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正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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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正太传说- 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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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同了,虽然觉得比以前更有力量,可是总觉得有些别扭。”修利文也说不上来,无论是魔眼还是灵魂石心脏,都以一种比过去更为顺服的姿态静静工作着,是的,不是沉睡,而是持续运转着,但却没有感到太大的负担,这是身体之所以比以前更有力量的其中一个原因。但是,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来应该很熟悉,此时却意外的有些微的陌生,就好像过去的自己已经融入了一个崭新的灵魂和躯壳中。

虽然带着旧有的痕迹,但是却不能称之为延续,就好像过去和现在之间,出现了一个细微但绝对的断层。

即便如此,少年仍旧可以确定自我的存在,自己不是其它的东西,就是“修利文”这个生命。

“突然长大就是这种感觉吧,说起来,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很多人一大跳吧,大家对你的感觉,还停留在十三岁的时候呢。”兰揶揄地笑起来。

女仆为修利文装扮完毕。便躬身退了出去。兰说的一点都没错,第一眼看到现在的主人时,她们心中的确很是惊讶。

“我地确是十三岁。不是吗?”修利文转过身来,认真地对兰说。“我在这个世界上地时间,只经过了十三年。”

“是吗?”兰的反问让修利文感到困惑,她说:“年龄究竟是以什么为标准呢?形体存在的时间?灵魂地成熟?还是躯壳的表征?无论哪一种,您都已经到了该成长地时候了。夫人看到您现在的样子时,一定很欣慰吧。她可是期待了很久呢。啊,是了,你和她谈过没有?”

“关于什么?”

“伍德夫人不是让你帮忙传达苦闷女王安达利尔的问候吗?”

兰这么一提,修利文记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从恢复意识开始。就没再见到自己的母亲。

“等会吧。”他说:“我还有更多地东西想了解一下,不过我现在肚子饿了,吃完再谈,你也一起来吧,就算已经吃过了也无所谓。”

女仆们将餐车和一个便携餐桌推了进来,修利文和兰面对面坐下,让女仆们为自己系上洁白的餐巾。修利文觉得这一顿晚餐尤其丰盛可口,自己好似一个月没吃饭一般,不知不觉就消灭了十个健壮成年人的分量。虽然还意犹未尽。但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处…………无论他吃了多少。都不会完全满足的,胃部似乎有一个无底洞。在被塞满前就会开启,将食物都送往了身体地某个仓库中。虽然没有饱意,但是能够明确体认到这种存储和成长的感觉。

即便如此,吃不饱仍旧不能算是个令人心情愉快的体验。修利文摘下餐巾,皱着眉头揉成一团,仍在盘子边。望着残羹剩饭,觉得有点儿意兴阑珊。

他明白这一定是重生所付出的代价。

“距离我沉睡的时候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修利文将思绪转回正事上。

兰圣宫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回答道:“三天。”

“这么说来,碧达和蒂姆已经出发了?”“是的,蒂姆在前天的黄昏时分进入本城的下水道系统,在外籍佣兵的掩护下成功出城。碧达夏雪殿下则是昨天中午时分从正门离开,在可以监视地路段内并没有遭到任何袭击,最后一次讯息于本日清晨传回,之后进入不确定地路线。”

“外籍佣兵?是什么人?”修利文稍微来了点兴致。

“无影者,我想您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号。”

“是那个惹火了巴拉兰卡家的笨蛋?我还以为他早就被人毁尸灭迹了。”修利文有些讶异地说。

兰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他一直藏在什么地方,不过近日出现在我方地情报下线处,而且,他还带来了有趣的东西。”

“是特地来投诚的?”修利文问道。

“很可惜,不是,会遇到他,我想完全是一个巧合。似乎是我方名下的外籍女性情报掮客在任务途中恰好发现他,然后发展成搭档的关系,现下正一起做着杀手、保镖和情报掮客的工作。而负责和那位叫做碧娅娜的女性情报掮客接头的人是疤脸,她正巧是无影者麦尔斯的旧识。”

“疤脸和无影者……?”修利文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探究八卦的笑意。

“两人似乎曾经做过搭档,而且还是关系比较亲密的那种,不过后来因为某件事造成了两人的分裂。”兰从眼角处划拉了一下,说:“疤脸的那个伤痕就是那时留下的,似乎是无影者的杰作。不过,事情的具体情况究竟是怎样,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毕竟事件发生时并没有多余的目击者还活着。”

“看来疤脸吃了个暗亏啊,虽然不知道她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不过,应该不是很久远的事情。”修利文笑了笑。

“我曾经听过这么一个传闻,无影者其实是两个人。”兰耸耸肩说:“或许,这正是两人分裂的真正原因,大概是疤脸活着那个男人,想要独占这个绰号吧……您知道,绰号对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那些放弃真名实姓行走在黑暗中的家伙。就是唯一的勋章了。”

“那么……她有找回场子吗?对了,她现在和无影者谁更强?”修利文问道。

“我觉得应该是疤脸,那个家伙……呵呵……”兰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您也拥有死而复生地经验,应该多少能够明白一些才对。”

修利文沉默了一下。像叹息般笑了一下。

“那么,那位无影者大人解决了多少个共济会地刺客?”他问道。

“四个,一个人头一百金币,如果能够追踪到对方的老巢,基础的情报价格是一千金币。”兰说着。皱了皱眉头。

其实,若不是自己地人手打都派出去清查“药物”了,否则还真不需要这些额外的开支,毕竟,维持女仆卫队所耗费地物资要比这贵得多了。虽然想要尽快结束手头的事情。展开对共济会的清剿,但是在黑寡妇逃亡后,那个组织似乎以一种彻底斩断肢体的方式,完全不干涉被切断联系的部分地自主行动,根据无影者麦尔斯带来的东西判断,他们正在加紧进行一些更为直接也更为危险的计划。

这么看来,“药物”反而是被他们当成了混淆视线的幌子和牵制,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理。如果抛弃已经抓住的线索,反而去追寻另外一条若有若无地痕迹。很可能两者都无法把握住。本来可以依靠的军方。也因为被“药物”渗透的缘故而无法信任。

现在的情况可算是焦头烂额,正因如此。才不得不将自己当前最不可能展开的行动交给可以信任的外籍佣兵去处理。

尽管如此,但这些也仅仅是麻烦,而不是危机。若这个想法的诞生,对修利文来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那么对于兰圣宫来说,就是一种对自己背后力量的充分认知…………塔顶地那个女人以及隐藏在塔顶地那支世代相传,仅由家族最高主母掌握的专属女仆卫队。

还有维系了本城上百年安危地秘密组织“常青藤”,尽管被伍德夫人的背叛而失去了一些根须,但那对于整个庞然大物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而与这些都有密切联系的美杜沙家族自然稳如泰山。

兰心里想,她们一定以某种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方式,将整个炼狱城的情况牢牢把握在手心中。只是,这种力量不能以一种显性的方式体现出来,否则会导致秩序的崩塌。维持一个尚可过得去的秩序,总比重新建立一个新秩序方便得多。

因此,作为显性力量和隐性力量之间的纽带,蛇发者的存在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不过,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由自己说出来的,兰有些惋惜地看了少年一眼。一个结构是否稳定,就在于零件能否专心于自己的轨迹,但是,人类并不是零件,所以一旦一知半解,就会企图跳出去…………尽管不能确定是好是坏,但造成整个系统崩溃的几率十分之大。

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才有了“保密”的存在,毕竟,也只有人类才会保密,不是吗?

“你还想补充些什么吗?”修利文忽然的出声,将兰一下子从自我的世界里拔了出来。

“啊,不,没有了。”兰掩饰地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中,请您宽心。”

“是吗?”修利文优雅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么就这样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兰起身,轻轻躬身,走出了门外。

其实,虽然不能看清楚自己身处的世界,但是,如果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这点来说,兰其实是非常羡慕少年的。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多强壮,为什么如此强壮,只需要知道自己是天下无敌就够了。

这也是少年独特的地方………对于不了解,且就结果来说不需要去了解的东西,人们往往也还是充满了好奇心,然而这种好奇心对于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才是发号施令者。而她则是执行者。

真可怕…………兰圣宫反刍着这些年和这位年轻蛇发者相处的点点滴滴,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一个除了某些好奇心之外,拥有人类全部特质的家伙。还能称得上是人类吗?身为一个人,真能够凭借本能去做到这一点吗?

兰圣宫离开了许久。晚餐已经撤走,修利文静静坐在那儿,什么也没想。他知道自己平时并不是这样地,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地时候,也总有很多东西不断在脑海里冒着泡浮上来:例如炼金术问题。炼狱城的公事,还有女妖塔的事情,以及一些所见所闻勾起地心绪。自己总不会有得闲的时候。

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地大脑似乎被清空了一般,然而。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那些记忆并不是彻底消失了,而是化作一种更为深沉和直接的东西。

少年猛地站起来,决定去证明自己的想法。他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摊开纸张,拿起笔,开始书写有关炼金术的心得总结。算起来,这一阵断断续续的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事了,甚至连思考炼金术地时间都很少。但是。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只是升起一个念头,大脑里并没有浮现任何记忆。也没有进行任何思考,手臂却自然而然地动起来,在纸张上写下优美工整的字迹…………那的确是自己的东西,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在大脑里去总结它,思考它。

就好像整个身体以一种本能地方式取代了大脑的思维和记忆般。

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了,甚至让少年感到一丝丝的惊惧,人类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

自己的身体在重生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修利文盯着自己的手掌,第一次感到它的陌生。原先只是左眼,然后是心脏,现在,就连余下的身体也要从灵魂地掌控中独立出去了吗?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声音从不远处地更衣镜处传来。

修利文好似被吓了一跳般抬起头来。

“妈妈?”

“看到我似乎很惊讶的样子,究竟为什么会吓了一跳呢?”母亲地身形轮廓在奶白色的雾气中若影若现。

修利文如同看到了救星般奔了过去,扶着镜子惶恐地说:“妈妈,我的身体,我的身体……”

可他的目光落在那被面纱一般的白雾遮住的母亲的脸上,却再也无法说下去了。他第一次感到,镜子里的母亲是如此陌生。

“身体怎么了?小修利文。”之前还觉得悦耳的声音,在少年的耳中倏然变得令人背脊生寒。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语气和音色跟以往比较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不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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