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雪亮反光的刀刃往女人的脖子上送了送。
女人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莫要冲动,你走,我们不追你就是。”包拯急道。
“哼,这还差不多。”铁南拖那女人往后又退。
忽然听到耳边有凌厉的风声,某样轻巧的东西,急速飞向自己。他反手挥刀想要格开,却已来不及。
那东西生生嵌入他持刀的胳膊。
胳膊痛麻木,刀从手中脱落。
众人惊讶地抬头看,只见叶漩正把一片叶子含在嘴里。
“如影随行……”疼得抱紧胳膊的铁南不可置信地瞪叶漩“金真古,是你什么人?”
“金针菇???”叶漩茫然。
郊外玩闹
叶漩后来才知道,铁南口中所说的,并非金针菇,而是金真古。此人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自幼习武,聪明非常。对武学典籍颇有研究,并能融会贯通,自创出多种精湛的武功。铁南口中的如影随形,便是其中之一,化轻薄之物为利器,树叶,花草等均可。照叶漩的话来讲,省力又省钱,还不要花心思和随身携带,就地取材即可。
此人生□酒,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有多少人为了习得他一招半式,搜集美酒佳酿,恳求为徒,可惜,他性格太过怪异。对那些送上门来的人,一个不理。闭门羹吃多了,好多人渐渐打消了念头,另寻他径。
听花轩然讲完,叶漩始终透着派淡漠之气的眼里,有惊奇闪过。
“没想到,我碰上的人物,还真不错。”
“得,遇上你,他真不知高兴,还是悲哀,教你一个多月的武功,你居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叶漩却不这么想,托着下巴,出神半天,惋叹了句“哎,早知道,当初多学点……”
花轩然绝倒。
铁南被抓,开封恢复往日的安详。各处官员不再畏畏缩缩度日。像往常一样,该去哪就去哪。在这边又停留数日,花轩然才告辞,去找白玉堂。
这数日期间,他基本上天天找叶漩,名为朋友相聚,实则等着看叶漩和包拯的好戏。每次见面,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包大人怎么说?”
开始,叶漩或是沉默,或是摇头。直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没好气道“我们没有结果,他不愿接受我。”
花轩然一脸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头“丫头,好自为之吧。”
叶漩白他一眼“你是我爹啊?”
接着花轩然无语了。次日,他找她告别。叶漩托他交封信给庞煜,里面内容写了一大串,告诉他,想回家看看,不能心急。家里一切很好之类的。寻个时间,她会安排一下,叫他宽心。
花轩然临走的时候,很奇怪,整个人兴冲冲的。
当然,叶漩若知道,他脑中打着把自己状况告诉白玉堂和庞煜的主意,肯定会当场拍死他,好让他知道,出尔反尔的严重后果。
离上次大胆告白,已经有好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她没再踏入开封府半步。她不知道,包拯是怎么想的,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安静呆在家里好多天,庞太师不无欣慰。担心她憋坏了,早上特地交代她,带丫鬟出去走走。叶漩本不想去,但想想闷着,也不是办法。就带上玲珑和我哥,去了郊外。
一到郊外,玲珑和我哥都兴奋了。
碧蓝碧蓝的天,雪白雪白的云……翠绿翠绿的草地……怎个美字了得……
我哥撒蹄狂奔,叶漩躺下,拽过一边的狗尾草,放在嘴里。她很懒,是的,她很懒。连她自己都承认。她是只要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那种类型。
远处马儿欢叫了声。叶漩没在意,继续躺在地上。
马儿继续叫……
叶漩才感觉不对,坐起身,望向我哥。
前面骑马走来个人,一身蓝布衣,不是展昭是谁?
只是叶漩奇怪,他怎么会在这。
展昭骑马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看她。
“你怎么在这?”
展昭笑笑,在她旁边坐下“我奉了包大人之命,去了庐洲,今天回来,刚好路过,就碰上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作为一只古代米虫,还能怎样。”叶漩手枕头躺下,嚼了嚼口中的狗尾草“到是你,去庐洲干什么?”
展昭跟着躺下“替包大人问候夫人,送点银两之类的。”
狗尾草在风中晃了晃,叶漩愣了会,问“夫人?”
“是包大人在庐洲的原配。”
叶漩不说话,只拿漂亮的水杏眼望着天空。
风从脸上擦过,留下微微清凉。
展昭突然侧过身,打量她。浓密的睫毛轻颤,叶漩眼中有忧伤掠过,轻若薄雾,几不可察……
“叶漩……”
展昭伸过手,将她的手握住。
叶漩的手动了动。
她没有拒绝,展昭握得更紧了。
“展昭,你喜欢我吗?”就在展昭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她轻问。
展昭眼神一亮,忙道“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
她接着问,问得展昭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天见不到你,就很想你。”
有多喜欢,这个问题,还真是没法回答。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每天过得很充实,即使见不到,想到心痛,也不觉得这是件悲哀的事,相反很快乐,很幸福。
叶漩坐起身,头埋进膝盖里,如瀑长发,散在身后,落在草地上。展昭察觉她有点不对劲,慌乱坐起。
“叶漩,你没事吧?”
叶漩的脸始终埋着。
展昭更慌了“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他拍拍她,很是心疼和悔恨。悔恨自己太冲动,尽说些痴心妄想的话。
“叶漩,你不要难过,展某离开就是了。”
展昭起身要走,一只手却被叶漩扯住“不关你的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过去不开心的事而已。”
说完,她放开他。
“叶漩……”展昭轻唤。
叶漩从膝盖中抬头,睫毛湿湿的。她连续大呼了几口气,等内心平静后,伸手去拨地上的草叶玩。
风带起一层层细小的绿波,我哥四处乱跑,偶尔啃啃草,抬头朝叶漩望望。两只可爱的大眼睛,滴溜溜的。
看着这样的它,叶漩心头所有的不快,霎时少了很多。她微微一笑,跑去和我哥耍闹。不一会,广阔的草滩上,传来马儿欢快的叫声和少女清恬的欢笑。
展昭坐在地上,静静望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印象中,他很少见她这般无拘无束地笑过呢。
那一刻,他有仿佛有身处梦境的感觉。
蓝蓝的天空下,美丽的草地,雪白的骏马,快乐的少女……
飞不起来的小鸟
庞煜打从跟着白玉堂来到万滩镇暂住后,迫于生计,在一家书塾当起了教书先生。这个职业,他挺喜欢,每天除了看看书外,就是和学生们闲话。
院子很宽敞,栅栏旁有口井。今个是休息日,不上课。他就在地上铺了张草席,靠着井看书。
白玉堂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在另一边练剑。剑在风中乱舞,划出道道凌厉的白光。
世间的事,真的好奇妙。
白玉堂本来对庞煜是没有好感的。他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当初救他,还不是因为叶漩。可后来相处久了,渐渐发现,他这人内里其实挺好的。脱下华丽的外罩,他不失为一个才华横溢的俊美少年。
改过自新后,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穿着方面虽大不如从前,可气质反而越发高贵了很多。也引来不少女子的青睐。
他经常性地看见他从书塾回来,后面偷偷跟着几个女子,羞答答地拿眼瞅他。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他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就干嘛。
他就郁闷了,难道这么多女人,一个也入不了这位大少爷的眼。
白玉堂收剑入鞘,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看书皮。
“白兄”庞煜从书中抬起头“有事吗?”
“庞煜,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成家呢?”白玉堂问。
“彼此,彼此。”庞煜合上书朝他笑笑。
白玉堂走到一边去,不再理他。
庞煜拿起书,继续看。
空气沉默了阵,院子的门被人推开。花轩然施施然走进,边走边摇他那把破扇。至少在白玉堂眼里,那就是把破扇,天明明不热,还在那一个劲的摇啊摇的。不闲手累,他还闲呢。
“你们猜,我得到了什么消息?”他一脸坏笑。
白玉堂淡淡瞥他一眼,不予理会。
庞煜抬抬眼,又低下。
花轩然被打击了,受伤了。无奈耸耸肩“算了,不想知道庞叶漩的心上人是谁,那就算了。你们继续忙,我回屋睡个饱觉。”
说着,一面抬脚就要往屋里走。
一听是叶漩,白玉堂和庞煜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讨好地走过去。
“诶,我好困,明天再聊。”
“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睡觉。”白玉堂挡住门口。
庞煜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真要我说?”花轩然故意这样问。
他是越是这样,那两人的好奇心越重。两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花轩然又一次坏笑“她喜欢的人是……”
空气不知不觉紧张起来。白玉堂和庞煜一动不动望着花轩然。
“她喜欢的人是……”他就是要他们急,急到求他说。
“谁啊?”庞煜等不及问。
“你到底说不说?”白玉堂脸都气绿了。
“是……”花轩然刷地合上折扇,不紧不慢轻吐出两个字“包拯。”
咔嚓……
白玉堂和庞煜同时听到自己下巴脱臼的身音。
中间有阵风吹过。
“哼,满嘴胡说。”白玉堂呆愣了良久后,以为他在开玩笑,转身要离开。
“信不信由你,或者,你可以亲自去确认下。”花轩然看看犹在刺激中的庞煜,理解性地拍拍他的肩“老兄,请保重。”
白玉堂回头看他,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叶漩喜欢包拯,开什么玩笑。包拯多大,都能当她爹了。她有什么理由喜欢他。打死他都不信。
庞太师最近很奇怪,每天神神秘秘的。玲珑不知打哪得来的消息说,他每天酉时都会在书房见一个人,那人进去只一小会,就出来。而且这个人面孔很生,在府里往日从未出现过。
想起那晚的神秘人物,叶漩捧着茶杯,喝了口。思量了会,吩咐玲珑去厨房准备点心,她要亲自去探一探。
她不认为爹爹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叶漩是看着那人进书房的。虽然没看到脸,但身材与那晚见到的无异。他前脚刚进,叶漩就端着果盘和糕点走到门边。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正在谈话中的两人显是吃了一惊。没料到会有人在这时出现。
“啊,在谈国家大事吗?”叶漩放下托盘,无辜地眨眼。
“什么国家大事?”庞太师没好气瞪她“一点规矩不懂。”
叶漩在他身边坐下,假装好奇问“你们在谈什么,也告诉我吧。”
“别提了,你爹正一肚子气。”庞太师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还不是你那个成天游手好闲的表哥庞原干的好事。把人家闺女肚子弄大了,人家紧咬不放,这才求我出面。家门不幸啊。”
这样的啊,叶漩黑线,这世界果然很狗血。搞得跟地下组织似的,害她白担心了一场。
“爹爹,撑住!!!”叶漩正儿八经地拍拍庞太师的肩。
庞太师以为她疯癫症又发作了,拾起拳头,就敲她。
庞原这个人,叶漩只听爹爹偶然提过一两次。因为不认识,所以当时没多在意。只听庞太师说,是他哥哥的独子。他哥哥英年早世,唯留下这根独苗。所以,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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