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四千年的轮回中,聪明如陵尘,即便推断出了事实地真相。然每一次,他都仅仅知道——‘地脉的转世又世事了’,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茫然地猜测……”
“别说了!”剑麒猛然间出现一阵窒息感,原来这就是陵尘数千年来过的生活吗?明确地知晓一切。可不过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过往,而是他人的故事。记不得了,并非自愿,而是被逼迫到那样的境地。“不要再说了……”
睿智又如何?淡薄又如何?登上青龙王座之后,剑麒十分清楚妖魔界地民众对陵那高得接近于神的评价——大名远扬的麒麟王,仁慈和善的麒麟王,绝对理性的麒麟王,可有多少人知道那背后的缘由?一切的声名。说到底都是刻意算计的产物。
唯一的真相是,前麒麟王无心、无情,亦无忆。他守着空洞地内心,疑惑自己若有所失的记忆,怀着莫名的憧憬等待着。漫长地等待已是一场可怕的折磨,更可怕的是他连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在残缺不全的记忆碎片里,努力拼凑。
“回归天使长的灵魂融入了原本‘陵尘’的灵魂之中,然后又经过被天帝打散,以及为水精灵族长所夺取其中部分这两场意外,所以陵尘和你。可以算作是存在于不同身体的同一个灵魂,且为独立的新生——大概那是当年的悲剧里仅有地福利。”
“也就是说,四千年前的变故里,陵尘最终还是死了。”蓝西洛皱眉。虽然和雷奥提斯同属一个级别,可现任麒麟王数千年来长年累月和一群神祗厮混,能够通晓的东西自是比之白虎王等人要多得多。“后来的他。仅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而已。”
“是地,但请不要忘记了,妖魔王立下十王的时候,陵尘就已经是现在的‘这个’陵尘,所以他是符合正统身份地王。”对蓝西洛的一言一行都谨慎琢磨的诸葛纵横别有用心地浅笑着提醒,因为对陵尘的质疑,最容易引起现任青龙王反感的话题。
“行了,纵横。暂且收起你鬼灵精怪的想法,我还不清楚你肚子里那些七拐八弯的考量吗?”剑麒懒洋洋地抬眸,微瞪了“智煞”一眼,拿起盘子里的一颗新鲜水果丢过去,“塞住你的嘴,开口就没好话,我是蓝西洛不想背叛也会被你逼背叛。”
“既然自由和独立,是斯塔西卡毕生的追求……”看到“智煞”接住水果,优雅笑了下,毫不反驳地低下头,悠闲地啃嚼起来,洛凯和蓝西洛对望一眼,清楚剑麒护着己方,朱雀王心情很好地出言调节房内气氛道:“那回归天使长也非死不瞑目。”
“其实仍旧有遗憾的……”追忆起陈年往事,雷奥提斯有几秒露茫然的神色,随即他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道,“斯塔西卡曾希望休拉特是最后一个被他牵连的人,然而经历了那次事件,陵尘虽然活着,但仅为‘新生’,也算是被其害死过一回。”
“对了,翅膀又是怎么回事情?就是我背后那道古怪的伤口……”见雷奥提斯每每提到回归天使长心情就十分低落,剑麒也太好受,所以青龙王顺势岔开话题道,“听子敬说是被‘天帝’封印住了……可为什么是单只?另一只同理在承宇身上?”
“看来尧你很懂得举一反三,那到也省了我们解释的力气。”不算恭维的恭维惹来剑麒大大的白眼,安陵无痕却毫不在意地笑道,“身为你的半身,自然你有的,陵尘都会有,反之亦然……对了,你的伤口长什么样子的?我还没有亲眼见过呢。”
剑麒紫眸一瞪,刚想开口拒绝,却见蓝西洛和阎栩的都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而洛凯则深深皱起双眉来。青龙王暗暗思忖了下,想来安陵无痕是开玩笑的多,未必真想看自己的伤口,但对另外两位王者好友来说,会谈中的一切线索都不可忽视,希望见一下自己的伤口也无可厚非。
再来,进入议事厅这么长时间以后,绑在背上的白布早已变湿,粘乎乎的令他难受极了,也的确该换一块干燥的。青龙王想着,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娜蒂亚及卡拉立刻心领神会地走上前,为他解开前襟的口子,褪下外袍。见里衣的后背处已经隐约印出血迹,黑衣将军等人的低气压都禁不住往外散开。
除见过那道诡异的口子,打死都不想再看第二次的洛凯以外,众人都围了过来。沾满血的白布条落下,柳叶般仿若人眼的伤口露在大家的面前,紧随而来就是各方的抽气声,随着“它”一开一合,呼吸般的律动,一股又一股鲜血从伤口中被挤压了出来,顺着青龙王白皙的背脊淌下。
听到几声响亮的抽气,洛凯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天夜里的场景。一边低骂自己的记忆力总在不该好的时候特别好,一边忍不住转开头去,然朱雀王却意外地捕捉到,站在自己右后方的亲信——奇耶德阿那莫洛脸上,露出一抹非常怪异的笑容。洛凯心下猛地一惊,不过聪明如他,自是不动声色地把头转了回去。
“尧……”“箭煞”难以置信地瞪着青龙王的背部,茫然地伸出手,似乎想要碰确验证下如此险恶奇异的伤是否真实的。一个人再怎么健康,不断地流血恐怕连命都会送掉的,剑麒现在除了十分嗜睡之外,别无它恙,实在是托了他妖魔界储君的力量。“你……痛不痛?”
“别碰!”在剑麒有预见性的出声喝止以前,奥希斯已经目露杀气地一把将安陵无痕的手死死抓住。青龙王咬牙切齿,狠狠瞪了好友一眼,“无痕,你这句话问得实在很讨打!要不让我这么划你道伤口试试?还是无法痊愈的,看看到底痛不痛!”
“尧。”上官上敬取过拉卡手中的棉布,亲手为剑麒轻轻蘸去周围的血迹,然后围上新的布条,细心扎好。他是医者,自不会如朱雀王那样厌恶这道伤口。整个过程中,每当青龙王克制不住疼痛,微微颤抖,都会让“医煞”的心也跟着揪起来般难受。“省点力气,不许大吼小叫的。”
“我没事……”剑麒浅笑着道,但每次换布的时候,伤口松绑后出血就会变得更快。故短时间内失血过多,令青龙王的脸色如纸惨白,那笑容实在不怎么具备安抚效果。“等哪天让我逮到‘天帝’那个死变态,一定会要他付出沉重的代价来!”
第十卷 王者归来 第七章 Ⅶ
“尧,不是我在泼你冷水,而是天帝的恐怖你压根一点不了解他的力量连希瑟本人都要礼让三分。”诸葛纵横烟蓝微微带些灰色的眸子,淡淡地瞥了青龙王一眼,出声地警告道,“等终战结束以后,若大家都平安无事,你再说这句话不迟!”
“纵横,我以为在人类界呆久了,你多少会懂得力量并不能代表一切的道理。”换好干燥的绷带,剑麒一身轻松地坐回到椅子上,枕上拉卡放置好的靠垫。“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对付天帝那种人,对方越是疯狂,我方便越需要理智。”
假如说天帝对“斯塔西卡”憎恨的执念犹如炙热沸腾的岩浆,则能抵抗其的唯有仿若水温达到零下两百多度,永不结冰的冰泉之水般的冷静。以情意捆绑周围人的心,以坦率作为好友间沟通的桥梁,用信任磨灭怀疑,只有如此,才能敌得过心魔。
是的,心魔。无论是数千年来天帝对斯塔西卡的恨意;前些日子他跟麒麟王之间发生的误会;还是横在雷奥提斯和蓝西洛等人当中的隔阂和猜忌,说到底均为心魔在作崇。绝对的理智,毫无情绪波动的冷静,以不变应万变,青龙王自信能够做到。
“尧,你的伤口,近来似乎又扩大了。”上官子敬回到座位以后沉默了很久,这时终于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开口道,“我感觉上比之前一次看你的伤口,血流得更多、更急……继续放任不管的话,如此下去,你本来已经虚弱的身体绝对负担不了!”
方才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煞”明显发现中央那团被光晕包裹着的。干燥地白色羽毛较过去而言从缝隙中露得更出了。仿佛是连天帝强大的封印,都即将封不出这支想要展开的,回归天使长斯塔西卡的残翼。因此翅膀的尖端,把伤口大大地撑开。
“那又怎么样?”剑麒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拿起手边茶几上的晶莹润泽的水果,啃了一小口,“我们都知道,伤口是由于天帝施加的封印作怪造成的,我承认近斯伤口的确在变大,但这意味着我抗争地力量也在增强。总在看来是好事不是?”
“的确是好事……对谁来说都是好事,就对你不是!”雷奥提斯没声好气地瞪了青龙王一眼,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无可奈何到了极致,“伤的人是你,刚刚都疼得连碰都不让无痕碰的人也是你。虚弱得一天要迷迷糊糊睡上十二个小时地人还是你!”
“嗯哼!”剑麒眨了眨紫眸,接口接得很顺地道,“所以连我都说是好事。那必然是好事无疑啊!”不过立刻,他就被立在身后的娜蒂亚狠狠地敲了一记脑袋——照青龙王的话说起来就是,这位公主殿下自从升任为武将以后。暴力倾向急剧增加!
“娜蒂亚。”朱雀王还在为方才奇耶德阿那莫洛那抹怪异地笑容心寒,是以为了不惹对方疑心,他故意闷笑了一声,装作是很幸灾乐祸地看着青龙王。“你再这么时不时很顺手地敲下去,往后剑麒要是变得笨了,他一定会说是你把他敲笨的。”
“怎么能赖我?刚认识这家伙,大家在一起当艺人的时候尚好……”娜蒂亚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青龙王俊美地脸庞。后者正笑得一脸无辜,“但从继位以后就越来越笨,到今天已经笨得无可救药了!故我是在尝试能不能物极必反,把他敲聪明些!”
正事在毫无预警的情形下被乍然提起,议事厅内刹那间鸦雀无声,安静得能清楚地听见彼此间的呼吸声。剑麒地紫眸缓缓地扫过如临大敌的众人,俊颜上泛起苦笑。他知道任这些家伙东拉西扯,恐怕再讲个一天一夜都讲不完,是以自己提了出来。
“怎么?都成哑巴了?”青龙王将整个人靠进柔软的椅垫里,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其实无论我储君的身份是否被承认,现在我们真正面临着地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麒麟一派到底该由谁来发号施令,谁来领头,谁成为新的统帅!”
青龙王点出地,是此时此刻大家心结的关键。
“麒麟一派总共只有五位王,我撇开不算;蓝西洛和凯的实力不相上下,不管谁得到这份殊荣,另一个肯定不会服气;而栩从来不插手内部的权力纠纷,若这时候方才提名他,对其来说,怕反倒是一种侮辱;昊天就更不用说了,他要是登上领头者的位子,我第一个反对到底!”
“尧!”雷奥提斯深深地皱眉,但任凭他再如何不满,也只能均可奈何地瞪了青龙王一眼了事。且结果却是被剑麒冷飕飕地望回来。“照这么分析,麒麟一派领头者的重伤非你莫属了,我没有理由,亦不会反对,就不知这几位你挂在口里的好友怎么想了……”
“别扯上我。”剑麒做出一个很轻松的表情,微微挑眉,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他话中的可能性,“我答应过蓝西洛和凯,只要他们没有倒戈到冢越一派,就不会打压他们的权力,所以别指望我以储君的身份统帅麒麟一派,其余的对策,由你们想。”
“尧!”雷奥提斯的视线紧迫地盯着他,丝毫不给其喘息的空间,“因为是答应过他们的事,所以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