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丹痛苦地喊着使她安心的父母,红红的眼眶,泪水汹涌澎湃,不可抑制。
和顾炎彬一年多以来,他对她一直冷漠以待,甚至很少回家来住,最后还是顾老爷子勒令他回家,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
他从不愿碰她,哪怕他们已是名义上的夫妻。
这些都令夏忆丹力不从心,哪怕她想改变目前感情上的紧张状况,可是男人冷漠无情,她要怎么坚持?
这时,手机又一次响起,夏忆丹没有心思理会,悠悠的铃声一遍一遍的响,回荡在空荡幽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的清亮。
她以为又是尹向晓,听手机不厌其烦地响起,她还是拿起来,结果使她惊讶的是,顾炎彬打来的。
夏忆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的他怎么会有空打电话给她,他不应该在和他心爱的女人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吗?
她冷漠的想着,同时心又不可遏制的一痛。
顾炎彬很少打她的电话,除非非打不可,这一次打来又算什么?
在被发现奸,情后来解释?
不!这样的事他顾炎彬从不会解释。他外面的女人多得和市场上的衣服一样吧!他不愿碰自己的老婆,身体上却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如果这样的事每次都和她解释一遍,多累啊!
难不成这次他是来和自己离婚的?不是没可能。
他以前和何雅柔本就是恋人,现在只是藕断丝连、旧情复燃而已。他一直怨恨她,其中也有这一层原因,怨她间接拆散了他和何雅柔。
因为夏忆丹一直是顾远看重的未来儿媳妇,顾远自然不容其他女子,想着法拆散顾炎彬和何雅柔。
夜半杀人
夏忆丹没有打算接手机,一会儿手机铃声停了,静谧的夜晚又恢复安静,静得只听到墙上的时钟嗒嗒作响,夏忆丹脸上泪水犹在,美丽的丹凤眼呆滞地盯着手机,看到手机屏上显示了很多短信,大部分都是顾炎彬发来的。
若是以前,她会非常非常高兴,顾炎彬何曾发过那么条短信给她?哪怕有一条关于你今天好吗的类似内容,夏忆丹都会快乐上一整天,可是如今已没有了那时的心情。
她痛苦地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可是还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又响了,还是顾炎彬打来的。
夏忆丹心烦意乱,想接又不想接,最后,她内心挣扎着还是接起电话,结果不出所料,电话那头一阵暴吼,“夏忆丹,你去哪了?赶紧给我回来。”虽说是吼声,但是声音里却隐隐透着焦急。
夏忆丹没有说话,该说什么呢?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
“说话啊!这么晚不回来,万一出了事老头子骂的人可是我。”顾炎彬又一通怒吼。
“我想静一静,我不在,不是正好成全你们?”夏忆丹冰冷的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嘲笑。
那一头突然没有了声音,彼此静了一会儿,他说:‘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谈离婚?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和何雅柔结婚?”夏忆丹讥诮着,一阵挖苦。
“夏忆丹——”顾炎彬听夏忆丹冷嘲热讽,忍不住怒极吼道。
什么时候文静的夏忆丹变得这么尖刻不饶人?原来她也有小野猫的性子,顾炎彬突然发觉,自己从没有好好地了解过这个女人。
突然屋外一阵枪响打断了夏忆丹要说的话,夏忆丹没有再理会顾炎彬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朝窗外谨慎地望去。
一群黑衣劲装的男人握着手枪在四处搜索什么人,看到可疑的动静就开枪,附近有些居民吓得尖叫,甚至有好些户人家被揪出来审问,有些人登堂入室,夏忆丹看到一名黑衣人打死了一个男人,她吓得躲在墙角,不敢出声。
可是郁闷的是,她感觉到他们的脚步在朝自己的房子走来,夏忆丹心中恐惧至极,突然头上的玻璃窗被子弹穿破,破裂的玻璃片划过她的皮肤,她感到手臂疼痛,却又不敢叫,又惊又怕,用手死死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一边悄悄地爬上楼,幸好她没开灯,要不然肯定成为他们的目标。
夏忆丹躲到二楼,其中几个黑人粗暴地踢开夏忆丹房子的门,用手电筒向黑漆漆地屋子照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就又去其它地方搜。
夏忆丹听到人走了,悄悄地松了口气,可是还没等她把一颗心落下来,一把冰冷的枪对着她的脑门,“不许出声。”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她身后倏然响起。
夏忆丹僵着身体不敢动,脑袋一片空白,一种恐惧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各处,心脏砰砰的跳,手脚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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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男子用冰冷的手枪一直顶着夏忆丹的脑门,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动静渐渐远去。(;看小说最快更新)
夏忆丹从不觉得这样短短的时刻竟是如此难熬,尤其是一只冰冷的枪口对着你的时候,那滋味真是……TmD的难受。
她感觉死亡在一步步向她紧逼,哪怕前不久,她很渴望和死亡来一个亲密拥抱。
她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会不会杀了她?兴许为了杀人灭口,他会这样做。毕竟一枪打死她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夏忆丹全身微微颤抖,手心因握得太紧都攥出汗来了,她一秒一秒地熬着,有一种等待着被判死刑的大难之感。
这生死一线中,她突然发觉,失恋并不是什么大事,被丈夫背叛也不算事,想着如何在枪口下努力活下去此时变得尤为的重要。
她这辈子从没有到这种枪杀案,第一次遇到,还是在这个时候,她也真够倒霉的,老公出轨,小三挑衅,现在还被人用枪指着。
夏忆丹真心觉得,天要亡我。
也是在这样残忍的胁迫面前,她突然清醒地思考,爱与不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爱你,自然就会爱你,不爱,哪怕费尽心思也求不得,何苦呢?
生命那么短暂,那么艰难却也那么美好,这世上那么多人,难道还容不下一个爱自己的人存在吗?她何苦去为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浪费青春、浪费精力、浪费生命?
夏忆丹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还有精力去想这些哲学思考,真是疯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夏忆丹能很清楚地听到男人有力的呼吸声,但其中却含着不易察觉的痛苦,她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她的胃翻江倒海,很是不舒服。
基本可以肯定,后面的男人受伤了。
应该是被外面那些黑衣人打伤的。
她心里打着鼓,身体不舒服地动了动,结果头上的一把枪又紧紧对着她,夏忆丹无辜地低声说:“我没想动,只是坐在地上太久,腿麻了。”
男人没有说话。
夏忆丹又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外面的人好像已经走了。”
“你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男人冰冷地问。
“是——”
“去拿药箱来。”男人钳着她的肩膀命令道。
“啊——”夏忆丹低声痛呼,顿时感到肩膀疼痛得好像要碎裂了一般,可是又不敢出声,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去带着男人到房间里去取药箱。
虽然好久没有回这里住了,但是毕竟偶尔会回来住,备些药箱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也好,这时候刚好用上了。
夏忆丹在角落里点了一小根蜡烛,她这时才看清男人的样子,同时也被惊艳到,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男人长相极其俊美,身材高大颀长,他有着像西方人的五官,立挺深邃,精致迷人,但是他的头发和眼睛却是东方人的黑色,他给夏忆丹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峻得犹如地狱来的撒旦,这种冷酷不似顾炎彬的冷,顾炎彬的冷酷是带着忧郁气质的冷傲,而他,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的寒凉,冰冷倨傲。
虽然现在他略显狼狈,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俾睨天下的气势。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她愣愣地看着一脸冰冷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帮他包扎。
“帮我脱衣服。”男人简短命令道,声音威严低沉,不容拒绝,夏忆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常年发号施令的人,看他命令起人那么的理所当然,语气霸道、果断。
夏忆丹看他一脸杀气的样子,不敢违背,于是慢慢地脱去他的西装和染红的衬衫。
他的后肩上中了子弹,染红了衬衫,特别的可怕,夏忆丹看着伤口,再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地呕起来。
被发现了
男人冷冷地瞥了夏忆丹一眼,拿过小刀子递给她,夏忆丹茫然,男人蹙眉,似在责怪女人的蠢笨,“把子弹取出来。”
夏忆丹的脊背都渗出汗来了,小声道:“我……不会。”
“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男人威胁道。
夏忆丹没有办法,只好接过刀子,将蜡烛放得高一点照着伤口处,夏忆丹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又想干呕,胃里难受极了,男人不耐烦地命令道:“还等什么?”
男人的话透着危险,逼得她抖着手直接挖了下去,男人闷哼一声便不再发出声音,夏忆丹想,一定疼死了,也亏他能忍。
许久,夏忆丹艰难地取出了子弹,药品很少,于是她只好简单地为他包扎了一下伤口。
她再看他的时候,发现男人脸上冷汗涔涔,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脸唇色也泛白,如被抽干了血一般。
“你没事吧?”夏忆丹出于好心问了一下。
男人厉眸一瞪,夏忆丹身子一颤,悔啊!她不该问的,他死了最好,那她就可以保一条命了。
“你的技术真烂!”男人冰冷地评价夏忆丹取子弹的技术。
夏忆丹是个菜鸟,平时连包扎一些小伤都不太利索,更何况是这么大的枪伤呢!男人没有被夏忆丹的烂技术整死真是万幸了。
夏忆丹心里腹诽,本来就告诉你她不会取子弹,是你非要她取,这也不能怪她吧!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对他说,要不然小命休矣!
“我去给你拿我爸以前留下来的衬衫吧!”夏忆丹突然说。
“你想耍什么花样?”男人冷酷地拿着手枪指着夏忆丹,夏忆丹吓了一跳,“我没有耍花样,只是你的衬衫肯定不能穿了,刚好房间里有几件我爸以前的衬衫,你应该可以穿。”
男人半信半疑,手枪一直对着夏忆丹,夏忆丹心中哀嚎,真是贱嘴,本来发个善心也好侥幸留一条命,结果反而坏事。
“外面那些人发现我肯定也会杀我,我没必要耍花样。”夏忆丹忐忑地解释说,一双凤眸惊恐不安,散着朦胧雾霭的黑眸又惹人疼惜。
男人定定地望着她几秒,放下手枪,“我给你一分钟。”
夏忆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用一分钟。”她迅速去取了衬衫来,在男人眼神示意下,她又给他一件件的穿上衣服。
男人静静地看着夏忆丹,凛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直达内心,那眼神很秒杀,夏忆丹被盯得毛骨悚然,尽管对方是个帅到爆的大帅哥,只是从他身上时时萦绕的杀气,怎么看都很惊悚,气场太过强大,有一种压人心魄的感觉。
夏忆丹很温顺地垂着头坐在一旁不说话,任他打量,她觉得自己很像是菜市场任人挑任人看的萝卜白菜。
突然,男人转头吹灭了蜡烛,夏忆丹一惊,房间内又陷入了可怕的黑暗。枪声乍然响起,穿透二楼的玻璃,夏忆丹大惊,尖叫着捂着耳朵扑在地上,而男人已经拿着手枪躲在窗户旁边观察下面的情形。
很显然,屋里微弱的烛光已经引起黑衣人的注意了。
枪声不断响起,两人都能感到有人来二楼了,夏忆丹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