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财咽下了最后这口气,那么正中阴鬼下怀,他能吸取阴气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别说救人,就是连老钱自己也无法脱身!
老钱虽然一直在犹豫,可对面被阴鬼附了身的钱财却丝毫没有顾忌,直接抬起一脚就踹了过来。老钱猛然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躲闪,却还是被踢中了小腹,踉跄了几步后摔倒在地上。这一脚踢的十分大力,老钱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根铁棒重重顶在了肚子上一样,剧烈的疼痛直接把他疼的岔了气脉,挣扎了半天最终也没能重新爬起来。
那阴鬼见状立刻操控着钱财后退几步隐入到周边的黑暗之中,两秒钟后,怀里抱着一块巨大的白砖重新出现,瞄准地上的老钱将白砖举过了头顶。老钱惊的吸了口凉气,心说这厮是要‘俩人通吃’的意思,准备将他们全部害死,随后吸取二人体内的阴气为自己所用!于是快速伸出双腿躺在地上用力扫了过去。
钱财搬着如此巨大的白砖本来就有些微颤,被老钱这么用力一扫顿时失去平衡,晃了两晃也摔趴在地上,手中的白砖跟着滚落在一旁。老钱顺势直接扑了上去,将钱财死死压在身下,同时在脑海里飞速想着应该想个什么办法把阴鬼彻底从其体内驱赶出来!
被压在地下的钱财拼命挣扎着。老钱也使出全身力气阻挡,两人顿时僵在了原地。虽然表面看上去现场平静了许多,但是一人一鬼在暗中始终较着劲。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钱的体力逐渐消耗,明显有些吃不消。被阴鬼附身的钱财却丝毫感觉不到劳累,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力道不减反增!
终于。在最后一丝力量用尽的时候,老钱泄了力气,被钱财直接举到了半空随后用力甩飞了出去。他在空中短暂的停留了片刻,紧接着撞在了墓门旁边的白砖墙上,随后普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这两下都算是比较严重的重创,别说是老钱这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就是换成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也得被摔的半天爬不起来。
老钱被撞的不轻,摔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最终也没能再爬起来。他的心里有些绝望,没想到自己退出倒斗界这么多年。最后这条老命却还是折在斗子之内。于是轻叹了口气,背靠着白撞墙坐了起来,望着对面步步逼近的钱财放弃了抵抗,准备听天由命。
就在这时,他的左手忽然摸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上边还余处一段细线。老钱心中一亮,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之前砂鞭上的鞭炮。可能是在爆炸的时候被崩的脱落了,所以这一发并没有被引燃。朱砂和爆竹都是阴鬼所惧之物。虽然只有一个,但如果摆在正确的位置,或许能将阴鬼从钱财的体内驱赶出来。
老钱又快速在旁边摸了几把,全都是一些破碎的纸片,确实只有这一发鞭炮没有被引燃。于是右手把鞭炮紧紧攥在手里,左手掏出打火机。身体借着后边的白砖墙最后使了把力气,强忍着起身将扑过来的钱财迎面抱住。那阴鬼不知道他搞的是什么名堂,操控着钱财用力捶打着老钱的后背。
老钱强忍住后背上的疼痛,用打火机点燃了引线,随后伸出右手把鞭炮紧紧按在了钱财背部‘中堂穴’的位置。中堂穴在心脏偏右。大约脊椎骨的位置。这并不是医用穴位,所以并没有在中医的百穴图中出现。在道法里,中堂穴为百穴之首,其作用是控制阴阳之气,用以中和调息之用。所以驱鬼降妖只有在这个穴位做法,效果才会更好。
这些知识都只是古书中的记载,具体是真是假老钱也概不清楚,他没有道家的朋友对道法也是一窍不通,只是在古书上大概了解了一些。此时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将鞭炮摁了上去,半秒钟后,就听‘嘭’的一声闷响。老钱只感觉自己的右手又麻又痛几乎没有了直觉,仿佛被直接崩掉了一样。
抬眼定睛一看才暗暗松了口气,鞭炮不是炸药,所以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只是将老钱的右手手心烧出了一个黑点,不是什么致命致残的伤害。虽然对人体伤害不大,但是对付阴鬼似乎颇有效果。鞭炮声响过之后,钱财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无力的从老钱面前滑落,瘫倒在地上。
虽然起到了效果,但老钱心里明白,这样一发小小的鞭炮根本不能完全消灭阴鬼,只能暂时给他争取一些时间。于是他顾不上身上的痛感,挣扎着架起钱财往外走去。刚刚的鞭炮似乎将阴鬼逐离了钱财的身体,老钱这么焦急的一搬弄不下心碰到了他后背上的伤口,顿时将钱财疼的清醒了过来。
钱财半睁着眼睛微微抬了抬头,随后吃力道:“钱串子(老钱的外号),咱……还……还没出去呢?……”老钱见他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边走边道:“早就出去了,谁知到你这老小子太淘气,又他妈钻回来了。要不是我,你这条老命今天就彻底折在这了!”
虽然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钱财看着狼狈不堪的老钱心中也猜出了一二,于是不再多说废话,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尽量迈开步子,配合着老钱一起往外跑去。钱财自己迈开了步子,这可给老钱省去了大半力气,拖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穿过密道爬出了树洞。
见到了头顶上的太阳,两人终于彻底松了口气,一起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老钱害怕钱财再一次晕厥过去。到时候自己再去垃圾场里求助可真没有借口了,于是躺了几秒恢复些体力后重新爬起来用那些枯枝干草去遮挡树洞。钱财在旁边见状轻声呼唤了一句,随后从身上摸出一个椭圆形物奋力扔进了树洞。
老钱正欲开口询问那是什么东西,就听到树洞内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轰响,接着一大团气浪带着浓密的尘雾从树洞中喷发而出,巨大的树身也紧跟着塌陷了一截。将树洞彻底掩盖封死。老钱被那团尘雾喷了一脸吐沫,鼻孔和嘴巴里满是干土,旁边的钱财见状裂开嘴嘎嘎笑着说了三个字:“地瓜雷……”
钱财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虚弱的根本坐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微微动着眼皮。老钱只好趁他意识清醒的时候继续驾着他绕过垃圾场来到公路旁边,等了十多分钟才拦下一辆路过的拖拉机。开车的老头十分心好,见到满身是血的钱财立刻带着他们去了医院。
将钱财送入急救室后,老钱给了开拖拉机的老头一百块钱算是辛苦费,老头却什么都不肯收。把钱塞回去之后径直开着拖拉机离开。
钱财后背上的五条伤口让医生缝合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临近天黑他才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老钱自己也去做了个全身检查,惊讶的除了脖子和腰椎有些错位之外竟然没有受到什么较为严重的伤害。
在医院睡了一夜,第二天钱财就醒了过来,身体虽然虚弱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养好背上的伤口即可痊愈出院。
一个星期后,钱财背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医生拆掉了缝合线,他已经可以自己走动和躺着休息。又安安静静的躺了两天。钱财终于待不住了,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随后叫了个车和老钱一起回到树洞附近,准备拿回那些金银古董随后直接坐车先回上海再说。
或许是有缘,在他们带着那些古董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起车祸。一辆前四后八的大货车撞翻了一辆拖拉机后逃逸。这辆被撞的拖拉机主人竟然正是一个星期前送他们去医院的老头,另外还有一个老太太和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老头和两个小女孩没什么大事,老太太却被甩飞了出去不省人事。
老钱见状连忙招呼司机停下,随后载着老头一家人直接去了医院。因为抢救及时,老太太保住了性命。钱财不但承担了所有的医药费,还给老头留下了足够再买一辆拖拉机的钱。老头感动的连连下跪,老钱笑道:“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告别了老头,二人当晚就做上火车回了上海。休息了一夜,钱财便迫不及待的去拜访那位谭大师,并且非要拉着老钱一起去。想到这种隐士高人一般都不愿面见外人,老钱有些犹豫:“还是你自己去吧,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要因为我再惹的那谭大师不高兴,到时候他在断了你这条财路。”
钱财却满不在乎:“咱这条命都是你救下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跟我去就成了!”
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谭大师,老钱的确也想一睹他的风采,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然如此大的能力。于是也不再推辞,当即跟着钱财一同去拜访谭大师。
谭大师在上海周边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山村里,老钱跟着钱财坐了三个小时的汽车,之后又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这才算到达了最终目的地。说是小山村,其实那根本都算不上是村子,放眼望去周边满是树林。在那一片绿海之中依稀能看到七座木质房屋,不像是人家,倒更像是给猎人临时歇脚的小木屋。
钱财指着其中最大的一座木屋喘了口气:“到了到了,那个就是!”
走了一个小时,老钱的腿肚子早就开始转筋,全身累的又酸又麻,就想赶紧躺在一张席梦思上美美睡个好觉。拿出水壶喝了口水道:“我这把老骨头早晚得让你给折腾散了,一走就是一个小时,真以为咱还年轻呢是怎么的……”钱财嘿嘿一笑:“人老了才应该更加注重锻炼,你看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老钱摆了摆手:“你可拉倒吧,身体倍棒还不是让那西周大粽子一爪子就给挠趴了。要不是我这个不爱锻炼的。你那还有命活着继续锻炼。”钱财无奈的摇摇头:“什么锻炼不锻炼,扯两句闲嗑怎么还说上顺口溜了。”说罢拉着他想着木屋走去。
十分钟后,两人穿过一片稀疏的林子来到木屋门前,钱财让老钱暂时在门口等待,自己推门径直走了进去。老钱正在琢磨着那谭大师知道了自己的贸然到来会不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就听屋内响起一个雄厚的声音:“来者皆是客。哪有让客人站在门外的道理。”
话音刚落,钱财的声音随即响起:“钱串子,进来吧。”老钱略带谨慎的走进了木屋,发现屋中布局十分简朴,除了一张圆桌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什么大的物件。圆桌正前方坐着一个身体干瘦的老者,周围还摆着两个木凳,桌上也放着三杯还在冒着热气的香茶,似乎这位谭大师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两位客人。
钱财站在旁边指着那老者出声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谭大师!”老钱一边开口问候一边抬眼偷偷打量着面前这位神乎其神的谭大师,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十分诧异。
之前他在听到那句雄厚声音之时,脑补出来的谭大师模样应该是一个身穿长袍面带白须憨态可掬的仙翁。但现在坐在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身体干瘦尖嘴猴腮的邋遢老头,笑起来非但慈眉善目,反倒有几分狡黠的味道。声音与外貌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谭大师看着老钱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端起桌上的香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您就是钱财之前提到的钱老板吧?”
听到谭大师用‘您’来称呼自己。让老钱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俩忙习惯性的抱了抱拳:“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就是倒腾倒腾古董从中赚点差价,俗人一个。听老财神说您料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