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君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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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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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那凤凰坡上已死的宁染青死而复生,传说她的女儿是凤凰转世。她叫秦舞阳。

得舞阳,即可得天下。

找不到传说的源头,却被百姓争相流传,乃至整个江湖也都群雄而起。天下两个字太过诱人,谁不想争这天下?谁不想做这天下的霸主?

可即使想法再好,也都是遗憾的,因为秦舞阳是当世霸主秦天策的长平公主,他一人掌管两国,是当之无愧的霸主。所以,传说不是传说,而是事实,谁能得到秦舞阳,不就是得到了两国的天下吗?

但却在那年,在世人欣羡的目光里,秦舞阳入主东宫,成为北定太子妃,斩断了所有人的遐想。更令人吃惊的是,北定的太子一朝更换,从长子君长然变为次子君长轩。

如今中秋夜的死局,是否就印证了那句“得舞阳者得天下”的传说?

君长然最终做了败者!

※※※

如果君长轩对她说,长然对这北定江山还有分毫的留恋,那么她想她宁可一死也不愿去见他最后一面的。三日前,长然在禁苑写了一封长信拖人送入东宫,信上说他可以死,且不给君长轩留下任何为难的话柄,只是,他要见到舞阳。最后一个中秋夜,他还是要见她。

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会演变到这步田地,长然为长子本就该是太子,且他也无野心,为何还是变成了现在这幅至死方休的局面?

十二岁那年她就被妈妈送到北定,与长然相识,然后一起长大,可哪里会想到求婚的会是比她小了两岁的长轩,而长然更把太子之位让给了他,也终把她也让了出去。那时她想不认命,可是看着长然决然的脸,最终她还是认命了。

于是她为长轩太子妃两年,目睹了他们兄弟残杀的整个过程。而在他们不死不休的争斗里,却始终印证着一件事:她是长然唯一的软肋。她不懂,既然如此,那么为何当初他要把她让给长轩?

记得在后来,长然不止一次说过,如果当初长轩请旨赐婚时,他能不顾一切地带她走,哪怕后世天涯浪迹也抵过如今光景。

也记得君长轩很早就说过:好好看着,在他与长然的争夺之中,得舞阳者得天下,他信天命。她秦舞阳就是天命!而他的话也在今夜月圆之时得到了印证。

天下之争先从北定的皇室开始争起,会不会延及东云与南绍,无人可知。她虽不是这场兄弟争夺的系铃人,但这两个男人却硬是要把她牵进洪流里,为他们做最后的了结。

因为他们都认为,战争从她而起,那么无论输还是赢,都必须由她来结束。她就像被洪流卷入无法上岸的人,浮浮沉沉最终将会湮灭在无尽深渊之内。

自有记忆以来,就受妈妈的熏陶,她不会像这时代里的许多女子那般,依附男人而生,然后把伺候自己的夫君当成是唯一可铸的事业。妈妈说,女人活着首先要独立,这种独立是从心而起的。当第一次看到长然代表北定来南绍修订两国通商盟约时,她顿然眼睛亮了,从未见过有人将白衣穿成如此谪仙气质的,他青涩的脸,几乎比父皇与长安哥哥还要俊美。

等他走时,她大哭了一场,妈妈就问她,愿不愿意去北定,当时她不懂妈妈的意思,以为去北定就能见到他了,毫不迟疑地点了头。那夜,她听到妈妈与父皇大吵了一架,可第二日父皇问她是否决定时,她坚定地告诉他决定了。

慢慢长大了后,她终于明白此去北定代表了是何意,原来那时妈妈就存了把她嫁到北定去的心。嫁给长然,这么一个想法慢慢在脑里浮现,只觉羞涩欣喜。她以东云长平公主之姿入住北定皇宫,人人尊她身份高贵,而她其实只想要长然的陪伴。

似乎大家都在等她及笄礼成,然后东云、南绍与北定,因她与长然的结合将结成永世良好。可却就在那一天,谁也没想到君长轩跪在堂下,请求赐婚,而长然则也同列,自愿罢去太子一职。此番波澜让她惊在当场,她不知自己这及笄礼会如此轰动,更不知长然为何要如此。却见他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面色冷凝,没了一丝温润。

一怒之下她也跪在堂下,请君伯伯成全她与长轩。于是,她嫁做他人妇,而他君长然奔赴前线而去,事后她冷静下来就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可君令一下难更改,只能认命。如果这是她和长然的结局,那么只有坦然受之,以她的放下,换他长久安然。

可命运这东西从来不是你说了算,它会按着自己的轨道运行,而她终究改变不了这已经定好的棋局。

平心而论,她没有恨过长轩。原本那些与长然共度的时光岁月,她是把他给忽略了的,只记得偶尔他会远远地看着他们,目光清冷之极。

他不像长然那般温煦亲和,总是带着一层冷漠,他们两兄弟的性情可算是火与冰的两个极致。却也正是这火与冰,最终碰在了一起,而且是至死方休。

有时候,她想或许向往着妈妈那种傲然气魄,却是无法真正匹敌,妈妈就是妈妈,世间只有一个宁染青,而她是秦舞阳。

当长轩站在她面前,将长然的那封信举得很高时,他看到了沉冷的眼中有着流光。看着信上那熟悉的笔迹,悲哀的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君长轩,在向她炫耀一场令她心痛到死的胜利。而失败的那个,却是他的亲兄弟。

君长轩说:秦舞阳,带上一杯鸩酒,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他是那般孤傲且残忍,明知她和长然在两年前是彼此的伤心人,两年内天涯相隔却不相忘,如今却依然要她去。很想问问他可知那个人是他皇兄,为何连最后一夜都要让他不得安宁?让这杯毒酒出自她的手,这要让长然情何以堪?

看着他眸色中暗沉的情绪,赫然明白,这是一场报复!即便她不明白他的恨意是从何而来,可她却切身感觉到了他对她的恨,那恨里还包藏了对长然的。

对长然而言,她秦舞阳是软肋,可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不过是他宣告天下胜利的证明。他要世人知道,君长轩赢了,见证者就是这个天下人口中的“得舞阳得天下”的秦舞阳。

所以,在他与长然争得你死我活时,她没有求他,在长然失败的时候,她也没有求他,而在此时即将送长然上路之前,她更没有求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长然的命,也是她秦舞阳的命。

终于她走进了禁苑,看到了那个诚然已两年未见的人,昔日的郎朗少年,早已长成了英俊男子,他长得与他父皇一般模样,飘逸如仙用来形容不为过。

他笑着说:“你来了。”

她无声地走近,身后紧跟着长轩安排的侍卫,他们是来监督她赐毒酒的。

长然的目光锁定在了那盘中的酒杯上,视线微微僵凝,随即轻笑了起来:“舞阳,这是你我最后一面了,能再弹一次《随心》于我听吗?”

舞阳只觉心间痛意涌来,那首《随心》是妈妈教的,曾说那是她与父皇的定情曲,于是在那时认定长然后,她也把此曲弹于他听。私心里以为,就此一生与他相定。

后来嫁于长轩后,断了抚琴之念。如今他再提起,即便是心酸也要偿了他这个愿的。

琴声起,十月的北定,又下起了雪,视线中只见那人白衣胜雪,长发松系,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没有任何悲伤,那扬起的幅度像是一首挽歌,又像在祝福着她。

终于,他端起了那杯鸩酒……

作者有话说:仅以此篇写给我们的长平公主——秦舞阳。番外到此全部完结了。此卷一共用了73章,全一共371章,终于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的展现在大家面前。最后这个番外,可能是沐沐下一本开坑的楔子,将会讲述秦舞阳的故事。历史上确实是有秦舞阳这个人物的,人们只知荆轲,却不知舞阳,注定了他的悲剧色彩。下本坑中可能会将秦舞阳这个角色重新灌注新的内容,或许她因天命而悲情,但最终将会有独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下卷将会新开篇幅,续写紫离与青莲的这个前世故事,属于仙幻类,不喜的可慎入。行与正并无关联,属于《凤染君策》的前篇,特此慎重声明。

正文卷 1。求不得的喜事

匆匆跑回镜湖,啥也不管,就把靴袜给脱了,踩在湖水里荡漾了一番,才觉惬意。

暗暗在心中埋怨着:天君也真是的,硬是给我安排个施雨的职位,害得我就算不用每日去布雨,却也要一早就往外头东奔西走的。还不如在这镜湖边上赏景暮色来得舒服。

我本就是这镜湖中的一株青莲,不知吸收了天地灵气几千年,居然就有了人形,几曾很是烦恼,我这到底是算成精呢,还是成仙?

不想九天管得也特宽,在我成人形后两日,就被天君给发现了,他把我仔细瞧了一番后,煞有介事地说我灵根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将来必成大器,然后就指派了个施雨的小职给我。我是不太明白他光凭一眼怎生就看出我灵根好呢,不就是一株青莲吗?但却觉后两句可造之才、必成大器甚为得体,于是就勉强接受了他的称赞,也接过了那职位。

如此一来,我也算入了仙般。所以我那个烦恼也就随之而解,我是一株成仙的青莲。

起初我还挺乐意的,可等后来发觉原来真正施雨的有雨神,他与雷神是分工合作的,而我这个芝麻官根本就不足挂齿,不过就是看得那块地头干了,洒些水而已。那叫一个怒啊,想冲上九天去跟天君评理去,可转个身又想人家齐天大圣还做过弼马温呢,我一个小小的青莲,是不是也该学着这般“忍气吞声”?实则是我不晓得该去哪找天君,因为那九天之上深得很,即便走上两日都不见得能见着天君。

于是,这个怒就歇了。

镜湖这处就是好,安静怡人,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了。其实我是想那湖中的白莲、红莲等也能成形,那样我就可以有伴了,可是可能是我仙根太好,其它品种的莲都大大比不过我,所以我入了仙班,她们依然还留在镜湖中做那处风景。

这日我施雨后往回赶,却在回镜湖的路上碰上了太白,这老头慈眉善目的,可算是九天上与我关系最好的了,我那镜湖地界也就他一个客人过,当然天君除外。

太白一见到我,那长长的白色眉毛加胡子全都跳了起来,“青莲,在此遇见你真是好,快快随我来,天君有喜事要于你宣布。”

我顿然心跳如雷,难道是那天君见我勤勉,要把那雨神之位传于我?这真真是极好的,二话不说就拉了太白往九天上天君宫中奔去,全然忘了刚才回程途中还在腹诽天君不人道,压榨劳动力之云云。

在进天宫之前,我心里在狂呼:压榨我吧,反正能者多劳嘛。可见利欲熏心就是如此来的!步入殿内后,我一看人数还不少呢,心下更得意了,等下我要是做了雨神,是否这些人都要对我客客气气说恭喜呢。

等视线飘到那处站着的一本正经的雨神时,不由心中一慑缩,暗想我把他位置给抢了,他会不会觉得面子大失,想到此不由对他甚为同情。

可等到天君开口时,我诚然不得不承认,是我想多了。

“青莲,本君传你过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九天与龙宫喜结良缘,龙太子墨尘已到适婚年龄,我瞧着与你十分般配,现把你赐婚与他,你可愿意?”

我先是审读了下天君的笑,觉得看起来和蔼其实挺阴险的,于是暗暗衡量了我答应与不答应之后可能会有的待遇,最终还是点了头。因为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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