被董祺端和孙远两人齐齐地瞪着,最后妥协地摆摆手,这才慢悠悠地说出了其中的隐情。

程风的声音很轻,有些梦幻,似乎在回想当年的事情,说出来的往事,都带上了旧的印记:“你们都不知道吧,当年云深才是云氏企业的最大的股东,当时云夫人段雅把自己手里的股权都让给了云深,加上云深的爷爷留给云深的股份,云深实际上,就成为了真正的云氏企业最大的BOSS。”

程风说起这话,颇有些的传奇的色彩,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抹羡慕的神色,或者说是有些的玄乎,觉得这世界上,悲喜之事,都莫过于如此了。

孙远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程风打断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这事情和阿然有什么关系?”程风得意地看着孙远呆滞地点头,很是得瑟。

“这其中的关系大着呢,当时家老爷子不是拿到了云祝掏空公司财产的证据了吗?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被挪走的钱,都是挂着云深的名号挪出去的。”程风看见眼前的两个人还是一脸的迷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也就是说,这些钱都是云深挪走的,就算其他的股东和债主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云祝的身上,而云深,得承担所有的责任,私吞公款是大罪,一旦这罪名定了,云深下半辈子,就得在牢中度过一半了。”

董祺端听着这么玄乎的一个机密,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怎么也想不到这云祝竟然会算计自己的女儿,可是,为什么既然责任追究不到云祝的身上,云祝还是选择了那条不归路,而且,就算是到死,也没有辩解过。

“我还是不明白,这些事情和阿然做那事有什么关系?”孙远天生的反应弧比别人长,一脸迷惑地看着程风,期待他的下文。

“这其中的关系你还看不出来?”程风反问,看见孙远摇头,他有些无奈地说:“你想,阿然当时对云深肯定是放不下的,那么重感情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饱受牢狱之苦?他去求纪老爷子,纪老爷子恨极了云家,自然是不愿意放手了。”

故事的发展似乎就是这样下去的,董祺端和孙远仿佛是有些明白了,但是却不知道纪柏然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纪老爷子放过了云深。

“纪老爷子那么倔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她?阿然做了什么?”董祺端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处理事情却一点也不会马虎,总算是看出了纪柏然在其中的斡旋和无奈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风沉默了,眸光有些远,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声音也变得飘渺而且惆怅:“当时我去找阿然,亲眼看见他跪在书房里求纪老爷子放过云深,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场景,那么冷硬的一个男人,低微到了尘埃里。”

说到这里,气氛有些沉闷了,三个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蹙过一个眉头的纪柏然,竟然愿意底下身去,为了一个女人,尊严全无。

“而纪老爷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不相信云深是阿然的女人,而阿然能做的,就是把云深灌醉,把她带上他的床,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真的是他的女人。”程风觉得有些压抑,点了一根烟,兀自地抽了起来。

没有想到,刚才那么热烈地玩着行酒令,现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他们都沉默了,可以想象当时的纪柏然是多么的无助和坚毅。

让一个深爱多年的女人,恨了他这么多年,而且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成为了阿然的女人,就意味着纪老爷子不能对云深下狠手,纪柏然跪求的结果是,云深得离开,云祝愿意背下一切。而云祝显然是幡然醒悟的,最后愿意用死亡,来成全了云深。”程风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地吐出来,眉目有些的模糊,很不真实。

他们都为这段过去,感到深深的难过,或许说是感触吧,原来所有的情深,都是一个秘密。

董祺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怪不得那个女人会这么尖锐和冷漠,原来往事,也不曾给予过她半分的怜悯,也是漂泊和无奈。

“云深知道这一切吗?”董祺端觉得有必要问这个问题,既然纪柏然为她做了这么多,要是知道的话,不可能不动容,除非是那个女人,真的铁石心肠。

程风摇了摇头:“这件事也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很少有人知道内情,纪老爷子做得很好,消除了云深的证据,隐瞒了事实,云深背着所有的骂名走了,而萧也就。。。。。”程风猛然收住了口,脸色稍微地变了一下。

董祺端和孙远两个人也都是一样,脸色很是不好地齐齐地往阴暗的角落里望过去,黑暗里的男人看不太清楚神色,但是他们却清楚地知道,眼前的男人的心,该有多么的阴凉。

往事是一个厚厚的谜团,当有人慢慢地把它剥开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究竟误会了多少,错过了多少?原来这段过去里,得到最多的是他,失去最多的,也是他。

纪老爷子骗了很多人,也骗了君知萧,因为仇恨,他忽略了种种细节,而在事情成为了定局之后,他潜意识地默认了这种改变,从来没有想过。

过去的怨恨,都是一个个的骗局。

云深已经不欠他什么,而他欠云深的,怕是这辈子,都再也算不清楚。

君知萧略微地低头,往事浮光掠影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站在卧室前,看着云深和纪柏然在床上,他字字句句怨恨地说:“云深,你真贱。”

原来最痛的,还是他的云深。

多少相爱成云烟。(二)

君知萧一时之间,觉得这世界变得如此的恍惚,他那么在意,那么痛恨的自以为是事实的事情,被一点点地揭露出来,变成了最为隐秘的伤害,原来这场往事里,他最是无知。爱夹答列

当年那么霸道和张扬跋扈的纪柏然,都愿意为了云深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那些年,从来没有人教过纪柏然应该怎么样低头,而云深,却能让他,放下所有的自尊。

原来爱云深最深的,莫过于纪柏然。

而他,七年光阴流水,只是对着往事深哀,对着国王里的少女云深念念不忘,却也怨恨不已,不愿意率先迈出那一步,带她回家。

想必那七年,最是煎熬的,不只是他君知萧自己,云深的煎熬,纪柏然的煎熬,都是他沉默的岁月里不可读懂的密码,他不知道他们的生活,也没有资格责怪云深橼。

程风拿着酒杯沉默,轻轻地抿着那血红的液体,似乎能感知此刻坐在那里的君知萧,是如何的煎熬,就如同当年的纪柏然,决定让云深让自己的床的时候,也曾是这般脸色苍白地沉默不语。

因为谁都知道,以云深倔强而且自尊极强的女孩子来说,让她名声扫地,就等于杀死了她,让云深爬上他的床,就是直接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纪柏然明白,很明白,但是,最终,在百般煎熬无奈之下,他还是做了。但是,他们都知道,那天晚上,很沉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沣。

就算是烂醉的云深,想必也是知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但是重要的是纪老爷子和君知萧他们都相信他们之间有点什么的,所以就算纪柏然和云深什么都没有发生,云深还是逃脱不了背上世俗骂名厄运。

她失去了一切,然后被纪柏然送走,一走,就是七年。

这七年里多少的辛酸苦辣,恐怕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品尝得到,最痛的,莫过于云深,这个性情飞扬的女子,终于被生活磨砺成了沉寂的模样。

一时之间,那么爱八卦的孙远,和那么急躁的董祺端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彼此都明白,往事时一个解不开的谜团,里面很多事实,往往很伤人。

就算聪慧如君知萧,也是不能避免走入别人给他设下的误区,并不是说他不够理智和明~慧,而是对云深,没有足够的信心,因为仇恨,因为她的美丽和骄傲。

沉默了很久,还是君知萧率先站了起来的,男人清越的身影被灯光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晕,一如既往的挺拔,迈开脚步的时候,程风他们,清楚地看见了他颤抖的脚步。

一屋子的人,无不觉得悲痛。

当年君知萧也是那般爱云深的,总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如同那旷野里坚韧成长的野草般,美丽骄傲得有恃无恐,而他,愿意为她鞍前马后,呵护备注。

不管云深多么任性和骄纵,他都如同一个傻小子那样,乐呵呵地顺着她,为她处理好她所闯下的所有的祸,甘愿做她最顺从的奴隶。

也许就是君知萧这样的百般呵护,让云深在分开以后,如同一个溺水的鱼,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以至于这些年,尝遍世间酸甜苦辣。

君知萧伸手拉开那金色的厚重的门,刚要迈开脚步,却猝不及防地差点撞上了出现在门口同样挺拔优秀的男人。

两个顶尖卓越的男人,就这样在门口,狭路相逢。

一段时间不见,纪柏然显然是清减了许多,一身正式的高级定制手工黑色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了男人最为完美的身材,他站在走廊昏暗的大灯光里,少了一份的往日里的凌厉,却多了一份沉静和慵懒,宛似疲倦。

纪柏然看着站在眼前的君知萧,脸上有些抱歉的浅笑,轻轻地开口:“刚刚出席了一个宴会,来得晚了,不好意思,来,我们喝酒。”

说罢,他伸手娴熟地拍了一下君知萧的肩膀,环着他又重新做了下来,君知萧有些征忪,从来没有见过纪柏然可以这么淡然地笑说说抱歉,他从前,是无论如何,都要高高在上的,哪能会这么认真的道歉?

不只是君知萧觉得诡异,就连程风和孙远他们,都是一脸的惊奇地看着纪柏然,生怕那个从来都是凌厉飞扬的男人,被什么给附身了,变得如此的婉转。1

纪柏然看见他们这样看着他,也不介意,拿起桌面上明显没有人动过的酒杯,兀自给自己倒了酒,仰头一饮而尽,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安稳。

他看着空了的酒杯,眼睛微眯地开口:“想要问什么就问吧,没那么多的忌讳。”深厚且磁性十足的嗓音,带着几分的酒色,晕染开来,动人不已。

程风很聪明地表示不感兴趣地倒在沙发上喝着酒,其实是老奸巨猾,知道肯定有人会先忍不住问出来,而问出来后后果是什么,也就和他无关了。

孙远看了一眼君知萧,再看看董祺端,前者还是一如既往地低眉不说话,神色冷酷,董祺端却有些憋不住了,似乎蠢蠢欲试。

孙元聪明地沉默了,等着董祺端首先忍不住。

果然,董祺端看见没人开口,有些急了,挪了一下位置,支支吾吾地问:“阿然,你。。。。你真去见了顾小姐的家人了?”

这个问题一出,程风和孙远他们都是竖起了耳朵,他们早就已经有了风声了,据说纪柏然最近都急着料理礼品,准备向顾家提亲了,今晚想必是去见了顾暖心的父母了。

他们本来还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也不得不信了,每一次他们这一群发笑聚会,纪柏然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先放下来赶过来的。

而今天,却迟到了几个小时,这实在说不过去,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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