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福的手机。用不是很正宗地普通话说:“您是陈县长的同事吗?陈县长患了急性肺炎,高烧39。5,为了他的生命着想,他现在绝对不能出院。我要为我的病人的健康负责。”
“哦,那就好好养病吧。”唐连云挂断了电话。
唐连云知道陈有福在装病,陈有福也知道唐连云知道自己装病,可是这个理由委实是最大方的理由。唐连云再生气,再怒极,却拿他没有办法。
陈有福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国家安全部门的介入,他很惊讶。这个案子怎么会引得安全部门的介入?而且还是国家安全部派出地官员。他并不认识安全部派出的这个丁副局长,但是他知道他是谁,他也知道张家和丁家的关系。当初走出这一步的时候。他就存着扫清张家在昌宁的势力的心思。在他的计划中,丁文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支持张晓楠,并且728件作为刑事案件,安全部是没有权力插手地方公安机关的正常工作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丁文鞭长莫及,在这个案件中。他只能动用一些自己的关系暗地里帮助张家。陈有福没想到他居然大张旗鼓地介入进来。并且还取得了省厅和市委地许可。并且尤为过分的是,他竟然反客为主。把公安局甩到一边,完全主导了案件的审理。陈有福再迟钝,也看出了丁文地行动并不是个人行为,也并不是因为他的胆子太大,为了这么点亲戚关系,居然动用了安全部的各种资源。而是,他取得了某种授权。
为了张家在昌宁可能的一点点损失,丁文能从上面得到授权,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陈有福不解。
不过,陈有福并不害怕,张家有背景,有钦差大臣为他撑腰,他也不是独自一个人,他也有尚方宝剑。
乱了,一切都乱了。好好的计划似乎出了一点点偏差。而引起这个偏差的,居然就是自己要除掉地目标,李畅。
陈有福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在十几个人地伏击下,在几把热兵器地暗杀下,他居然毫发未损,这个家伙的命是不是太大了?尤其是后来安排地第二次暗杀,他在中毒的情况下,反杀了对方的好几个人,而自己居然……还没有死!这种毒药据说一毫克就是可以杀死十头大象的。
这个人是有点本事,有点武功,当初好像还在银行擒获了几个银行抢劫犯,可是,现在表现出来的本事太夸张了些吧!
莫非,丁文不是为了张家而来,而是为了这个年轻人而来的?
太难以置信了!陈有福知道李畅祖宗几代的底细,没有一个在京城当官的,老一辈中也没有一个曾经与某大人在一起当过兵的经历。谁会为了他出头?!可是,想起那个一心一意要杀他的公子,陈有福有点相信丁文的确是为了李畅而来的了。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李畅又是什么身份,那位公子要除掉一个人,还要费这么大的周折?还要躲在幕后,假托自己的手来办理这件事?这个李畅居然也有让那位公子忌惮的地方?
陈有福之所以想了这么多,因为他又得到了第二个可怕的消息,刘山招供了!方明被抓了!
这个消息像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他当时就懵了。刘山当然不可能把他供出来,从某种意义上,陈有福并不‘认识’刘山,他只‘认识’方明。刘山是方明的人。陈有福的所有行动计划都是通过方明安排的,方明才是他的铁杆心腹。他知道刘山和方明的关系,方明不仅仅是刘山仕途上的领路人,并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刘山又是一个极重义气的人,他怎么可能把方明招供出来!?可是,方明的的确确被秘密控制起来了。
方明不像刘山,陈有福不敢保证方明能守口如瓶,他的被抓,很可能会波及到自己。但是所有的武装力量都是掌握在方明手里,方明被控制,陈有福居然没有可用之人。
方明啊方明,只要你能坚持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天就够了。我会经常到你的坟头上去烧香的,你的家人我也会好好照顾的。只要给我坚持一天。
于是,陈有福拖着高烧39。5的体温,带着急性肺炎的症状,在县里派来探望的人面前表现出虚弱的病态的一县之长,迈着与他的年龄和‘重病’身体很不贴切的矫健的步伐,偷偷地走出了医院。
他只好朝幕后的那个公子求救,这个电话不能在医院里打,那位公子交待了秘密联络方法。幕后那人既然利用陈有福行事,自然不愿意抛头露面,他也担心陈有福把自己抛出来,所以他答应派出杀手除掉方明,这样以来,隐藏极深的某个门派或者家族终于要浮出水面了。既然已经做了,就再尝试最后一次,这一次,用不着陈有福露面了。
陈有福如果知道了通过陈小公子搭上的公子爷这座大船,为了避免将要来临的风暴,准备随时把舍弃掉,他又会做何感想?
第184节、打草惊蛇
色阑珊。
京城的夜也有一种富贵气息,在名人俱乐部门口停满了的各式各样的名贵轿车,从车上下来的气宇轩昂的十八岁以上各种年龄的男人更是见证了这种富贵。
陈森昆已经是第五次来这里了,第一次来是宴请马晓文和孟刚几个人之后,陈森昆客气地说了一句,饭后去哪里消遣,孟刚当时就说出了这个地方,马晓文立即点头附和,孟刚然后马上打电话给妈咪定房。那一晚消费了小一万块钱,陈森昆身上带的钱不够,最后还是孟刚买的单。
慢慢地,陈森昆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比那些低档次的歌厅不一样,小姐要漂亮很多,消费也要高很多,把漂亮的小姐折腾得死去活来是他的最爱。他灌她们的酒,使劲蹂躏她们丰满白皙的乳房,在她们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他在这里从来没有固定的陪伴,每次来都换新人,仅仅第三次后,变态陈的恶名就已经闯出来了。没有小姐敢坐他的台了。
他来这里多是陪着马晓文、孟刚他们过来,有几次是他买单。自从他跟老爸说,在京城认识了一个贵人,想结交一下,作为未来的强援,陈森昆马上给他汇来了十万元钱。在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昌宁的公子哥的称号是多么的名不副实。父亲给他的那点钱,只够在这里玩几次。听孟刚说,这还不是京城顶级的地方,在那些顶级的地方,他这十万元钱省着话能玩一次就不错了。
他如果自己想出来玩,断不会来这种昂贵的地方。来这里玩一趟,在其它的地方可以玩十趟了。
马晓文也发现了他这个变态的爱好,警告了一次后,陈森昆才收敛了些。马晓文总是自诩为风流而不下流的。多情而不滥情地人,对待女人总喜欢拿贾宝玉来相比拟,虽然也不时地使出薛霸王的手段。有些时候,他比陈森昆更变态,但是,他又不能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变态,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马晓文和陈森昆在一起的时候谈起了李畅,马晓文知道李畅的籍贯后,想起陈森昆的老家也是昌宁,遂好奇地问起了他。互相试探几个回合之后,他们居然发现,李畅是他们共同的敌人。然后,他就认识了范剑范公子。
今天刚刚放学,马晓文就打电话过来。说范剑请几个朋友去名人俱乐部消遣消遣,特意点名邀请了他。坐在马晓文地车上,陈森昆婉转地打听范剑今天为什么找自己,可是马晓文总是哼哼哈哈,没一句实在话。
范剑今天的邀请好像正式了一点。
走进包间,看见范剑正坐在那里郁闷地喝酒。马晓文大大咧咧地走到范剑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还有人吗?”马晓文问。
“就我们三个。”范剑把杯中的红酒晃了晃,倒进了口中。
“小梦呢,怎么没来陪你?”
“范公子好。”陈森昆恭敬而拘束地站在范剑的面前。
“坐,坐。”范剑指着身旁的位子。
陈森昆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在范剑的面前,他总是很难挺直身子。今天的范剑表现得更加威势逼人,陈森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来。喝酒。”范剑亲自给陈森昆倒了一杯红酒。
“谢范公子。”
“不用客气嘛。我们很熟了吧,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你怎么还这么拘束?”范剑收起布满官司的脸,露出和蔼地笑容,然后笑容慢慢收敛,嘲讽的目光盯着陈森昆:“你好像有点怕我?”
陈森昆点点头。又慌忙摇摇头。这个问题太不好回答了。你要是说怕他。他回你一句。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可怕吗?以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稍微亲近一点的关系,马上就烟消云散。如果你回答不怕他。他心里想,你我的地位相差这么大,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敬畏之感?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范剑愈加和蔼地说:“我看你压力太大,是不是学业功课太紧了,出去玩几天吧。晓文也正好想出去转几天,散散心,你陪他出去。”
陈森昆知道范剑的命令是无法违抗的,他很恭敬地,带着感恩的心说:“谢谢范公子。我晚上回去整理一下私人用品,顺便让同学给我请几天病假。”
“不用了,晚上就走。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陈森昆的心凉了下来,这是不是就算杀人灭口?又一想,稍微安心了些,范公子要杀掉自己,轻松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好好玩一晚上。据说新来了几个漂亮地小姐,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喜欢,带着一起去旅游。费用的事你就别管了。”
看来不是杀人灭口,可是这事,怎么看都像临杀头前地断头饭,好酒好肉地招呼,在范剑这里把好酒好肉改良为美女了。
还没等陈森昆表态,范剑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陈县长嘛,你好。好,好,大家都好。我和令公子在一起,在名人俱乐部消遣一下,我看森昆学业很紧张,想让他陪马公子出去玩玩,他有点担心耽误学业,也怕你骂他不务正业,所以,我亲自向你求情来了。怎么,陈县长,给我一个面子吧。”
人质!陈有福马上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小儿能得到范公子的照应,那是他的福气。等我把县里的事情处理干净,也想到京城来散散心呢。”
“欢迎来京城。不过,县里的事情那么繁杂,你能处理得干净吗?”
“范公子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担得起事情。”
“那我就在京城准备好酒相候了。再见。”
范剑扣上电话,对陈森昆说:“你看,假准了,你老爸是一个很开通的人。今晚好好玩玩,玩尽兴点。出去旅
上。没有这么好地地方了。”
这一夜,陈森昆把一个小姐折腾得够呛,本来没有人愿意坐陈森昆地台了,可是有范剑在,没有办不倒的事情,在重金地悬赏下,还是有人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
只是最后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当范剑告诉陈森昆已经开了一个房间。他可以把小姐带到房间去腻味腻味时,陈森昆活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范剑无声地笑笑,没有说什么,马晓文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陈森昆说:“你丫是不是那玩意儿不行?”
陈森昆微笑道:“我不喜欢女人。”
马晓文笑得弯下了腰:“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怎么会有这个爱好,很特别的爱好啊。怪不得你总喜欢折腾女孩子。”
他没有看见背后射过来的两道仇恨的目光。等他转过身来。那两道目光像关掉的手电筒,蓦地熄灭了,只剩下温顺得如绵羊的尴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