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忆凉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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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 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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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拍片子,更新得有点慢。。抱歉了,会努力补上的。。

放心。。巫婆什么的。。只有退散。。。

105

105、98、人生自是有情痴(二) 。。。

隔太远了,桥上那两人说的话连一个字也听不上。这种时候,又能说什么呢……苏锦凉趴在长廊的扶栏上,微叹口气,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心情有异,就算相同景色也能瞧出异端来,此刻看卫府这蔽日绿荫,竟觉出些萧索憔悴,这才想起一年转逝,又近年关了。

好快,不知不觉来这世界已经两年多了,自己现在……竟然要嫁人了……苏锦凉像被这可怕的念头猛地吓住了,就要嫁人了?

她怔怔地转头去看桥上立着的,她要嫁的人。

“灼然!”

闻见一声急唤,清丽娇柔,隔着掩映的绯花,还能瞧见独孤宛菡凄楚的神色。

她似是不能相信一般紧紧拽着他的一截袖摆,卫灼然僵持不过,最后只得叹口气,回转过身,又低头歉道了句什么,那独孤宛菡面上一滞,凄楚竟更胜当前,簌簌落下泪来,半晌,怔怔把手松开了。

这世上总有些事叫人伤心刻骨却又无可奈何,有一件便是你深深爱着的人心里却念着别人,而那个人再好再温柔,对着你时,却总是无情的。

苏锦凉想到什么,微微有些迷惘,清亮的眸子也像失去了焦点,只傻愣愣地瞧着一旷浅草。

长廊里突然响起衣料簌簌的声音,苏锦凉刚回头就见着一袭碧色衣衫匆匆行过来。

“帕子。”她声音低而急,像怕被人听见看见,只死死埋着头。

苏锦凉怔了怔,忙满身地摸帕子。

“快……”独孤宛菡连声音都哽咽了,伸出纤白玉手,急不可待地催促,似下一刻就要仓惶地哭出声来。

苏锦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可能带帕子呢……连忙小声吐道:“对不起……我没有。”

独孤宛菡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太狼狈了……今日匆匆行来,心失魂落魄,不知被丢去了什么地方。他退亲的文书递了一年,她只装作毫不知情不闻不问,连爹都骂她恬不知耻,败了将军府的颜面,她还是不愿,不愿回应他只字片语。

她知道,打小那些小姐们就爱往他身边靠,打扮得动人夺目好叫他多看一眼。那么多女人,他动了心也是常情,但不管怎样,最好的情谊他总是留给她的,他待她,总是特别的,这次也会是一样。他兴许只是被哪个女人迷乱了心眼,等劲头过了,他还是会惦着她的好的。

可她未曾料到他今日决绝与绝情,无端叫卫府下人看去了笑话。独孤宛菡抬起头,一双明艳动人的杏仁眼已红肿得不像样子,她瞧见苏锦凉,神色由怔疑至追思再至了悟那一刻的泠泠。

她退后一步,与苏锦凉拉开了些距离,挑起下巴冷目看着她:“是你?”

苏锦凉刚想开口,就听见她轻嗤的笑声:“我还当是哪个不懂事的丫鬟。”

独孤宛菡系了篷淡青色的披风,莲花暗纹繁复,颈口是兜雪狐银毛,她立在那儿,顷刻就恢复了高傲高贵的仪态,与方才那个在风中走过来的清瘦女子判若两人。

苏锦凉因对她秉着许多愧意,倒也未动气,尴尬地点头问好:“我叫苏锦凉,是卫府于夏之的朋友。”

“于夏之?”独孤宛菡大笑起来,原本清丽的声音笑得狂妄,听得分外刺耳。

“你怎么不说你是卫府大公子的朋友?世子夫人?!”她目光紧紧地绞着她,说那四个字时几乎一字一顿,字字碎齿。

苏锦凉有些慌张地上前一步辩解:“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

“也对。”独孤宛菡又回了端妍无双的名门之态,微笑偏头看她,“你也就配有那样的朋友,鸡鸣狗盗之徒。”

苏锦凉面色一冷:“你说什么?”

“不是么?”独孤宛菡又微扬起她骄傲完美的下巴,“当初在东齐城郊,你们一夫一妻唱的那出好戏我可还记得……”

她轻抚了华贵的披风,笑得更甜了:“姑娘七窍玲珑心,随手编只蝴蝶便能哄得人团团转,难怪世子被迷得判若两人呢……”

苏锦凉皱眉重声道:“独孤小姐,当日之事是我之过,有愧于你,若要责罚我都认了。但我和我朋友,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毕竟还是想到了从前那些初初入世,不得已而为之的岁月,有些泄气。

独孤宛菡只轻轻一哼,似不愿再与她多话,提起裙踞便往前走去,行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停下来,上下扫了她一遍,最后凝在那双清亮的眼睛上,轻蔑自满地笑了:“爹说得没错,东齐的皇帝不可能会看上你。”

心被猛地撞了一下,苏锦凉愣愣抬头望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那身姿,多像一个满载而归的胜利者。

她太久没有听见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忘了她曾那样恬不知耻地追逐过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可现在,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嘴里听见一个更不相干的人说出来,除了惊愕还是惊愕,一时间,她甚至都不能思考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被击中。

“锦凉……”卫灼然快步迎过来,将一柄墨扇捏得入骨,担忧地看着她。

“对不起……”他低声抱歉,“让你受了委屈……”

苏锦凉摇摇头,抬起颜对他笑:“没事,她祝福我来着呢。”

没事……都过去了,七天后,她就要嫁人了。新的生活,在前边等着她。

她看见卫灼然依旧眉不能展,便自己去挽他臂,夸张道:“回去吧,外面好冷啊……”

她甚至在长廊上跺脚哈气,踩着薄霜快步小跑,跑出一段回头大声问他:“沂渲晚上还来不来啊?”

“来。”他看见她毫无瑕疵的笑容,还是不能宽下心来。

罢了……他展开墨扇缓缓摇了摇,就快成亲了,他会倾尽所有地对她好,那些……她都会忘掉的。

*****

昏月高悬,用过晚膳后于夏之还是不放心,说要再去看看有什么忘了打点的,宇文沂煊自然又在她身边东窜西窜地跟着去了,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

因要趁夜还没深提早去别院那边,苏锦凉也回房去收拾一点贴身东西。

“对了。”卫灼然靠在椅背上看她忙来忙去,拂了杯茶,“陆少侠他们已在路上,不消几日便到,别院小,怕吵着你休息,到时我安排他们在这边住下吧。”

她轻震了一下,复又收拾起来,淡淡道:“你决定就好。”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锦凉,你不开心吗?”

苏锦凉刚想开口辩解,就见眼前浓黑的窗户被他一手推开,凉凉的风涌进来,沉默的夜色满满全是刺人的红色。他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仍旧好好环在她的腰上。

他的语气像夹着许多疲惫与寂倦,听来却更像在扪心自问:“大红灯笼,囍字红绸,你看了……不开心么?”

她静静视着那些缠绕在横梁檐柱上,满院都是的鲜红,像漫天的火光,把一切都点着了。

他叹气,极轻又极重,缭进耳廓里:“……我也是,美梦每每至此便醒,想到你……便再开心不起来。”

她语塞,忙去关那扇一切根源的窗户,急得声音都显仓惶:“小心着凉……别开着窗……”

他用力按住她的手,在那一尺棂台上。

“锦凉……”

他只叫了她一声,便没了下文,压低的声音像还有很多话,却全被吹入的风湮退,缄默着,她也懂了。

许久,他的手渐渐凉了。

她忽然想起从前在滕王阁上,他向她表白时,她心底一慌便去推眼前那扇窗户,而他也是这样死死按住,让她正视他的心,原来她一直都这么喜欢逃避。

苏锦凉释然笑笑,轻轻挣开,伸手将窗合上了。

她转回身看他,笑成不觉的样子,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襟:“我哪有不高兴啊……只是觉得有些突然,好像太快了,我才十八岁呢。”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心口,无视她的佯装,蹙眉着看她,眼里全是担忧:“……答应我,试一试好吗?”

“好。”她浅浅地笑。

他又凝了她半晌,微微叹口气,轻轻落下吻来在她柔软的额发上,眼皮上,颊侧。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木了,就连一丝悸动波澜都没有。

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像一声叹息:“给我这一次机会……”

他吻得很轻,像触乱了一镜冰凉的水面,温柔的涟漪。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手上用了些力去感觉她平静的心跳,声音低得几乎像在哀求:“这里……别不让我进来……”

他重吻下去,在她樱唇上反复摩挲,苏锦凉睁大眼睛,瞧见他紧蹙的眉头,不自觉退了两步,他跟上来,伸手托住她的颈背,加深这个吻。

唇齿轻易地被打开,她依旧茫然,愣愣地睁大眼睛接受他的亲吻。

他的蹙眉展了开来,又似月朗清风的样子,双目轻轻阖着,长睫微翕,看不见那双好看的眸子,却无端能感到他近似沉沦一般的专注。

一切慢慢地有了温度,他的吻也越来越热烈,吮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呼吸也乱了,又烫又急,呢喃着叫她的名字。火热的吻顺着她冰凉的耳垂辗转下来。她终于感觉到血液的燃烧,感觉到他的唇齿在细细啃噬她紧绷的脖颈,又慌又痒。

他的手也不安分起来,隔着轻柔的衣料寸寸探抚,她紧张得像块木头,连动都不敢动了。

他还在唤她的名字,模糊不清,拉过她傻傻放在胸前的手揽至自己腰后,自己则更潜心地触探她的美好。

他的脸深埋进她的颈项里,削肩柔肤都是想不到的芬芳,苏锦凉的脑子彻底炸开了,神志涣散地想有没有理由可以推开他,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吻又再次堵上来,烫得吓人,一同被扯开的还有她腰间的衣带。

“哈哈,锦凉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银铃般的声音大笑着过来,门被“嘭”地推开了。

“姓苏的你别听她胡说!”另一个紧接着追上来,太用力了,门甚至被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室里滚烫迷乱的温度倏地降了下去。

卫灼然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甚至还徐徐拿起了搁在方架上的折扇,这才转过身去视门口打闹到一半,呆若木鸡的两个人。

苏锦凉在他背后,脸烧得能煮饭了。

“什么好消息,这么急着说啊?”卫灼然“唰”地展了扇子,气定神闲地摇着,斜着眼睛看那两人给个什么交代。

房里太静了,宇文沂煊便傻笑起来,摸着自己脑袋,嘿嘿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

还是于夏之聪明,立马像什么也没看到般笑着说:“哦,这样的,沂渲说梁国的战事刚又传了大捷,一刻也等不及要和你分享呢!”

“真的?!”宇文沂煊惊喜地瞧着于夏之,果断就被狠狠踩了一脚。

“哦~这样啊!”卫灼然笑意盎然地瞧着宇文沂煊,“又有捷报了啊……皇上。”

卫灼然特意将皇上那两个字念得千转百回,意味深长地瞧着他。

宇文沂煊干笑两声,一边状若随意踢着小腿:“呵呵,是啊……”

笑得那么没架子,真不知道谁是皇上。

“哎呀,你们两个男人就快出去谈政事吧!我还有话要和锦凉说呢!”于夏之一边将宇文沂煊往外推,一面合起扇门看着卫灼然,很自觉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卫灼然笑笑,便也大大方方摇着扇子跨出门去了,一点也不像刚耍完流氓的人。

直到将门合上,房里才安静下来,苏锦凉整好凌乱的领口衣摆,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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