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骗她才弄来穿的,装到底的意念让一画否认着眼前的一切。
小良子也不说话;也不看一画;端起一碗粥;用勺子舀起吹了吹;这才端到床头放了下来;爬上床;拿起一个枕头;伸手来扶一画。
一画一硬脖子叫道:“骨头断了!救命啊!”
他依然没有理会一画的话;很自然地把枕头垫在了她的后背上;一画顿时觉得这个姿势比刚才直挺挺地躺着当僵尸;好受多了。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一勺粥;一画没有马上吃;她用眼睛扫了扫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犹豫着。
小良子也不勉强;就这么端着;看着一画;一画心想;不吃饭饿死是傻蛋;饿死和药死结局是一样的;还是先吃饱了再死也好。
于是;那碗粥顷刻便见了底;小良子端着空碗下了床;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一画看着他的背影习惯性地猜测着他现在应有的表情;果然;他在坏笑。!
“站住!”
一画老佛爷的声音喊。
;小良子果然站那里了;却没有回头。
“那个水果;水果盘子拿来吧。”
老佛爷声音没了,越来越小女孩味儿了。可是他听得真真切切,嘴角越发往上勾了起来,她从来就是不能挨饿的人。
“这个,这个,嗯,嗯。”
一画边吃边指挥着他挑自己喜欢的水果,不一会儿,一盘水果都吃光了。
小良子放下盘子拿起温热的毛巾替她擦了手,脸,这才起身朝门口走去。
“喂!你,你等一下。”
小良子果然又应声而停,这次他回头看一画了,面部表情明显是等待下文。
“那个啥,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是不是瘫痪了?你们怎么不给我找个医生来看看?就放在床上不管了吗?”
小良子眨了眨眼睛,为难地看着她,这么多问题一下子提出来,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用什么方式回答她呢?
一画显然有意折腾他。
“小方本子!”你要还是从前的小良子自然懂得怎么做。
果然,他转身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骗子,就知道你不会记得的。”
可是他不是小良子,那又会是谁呢,看着那扇门慢慢关上。
“唉。”一画长叹一声,矛盾地合上了眼睛,慢慢睡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她环视着房间,没有变化,床边也没有趴着假小良子,就她一个人,孤独而又无可奈何地躺着。
她试着扭动着脖子,好像比昨天好很多,至少不会疼的龇牙咧嘴了,突然在斜视中赫然发现枕边放着一个小方本,密密麻麻写着字。
她试着翻身,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僵尸身体翻过去了,正好趴在了小方本子上面,太过近距离,她反而看不清楚字,不得不抬头拉开距离看。
‘一画:
别怕,这里是我的住所,除了我之外,不经我允许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进这个房间,你安心在这里养病,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我是小良子是你心里还有气。是我不好,你千辛万苦地找来,我却不跟你相认。
一画,这两年多里,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收不清楚,等你伤好了,我会一一给你一个交代。总之,我活着,在这里,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来伤害你。
另外,医生已经来看过你,除了头部有些皮外伤,脖子被固定住了,其他一切正常,你不要担心,我有急事不能照顾你,我会找一个合适的人来陪你,等我回来。
从不曾不变的小良子
看完了,一画额头压在小方本子上,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人可以冒充,甚至整容,口音也能模仿,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字体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模仿来的,她知道,是小良子没错了。
可是为何一点兴奋激动的心情都没有呢?
身后,门开了。
一画听到了响声,虽然很细微,却让一画越发空控制不住自己,她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进来的人,悄然坐在了她的身旁,却没有出声安慰她,直到一画哭痛快了,才抬头看去。
“你!!?你不是回去了吗?”
☆、深渊吧?
眼前这个人正是来了又去了的大米。
这个戏剧化的场面,让一画差点把脖子给扭了。不是应该小良子出现的吗?这个房子闹鬼了,整天大变活人。
“一画,是我,我没走,那天我们在酒馆,我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你,我不放心,又怕继续留在你身边你会误会,就给你打了电话说回国了,其实是暗自留下来,调查跟踪你的人。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真后悔,当初就该果断带你走,你也不会被人伤害成这样。”大米懊悔地看着浑身缠着纱布的一画。
一画还在震惊中,却还有一丝警惕意识,她朝门口努努嘴,示意大米别乱讲话,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监视仪,窃听器啊。
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一画,大米忍不住笑了。
“别怕,一画,是他派人找我来的。”
“呃?他?小良子?”
“嗯,他好像有急事,不能一直在这里照顾你,我还真的要谢谢他,不然你失踪了,受伤了,我都不知道。”
“你们?你们一直有联系?”
“确切地说,是我找到了他。说来话长,自从小良子失踪后,这两年我让四叔动用所有关系帮助查找,终于在送你去日本后不久有了新线索,因此,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没想到事情比我预期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们通过山口组内部成员找到了小良子,可是没敢公开见面,怕被山口组老大发现,会对他不利。那时只知道他还活着;等我来这里才知道他已经是山口组老大的干儿子,还是未来的女婿,也是山口组老大未来第18代接班人,地位非常特殊。山口老大对他的一言一行都严密监控,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他。
本来,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也好让你安心,没想到还没找到你,小良子就派人找到了我,其实我跟踪他时,他也在跟踪我。来的人说他们家的少爷被山口老爷召回总部,很难说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有个人让我去照看一下,我就来了。路上,他的那个手下简单跟我说了一下经过,我才知道你出事了,另外,还有一个叫吉田的家伙,你也要小心了。“
一画沉默了,原来小良子认贼做父了,还要娶贼家的千金做压寨夫人,还要当贼。自己还傻不啦叽的在那喊着:你以为你们是黑社会啊!就是黑社会。黑衣服,黑墨镜,黑心肠的小良子,亏我费劲心血跑来找你,你竟然背叛祖国,背叛家乡,背叛亲人,背叛我去当贼人的女婿,当吧,当吧,回国哪有这般好日子过,一大群人呼来唤去的。回国你不过就是花儿街一个默默无闻被人歧视的小哑巴,这里多好,话也会说了,还说两国语言呢,金权。权利。美女,你样样不缺,你才是真正现实版的穿越呢,我还找你回去干嘛!
一画听了大米的一番话后,彻底认为小良子变节了,心碎砸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大米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攒足了劲拼了2年多,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忍不住一把把一画搂在怀里。
“哎哟,你闪远点,我要疼死了。”一画如被蝎子蜇了般,跳了起来。
“你没事吧?”大米也一惊,赶紧松了手。
“哎呀,我没瘫痪,你看,我竟然跳起来了。”这个发现让一画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她扶着脖子上固定石膏,在大床上跳着高。
“行了行了,再蹦真的要出问题了。”大米看她又笑了,放心了许多。
“大米,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瘫痪了,你看我现在手脚都活动自如了,太好了。啊~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我们走吧。”
“去哪里?你不等小良子回来啦?”
“他不是很好吗?有大房子住,有美女相伴,马上就要做第18代掌门人,我等他干吗?”
大米愕然。
“你,你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是谁当年说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就是绑架也要把他带回国的?”
“那他不是没死吗?而且还活的光鲜耀眼,我干嘛要绑架他回去,再说了我刚喊了一嗓子,就被人整成这样了,我还敢绑架他?走啦走啦,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一画,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小良子能活到今天不容易,这中间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他也许是迫不得已,你不要这么早下结论。”
“对啊,我就觉得他是迫不得已,才要走的,要不留在这里岂不是给他招惹麻烦,山口老大不是召见他了吗?肯定是冲着这件事来的,留下来麻烦会更大。”
说着,一画三下五去二,把身上的绷带扯光光,拉着大米下了楼就往门外走。
突然,门外响起来脚步声,听声音不是一个人,更不是小良子的脚步声,一画警觉地一回身,拉着大米躲在了楼梯口的储藏柜里。只听一群人奔上楼去,一通乱翻,叽里呱啦乱骂中一画明白了,是来抓她的!
随后一群人下了楼,一画以为他们要走,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齐声毕恭毕敬地喊道:“嗨!”
透过门缝隙,只见一双细巧伶仃的高跟鞋在她眼前走来走去,最后站在那里了。
“人呢?不是被他藏起来了吗?怎么会突然消失?你们这群蠢货!”
说着只听“啪”的一声,有人吃耳光了。看那双脚,再听声音,一画明白了,这个女子就是小良子要娶的压寨夫人,她爹就是山口组的黑老大,幸亏先行一步,要是给她捉去,后果不堪设想,不由一身冷汗。
“一个女子都抓不住,还让我费尽心思把他调开,挖地三尺,把她给我找出来,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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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双高跟鞋一扭,走了。
后面那群人集体默哀状,最后也一起离开。
一身冷汗的一画看看大米,咽了一下口水,拍拍胸口。
“黑老大的妞,果然心狠手辣!”
“还是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大米惊魂未定。
“跟着我包你平安无事!”看着一画肿胀着猪头脸还那么自信满满,大米“噗”地笑了出来,这到底谁在保护谁啊。
一画带着大米穿过正厅,透过玻璃看到外面果然有人把手,自然出不去了,他们俩绕道后后厨房,窗明几净的,却也是门窗紧锁,一样插翅难飞。
一画摸了摸门上的暗锁,从厨房架子上拿了根牙签,在锁孔里投了投,再一拧,门开了。
拉开门那一瞬,他们俩嘴巴张到最大,喊了一声:“哇!”
呆住了。
迎面碧波荡漾,一池清泉,不是很大,却是清澈见底,原来是个小湖,这座别墅是建在一个半山坡,房后是一个天然的小湖,冬暖夏凉,景色宜人,要不说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呢。
就是这声‘哇’惊动了门前的看守,他们冲了过来。
无暇欣赏如此悦目的景色,一画此时是逃命,她一心想着是扎进去还是绕道,或者找个小船渡过去。
结果,只能扎进去。
大米看着一画身上的伤,有些不忍,一画见识过大米的游泳水平,一点也不担心,她喊了声:
“跳!”
两个漂亮的弧度划过,压着水花,如同两条跃水的鱼,消失了。
赶过来的看守看着静静的水面,拿杆子搅了搅,什么也没发现,只要丢了杆子找主子报告去了。
小良子真的如一画所想的那样变节,认贼作父,做了一个贪图富贵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