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禁咒互相抵挡,顿时陷入内息乱走的境地。
昭珍珍一施完禁皱,体内魔力一下子都抽空,魔法的反噬余劲很是厉害,若不是她自身有武士斗气的底子,早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萨尔瞧她脸色苍白,手脚疲软的样子,担心道:“珍珍,你是不是很累?没事吧?”
昭珍珍生硬一笑,道:“没事的,我只须冥想一阵子,就能恢复魔力的。倒是你,一脸的痛苦模样,一定是刚刚光雨和你体内的能量冲突了,你怎么就不会找个地方挡一下?”
萨尔憨然道:“我怕你有什么差池的,在你身边也好照应则个,没想到禁咒的威力太大了,差点抵挡不住。”一运灵台的黑暗气息,只剩得少许而已,暗叫好险,再来一时半刻的就完了。
昭珍珍道:“你的样子比我还辛苦,我看你还是赶紧去调息一下吧,没的白受罪。”
萨尔点头示意,就地扫了块地,盘膝坐下运起天魔诀心法来。那心法的原理是将神圣和死亡气息相融合,成了独特的黑暗气息,不料被禁咒这么搅和,周围的死亡气息少得可怜。他一内视,只见经脉里涌进来的是神圣气息,欲融合也无从融起,那股神圣气息全进了右眉心处。运行这种能量时,精神海深处不断浮现出远古遗留下来的神识。
那土系老魔法师道:“想不到一场禁咒过后,瘟疫好了大半,看来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只是还有一个隐患,那就是你们的水源,万一有人再喝那水,定然会再生灾难。”
城主笑道:“只要能让病人痊愈,那就成了。至于水源无须担心,往后十里地有一山,山上有一瀑布,乃雪山高地所融化,清纯无比。稍后我会让人去取水源,如今得先设宴款待诸位,你我几人要好好痛饮几杯,以庆今日之喜。”
老魔法师含笑道:“如此惟有却之不恭了,素闻土魔城子爵亚斯及生平好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城主亚斯及十分诧异,自己未报姓名,对方却随口说了出来,不由得好点不好意思道:“大人过奖了,想必大人一定是经常行走大陆,所以才能见多识广。只是我实在孤陋寡闻,还未请教各位大人尊姓大名。”
老魔法师道:“我叫逖丧那,我旁边这位小伙子名叫师西将,是我的徒弟,这后面两位是我的属下。”旁边有个一脸稚气的少年人笑着示了意,两个土系魔法师也自报了姓名。
有华丽衣着的差使来报,城内军民大都痊愈,只是有少许病重的,至今还是起不来身子。城主闻言叹气道:“有如今这样的情形,已经不幸中的万幸,还能奢求什么?那些病重的,日后再寻多几个牧师来诊治便是。”
已令人回府传令设宴,接着来请昭珍珍,她瞧萨尔仍旧是运功未毕,推托道:“我朋友还未醒来,我要在这里等他,你们先行用了酒席吧,我们过会儿就到。”
亚斯及不悦道:“那哪成啊,昭珍珍姑娘今日居功甚伟,若是不到场实在有失大家的兴致。再说了,姑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试问我怎么可以先行离去?”又对几个魔法师道:“诸位大人还是先请到府上小坐,待这位兄弟运功完毕便来相陪,失礼之处还望原谅则个。”
逖丧那道:“昭珍珍姑娘的朋友同样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也在这里等他。”
萨尔内里神圣气息如潮水般涌向右眉心,片刻之间已成一个固态圆球,他听得众人都在等他,自然的想停下运功,以免让人久等。哪知气息波流势态凶猛,欲罢不能,充满了经脉仍旧在压缩,把奇经八脉都涨得欲裂。
昭珍珍在一旁看他神情怪异,似有万分痛苦攻心,暗想:“坏了,他一定是气息走乱了,这么的弄法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苦在我斗气力量小得多了,只能眼看着干着急。”
萨尔终于还是忍将不住,张开似狮子般咆哮起来,那声响之巨如山石崩塌,那力量之强如排山倒海。但见狂风大作,城墙石子屋倒了一面墙,杉木茅草屋掀起了顶上盖,地上沙尘张了翅膀,民众哇哇惊叫似鬼嚎。他丝毫不敢停下,惟恐一停经脉就会被神圣气息所撑爆,那股气流仍旧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站在他身边的几人好在都是内力魔力深厚的,惟有那少年人脸色惨白,摇晃几下昏死过去。昭珍珍给他使了个光明护盾罩着全身,方始安然无事。
众人只见萨尔忽的咆哮声嘎然而止,如一座铁塔般站了起来,目露凶光,神情狂霸,浑身肌肉膨胀起来,衣服霹雳啪啦的散落纷飞,咚咚的似金钟响,这是硬斗气第七层“金钟罩”的征兆。
昭珍珍惊问道:“萨尔,你怎么了,怎么样子这么凶?”
萨尔却是不答,凶光一过又转为神圣至诚的神情,金色光芒迅速布满全身,连着眼睛肤色都变成金色。好似外间景象浑不知觉,吟唱道:“世间万物归于一心,神王恩泽遍天下,愿使生命永长存,助我完成神族天使变身!”背后钻出四只金色翅膀,拍打着飞上半空,又吟唱道:“神圣仁慈的天使,广布爱心于生灵,无限怜悯真善美,神族至情之泪,禁中之禁!”
这是十二阶魔法,惟有神族中人方能使出。底下几人看见萨尔在半空中流下了一滴金色的眼泪,那滴泪不落地,反而升上天际,神光绽放如恒星般耀眼。
众人瞧见他使出这一见所未见的禁咒,不由的惊愕万分,皆失声道:“神族气息!”又争相问昭珍珍道:“你那个朋友是神族中人么?究竟是哪一位神诋?”
昭珍珍一副心思全放在萨尔身上,不经意的回道:“不是的,我只知道他是神族的后裔,至于他使这魔法也是第一次见。”
那禁咒已经迅速生成,刹那间乌云盖天地,白天变成了黑夜,黑茫茫只见一金光闪耀的泪滴在空中闪烁。霹雳一声响,闪电雷鸣连连不断,狂风平地起,风云变色,黑暗笼罩。
那少年人悠悠醒转,惊道:“师傅,是不是要下雨,怎么打雷打得这么响?”
天空中果然应声下雨,下的却是金色的能量雨,雨滴粗大狂暴,众人沐浴金雨中只觉力量膨胀到极点。
这十二阶禁咒威力比刚刚的光明雨不知强劲了多少倍,天地的神圣气息被抽空,使白天变黑夜。天空中闪电霹雳,地上狂风骤起,金光暴雨淅沥沥。看那黑云真是好雷电!电光闪落巨雷响,惊得四方魔神来逃窜,惊得鬼神来哭泣,惊得天地皆动容;看那飞石倒树真好风!弄得山峰倾了身,弄得河流起高浪,弄得地动四方震;看那金光真好雨!连绵又狂暴,万物不能挡,使得残肢断体能重长,使得断气停脉能复活,使得万病能痊愈。
逖丧那看见这般庞大力量的天地异象,惊疑不定道:“难道这是神王创造人类时所用的‘神族至情之泪’么?这种魔法据典籍记载,只有远古时用过一次,其威力非同小可,能瞬间杀死亡灵生物。并且起死回生,增强人类的力量,简直无所不能,对于人类来说真是天大的恩典。”
少年人奇道:“我看那个有四只金色翅膀的人顶多是个神族中人,不是神王本人,如何使得出这么厉害的禁咒?我知道,神王可是长着六只翅膀的天使。”
逖丧那道:“为师也是不知,只知这惊动天地的力量绝对是神迹,神灵的事情我们凡人又如何得知?”
他们此刻观看着禁咒惊天地,却不知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大陆,金色能量雨在大陆上下了起来。远在冰雪帝国的死亡山峰,不死亡灵被神圣雨一冲击,军队折损过半,好亏得巫妖王及时施法抵挡,否则就得全军覆没。而魔人帝国更是险象环生,魔人的的经脉偏向邪恶,被神圣雨这么一搅和,死伤无数,简直是旷古至今的绝世天灾,幸好魔神路西法及时出手,才救得大多数人。
人族战场上正遭受魔人的侵袭,一有禁咒相助,把魔人杀得节节败退,践踏死伤无数。众人族军民欢声雷动,尽皆膜拜答谢天恩。
待神圣雨落毕,乌云退去,狂风消散无形,又是烈日当空。萨尔身上金光退却,几道及身的摩擦闪电过后,由空中摔了下来,幸好昭珍珍使出轻身术接住。
亚斯及道:“姑娘,你朋友已经昏迷不醒,不如暂到府上歇息,然后我为你们设宴洗尘,你看如何?”
昭珍珍用精神力探他体内情况,空虚得很,不论斗气还是气息都无踪影。只好点头示意,找个地方歇息再做打算。
萨尔醒转之时,已经躺在一个华美的房间中,稍稍打量,见陈设精美、器具铺垫贵气十足。有仆人见他醒来,连忙通报去了。过不多时,又有华丽装束的仆人来请,说诸人在大堂等候。
来到大堂之时,酒筵已经设好,诸人坐在其中,却未动碗筷,城主亚斯及起身相迎道:“萨尔兄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快快请坐,好为你接风洗尘。”
萨尔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认识我么?”
亚斯及笑道:“本来也是不知的,经这位昭珍珍姑娘一说,才知萨尔兄弟不但是神族后裔,而且还是兽人子弟。今日土魔城十多万军民被你的神迹禁咒一弄,全都好了,连垂死的病人都变得生龙活虎的,简直是太神奇了。能结识到你这般英雄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萨尔憨笑道:“其实这也是误打误着,我刚刚被珍珍的禁咒弄的身体虚弱,一运劲调息就不能控制自己了。那时施展禁咒,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咒语,还不得不念,否则会被强大的能量冲破经脉的。”
逖丧那哦的一声,道:“原来如此,不知小兄弟当时情况如何,能否详细的告知一二,我们都是仰慕的紧。”
萨尔便一五一十的将刚刚的情形说了一遍,未了又道:“其实这股能量早就在幼年之时,我便已发觉,只是浑不知如何的用法。”
昭珍珍道:“你那股能量其实是你祖传血脉,就如我们光明教廷的光明血脉一样,一旦逼出来,就会有好几倍的增幅力量。力量有多大,就要看你的血脉有多纯净。如果我猜得没错,你那股应该是兽人战神和神族中人的混合血脉。”
亚斯及惊讶道:“哎呀,原来兄弟你拥有神的力量,真是可喜可贺。来,我敬你一杯!”
逖丧那暗骂道:“好你当官的家伙,看见人家有本事了就拼命的称兄道弟,刚刚也没见你那么热情!”面上却笑道:“如今大陆上,也只有小兄弟有如此的造化,来,我也敬你一杯!”
萨尔忙道:“我不大会喝酒的,你们千万不要见怪!”
亚斯及干笑道:“仅此一杯而已,兄弟不会不给面子吧?”
昭珍珍一把抢过他手中杯,一口喝了道:“我代他喝了就是,他不会喝酒的,你们别难为他了。”
席上诸人都是愕然,怎么男的不喝,反倒让女的喝了。逖丧那道:“如今前线正是用人之际,小兄弟何不去从军,也好搏个功业。”
萨尔摇头道:“我不稀罕什么功业,我只希望能找到一样重要的东西。”
亚斯及道:“小兄弟如此神功,有何须去居于人下呢,它日开疆拓土,必为一方霸主。”
逖丧那哼哼冷笑道:“子爵大人身为落日官员,不懂得报效国家便罢了,却为何要劝小兄弟去与国家为敌?什么开疆拓土,开谁的疆拓谁的土啊?”
亚斯及叫屈道:“大人这说的哪话啊,我也是一番好意。所谓开疆拓土自然是抢夺魔人的土地,天下之大又不只落日帝国一家。”
逖丧那道:“你也不想想,魔人两百年前只不过一番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