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叫吴夕井。”
“吴夕井,好奇怪的名字。”
“呵呵,这是电话费,多谢你了。沈艺萌递给她一张十元的钞票。
“这怎么行呢。姐姐?帮助你是……”她的弟弟已经接过钱跑远了。
“你给我站住……”
沈艺萌看着他们姐弟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然后她走了……
明天吴双和欧阳玉珠就要结婚了,所有的请帖都已发出,几乎所有该来的都被邀请了,除了沈艺萌只有席贺联系不上,在大学的时候她跟别人联系得就不多,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再拨原来的那个号码,系统设置的提示音很客气地告诉他们那是空号。
“算了,也许人家已经有了另外一群知心知腹的好朋友来呢,此刻的情况是我们请不来,不是没有请,到什么时候说起来也不是我们的错。”邵龙带着一丝抱怨说着,可毕竟是当年在高中时的好朋友啊!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吧,正像一条短信上说的那样:许多年后石头还是石头石头上承诺的感情却像一片秋天的叶子在风中枯萎飘零渐渐化为尘土才知道世界上最不可挽回的不是爱恨情仇而是不知不觉地疏远疏远是无疾而终的消逝我们因缘得以际会又因为成长而飘向不同的地方从此便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基本准备就绪,今天下午他们几个一起去给新郎新娘拍摄婚纱照,夏寒、邵龙、小春都早早请了假,大家一起在南河公园、人民公园等地方照了许多,欧阳玉珠今天很漂亮,也很幸福,本来邵龙还让去动物园的,夏寒一句“你想让他们与狼共舞啊”让邵龙再也不敢说了。
第二天终于在期待中来临了,他们几个策划的婚礼基本符合当地的习俗,但又不完全符合,总之他们自以为很好、很有个性。
婚礼就要开始了,许小凡和夏寒做婚礼主持。
“尊敬的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
首先我们代表新郎新娘向各位致以亲切的问候和由衷的感谢!”
“黄道吉日应祥瑞,”
“比翼双飞配鸳鸯。”
“喜结伉俪本注定,”
“佳偶天成福无疆。”
“在这神圣而又庄严的婚礼仪式上,能为这对珠联壁合、情天万里的新人作致婚词我感到分外荣兴,也特别感动。”
“是啊,他们从高中便认识,又穿越大学一直走到现在,是什么让他们俩相知相守在一起?是情是缘还是爱?是什么在冥冥之中把他们撮合在一起?不仅创造了这对新人,而且还要创造他们的后代,创造他们的未来?”
“对呀,是什么呢?那就让我们采访一下我们的新人吧。”
“请问我们英俊潇洒、忠厚诚实、为人和善;工作上认真负责、任劳任怨的新郎官,这么漂亮的老婆你是怎么追上的?”
吴双毫不拘谨:“死皮赖脸赖上的呗!”
“哇!再请问我们漂亮可爱、温柔体贴、勤奋好学、心灵纯洁;具有东方女性的内在美,又善于当家理财,手巧能干的新娘子,这么出色的新浪你是怎么留住的?”
“不用留,他敢跑,我打断他的腿!”
……
拜天地的时候也很特别,主持人庄重地颂道:“上天为证,大地为证,父母为证,吴双与欧阳玉珠二人誓死相爱,绝无二心!……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
“各位朋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东家略置些薄酒淡菜,粗茶劣烟,请大家开怀畅饮,尽情一乐。”
“来者不外,外者不来,若我们招待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并及时提出。”
“朋友们,让我们举杯共饮,不醉不归!”
…… 酒宴开始了,邵龙让小春老早就在一个只能容下一张餐桌的房间里霸占了桌子,整个婚礼只有这一个特殊的地方,酒宴一开始,许小凡、夏寒、邵龙和其他几个高中同学就过来了。本来吴双和欧阳玉珠要去敬酒的,吴双说晚一会儿也没事儿,自己得先往肚子里垫点东西,于是他们像往常聚会一样大吃大喝起来,场面好不热闹。
“吴双,来,哥们儿敬你,祝你小子新婚愉快!”
“来,干……”
“小珠啊,姐姐敬你!祝你们早生贵子!吴双要是敢欺负你,随时告诉我,我就是你的警察叔叔。”
“他欺负我,哼!你就瞧着我怎么欺负他吧,别看以前我让着他,只要这婚一结,我的真实面目就露出来了!”
……
“小珠啊,你说咱们要孩子吗?”
“爱要不要,反正照顾孩子是你们男人的事儿,与我无关!”
“啊?那还是别要了……”
他们就这么疯狂地吃着、喝着、侃着,直到吴双他老爸冲过来:“该敬酒了。”他们两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许小凡邵龙他们几个还在疯狂地喝着,侃着……一杯,又一杯……
许小凡和夏寒从来没有喝醉过,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喝多少,在座的各位只知道他们今天喝了很多,要是换做常人早该醉了,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常人,他们也确实已经醉了,不过别人也基本上都麻了,也没人关心他们是不是醉了。
只听许小凡醉醺醺地端起一杯:“夏寒,干!”
“来,干!”
“小凡,我们喝的是喜酒吗?”
“当然不是了,傻瓜!我们喝的是交杯酒!干!”
“哦,对了,我怎么忘了呢。”
“我们刚才的交杯酒好像忘记交杯了,来补上!”
“好!”他们把胳膊交叉在一起,喝下了所谓的交杯酒。
“第二杯,永结同心!”他们胳膊交叉在一起,又喝下一杯。
“来,小凡,第三杯,琴瑟和鸣!”
“夏寒,再来一杯,爱海无际!”
……
“小凡,我们这是第几杯了?”
“第……我也不知道……”
“管他呢,再一杯,知音百年!”
“夏寒,再一杯,鸳鸯福禄!”
……
“夏寒,交杯酒应该和多少杯呀?我们好像早就超过了。”
“没关系,就当我们连下辈子的也喝了,反正……”
“那我们什么时候入洞房?”
“嗯,现在!”
“好,走,让我把你抱进洞房……”
许小凡刚想用力站起来,他已经倒在了桌子上,趴在盘子上,油乎乎的食物粘在他的脸上、衣服上,夏寒也随着倒下来,趴在许小凡身上。
邵龙也已经醉得不成样了,只有小春还算清醒,但她也没办法,只好去叫欧阳玉珠和无双。
他们两个刚敬完酒,过来一看这情形,他们笑得前俯后仰,许小凡和夏寒倒在一起,嘴里还说着入洞房之类的话。而邵龙则倒在桌子上,手指头还来回变化着各种划拳的姿势,嘴里也念念有词:“十年哪——六六顺哪——四季发呀……”
欧阳玉珠笑着对吴双说:“要不先把他们扶进我们的洞房吧?”
“那怎么行?他们这一睡准睡到明天,我们怎么办?”
……
最后,无双叫来程路、凌月、小飞等几个清醒的同学把他们送了回去,想不到本来应该为婚礼照看场面的人到最后却喝得酩酊大醉。
吴双老早就说过找个机会一定要把许小凡这个从来不醉的人灌醉一次,想不到这次没人灌他,他却自己醉了,真是荒唐……
几天后,小春哭着找到了许小凡和夏寒,一看到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们也基本上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了。
“哼——哼——夏寒姐,邵龙那个混蛋他,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哼——”
“你先别哭啊小春,来坐下来,喝点饮料,让小凡去帮你讨回公道。”
“好,别哭了,我去揍他一顿。”
“好,狠狠地揍!”
……
第二天小春说什么也要回家,“我不干了,城市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还不如回家种地呢!”谁都知道小春挣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两千,邵龙想给她一些的,她直接摔在了邵龙的身上。
在车站只有许小凡和夏寒两个人送她,他们俩把身上的钱合起来,偷偷地塞进了小春的兜里,大概有三四千吧。小春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仿佛对这个小城也没什么依恋,这次离开只是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车站里充斥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伤感……
小春回到家里之后,村子里好多亲近的人都去看她,说她变得更漂亮了,像个都市的大小姐。小春也满脸笑容,给家里人说自己挣了近万元,可是回来的时候被小偷偷走了,只剩下放在另一个兜里的两千块钱,于是大家一起骂那可恨的小偷。
小春的妈妈在整理小春的行囊,突然她兴奋地大叫起来:“哎,小春,你看,小偷没偷走,这里还有这么厚的一沓钱哪!”她数了数总共四千三,小春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只是随着大家的话说:“可能是小偷没偷完吧。”
每天九十九个吻
几千年前,孔老夫子就曾说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不管你开心也好,伤感也罢,它总会从你身边毫不留情地悄悄溜走。转眼间两个多月又过去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宣告着寒冬的正式来临,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在多个省市已经造成了雪灾。
锐芳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今天上午在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囊肿已经完全消失。为了表达对老神医——善问天的感谢,许小凡特地赋诗一首,用毛笔书写,然后寄给善问天,内容其实也还是顺口溜的水平:万千碎玉从天降,落入人间化凡尘。
又是一年飘雪季,银装素裹为何人?
独钓蓑翁应犹在,与友长谈卧江滨。
雪仗千里难共打,信短情长表我心。
此刻,漂泊在外的沈艺萌也正在雪中欣赏雪景,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一个人看天,看着那本该蔚蓝却是灰蒙蒙的天空,好想用自己微弱的双手把它擦拭干净,在那灰蒙蒙的天空里,一定藏着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吧……
她习惯了一个人走路,走在没有熟人的街道或小路上,感觉特别的洒脱,在那街道或者小路的尽头,一定有一座美丽的世外桃源吧……
习惯了一个人发呆,沉浸在一个不是现实却胜似现实的世界里,虽然不能抛弃全部的烦恼,但还是感觉到格外的享受,因为在那个美妙的世界里,孤独却不寂寞,伤感却不伤心……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沉默了整整一年之后,悄无声息地飘落,无怨无悔地融化,然后再进行下一个轮回,何其悲壮也!两个多月了,可是委托的那个女孩儿还没有打来电话,怎么办呢?这次是真的没钱了……
沈艺萌走着走着,晕倒了……
许小凡和夏寒一起把礼物给善问天寄去,刚回到家里,就看到夏寒妈和锐芳在一起讨论两个孩子结婚的事情。
“锐芳姐呀,夏寒要是嫁过去了,就成你们家的孩子了,和萌萌是一样的啊!”
“我已经说过好几回了,夏寒这个媳妇我是认定了,可问题的关键在这两个孩子,你也多劝劝夏寒,他们好像总是觉得……”
“说什么呢你们?”夏寒没进屋就插嘴道。
“我说夏寒哪,妈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夏寒妈说得很伤感,似乎真的要掉下眼泪。
锐芳也接着说:“我说你们两个就结婚吧,光这么等着要等到什么时候?”
夏寒回过头看许小凡,他不置可否。思考了许久夏寒终于说话了:“妈,芳姨,那样吧,我们两个去找算命的先生算一下,听听他们怎么说,如果生辰八字都配,那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