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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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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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我不同意!”薛纷纷生怕他一口应下,连忙上前捂住傅容的嘴,情急之下扫落了桌上红地珐琅彩茶杯,盖碗碎裂一地。因着焦急气恼她声音带了哭腔,两手紧紧地盖在傅容嘴上,边摇头边拒绝,“傅容你若是敢同意,我绕不过你!”

此举甚为荒唐,连连看呆了杜氏夫妇。只见杜夫人从惊诧中回神,严重闪过一抹了然精光,唇角弯起讥诮弧度。

傅容拿开她双手,颜面受损,脸一沉怒声道:“放肆,谁准你这般没规矩!”

薛纷纷身子一颤,缓缓退开半步,眼眶红红,“你……”

傅容一阵头疼,转头对杜家二老道:“内人无礼,让二老见笑了。今日怕是不适合尽孝,稍后我令下人送二老回去,改日再叙。只是方才岳父所提一事,恐怕不能实现。”

话以至此,杜夫人仍旧不甘心放弃,“眼下说这话恐怕有些早,百川不若再考虑几日,同傅老爷老夫人商议商议,我们会耐心等候结果。”

傅容捏了捏眉心,十分疲惫,“岳母先回去吧,此事再议。”

如此一番话后杜夫人才肯离去,正堂里薛纷纷气得泪珠子一颗颗往下落,砸湿了脚边一块。丫鬟早已察觉气氛不对,退在一隅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薛纷纷恨恨,声音含糊:“你竟然答应她。”

“我没有答应。”傅容抬眸对上她湿漉漉眼睛,心头泛上涩意,抬手要牵她过来,“纷纷,方才确实是你不对,当着外人的面,日后不得再如此无礼。”

薛纷纷挥开他的手,眼中登时浮上怨恨,“可是她打我日后孩子的主意,你居然也没拒绝!甚至从未过问我的意愿,傅容,你太让我心寒!”

傅容一肃,“不得胡说!”

薛纷纷恍若未闻,挑起一抹笑,“你还想让我给你?”

她后退两步,手扶上八仙桌桌沿,抓起茶杯摔在他脚边,茶水四溅,濒临崩溃,“给你,都给你!”

说罢抹了抹眼泪,转身便跑出门外,不顾丫鬟拦劝,横冲直撞。

她本意回御雪庭去,转念一想仍旧是将军府内,顿时更觉心酸,换了方向往大门而去。

正堂内傅容一动未动,盯着面前碎一地的青釉瓷,神情阴鸷。

*

薛纷纷才出了府,迎头便撞上一人,对方穿对襟罩甲,生得牛高马大,身材壮实。

她连忙避开,道了声谦便要侧身离开,未料想对方哆哆嗦嗦开了口:“你,你是……”

薛纷纷偏头睇他,不置一词,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已然远去。

留下杨书勤立在将军府门口难以置信,猛地一拍脑壳。

猛然想起在哪见过这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家,妈妈来接我,刚下高铁看到她,只觉得她很不对劲。

问她怎么了,她忽然抱着我哭,把我吓了一跳。

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奶奶去世了。

是在六月底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考试,家里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怕耽误我学习。

我心里很难过,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是奶奶带大的,从小奶奶待我很好,从来没想过她会那么快离开我们。

过几天弟弟也要做手术,我要去医院陪他,可能更新时间很不固定,不过我会尽量保持日更的。

说这些只是想解释一下,谢谢你们还在。

要珍惜你爱的人,多联系,多陪伴,不要留下遗憾。

第42章 乐不思蜀

冲动之下出了将军府;薛纷纷行至街口霍地顿住;举目四望,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

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处。

……心塞。

她一摸身上荷包;只得几个铜板,便摘下耳上金镶玉葫芦耳坠往一旁当铺走去,换了几十两银子;满载而归。街尾是一处驿站,那处有租赁马车;薛纷纷到了那处选了匹毛色棕黑发亮的骏马,正欲付钱;却被身旁一人抢去先机。

那人朝她一揖;细声道:“夫人;这马是小人早已物色好的,还望夫人另择良驹。”

说罢一抬头,薛纷纷这才看清模样,眉头蹙起疑虑不解。

“你不是那……”未说完对方朝她挤眉弄眼,薛纷纷会意停口,但不轻易放过他,“是你物色的又如何?我方才来挑马是店家可没告知,若是如此,我是否也可以说这马是我一个月前就相中的?”

常公公一笑,脸上挤出几朵褶子,“夫人可别为难小人了,眼下正有要紧事,还望夫人成全。”

薛纷纷无趣地撒开缰绳,退至一旁,“给你就是了。”

她环顾马厩一圈,再无看上眼的,只得悻悻然离去。

只还未走出几步远便又被人叫住,薛纷纷乜他一眼似笑非笑,“您还有什么事?”

常公公看她身后无人,“夫人今日怎么一人出来,傅将军没陪着您一起?”

正戳中薛纷纷痛处,她当即敛去笑意面无表情,“常公公也兼管旁人家务事?”

“不敢不敢。”到底是常年在御前当值的,看人脸色工夫一流,旋即赔笑道,“夫人来租马,是打算出远门?”

她淡淡,“方才是有此打算,不过现在不想了。”仍旧不忘揶揄,“常公公不是说有急事?怎么这会子倒悠闲得很。”

常公公讪讪,翻身坐下马背,一踩脚蹬子俯身看她,热心推荐,“夫人若是没固定去处,小人知道一家新开茶点铺十分不错。”

说罢见薛纷纷丝毫不为所动,便不再卖关子,“那处在西大街路中段,名曰香翁,夫人一去便知。糕点制作精良,那水晶桂花糕晶莹剔透,直看得人不舍得下口。茶水亦十分有特色,是用玫瑰茉莉菊花等晒干花瓣并名茶窨制,既新鲜又好喝。”

常公公一提缰绳,不敢再看薛纷纷反应,已经骑马离去。

徒留下薛纷纷立在原地,听着是有几分意思,那花茶是她闲来无事摆弄出来的,没想到还有旁人跟她一样闲。

*

永安城数东北两条大街最为繁华,行人商贩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薛纷纷随着人流前进,见着哪家店面顺眼便进去溜达一番。她东番西看,却并不买东西,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仍旧两手空空。

字画店老板见她拿着幅山水清泉画看得仔细,连忙推荐,“夫人好眼力,这画可是出自名家之手,千金难求。夫人若是喜欢,不如置办一幅挂在家中,既能欣赏又提升品位,您意下如何?”

没想到店主是个如斯热情的,薛纷纷讪讪放下那幅画,仰起脸愧歉一笑,“可是我没钱。”

店主脸色一变,“那您是……”

“我就看看。”她小心翼翼放下那画,做足了离开的姿态。

店主一脸晦气,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别挡在这儿妨碍小店生意了。”

好现实的嘴脸,比那天公变化还快,薛纷纷瘪瘪嘴,转身欲走。

身旁不知何时立了个人,眼前是一袭玄青云纹道袍,腰绶玉绦。往上是含笑的桃花眼,薄唇挑起,一指薛纷纷方才看的那画,“店主说这画千金难求,不知究竟卖至几千金?”

薛纷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同店主讲价,仿佛遇见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待到纪修将那画塞她手里,先一步走出字画铺,她才如梦初醒般快步跟上去。

她单刀直入,“您为什么要帮我?”

纪修停在一间楼前,看向抱画而至的姑娘,“傅夫人若是喜欢这画,朕如何能袖手旁观?”

薛纷纷小声,“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话音刚落见他脸一沉,改口问道:“这画花了多少钱?”

纪修看着她,慢悠悠伸出一只手掌。

薛纷纷脸煞白,难以置信,“五千?”

店铺门前来往行人被她声音吸引,忍不住侧目探看,薛纷纷连忙放低声音,但仍旧掩不住话里愤恨痛心滋味,“皇上是不缺钱,可也不该如此大手笔才是!况且这画真假未知,若买的是赝品如何是好?”

纪修敛去笑意,一改方才闲适,“谁说这画是送你的?朕只不过先替你付了钱,日后傅夫人还要还给朕的。”

薛纷纷脸一黑,霎时忘了尊卑急道:“我又没非买不可,是你要多管闲……”

幸亏及时管住了嘴,但难掩心中不平,不怕死地顶撞,“我没有钱。”

平白无故损失了五千两银子,任谁心里也不好受,况且还是薛纷纷这般锱铢必较的人。

纪修状似惬意,折扇轻敲掌心,“不急,朕可以等你慢慢还。”

薛纷纷颇为不解地觑他,怎的这皇上成日里在街上游荡,宫中事情很闲?天下大事不必操心?还要咬着她这五千两银子不松口,实在让人费解。

她垂眸看了看怀中水墨画,咬咬牙悔不当初。

“傅夫人若是不急着回去,不如随朕去这店里一趟。这家店新开,许多糕点朕不清楚,想来夫人应该很有见地,可以为朕指点一二。”纪修目光转向身后店铺,门口匾额行云流水般写着两个字,香翁。

店面装修不俗,门前左右各设盆景一株,枝繁叶阔。店内桌椅均以上等红木所制,与别家不同的是,大厅内不是通为一体,而是各张桌椅只见皆设隔断,中间另列过道。加之隔断之间布置没有规律,行走有如迷宫,新奇之余又添了几分趣味。

薛纷纷数了数荷包里银两递到纪修跟前,“我只得这么些银两,皇上先数一数,免得到时说我赖账。”

纪修果真接过掂量一番,笑道:“这些钱足够吃糕点的,里面约莫有五十两银钱,剩下的傅夫人可别忘记。”

薛纷纷却不同他一块进去,怀里抱着画脚步不移,“皇上自己去便是了,我不喜欢吃。”

“哦?”纪修停住,讶然抬眉。

被他盯着面上不自在,薛纷纷抿唇别开目光,因着撒谎眼神闪烁飘忽,“我不吃甜的。”

纪修浅笑,早已将她看穿:“听闻里面有独家窨制的花茶,夫人不欲试试?”

“试是自然想试,只不过时机不对。”薛纷纷退开两步,直到纪修掌控不住的范围,“只是皇上,我毕竟是傅容的妻子,于情于理都不该与您出现在一处。皇上若是当真不知里面糕点,请店里人手帮忙便是,何苦又让我去。”

纪修视线落在她身上,手执折扇,漫不经心地敲打在掌心,神情耐人寻味。

薛纷纷不欲多说,凡事点到为止,“若是无其他事我便走了,钱我会尽早还您的,这地方常公公说他来过了,东西一绝。我想他怎么会单独出动了,大抵都是跟着您一起的吧。”

这常公公,真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纪修盯着远去人影,缓缓挑唇。

*

将军府内,杨书勤本次来是为了萧世盛一事,听闻他会在三日后到京。

从头至尾傅容都面无表情,全是他一人在讲,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在傅容有何动静,始终黑着一张脸,三丈之内鸦雀无声。

杨书勤将事情交代完毕,按捺不住问了句:“将军,您可是听进去了?”

傅容往交椅上一靠,在杨书勤以为他睡着时,忽听他疲乏地道:“听见了,走吧。萧世盛那个小畜产,待他回来了再好好收拾。”

“哎哎,势必要的。”杨书勤脸上带笑,走到门口想起一事,回头见傅容依然姿势不变倒在椅背上,心中好奇难耐,踟蹰良久又折返:“将军,方才从你府上出去的女人是……”

傅容低嗯了声,“哪个女人?”

杨书勤努力回想当初光景,将薛纷纷衣着打扮一一表述,“梳的妇人髻,身上穿着杏黄短衫,模样长得十分讨巧漂亮,气冲冲地便出去了。”

傅容一脚便踢了过去,“那是我夫人!”

踢得杨书勤哇哇大叫,连声忽痛,待统一过去后仔细一回想,却是浑身冷汗。他恨不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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