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澄清事实,堵住这小子的嘴再说。
他向来立身很正,行事站得住理,因此强压住心头的怒气。
指着苏羽云说道:“她可不是个弱女子,你瞧好了。”
长剑一晃,指向苏羽云,便想将她的衣衫给挑下来。
苏羽云急忙朝旁边闪避,高声尖叫道:“大色鬼,我明明就是女子,你还想脱人家衣服?不要脸。”
她的动作虽然也快极,但旁边都是酒桌,场地窄小,哪里避得开这紫袍男子。
眼看剑尖就要触碰到她的衣衫,苏羽云暗道,这下完了。
今日她难逃此劫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眼前黑影一晃,身子一轻,凌空朝后倒退出老远,才缓缓落到实处。
脚踩在酒楼的地板上,向前方瞧过去。
只见她站在酒楼的另一端,与紫袍男子之间隔了好几张酒桌。
身上的衣衫么,自然也是好端端的,没有被挑开。
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旁边令人心跳的气息,熟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了。
是左倾颜救了她。
他又一次救了她,如同那次从奉星坛主手中救下她。
她依然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这份轻功,实在令人惊叹,比水芙蓉强得多了。
昨晚她一定是迷了心窍了,才会把水芙蓉当成左倾颜。
才想着抬眼就近看看他,却听见左倾颜又轻笑着开言。
“拙荆的衣衫也是你能脱的吗?别欺人太甚。”
她也是你能欺负的吗4
拙荆?他还好意思叫她拙荆?
别以为他就有什么不一样了,别人不能脱她的衣衫,他照样不能。
苏羽云火大地推开他的手。
紫袍男子的随从们推开阻挡在面前的几张酒桌,清理出场地。
紫袍男子站在左倾颜正对面,口气不善地说:“把她交给我,她是我的人。”
他才没把左倾颜适才的称呼放在心上,什么拙荆,他还真想骗他苏大公子是女子?
左倾颜听见她是我的人几个字,醋海翻涌。
冷笑道:“你的人?”
瞥了眼身旁的苏羽云,想问她,你是他的人吗?却又不敢问出口。
心里着实没有自信,生怕苏羽云不肯站在他这边,不配合他,反要承认是紫袍男子的人。
她这么快就甩掉应天乐,同紫袍男子走在一起,这是不无可能的。
那么他可就处于被动了。
咽回了想问苏羽云的话,占有似的将她搂在怀里。
冲紫袍男子说:“你想要她?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紫袍男子瞧见眼前这两人拥在一起,金童玉女,无比协调的情形,突然生出一丝疑惑。
莫非这两个人当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呀,这小子男女通吃,阿篱嫁给他可没有幸福可言。
可恨自己劝不回那固执的妹子,否则真想给她另找个人嫁了算了。
他的部下,哪一个都比这娘娘腔的小子强。
想虽这么想,可毕竟顾着妹子,不肯放了苏羽云。
朗声说道:“她坏事做尽,到处欠下风流债,我非把她带走不可,否则,天下还有无数的人会遭她毒手。我劝你最好别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酒楼内的人见他俩要打架,纷纷往酒楼下方逃。
及至听见紫袍男子的这句话,好奇心又通通被勾起,胆子大的便偷偷溜回到楼梯口看热闹。
口中小小声议论。
“这姑娘看上去美,原来却是个荡妇淫娃,真是想不到。”
她也是你能欺负的吗5
“可不是么,还引得这么出色的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家有丑妻才是宝啊,老人家说的话是没错的。”
“就是,就是。”
左倾颜听见说苏羽云到处欠下风流债,象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再听了楼梯口的议论,信以为真,恨不得撕烂这些人的嘴。
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楼梯口看热闹的几个人吓得慌忙逃窜,其中两个人慌乱之下没踩实,不小心滚下了楼梯,疼得哭爹喊娘。
左倾颜心头的气稍解。
傲然对紫袍男子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要管也是我来管,还轮不到你。”
苏羽云懊恼,她凭什么要归他管?
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
她的挣扎更加激起左倾颜的怒气,用力搂住她,偏不肯放开她。
苏羽云碍于大敌当前,今日要靠左倾颜摆脱这紫袍男子,忍了气没有再挣扎,任由左倾颜搂着。
怀里人儿安静了下来,让左倾颜心头稍微舒坦了些。
紫袍男子以非常肯定的口吻说:“反正今日我是要定她了,你别想劫走她。”
欺身前来,发掌拍向左倾颜,掌中紫气闪耀。
左倾颜同他对了一掌,酒楼内发出“呯”然巨响。
紫袍男子踉跄朝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身子。
心头止不住惊疑,他自恃武功高强,天底下能接下他几招的人没有几个。
不料这个闻所未闻的俊美男子竟然将自己震得倒退两步,实是生平所遇劲敌。
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他从未听人提起过?
左倾颜搂着苏羽云闪身滑向一侧,姿态优美地稳住身形。
看不去不象是被紫袍男子给震得退开,反象是他自己要移到这个位置。
心头也不免暗暗吃惊,眼前这紫袍男子功力浑厚,自己若同他硬拼,不一定能占得上风。
刚才若不是凭了轻功,一定会显露出败象。
她也是你能欺负的吗6
三十六计走为上,今日他本就是要带苏羽云走的,可没想过要同这紫袍男子一决高下。
轻笑着说:“好功夫,再来。”
手掌一扬,一道白光朝紫袍男子袭击过来。
紫袍男子见白光来势凌厉,不愿与他硬碰硬,侧身闪开。
左倾颜要的就是这个,白光击在酒楼大厅对面的墙壁上,他本人借助反弹之力带着苏羽云朝后倒跃,从廊前出了酒楼。
速度快极,紫袍男子的随从们只觉眼前一花,连他的身形都未看清,更别说阻拦了。
酒楼的墙壁被白光袭击,剧烈摇晃。
紫袍男子见状忙叫:“快,快躲开,墙要倒了。”
施展轻功,也来到廊前,从廊上跳了下去。
可惜他几个随从没他这等好功夫,个个来不及逃走,被困在二楼。
只听见轰然巨响,二楼烟尘滚滚从廊前逸出,然后便听见随从们的呛咳声。
紫袍男子恼怒地站在街道中央,他刚才失算了,应该接下左倾颜那一掌的。
那么,酒楼还不会被击垮。
抬眼四顾,左倾颜和苏羽云都不见了踪影。
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着从酒楼内涌了出来,包括酒楼的掌柜和伙计。
掌柜眼巴巴地望着紫袍男子,想请他赔偿酒楼的损失,却又惧于他的威势,不敢开口。
紫袍男子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今日吃了大亏,实是生平仅遇之耻,摆不出好脸色。
随手丢了块金子给掌柜。
“拿去修酒楼吧。”
掌柜接过金子在手中,喜得眉花眼笑。这么大锭金子,修酒楼足足有余。
随从们也从酒楼陆续出来,所幸均未受伤。
紫袍男子恼怒地上马,说:“走,找人去。”
随从们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狼狈地上了马,随在他身后,往城外驰去。
左倾颜带了苏羽云,从酒楼出来,上了早就备在街边的一匹马,骑马出了城外。
相见不如想念1
沿着大道走出老远,已经快要望不见城楼了,才停下马来。
左倾颜抬首四顾,骑马上了旁边的一个小缓坡,然后下马。
将苏羽云拖下马来,放开马,让它自己去一旁吃草去。
没好气地质问:“这个人是谁?你怎么跟他勾搭上的?他是你的新欢还是旧爱?”
苏羽云被他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先前重逢的喜悦和激动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板着脸答道:“不论是什么,反正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说跟我没有关系?我亲爱的皇后?”
左倾颜话说得亲密,语气却极为不善。
苏羽云顶回去。
“谁是你的皇后?我不过是你找来冒充的罢了。如今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利用我了,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你说得好轻巧。”
左倾颜说得咬牙切齿。
他曾经想象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
幻想中,她总是一见到他就扑到他的怀里,抱紧了他。
带着无比的悔意说:“倾颜,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理会别的男人,再也不同沐国师来往了,从今以后安安心心同你生活在一起。”
没想到真的重逢了,她却是这般无情。
本来,他那天亲眼看着她同应天乐一道进入迷幻森林。
曾经痛下决心要斩断同她的情缘,再也不跟她来往的。
可是,回到皇宫之后,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一忽儿想着她在迷幻森林迷路,遭遇凶险。
一忽儿又想到星月教不顾自己的告诫,找她的麻烦。
心神不宁之下,终于将宫中的事情稍事作了安排,来到迷幻森林附近,派了幻彩谷的人去打探她的消息。
他自己则在临渚城中处理事务。
前天听到人禀报,有好几股人马在打她的主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有凤凰山庄的人,有濯泉宫的人,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
相见不如想念2
他担忧之下,丢下所有的事务赶过来寻找她。
好容易循着蛛丝马迹,今日找到了她,她却这般无情地说同他互不相干。
左倾颜气恼之下,摇晃着苏羽云的双肩质问。
“我们互不相干?这么说我今日救你根本是多余的了?”
苏羽云嘴硬地说:“我又没让你救。”
左倾颜气得直想把她揉碎。
“是了,是我自作多情,自找罪受。你分明还想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什么逼迫喝酒脱衣,不过是打情骂俏罢了,是不是?”
苏羽云扭过脖子不理他。
他从来就不相信她,老是把她当作那种不堪的女人,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莫非她随便同什么男人正常地交往也要跟他解释一番?
左倾颜见状以为自己说中了,抓狂地叫。
“你要同他走,我就偏不让你如意,偏要你跟着我。”
苏羽云忍了半天,终于忍着气,想平静地同他谈谈。
“如果我说,我同他之间没有任何瓜葛,我今早才遇见他,而他抓我是为了别的事,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你信不信?”
左倾颜沉默了好一会,才渐渐舒展眉头。
“我信,夫妻之间,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苏羽云听见他说夫妻之间,心中微荡。
偏着头问他:“你真信?”
“真信。”
“那么,你能不能保证,以后再不怀疑我跟别的男人有苟且关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很伤人的?”
左倾颜心道,我也不想怀疑,可是刚才那人都说了,你欠下了无数风流债,你让我如何不怀疑。
口头上可没敢这么说。
极没脾气地答道:“我保证。”
“这还差不多。”
“那么,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
“回哪?”
苏羽云故意问。
突然想起了他宫里的两个妃子,心情莫名地烦躁。
“当然是回宫了。”
相见不如想念3
“这两天拉下了不少事,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左倾颜放下架子劝。
唉,他在她面前,可是丢了不少自尊呐。
苏羽云沉默着,她真的不想卷入左倾颜与沐国师的争斗当中。
想了好一会,才叹息着说:“沐国师是我娘,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夹在你们中间,我真的很为难。”
出来这些天,先前左倾颜和沐国师对她的利用和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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