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可怜,就一个儿子,去国外读书读得人都不见了,两口子那样子看着也让人担心啊。”
听着两人聊天的话,倾城已经确认,她们嘴里说的许家两口子,指的就是许温文的父母。
五年了,两老都不愿意相信儿子已经离开的事实,而是在等,等着一个奇迹。
倾城几乎要站不住身子……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许家才会变成这样,许温文是因为她而死的。
她踉跄退后几步,脸色苍白的望着顾锦润,“你母亲好狠!她要赶尽杀绝,是许温文救了我。”
顾锦润无比深沉的目光落在倾城脸上,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往前走一步,“倾城,你要相信我。”
倾城退后,摇头,目光有些呆滞,“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顾锦润,她要置我于死地!”
说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跑去,顾锦润神色一慌,追了过去,“陆倾城!”
第215章
眼前的光线被挡,倾城抬头,视线落在顾锦润的脸上,暗沉的眸子让她的心有些疼。心底深处那股苦味冲得她眼睛发肿,苍白的唇启了启,“许温文是因为我才死的。”
顾锦润望着她,五官冷俊而僵硬,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要不是我看到那资料,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凄凉的笑了笑人,倾城苦笑的反问他,真的很不公平,她所忘记的事,身边的人都知道,独独除了她自己……
要不是她意外看到,还要过多久她才能想起许温文这个人?
顾锦润沉默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站在那。倾城看着他的眼,深如潭,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倾城的心逐渐变凉,垂着头,目光有些落魄的落在他的鞋尖上,黑色的鞋尖上沾着淡淡的灰尘,犹如风尘仆仆归家的男人。
他是因为自己在g市,所以才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倾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眼睛涩得有些胀痛。
“许教授,你怎么出来了。”身后传来道妇人的声音,许教授三个字让倾城的视线移了过去,白发苍苍,偻着身躯的老人柱着拐杖摇摇晃晃从小区门口走出来。
瘦得皮包骨似的,每走一步,整个人的身体都有摇晃,资料上显示着许奕勺只有54岁,但此时的他,却似八十岁的老者。(s。 )
倾城就这样望着许奕勺,整颗心都被内疚,愧疚,忏悔裹着。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微凉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手包裹着,明明是夏天,她的手却凉凉的,犹如冬日里的湖水,顾锦润眉头皱着,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她在退缩,她在躲开他。他唯一能做的是,紧紧抓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
许奕勺看到倾城一直望着他,不由的看了过来,干咳了两声,“姑娘,你认识我吗?”许奕勺在脑海里寻找着关于陆倾城五官的熟悉度,印象里,他的学生里没有这个人。
倾城刚往前走一步,手上的力道却紧了几分,顾锦润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传达着信息给她。
………不能着急。
许奕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抹痛楚,他有些悲凉的说道,“要是小文在,他也应该像你这个年纪了。”
平淡的话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心痛,五年了,许温文整整消失了五年,身边的每个人都告诉着他,儿子不可能再回来!他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突然之间消失不见。
只是,许奕勺一直不相信,抱着许温文会回来的希望,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五年过去了,黑发变白发,整个人变得苍老无比。
倾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脚底流去,浑身除了冰冷之外,还是冰冷,脚上像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一步,许奕勺偻躹的背影让她的胸口像压着什么东西一般,重得整个人都要站不住。
她想要去告诉许奕勺,许温文死了……,因为她死了!
可是,这话却堵在了喉咙处,她怎么也无法说出来;许温文就像是老人家唯一的希望,也就是这个希望硬让两个老人支持着走下去,当这个希望突然变成绝望,倾城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
情绪有些激动,双肩都颤抖了起来,顾锦润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暖心的话语让眼泪脱框而出,转身,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处,轻轻哽泣着,很压抑的哭声,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扫把星一样,把恶运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哭累了,他抱着她上了车,也许是他让她觉得安全,倾城就这样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一整夜都未合上的眼,因为他的存在而安心的闭上。
没有做梦,她抱着他的腰,贪婪他身上的味道,一下一下的往他怀里挤着。
像冬日里,取暖的小猫,只往有温暖的位置挤去,顾锦润靠在那,双手紧抱着她,开了一整夜的车,那颗悬着的心,因为看到她而静了下来。
因为她此时的动作,而不在怪异;她需要他,陆倾城的反映,让顾锦润确实的一个事实。状坑团弟。
他的妻子,是需要他的!
纵然一夜未睡,他也丝毫没有任何倦意,坚硬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处,心里某个位置柔柔的……
…………
等醒来的时候,倾城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酒店的床上,耳边听到了电脑键盘霹雳啪啦的声音,她寻着声音来源望去,顾锦润坐在桌台那,修长的十指在笔记本上挥动着,五官僵硬,薄唇紧抿着。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倾城很认同这句话!
周身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顾锦润望过来,脸色已经柔和,说,“吵到你了?”
倾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顾锦润合上笔记本,在她身边坐下,眼睛像要望到倾城的心深处似的,“跟你比起来,工作不算什么。”
她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倾城双手环在他的颈脖处,望着他渗着青色胡渣的下巴,手指调皮的在上面挑dou着。
“你现在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顾锦润唇角噙着几分浅浅的笑意望着她,能够跟他谈笑风声,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吧。
心里松了一口气,在来g市的时候,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倾城此时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他想过,她会怨他隐瞒,会责怪他有一个那样的母亲,还会乱想他是不是参与过什么……
“你很臭。”凑在他脖子处闻了闻,她在他怀里有些嫌弃的语气,顾锦润低头闻了闻,“这是男人味。”
“…男人味才不是这样的!”明明在说着他臭,整个人却牢牢的抱着他,几乎要腻在他的怀里。
这样良久,倾城才突然开口,正试跟他商讨关于许温文的事,“许温文家里,我们给一些帮助吧,如果可以,我想认他们做我的干爸干妈,就当我为许温文尽孝。”
她还不了他们一个儿子,也找不回许温文,她能做的,仅此而已;许温文是因为她而死,她有责任有义务照顾他的父母,只是这份义务跟责任迟到了五年。
只要人在,就不迟,倾城心里这样想着。
“嗯,听你的。”顾锦润幽深的目光眺望在窗户外,申易玉到底做了多少事?
她所做的这些事,原因是为了什么?顾锦润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隐隐觉得,事情远不止如此……
第216章
查到许温文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辛高卓看着上面的资料显示,视线定格在德国两个字上。
还有那所大学。跟陆倾城所读的学校一样,但许温文这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辛高卓想不透……,于天泽给他的消息,仅仅是申易玉以为儿子是gay,然后把陆倾城丢到了顾锦润的房间,设计让两人发生关系,后来倾城生下了顾城,离开了德国。
这是于天泽所知道的事实。
现在呈现在眼前的事实,远远不止于天泽说得那么简单,申易玉,那个老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人在德国却把名图的股份抓在手里,每年到手的红利就让她在德国过得丰生水喜……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女人?当初自己母亲辛慧娜去找顾鸿彦。也许就是因为申易玉的原因,顾鸿彦至始自终都没有看过辛慧娜一眼。
这么强势,这么会算计,这么懂得步步为赢的女人,仅仅只是觉得自己儿子是gay所以才做出那种盲目的举动?
辛高卓心底深处有些疑惑。
“辛少,顾总昨天晚上也去了g市。”莫林善把最近收到的消息汇报给辛高卓,辛高卓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出去。
莫林善并未着急离开,而是站在那。像有话要说似的。
“还有事?”辛高卓语气淡淡的问道,因为莫林善提了那个建议后,两人相处的过程没有以往那么愉快。
“辛少,这是我托人找来的东西。”莫林善把东西放在了桌上,透明的袋子里,是白色的药丸,辛高卓脸色沉得有些可怕,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莫林善脸上。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那天,他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却没有想到,莫林善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辛少,我知道你喜欢陆小姐,而这是唯一能尽快让你达成心愿的东西。跟在辛少身边这么多年,我了解辛少对于喜欢的东西势在必得,时间拖得越长,对方的疑心会越大,辛少……”
“出去!”
辛高卓一喝,打断了徐徐不断的莫林善,黑眸半眯着。声音薄凉如冰,“我的事轮到你来操心?莫林善,记住你的身份!”
莫林善站在那,黑眸深处闪过抹黯然,他点了点头,“对不起辛少,我越界了。”
他以为,两人同生共死这么多年,在辛高卓眼里,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上司跟下属之间的关系,而是进升于兄弟之情,显然,莫林善觉得有些自多作情,一厢情愿。
心有些难受出了办公室!
几乎是一下秒,辛高卓把桌上那袋东西丢到了门口位置,却在一分钟后,走了过去,捡了起来。
辛高卓原本想去g市的,但想了想,顾锦润在那里应该会跟陆倾城寸步不离,他去,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机会接近陆倾城,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
与此同时,hk那边,娇娇看着杨学步,里面的照片是他的妻子去医院引产的照片,进去医院的时候,肚子很大,像要生似的;而出医院时,是被人搀扶着,一步一摇,肚子已经平了……
他虽然人没有回去,但是结婚证已经变成了离婚证,手指滑到最后一张照片,娇娇笑了,放下手机,双手攀在杨学步的身上,“阿步,你这么为我们母子俩着想,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的待你的。”
“母子?你去验过了?”杨学步怔了一下,反问;娇娇摸了摸他的脸,说着他蠢,这里是hk,只要验血就可以知道知道性别了。
杨学步呆站在那,一时之间,难以取舍!娇娇肚子里怀的是儿子,而他的妻子肚子里怀的是女儿;娇娇说这辈子都会跟他在一起……
杨学步在犹豫了,妻子那边要知道他出轨,不把他打个半死才怪!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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