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陆长叶走下来,他扶着陆其云的肩膀说:“其云,这些年都过去了,你喜欢他,就答应他,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爸爸妈妈也想你幸福。”
陆长叶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父爱,陆其云的眼泪落得更多,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想起这九年里,和危总清闹过很多别扭,但每次都和好。
高傲的危总清,第一次把她圈在身边时,却不说是因为小时候就遇到她。
那么她自己呢?还爱着危总清吗?
所有的人都在说:“答应他,其云,答应他。”
苏特助却在一旁叹气,连带着地上的人也跟着失望。黑岑岑的眸子忽然黯淡下来,陆其云的心跟着缩紧。
“我愿意,我愿意。”她点着头,眼泪簌簌的从眼眶落下来,伸出捂在嘴巴上的手。
“噢~”站在走廊上的人开始欢呼,有人鼓掌,有人说:“揭下面具,快揭下面具。”
地上的人抬着头,眼眸真诚,他也在鼓励陆其云揭下他的面具。
陆其云指尖握在他面具的边缘上,缓缓揭下他脸上的遮挡物,昏暗的灯光从面具与脸的罅隙之间洒在脸上,给他精致的侧脸上渡了一层柔和的光,当整张面具接下来之时,他的脸完全呈现在陆其云面前,陆其云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面具跌落到地上。
是仲锦维。
“戴上,戴上!”众人又在高呼。
“呕……”就在这时,陆其云肚子里的小怪物又在作祟,令她呕吐起来。她弯着腰把脸侧到一边。
看好戏的人也顾不得戴戒指这一步,纷纷跑到陆其云的轻轻的拍她的背。
仲锦维也站起来,担忧的看着陆其云。
陆其云吐得厉害,被薛梓玉和薛母以及温心带到房间休息,所有的男人都被关在门外。
温心很关心陆其云肚子里的宝宝,句句话都在宝宝上。薛母也很高兴,跟温心一起讨论孩子。
薛梓玉温柔的抚摸着陆其云的头。
直到晚上十点,温心和薛母才离开,薛梓玉看着陆其云躺下后也离开了。
人都走了,陆其云反而睡不着,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总叫她憋着一口气。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掀开被子披上衣服下穿,独自一个人走到姻缘树下驻足。
姻缘树的周围点着很多五彩的小灯,在夜色中照在树干和树叶上,给树添上了一份旖旎的色彩。
陆其云抬头,很轻易的就看见当天危总清系在姻缘树上的姻缘袋。她踮起脚,轻易的摘下姻缘袋。
这时,身后响起盛景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其云收紧手里的姻缘袋,说:“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时间挺晚的,我先进去。”
说完,她捏着姻缘袋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屋,她把房间门关上,心砰砰的跳,就像发现一个秘密。
良久,她平复心调后,低头打开手中的姻缘袋。折开红纸,危总清苍劲有力的字就出便在眼前,纸上写着三个字:陆其云。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连忙去打第二个纸袋。拿出纸袋里的纸条后,她的心狂跳不已,而展开之后,她却怔了,纸条上,什么也没有写!
陆其云诧异的将纸条反过来,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疑惑了,姻缘袋不是要写两个人的名字才能起到长长久久的作用吗?为什么只有她的名字?
“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陆其云出声之后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应该装睡。
良久,门外再没有敲门声,也没有人出声。陆其云看见窗户上倒映着一个人影,她拉开门,穿着黑色燕尾西装,戴着面具的人站在她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要完结,谁知道还有一章,小伙伴们别着急,我明天写哦~
☆、狂风暴雨
月光清幽,照得他身材颀长,投在地上的影子又有些落寞。
他定定的望着陆其云,漆黑的眼睛就有点缀繁星的夜空。
“锦维?”陆其云出声。
那人不说话,迈步跨进陆其云的房间中,站在房间中看着陆其云。
陆其云只好随着他也走至房中,她问:“锦维,有什么事吗?”
他不说话,从背后拿出一朵玫瑰花递给陆其云。
“这……”陆其云退后一步:“你是想再求一次婚吗?”
他不说话,把玫瑰花放到身后,然后轻步的在陆其云的房中跳舞,舞步和之前在院子里没有区别,目光一直锁在陆其云身上。
月光把他的舞影和身姿照得很美,就像观看台上聚光灯照着的舞者,十分夺人眼球。
陆其云被他的舞步带入一个妙曼的世界,只是当他变出彩色灯,小木马,飞鸽的时候,陆其云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脸上也泛着月光的白色。
终于,他停了下来,从身后拿出一个墨蓝色的锦盒,单膝跪地,深深的望住陆其云,眼里的迫切光芒十分明显。
陆其云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
然而,他不死心,继续向前,把盒子递到陆其云面前并抬抬手中的锦盒,示意陆其云打开盒子。
陆其云的心砰砰跳,她有些犹豫,她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不敢答应。
他十分坚持,再次抬手,让陆其云打开,黑泠泠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怜。
陆其云在他的坚持下,终于是不忍心他跪在地上,深秋的地面十分凉,怕是会在膝盖上留下毛病。她上前一步,心痛的打开他手中的盒子。
霎时,莹色的光芒和盒子的缝隙里露出来,待到盒子完全开启时,它们纷纷从盒子里面飞出来。
陆其云惊呆了,眼睛跟着那些飞舞的萤火虫飞动。
就在这时,门口穿进来几个穿着莹色昆虫装衣服的人。他们头上戴着帽子,看不出是谁,他们的双手在做成的翅膀里面挥动。整个衣服都是白色的,上面闪动着莹色的光芒。他们在房间里轻步的走动,时而变幻着步伐和姿态,就像憨态的萤火虫。
陆其云的眼睛跟着这些笨拙的“虫子”走动,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眼睛明亮。
忽然,这些虫子骤然停下来,其中一个摘下头上的帽子,是薛梓玉。
陆其云惊讶。
薛梓玉满头大汗,印衬着月光,眼睛闪闪发亮,她喘着气笑说:“其云,答应他。”
“妈。”陆其云心痛,眉毛下意识就皱了一下。
陆长叶也摘下帽子,鼓励陆其云:“其云,答应他。”
说完,他的目光望下跪在地下的人,眼中露出欣喜。
陆其云下意识就跟着陆长叶望过去,诧异的睁大嘴巴,地上的人,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的萤火虫聚在一起趴在瓶壁上,莹色的光芒忽明忽灭,十分好看!
而就在她定睛看的时候,发现瓶子的正中央,有一个闪着白色光芒的东西。那道光芒比萤火虫的光芒还要亮眼,就像满天繁星的时候,划过的最亮眼的那个流行,定在人的心目中。
“其云姐姐,答应他。”温心也摘下帽子。
陆其云看向她,再收回目光望向地上的那人时,她的手抖了一下。
苏铭存看不下去,一把掀开帽子,急得跺脚:“你倒是揭开面具看看啊!”
陆其云笑着,眼中却泪光闪闪,她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缓缓的伸出手,指尖触摸到他紧实而带着温度的肌肤时,眼泪骤然落下。
她贪念这熟悉的温度,答案就在心中。
盛景也揭下帽子,所有的人都在期待和紧张的望着她,屏住呼吸。
陆其云抽了抽鼻子,一厘一厘的轻轻摘下他的面具。
当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轮廓侧脸精致而深刻,就像最伟大的大师雕琢出来的一般,清冷的线条中又透着柔意。
危总清锁紧眉头望着陆其云说:“其云,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他的声音,比世界上最好的乐器发出来的声音还要好听,却又透着悲凉和不自信。
一旁的温心忽然捂着自己的嘴巴,落出眼泪。
苏铭存伸手把她揽进怀中。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等待陆其云的答案。
良久良久,直到大家都要失望的时候,陆其云抓过危总清手中的瓶子,甩手把它从门里扔出去。
瓶子在上抛下落的过程划出一道线,萤火虫受惊,快速从瓶子里逃出来,四散飞走了。
薛梓玉的心就像沉下一块石头,她看着陆其云,张嘴欲说话,陆长叶拉过她,把她带出去。
剩下的人都垂着头跟着陆长叶走出房间,温心不甘心,回过头看一眼陆其云,陆其云背对着危总清而立。
房间门被最后走的一个人关上,他没有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房中只剩下两个人,危总清也从地上站起来。他面容清俊,双眼深刻,眉头稍稍往眉心一蹙,就显出沉重的表情。这种表情,在会议桌上,会压得所有的人都不敢呼吸。
而此刻房间的气温,也仿佛随着他的表情凝固。
“你不肯原谅我吗?”危总清开口。
陆其云没有说话,吸着鼻子,良久她说:“戒指。”
她把一只手背到身后去,意识很明显。另一只手抹着脸上的眼泪,是哭是笑分不清,“太迟了。”
危总清上前一步,却没有把戒指放到陆其云手上,他盯着陆其云的后脑勺看,目光沉得如夜晚沉静的海洋。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陆其云没有感觉到手上有东西,蓦地转身,狠狠瞪着危总清,而她脸上的泪渍还未干涸。
危总清说:“我把戒指给你,你还会扔吗?”
“会。”陆其云咬牙。
危总清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陆其云急了,就差跺脚。
忽然,危总清快速转身,几步走到陆其云面前,抓起她的手,把一枚亮晶晶的戒指套到陆其云的中指上。
“你……”陆其云气得说不出话。
危总清严肃的挑眉,把陆其云的手举到嘴边,把她带有戒指的那根手指凑到唇边亲了一下说:“你想反悔也来不及。”
“你……”陆其云是真生气了,剜危总清一眼,伸手便摘手上的戒指。
危总清一把拦住她的手,把她的手锁在胸前,侧头封住她的嘴。
陆其云吃惊的望着危总清,然而,他深情的闭着双眼,专注的允吸陆其云的嘴唇,把舌头温柔的送进她的唇里面。
陆其云身子忽然发软,危总清伸出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面,加深这个吻。
门外的温心偷笑的抿住嘴巴,转身对身后的苏铭存摆摆手,示意他们该离开,不能偷看别人的好事。
**
早上陆其云醒来,她从被窝里坐起来,看见中指上的戒指,有些迷茫,伸手去摘。
危总清快速压住她的手,沉声问:“想干什么!”
陆其云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危总清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他绷着脸说:“不记得了吗?那我给你看一个视频。”
说着,他翻身下床,健步走到窗边的一个小桌旁,拿起上面的PAD,走到陆其云面前,点开其中一个视频,视频开始播放,映入陆其云眼帘的就是朦胧的月光下,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带着面具的人走到她的房中,配着清寂的月光,他向陆其云递出一枝花。之后的情景,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模一样,最后就是危总清和陆其云吻在一起。
“想起来了吗?”危总清问。
陆其云的大脑里忽然闪过他们曾经一起看的一个电影,抬头问:“你是在模仿初恋50次吗?”
“……”危总清古怪的看着陆其云。
这个电影,是陆其云在二十二岁那一年,危总清带她去看的。当时,危总清已经二十八岁了。她还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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