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却给她的热情泼了一盆冷水。
“江山我会夺,你别再到处乱跑,安心呆着,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行。”
“你瞧不起我?”苏羽云不服气地问。
“不是瞧不起你,”左倾颜好整以暇地说,“你忘了刚刚答应我什么了?”
苏羽云一时没有了脾气。
是啊,刚刚才答应过他,以后要呆在他身边,不要到处乱跑。
不过,沮丧只是一会会的事,苏羽云突然眼前一亮。
得意地答道:“我没忘,你刚才说了,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要呆在你身边,不然你饶不了我。所以,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会在你身边的,寸步不离。”
这回轮到左倾颜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若不是眼前形势太过严峻,心情太过沉重,说不定他会笑出来。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2
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呆了一会,苏羽云又再提议。
“倾颜,你武功这么高,要不,我们直接去皇城,把我娘劫出来。只要没有她坐镇指挥,那些信徒们就奈何不了你。”
左倾颜淡然说:“你当是在玩过家家吗?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你劫不了她?”
“不是劫不了,而是劫了也没用。你娘武功不高,但手腕可高明得很。否则,我刚登上皇位的时候就……”
左倾颜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苏羽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个方法有效,他早就把娘暗杀了。
上次他想暗杀娘,大概是终于把各方势力控制得差不多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采取了法子,利用她将娘骗下马车,不让人知道是他下的手。
以免激起信徒们的动乱。
如今娘肯定有防备,若在这当口把她劫走,只怕整个飘影国会大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羽云从来经商,没有接触过政事,对政事也不关心,所以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主意。
左倾颜答道:“别轻举妄动,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两人向路上的农家买了两套衣衫,乔装改扮,扮成一对走亲访友的农家小夫妇。
脸上也涂了易容物。
左倾颜擅长此道,当初苏羽云手腕上的胎记和背上的红痣就是他的杰作。
外表看来,他俩此刻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相貌毫无出众之处。
弃了马,改坐马车。
左倾颜赶车,苏羽云坐在车厢内,打算绕道前往皇城。
沿途不时有飘影神的信徒在盘查,尤其是对年轻的男女,盘查得更为严格。
幸好左倾颜的易容术高超,毫无破绽。
沿着不太平整宽阔的道路,两人来到临渚城附近的一座小镇。
大概是镇子太小的缘故,倒是没有重兵把守,也未象临渚城那样把城门关闭起来。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3
镇上有一座不大的酒楼。
左倾颜将马车停在酒楼前,对车内的苏羽云说:“走,我们去吃点东西,顺便打探消息。”
适才买农家衣服的时候,曾打听过临渚城的事。
可那些农户很少进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酒楼是最好的打听消息的地方,果不其然,酒楼内的人都在纷纷交谈。
“听说了吗?飘影神发怒了,要惩罚飘影国。”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因为皇上残暴不仁,搜刮民脂民膏,建造他寻欢作乐的宫殿不说,还毁坏飘影神的神坛,飘影神如何不震怒?”
“可不是么,否则今年怎会连续半年干旱?”
这下别说苏羽云了,连左倾颜都觉得纳罕。
他自登上皇位来从未动工改造过皇宫,何来此说?
放粗了声音问道:“那位兄台,皇上搜刮民脂民膏,建造寻欢作乐的宫殿,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说话的那人回答。
“你不知道吗?这几个月,皇上驱赶大量百姓工匠,在东川一带为他建造水上宫殿呢。先前还瞒着臣民,前几天大伙才听说的。”
又一人感叹道。
“半年天旱,皇上不体恤民情,救济灾民,竟然还建水上宫殿。若那水用来救民,可不知得救活多少渴死饿死的灾民呢。”
左倾颜越听越是心惊。
他这阵子都在临渚,临渚在飘影国的西部,离东川甚远。
这事一定是沐国师栽赃给他的。
趁遭遇旱灾,民不聊生的时机建造水上宫殿,引得百姓怨恨自己。
太狠毒了,夺江山不说,竟然还要毁坏他的名声。
可话又说回来,若她不毁坏他的名声,又如何夺得走他的江山?
忍耐着又问:“我听说,皇上很信奉飘影神的,怎会毁坏她的神坛呢?”
那人又答:“我们也不愿相信啊,可是皇上派了人毁神坛,这是事实,由不得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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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答:“我们也不愿相信啊,可是皇上派了人毁神坛,这是事实,由不得人不信。”
“毁神坛总得有个说法吧。”
左倾颜有些焦躁。
这个罪名太重了。
飘影国几乎人人信奉飘影神,渊源流长,飘影神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
这正是沐国师权势熏天,而他不敢轻易动她的原因。
而毁坏飘影神的神坛,就算是皇帝,也会引起众怒的。
难怪,这短短十数日的工夫,沐国师就能顺利夺走自己的政权。
那人答道:“这个不太清楚,好象是皇上嫌飘影神防碍了他的地位,百姓尊重飘影神在他之上。”
一人插嘴道:“飘影神的地位当然在皇上之上,这有什么好争的?”
“可不是么,”又一人说,“可是我听说是皇上爱慕飘影神的美貌,意图亵渎,被飘影神在梦中训斥,恼羞成怒了。”
“不对吧,怎么我听说是因为皇上荒淫,想大肆搜刮美女充实后宫,被灵仙附在皇后娘娘身上给劝阻了,所以怀恨在心。”
最后,还是先前那人发了话。
“谁说得清呢?反正不管怎样,毁了飘影神的神坛就是不对。”
这句话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
左倾颜在心里暗骂了句:“胡说八道。”
苏羽云关切地问:“那现在岂不是百姓都在怨恨皇上?皇城的情况如何呢?”
“怨恨那是肯定的了。听说皇上倒也颇有悔意,辞掉了皇位,到地宫静修悔过去了。”
“是啊,他肯这么做,大伙也就原谅他了。”
“如今沐国师求得飘影神的旨意,另立了平安王为帝。”
“平安王?”左倾颜问,“平安王还是个小孩子啊。”
平安王是他最小的弟弟,今年才不过三岁而已。
立一个三岁小儿为帝,这目的不是明摆着的吗。
又不免冷笑,沐国师终究是不敢自己称帝,不得不立一个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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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中人答道:“听说,皇后娘娘摄政。”
“皇后娘娘?”
苏羽云震惊,那个皇后娘娘是羽溪吗?
难道他又被娘抓回去了?
酒楼内的人当然不明白她的真实意思,向她解释。
“皇后娘娘是女人,本不应干涉政事,可灵仙不是附在她身上么,所以由她摄政也无可厚非。”
“唉,希望灵仙能再显灵,让老天下点雨救救急吧。”
左倾颜问:“朝中大臣就没有人反对吗?”
座中人一阵唏嘘。
“朝庭的事,咱们小老百姓哪里知道,不过,听说庄太傅曾经劝阻皇上要体恤爱民,竟被皇上给斩首示众了。”
“嗯,没错,听说后来没有哪个大臣敢再说什么。”
左倾颜心头冰凉一片。
庄太傅被斩首了?庄太傅是他的启蒙恩师,他向来尊重他。
他怎会将庄太傅斩首?
这当然是沐国师干的好事,借以压制别的支持自己的大臣。
用力一拍桌子,恨恨地说:“太过份了。”
旁人不知他为何发怒,纷纷附和。
“可不是么,皇上连自己的恩师都斩,是太过份了。”
左倾颜再听不下去,大致的情况都已经了解到了,没必要再听下去。
愤怒起身,走出酒楼。
苏羽云紧跟在他身后,也出了酒楼。
坐上马车,才走出不远,马车却突然被人拦住。
一个身穿杏黄衣袍的飘影神信徒上前,大刺刺地说:“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接到过命令,凡是青年男女,对皇位之事持有奇怪态度的,通通都要带走调查。
左倾颜本来就因恩师的冤枉送命而愤怒,一时失去了控制力。
恶狠狠地说:“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苏羽云忙拉住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信徒。
陪笑道:“我相公喝醉酒了,尽胡说呢,大师别怪,这点银子就请拿去做香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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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掂了掂银子,份量颇重,这才一挥手放过他们。
“走吧,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
“是,是,以后保证不会了。”
苏羽云上了马车,催促左倾颜。
“还不快点赶车,看这猫尿把你弄的,差点惹祸了。”
左倾颜回复了神志,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顺着苏羽云的台阶,默默地挥动马鞭,赶走马车。
马车缓缓开动,越行越快,很快驶出了小镇,沿着乡村小道一路前行。
路很颠簸,但左倾颜赶得很快,象在发泄似的。
苏羽云被颠得阵阵恶心,想叫他走慢点,却忍住了没说。
知道他心中难受,这点小事,自己就忍忍吧。
掀开窗帘,看着窗外,想呼吸点清新的空气。
路边阡陌纵横,荒芜的田地中央,有不少百姓提着篮子在挖野菜。
许久没下雨了,田地龟裂,长不出庄稼。
别说庄稼了,就连野菜也不多。若天再不下雨,恐怕就是连野菜都没得挖了。
这种情形下,皇帝居然建水上宫殿,民心如何不动摇?
她娘可真是会利用时机。
马车驶出老远,直到周围再无一个人才停下来。
左倾颜跳下马车,走到路边,双手叉腰,直视着远方。
突然用力一掌击在旁边一棵参天大树上,大树被他击得剧烈摇晃,几根枯枝断折,掉下了地。
苏羽云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左倾颜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她说。
“你娘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将心思用在权位争斗上。有这精力,多振济灾民多好。”
苏羽云默默无言。
期盼着娘在夺得权位后,能救济灾民。她要收买人心,也许会这么做吧。
可同时又不希望她太得人心。
左倾颜又是一掌拍在树上。
自嘲地说:“可是又能怪谁呢?是我自己要丢下江山去追美人。”
回过身,冲苏羽云喝道:“你老是跟我斗气,老是跑掉,想让我难过是吗?现在你满意了?”
(今日更毕)
齐心协办走出困境1
苏羽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就在不久前,他还说能救她性命,做什么都值,可转眼间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如果换作以前的她,也许她会大声吼回去。
她跑她的,是他自己要来追,关她什么事?何必把脏水泼到她头上?
吼完了之后负气跑掉。
不过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吞下所有的委屈。
经过了许多折腾,看事情不再只看表面。
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知道他那些话都是无心的,其实他并不想伤她。
她什么也没说,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的眼神却没有逃脱左倾颜的眼睛。
左倾颜懊恼得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刚才都在胡说些什么?
明明知道,这所有的事都跟羽云无关。
之前她的舍他而去,他也有责任,老是不信任她,老是刺伤她,不是吗?
心疼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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