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都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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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都遗梦-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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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为了迎接这位墨洛克的大客户,酒店已经把一间最高级的总统套房准备好,而且还有整个一层楼的房间都被安排保安入住。

湮明这次是展现了少有的挑剔。他让我叫来酒店清洁人员,然后开始阐述自己对酒店的清洁人员的要求。自己还亲自示范。

于是,非常有眼福的我以及工作人员就惊讶的看着这位董事长,把卫生间的大小不同的毛巾折成了一个个漂漂亮亮有棱有角的方块型。

那一下,我的睡意可是瞬间全无,心里陡然而生一种崇拜之感。

过后,在走廊上,我悄悄地问湮明,口气还带着崇拜:“董事长,您怎么会这些事情?”

湮明这次倒是非常有耐心的回答我说:“那是在拉斯维加斯工作时,从基层做起所学到的。”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那位墨洛克大客户也准时到达。

这个客户是墨洛克酒店集团的控股人之一,还投资过最著名的墨洛克酒店集团,旗下有著名的天堂酒店。天堂酒店,世界第一个七星级酒店,顾名思义,客人就像置身于天堂。这次这位大客户作为墨洛克酒店集团代表,受到湮明邀请来到国内。

这次的访问表面上好像是他们为即将在酒店展开的珠宝展做审查,实际上,是为了商量合作事宜。

也是今天我才知道,湮明最近在进行一个大的动作,他希望和墨洛克的酒店大亨合作,全面翻新上海的龙翔酒店山庄,以此建造国内的第一个七星级的酒店。为此,最近他一直在积极地和上海的政府部门协商,希望竞标拿下上海龙翔酒店旁边近海的地段用以扩建,并且希望得到这些墨洛克富翁的财政支持。

接待工作我自我感觉很良好,这个大富翁虽然自己也带了随行的翻译,可是好像他更愿意听我说话。我也有些时候绕开湮明和这个贵客以纯阿拉伯语交流。

说实话,看着湮明似懂非懂的站在我旁边,插不上话的样子,我心里真是觉得无比的舒爽。

当把这个客户送入我们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之后,我今天的任务应该圆满完成,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湮明,微笑着问:“今天的工作是否结束了?”

湮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点了点头,忽然说:“你去过非洲?”

我愣了一下,难道湮明听得懂我和那个墨洛克客户闲聊的内容?

我回答:“去过,不过,只去过一次。”还在那里呆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不过这一点,我就懒得提了,而且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也记得不是太真切。

那个墨洛克客户在今天的谈话中曾无意跟我提了一下他最近准备安排一次非洲中部之行,于是我和他聊了一下非洲中部的一些概况。他显然十分满意我对非洲的见多识广,还问了我很多行程安排的问题。

湮明又说:“你的阿拉伯语说的很好,我还以为你专门学过。”

我摇摇头,可是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句十分没头没尾的话。

那仿佛很是在多年以前,有个人对我说:“给你一个月时间学习阿拉伯语。否则不要想到这里待下来。”

可是这句话只在脑海中盘旋了一会,就被我别的思维打断。我也笑笑自己,谁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我告诉湮明:“没有真正学过,只是原来认识一些只会阿拉伯语的朋友,有一段时间只用阿拉伯语交流过。”这是实话,其实自己没有正统学过阿拉伯语,但是我记得曾经有好几年时间都在说阿拉伯语。

湮明沉默了一会,终于说:“今天谢谢了,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工作。”

我听了这话,脑袋有一段时间都转不过来。什么时候,那个平时冷漠的大董事长什么时候懂得用比较温柔的话语跟我说话了?还毫不吝啬地跟我说谢谢?而且,他还批准我今天早日收工?

我脑袋短路了一会之后,决定把他的这种表现当作客套。于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我恭恭敬敬地,温柔似水地说:“董事长,您也早些回去吧,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然后,我满意地看着湮明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之后的展示品商谈的会议上,客户和我们就每一件展览品的陈列和保护措施都要一一进行讨论。我飞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每看一件作品,都让我好生感叹:这一块块宝石,一幅幅名画,一座座雕塑,还有一件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真是光彩夺目,价值连城。

这时,湮明忽然又递给我一张图片,对我说:“这是他们最后决定的压轴展品,帮我告诉他们我们会做最妥善的安排,让他们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扫了一眼图片。视线却不自觉地看着那个钻石很久。

我看向那边的大客户,用阿拉伯语说道:“希望之星,世界上公认的最大的蓝钻石,但是由于它的持有者经常遭受不测,所以这颗钻石也被世人称作厄运之钻。”

那位大客户显然非常满意我的博学:“想不到蓝小姐对我们皇室的宝物这么了解。”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在媒体上看过关于它的报道,觉得非常美丽。”

我记得这个东西,那是我在非洲那几年,零星的记忆碎片之一。

我记得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这是希望之星,世人都以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 但是,它却只是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的一部分。”

话语是那样的清楚,但是我却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

坐在我身边的湮明忽然咳嗽了几声,我也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忽然想起湮明要我对这个大客户说的话,于是连忙对大客户说:“这个我们会作最详尽的部署,请一定放心。”

晚上湮明和我一起回家。这一阵子由于这个贵客的关系,我和湮明之间的关系有一点点的改善。他偶尔也会比较绅士的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而这种好事我怎么会拒绝?

就像今天,我坐上他的那台奔驰suv,身体和心灵都觉得舒爽无比。

在车上,他忽然问我:“邢锐是不是问你股份转让的事情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反正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说:“是的,我说我要考虑。”

湮明沉默了一会,问:“你准备怎么答?”

我又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会答应,但是必须想一个好一点的方式拒绝。”

湮明语气依然平淡:“邢锐提的条件应该是非常的诱人吧。”

刑锐有想法跟我谈条件交换股份,条件怎么可能不诱人?我缓缓地说:“条件是很诱人,但是引诱不到我的。”

湮明停了一下,接下来说的话仍然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心情:“那你想要什么?”

我觉得湮明可能误会我的话了,于是说:“不是每个人看中的东西都一样的。我的价值观显然和刑董事的价值观没有交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我的话,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回答,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那个展览最后都订好了吗?”

湮明点点头,表情依然冷漠,回答:“已经请了最好的室内设计师来设计展台和装璜。”

最好的设计师?能被我的继子这样称赞的人可不多。

于是我好奇地问道:“是谁?”我没想过真得要他告诉我,谁知道他后面的话让我觉得更加诧异。

湮明说:“最近才得了国际室内设计大奖的设计师kevin,中文名叫巫子西。”也许是为了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坦白,他又说:“这件事你早晚会知道的。”

巫子西?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的心开始千回百转:该不会这么巧是他吧?也许是同名同姓的也说不定。可是,巫子西,国际设计大奖,就这两个关键词,再怎么想也应该是他啊。

哎,我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我和他,从中学毕业到现在,也应该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吧。

我淡淡地说:“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我本来想以这句话平复一下我内心的翻江倒海,可是湮明却说出了一句更令我内心翻江倒海的话。

湮明淡淡地回答道:“他是琪儿的未婚夫。”

天哪,我小心地平抚了一下我的心脏,揉了揉我的脑袋。

看来,这个巫子西,我的准女婿,我想不见都难了。

墨洛克的贵客并没有待一个星期,所以我的工作提前结束。而且,由于这次接待工作做得不错,我由前台接待升职为董事长秘书。

其实我倒觉得原因是因为我已经知道太多这次合作的内幕,所以湮明已经不能把我再往前台放了。

不过这一次工作调动,又引爆了女性的议论风潮。我可以说众多女性员工看我的眼神是羡慕却奇怪的。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不都说秘书应该是年轻漂亮能干的女性的代名词吗?可是瞧瞧我们的董事长,总共有三个秘书,可这三个秘书中,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我要可以喊她做林阿姨,五十多岁了,过了今年就会请求退休。一个我礼貌地喊一声李姐,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这种中老年女子阵容,也难怪会惹得很多妙龄女子的无端猜测和愤愤不平了。

工作第一天,李姐耐心地跟我讲解着秘书的工作,并且告诉我,这份工作比较琐碎,但是不会太麻烦,只要细心,按时完成就好。

我当时听了,心里还挺高兴,经过一个月前台工作的再度强化训练,我对自己的细心体贴,准时按时可是非常的有自信,也自认为自己的工作会比较轻松。

可是,走马上任第一天,我成为董事长秘书要处理的第一件事情,绝对不是琐事,也绝对是十分麻烦,万般头疼的事,那就是一位自称董事长未婚妻的女人的忽然来访。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之星”的名钻,44。50ct。传说就是泰坦尼克号女主人公罗丝的那块。极富传奇色彩,1642年产自印度。传说它传到谁手中,其主人必遭厄运。它从印度传到法国富商,后献给法王路易十四。前者被野狗咬死,后者得了天花死去。又传给路易十五,在法国大革命中被砍头;后传给路易十六,他也被送上断头台。后被盗,在伦敦市场又露面,被一银行家霍普(Hope)买下,从此该钻定名为“希望之星”,后来银行家穷困潦倒;以后又传到土耳其商人手中,该家车祸翻下悬崖;1911年传到美国,现藏于美国一家博物馆。

文章到这里,还有一个十分重要人物没有出场~~前面的铺垫有一些多,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8

8、未婚妻 。。。

如果光从外型来说,我绝对相信这个女人是湮明未婚妻的不二人选,都一样的国色天香,迷死人不偿命,也一样的冷漠透顶,对人的态度可谓是冰山级的。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我作为新上任的秘书,正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负责人员的接待。然后,电梯门忽然打开,一个仿佛是超级模特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脚上大概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把花岗岩的地板蹬得咚咚直响。她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扫了我一眼,对我说:“湮明在吗?”

我听了,马上一愣。在酒店,上班时间,还不可能有一个人这样直呼董事长的名字。即使是和湮明关系很铁的、很多时候都很不正经的钟家亦,也不例外。

我连忙说:“董事长现在不在,请问您是?”

那个女人又用她的美目扫了我一眼,没再看我,说:“路娜,未婚妻。”

这个表情让我好生熟悉,也弄得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她的名字叫路娜,而她是湮明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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