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能娶到一个带着百亿身家的妻子,你还不把人家当成财神来供着。”
蒙如歌气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冷云轩的话。
现实便是如此的现实,谁有钱,谁便是大爷。
蒙如歌此刻对花怜可谓恨得牙都咬痛了。
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盲女孤儿,转眼间翻身变成了身拥百亿的千金小姐,她怎能不嫉妒,偏偏花怜又是冷天煜的妻子,要是冷天照的妻子,她自然会像冷云轩所说的那样,把花怜当成财神一样供着。
“云轩。”蒙如歌压下了嫉恨,提醒着:“花怜能继承百亿的身家,足可以超越我们冷家了,就算天煜不继承我们冷家的产业,有花怜,他依旧是人上人,但我们的儿女就不一样了。你还爱天照吗?你还疼天熠吗?你有想过若雨吗?咱们不能改变初衷,要为了我们的儿女考虑。”
冷云轩沉默。
他当然最爱的还是冷天照。
蒙如歌的话也有道理。
冷天煜就算此刻弃了冷氏,有花怜,他依旧是人上人,可是如果冷天照不能在冷氏站稳脚,冷天照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很困苦?再说了冷氏是属于他们这个大家庭的,就算分家,冷天照也只能得到其中一小部份。要是他们能为冷天照铺好路,让冷天照取代了冷天煜,这样握着当家的权,才能谋当家的利,以后分家,自己的儿女得到的也是最多。
“云轩。”蒙如歌有点紧张地叫着,很害怕向来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丈夫,在此刻改变初衷,离她而去,那样的话,仅靠她一人,怎么也斗不过冷天煜以及花怜的。如今花怜身世显赫,老太太最是看重公司,对花怜的看重肯定更堪之前,谁都知道海家仅余下海莹一人,谁娶了海莹,那百亿身家便是谁的了,哪怕不能继承,但海莹为谁所生的儿女必定能继承,意义上也是一样的。
蒙如歌知道,以后她再对花怜下手,老太太保证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铁定会严惩她的。
她如今,娘家路难走,要是在夫家难以再立足,她便会一无所有。
她最害怕的便是一无所有。
当初爱上冷云轩,缘于冷家的富裕。苦守十八年,但她谋到的财富依旧少得可怜。在公司安插的财源又被冷天煜所断,所以她不能失去冷家,她必须要想办法,让冷天照接管冷氏集团。
“如歌,时间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其他事情,顺其自然。”冷云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回应着蒙如歌。
“云轩!”
“如歌,交手多次,我们占到了便宜吗?谋划十几年,你成功了吗?天煜不是省油的灯,花怜更不是。你只要不再在天照他们面前教唆,说天煜和花怜的坏话,我想天煜不会把对我们的怨恨发泄到弟妹身上的,再者花怜能克制天煜,虽然我之前是一直不喜欢花怜,但花怜的人品,我还是看在眼里的。好了,不说了,咱们洗洗睡哈。”
冷云轩说完,扶揽着蒙如歌的肩膀,把她带起来,带着她往里走。
蒙如歌更是气恨,却无可奈何。
冷云轩又不是笨蛋,花怜如今已经怀孕,哪怕他再不喜欢花怜,花怜肚里怀着的都是他的孙子,不管花怜是什么身份,有多少身家,她的一切到将来不是都要交给她的孩子吗?而她的孩子便是冷云轩的孙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孙子一出生便是人上人?冷云轩也不例外,蒙如歌所说,虽有一定的道理,他也确实有着担心,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将来能继承百亿身家,他便打消了再针对花怜的念头。
还有一点,如同他自己所说,他是百看花怜百不顺眼,但花怜的人品,他同样看在眼里。只要冷天照兄妹不针对冷天煜,不与母同流合污,以花怜的大度来看,冷天照兄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还能和冷天煜关系更好,说不定冷天煜就会慢慢地培养冷天照成才呢。
二楼,冷天煜的大房间里,密码门如同一座山一般,把夫妻俩挡在安静的山后面,远离了山前的是是非非,人心险恶,还原着世间最平淡的感情,好像人心险恶在他们的世界里不曾存在过似的。
“老婆。”
“嗯。”
“躺着。”
“好。”
“我女儿快成形了,我和她打声招呼。”男人贴在女人微隆起来的腹部上。
房里没有声音了。
半响,男人爱怜的大手在女人的腹部上来回抚着,疼爱之情随着指尖的滑动,融入女子的心头。
“天煜。”
“嗯。”
“你望眼欲穿。”
“嗯?”
“在心里数着日子的流逝,盼着孩子出生。”女人淡淡地笑着,柔软的手捉住了男人还在爱怜地抚着她腹部的大手,借着大手的力道,她坐起来,男人见状急急地把她扶起来。
“日子是不好过。”冷天煜老实承认,他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花怜又是他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女人孕育着他的孩子,他当然是最盼着孩子出生的那个人。
花怜浅笑着,推着他,“今天,你也累了,快去沐浴,休息吧。”他可是背着她上山的,后来也背着他下山。
“你陪我。”
冷天煜不肯动。
“我又看不见,帮不到忙,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闻言,冷天煜两眼放光,马上就在花怜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下,应着:“记得等我哈。”说着就急急地往浴室里掠去,那急切的动作发出的响声传入花怜的耳里,让她忍不住又莞尔起来。
回到两个人的两人世界里,一切世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享受夫妻之间的平淡,夫妻之间的真情。
每天说的话差不多,做的事也差不多,彼此依旧乐此不疲。
这样的生活,才是他们向往的,才是幸福的。
很快,冷天煜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老婆。”
花怜躺在床上,没有回音。
冷天煜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闭上了双眼的花怜,头发上的水珠还会滴落,他没有在意,凝视了花怜一分钟,才嘀咕着:“又说等我,我连头发的水珠都没有擦拭就出来了,怕你久等,结果,还是我的动作不够快。”人便在床沿上坐下,伸出大手欺上花怜的脸。
柔软的玉手迅速又准确地捉住了他的大手,花怜睁开了闭着的双眸,笑着:“于你,我何时失信过?”
冷天煜也是咧嘴笑着:“就知道你装睡。”
“这么说,我中计了。”花怜自床上坐起来,摸到他的头发,果真是湿漉漉的,马上不客气地往他健壮的手臂上拧了一下,嗔着:“又不是小孩子了,老是洗了头也不擦干水珠。”
“我这不是怕你久等吗。”冷天煜宠溺地说着。
“拿毛巾来。”花怜命令着。
“遵命,老婆大人。”
花怜:“……”
她家男人,在她面前,或者在两个人独处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肆无忌惮,却让她爱之入骨。
冷天煜拿来了干爽的毛巾,花怜体贴地帮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神情柔和得如同一位母亲,勾起了冷天煜对亡母的思念。忍不住,他用力地把花怜搂入了怀里,神情一凛,不再像刚刚那般嬉皮笑脸,“花怜,谢谢你。”
感受到他情绪上的突变,花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搂着他。
他谢她,她同样谢他。
她带给他温暖,他带给她真情与守护。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过妈了。”花怜窝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着。他忽然把她带入怀里,向她道谢,她知道,他又想起了他的母亲。
“嗯。”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冷天煜的确是有一段时间不曾到墓园里看望亡母了。
“明天有空,我们去看看妈。”花怜说着。
自己父母双亡,哪怕她不曾和父母相处过一天,她都难过,由此,她可以体会到冷天煜内心的伤痛了。他和母亲相处了十二年,感情深厚,骤失母爱,还是在那种情况下失去的,他焉有不痛,焉有不恨?抬手,花怜抚上冷天煜的脸,轻声说着:“天煜,他们是很可恶,但我不希望你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那样很累。我希望你快乐!你痛苦,他们只会高兴,巴不得你一生都不得快乐,但你快乐了,则是他们不高兴了。与其被别人看着痛苦,娱乐了别人,不如自己快乐,让别人的希望落空,也不枉自己来人世一趟。天煜,人的一生短短几十年,我们要好好地珍惜,好好地活着,不要带着怨恨过一生,好吗?”
捉住花怜抚着自己的手,冷天煜俯首,与她额抵着额,专注地看着她,知道她是在安抚他压抑着的怒火,因为他的家人那般对她。“花怜,为了你,我会努力地快乐地活着!”
“天煜。”花怜轻轻地送上自己的红唇,脸不自然地泛起红晕,羞赧着:“爱我。”
冷天煜宠溺地吻上她的唇,温柔而深情的吻着她,随着吻的加深,轻轻地把她扶躺在床上……
虽然是万分小心的欢爱,带给两个人的却是身心合一的销魂快感,冷天煜的温柔,冷天煜的填充,冷天煜的小心翼翼,都散发着他对花怜以及孩子的珍视。
万难之前,夫妻之情不断,信任不断,不管谁先迈步,另一方必定相随,不离不弃,或许,这便是婚姻的真谛吧。
欢爱后,花怜沉入了梦乡,冷天煜却悄然地离开了房间,独自一人往顶楼而上。
没想到顶楼上已经有人了。
是冷天照。
看到弟弟,冷天煜有一刻是想转身离去的,不过理智让他还是朝冷天照走去。听到脚步声,冷天照急急地扭头,看到是冷天煜的时候,他有点诧异,随即温声叫着:“大哥。”
“夜深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天煜的声音淡冷,听不出他话里对冷天照有一丁点的兄弟情,要不是尝过了他的关心,冷天照都会像以前那般,觉得这个兄长是怎么捂都捂不热的冷石头。
“心烦。”
冷天照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情,轻轻地答着。
睨他一眼,冷天煜双手撑放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黑色的天际,淡冷地问着:“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可以烦的。”
“大哥,我真的把你当成大哥的,哪怕我们同父异母。我对你的亲近,不带一丝杂质。”冷天照站在冷天煜的身侧,看着冷天煜帅气的侧脸,很认真的说着。
冷天煜抿唇,他要不是待己真诚,哪容许他亲近花怜?
“大嫂的身世……刚才妈找我谈话,妈的意思还是一样,希望我坐上大哥现在的位置上,妈说就算大哥没有了现在的位置,只要有大嫂,依旧是人上人。可是,大哥,你知道吗,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接手冷氏,我是一直想进入冷氏磨练,可我不是为了抢夺冷氏做准备,我只是想积累经验,等我大学毕业之后,我自己去闯荡,自己去创业。”冷天照有点急切地解释着。
这是他第一次与冷天煜面对面地谈心里话。
冷云轩让蒙如歌顺其自然,蒙如歌哪是那个愿意顺其自然的人,趁冷云轩沐浴的时候,她转身就离开了房间,找冷天照谈话。她已经看透了,要是冷天照不愿意配合,不管她怎么算计,都是一场空。
再一次被母亲唆使的冷天照,才会心烦地躲到了安静的顶楼来,看着黑色的夜空,自怜着自己的处境。
他不想与兄长为敌,为什么母亲一再地唆使他与兄长为敌。就算不是一母所生,难道他就不能和兄长和平相处,不能兄友弟恭吗?
冷天煜转过身来,垂下眼眸盯着冷天照看。透过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到兄弟俩的轮廓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冷天煜更高大一点,更沉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