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昨天花的钱,我气的瞪着眼。倒不是因为钱多,而是感觉冤枉。
这不明摆着耍猴吗?
大生估计看出了我的心思,假装往别处看,但神情里明显是幸灾乐祸。
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交学费了。
经过菜园路口时,大生忽然放慢了车速。他指了指一家咖啡屋的窗子说:“秀儿,你看,那不是你的情人?”
我定睛一看,是严洪敏。他正和一个女孩子说笑。
那个女孩子有点面熟,可我一时想不起来。
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难受了一下。但面对大生射来的目光,我马上一笑:“关我什么啊?谁告诉你那是我的情人?”
“你都以女朋友的身份出面参加别人的婚礼了,还不承认?”他似笑非笑。
我血往上涌:“是啊,那又怎么了?”
“那你是不是又给人家甩了?”他坏笑着说。
我一下子气恼。对他喝到:“停车!”
可他不理会。
我一把抓起他驾驶台上的手机,威胁他说:“再不停车,我把你这个手机扔出去!”
他笑了笑,不动声色。
我打开窗户,随手就扔了出去。
后面刚好驶来一辆车,直接朝手机上碾了过去。
“秀儿,你!”
我面色坚定地说:“停车,否则我把你这个窗户砸烂,你信不信?”
“我信!”他赶紧把车靠到路边,哀求着说:“秀儿,我是开玩笑。”
生活继续5
我气呼呼地走下车。
走了几步,我又折回身,对还在发呆的大生说:“罗大生,如果我再搭理你,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他的脸立马沉下来。他上前使劲拉住我的胳膊:“韩美秀,我就给你开个玩笑,你值得这个发毒誓吗?”
我冷着脸说:“士可杀不可辱!”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转身就走。
他又赶上我:“秀儿,我已经受到报应了,你还不甘心?”
“你受什么报应了?你怎么没有受到天打五雷轰啊?”
“最毒妇人心!”
我得意地笑了笑。刚才他追上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生气了。生那个闲气干吗?
他说我被甩就算被甩了吧,反正又不是没被甩过。
女人心,绣花针。这辈子能折腾女人的就是闲气了。我不能上当。
“你春风得意,你事业有成,你妻妾成群,你受什么报应了?”
“美秀,你现在真可怕!”
我不准备放过他,我笑着说:“你所谓的报应就是替人家养了两年的儿子吧?活该!”这一次,他脸色大变:“韩美秀,如果我再理你,我出门被车撞死。”
我轻笑了一下:“好,我成全你。以后不打扰你。”
我转身就走。
走了一会儿,感觉他没有追上来。
谁知道一个老太太撞了我一下,悄声说:“小心点,有个小偷跟着你呢。”
我猛一回头,大笑。原来大生还蹑手蹑脚地跟在我的后面。
“你想干嘛?你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你这样会吓着人的。”
“我不甘心!让我摔了你的手机我就走。”
我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摔吧。”
他没有接,有点挫败地说:“美秀,你怎么变化这么多?你以前心思很简单的。”
我大笑:“是的,我以前是心思简单,所以被你抛弃了还不知道……”
“打住,我投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干吗不让?省了打的的钱,还能买条鲫鱼炖炖呢。”
“秀儿,你知道吗,你最大的好处就是宽容。”
“是的,我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他哭笑不得。
回去,我给严洪敏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
那边明明响着轻音乐,可他还在撒谎:“新推出一样果蔬理疗机,我过来看看。”
放下电话,我内心酸甜苦辣。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时难以释怀。
等等,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吃醋?我吃谁的醋?我为谁吃醋?
作为失败的典型,我其实很成功。
我生气干吗?我真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笑话,连心动还没有,我吃哪门子醋?只想优雅转身,不料华丽撞墙!
我莫非也有这个野心:想把交往的男性都变成自己的追慕者?
我想了想,没有!
既然没有,生什么气?
一下子释然。
生活继续6
虽说孩子闹人,但有孩子在身边,你就没有机会寂寞。女人这一生,要是没有孩子,不能不说是一件很大的憾事。
下班后,我又没了去处。
转了一圈,又转到老顾的作坊。这么多天,我没有来帮忙,我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就好像郭靖,仿佛学了新本事,不好意思在他六个师父面前卖弄似的。
老顾的工作台上放着紫砂茶壶,单单闻到香味儿,我就知道是好茶。
尽管也想品上一杯,但不好意思张口讨茶。
我看老顾只顾低头做活,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就恭恭敬敬地说:“师父,徒弟这厢有礼了。”我可不想得罪这老头,我喜欢这里。
“快快快,来看看我做这些像不像?”老顾朝我招招手。
原来不是生我的气。我乐呵呵地跑上前去。
呵,到底是高手!我一看,连声称赞。
原来老顾照着甜甜的模样做了一组料器。
你还别说,还真的像那个小丫头。我做的料器顶多算有创意,但老顾做的料器,绝对见真功夫。在他面前,我只能算三脚猫的功夫。
老顾看看我说:“美秀,我正想找你呢。”
我赶紧拍马屁:“师父尽管开口,徒弟一定照办。”
“天罗衣服装公司的老总相中了我们的玻璃制品,想让我们帮他们公司做一些项链和手镯,来搭配他们的服装。他们开出的价格很可观,所以我就答应下来了。”
我吃了一惊:“师父,何苦呢。钱财乃身外之物,您开小店只为消遣,费那心神干吗?”
老顾呵呵笑着说:“你不也说了,能让我们的工艺品发扬光大,不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
我撇了撇嘴说:“您是看重人家开的那个价格了吧。您要我效力什么?”
老顾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的创意好。所以我想请你设计图纸,我来操作。我们五五分。”
“不行,我们要三七分!”
“美秀,你可真贪心啊。”
我狡黠一下:“师父,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说我占三,你占七啊。”
“成交!”老顾敲了一下桌子。这个贪心的老头!
少不得给他卖命了。
到了周三,我本来想好好睡个懒觉,可是手机的充电器忘在了办公室。我简单吃了个早饭,就赶到恒妍。
因为是约定的休息日,除了轮岗的门卫和留在这里值班的领导,里面静悄悄的。
我下楼的时候,突然看见对面二楼有个房间好像有影影绰绰的晃动。
是谁???
生活继续7
值班领导张卫东在接待处,不应该在楼上。况且刚才他刚刚给我打过招呼,现在不可能到手术楼上。
会不会是来偷仪器的小偷?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紧了一下。手术部的仪器都很昂贵不说,一旦丢了,现时就会影响手术。
我本来想叫张卫东一起过去看看,可下去的时候,他没在值班室,有可能出去吃饭了。
我就一个人壮着胆子过去了。
后来想想,我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了。
手术楼上静悄悄的。我估约着刚才看到的窗子的位置,找到了对应的房间,居然是严洪敏的办公室。
我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估计里面锁着。
我耳朵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
我不听则罢,一听忍不住面红耳赤。
里面是一个女人略带压抑的呻吟声,还有一个男人浓重的喘息声。
本来按照正常思维,我确定里面不是小偷就算了,管他是谁在偷情呢。
可那一天,我也不知道动错了哪根筋,做了我这一辈子又一件很有份量的事情。
我直接去敲了门。
里面的声息一下子停住。可没人开门。
我好奇心更重。不停地敲门。
我恫吓里面:“再不开门,我就要让人把门撞开了啊。”
当门真的打开时,我自己都想跳楼了。
门里站着的正是严洪敏,他披着一件衫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我在那一瞬间也反映不过来。
他看到我也大吃一惊,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最先总震惊中反应过来,笑着说:“严经理,你怎么没有走?”
他吃吃的地说:“我——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办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往里瞟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女人。她估计躲在套间里。我笑着提醒:“我进来来取东西,看到这边楼上有人影,我就过来看看。”
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美秀,我——”
我打断他:“那你继续忙你的事情吧。”
我转身走下楼。
出来的时候,心里很憋闷,说不上来的感觉。
说实在,我虽然和大生离婚。但对于爱情,我并没有绝望。我一直记得一个外国诗人说的:好好工作吧,就好像不需要回报一样。好好爱吧,就好像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好好生活吧,就好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
严洪敏虽然嬉皮笑脸没有正经,但我一直感觉他内心是个很阳光的人。看来,我的判断严重失误。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心情是替他遗憾,还是替我自己遗憾。
我本来是想着今天静下心来帮老顾设计一些图纸,现在没这个心情了。
替别人劳累干吗?逛街去!姐现在口袋有的是银子,不会赚钱,难道还不会花钱?
我连车都懒得开,打的过去。省的都是咱自己的精力。
生活继续8
我在NEWYORKER专卖店,看上了一件驼色的长款针织衫,可是没有打折。标价二万三。我试穿了这件衣服,果然典雅。我又脱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满意。店员不失时机地说:“针织衫给人的感觉很温柔。你有着古典的美丽,穿上这件衣服,不但高贵,看上去也很娇媚。”
汗是流的,钱是花的,女人就是生来打扮的。
我一挥手,买下这件衣服,直接穿在了身上。
然后就去了步行街。
我生来就是劳顿的命。我心里还惦记着老顾的事情。我去看看今年都流行什么款式。我转悠了一会儿,心里默默记着一些不错的样式。
可真是冤家路窄,我又看到了严洪敏,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儿。
他穿着内黄色的长袖T恤,下面是略带褶皱的牛仔裤,这使得他站在人群里特别的显眼。
而那个女孩子,就是我那天和大生一起看到的人。我现在想起来,她就是那天做双眼皮的那个顾客。
这才没有多少天。我连思路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床上相见了。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再次碰面。
他的精神不大好,倒是那个女孩子,兴致勃勃的样子。
他也看到了我,猛地定住,推开了那个女孩子的手。
我们的身边,人流如织。
我在来往的人群中,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拐进一个藏银饰品店。
我随便摆弄着那里面做工粗狂的首饰,心不在焉地看着。
“你要这些吗?”
看我看的出神,年轻的店老板问我。
我点点头。
他撑开一个小巧的塑料袋子,热心的说:“你要什么;?”
我机械地装了一件又一件,直到把小袋子装满。
他惊异地问:“你要这么多吗?”
我还没有开口,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来:“结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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