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浓重,而更着重于宣传教义本身所含的真理。联盟的所有成员都是义务的传道者,也没有丝毫的收入,但每个成员都受到最普通民众的热烈欢迎,这是因为所有的成员都是光明系的牧师,一方面的宣传教义,另一方面则义务为民众救治伤痛,而维持生活的钱财仅仅靠民众的自发捐献。
在常人看来,这几乎就是难以想象的愚蠢行为,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天使联盟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解散。
但事实证明,天使联盟创造了奇迹,不但没有解散,反而迅速地壮大,并且受到最基层民众的热烈拥戴与欢迎。无数人加入了信徒的行列,包括世俗国家中的官员与贵族们,不单是信奉天神阿拉思贡,更是信奉联盟的牧师们带给他们精神上的支柱与依靠,而联盟牧师们不求索取,只求付出的高尚的救治行为更是给民众们带来了无限的希望与恩惠。
天使联盟的做大引起了国家政权的恐慌,这样庞大的精神团队足以引起整个社会的混乱,至少统治者感觉到了威胁。但却又不敢用武力来对付没有丝毫武装的联盟,原因很简单,联盟集中了几乎所有的光明牧师,一旦与这些牧师敌对,那么国家之间发生战争时,将会有无数士兵因为伤病不治而死去。
攻击不成,就只有合作,于是三个国家都先后承认了联盟的地位,并开出优厚的条件吸引光明魔法师为国家效力,美其名曰:感受神的眷属。天使联盟的首领团队也不是一味清高的神棍,深知世俗政权的力量,于是便有了亚历克斯和罗琳娜这样的光明魔法师成为军卫团团内成员的例子。当然,在其他国家里,也有不少的光明牧师成为军队里的一员,为了避免自相残杀,联盟规定,联盟成员可以为自己的国家效力,但如果发生战争,敌对两国同属联盟的成员不得互相攻击,事实上,这么做也只是个有个约束的样子罢了。光明魔法师的作用主要用于治疗伤痛,极少有互相攻击的时候。
天使联盟另一大神秘之处在于,联盟的资深成员,当对神的教义领会到了较高的程度时,可以通过虔诚的祈祷借用神的力量,施展出传说中的神术。据说联盟的几位资深的大长老,就拥有了使用神术的力量。那是完全与魔法不在一个层次的力量,是神在人间最真实的呈现,是最光荣最强大的神迹。
红石镇虽然远离国家内部,但依然有天使联盟的牧师曾经随军路过到这里,并就此住了下来,为被野兽伤害到的镇民们医治,顺便传播教义,使得大部分的镇民都成为了信徒。只可惜,那位光明牧师仅仅在红石镇住了半年,便因为水土不服而得病去世了。镇子里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在这以后,便再也没有联盟的牧师到过这里。这也是渐夕对天使联盟格外尊敬的原因。
亚历克斯和罗琳娜感受到渐夕那崇敬的目光,也不禁微微有些得意,又有一丝强烈的自豪感。
五人正好坐成一个小圈子,玻维尔坐在渐夕的对面,说道:“渐夕,现在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了,这几个人都是团队最重要的成员,不必隐瞒。”
渐夕点点头,随后脸上透出难以掩饰的黯然难过的表情:“玻维尔叔叔,我的伯父已经去世了,被德利将军派的人杀死了。”
“什么!!”玻维尔顿时大吃一惊,若不是平素沉稳冷静,他差点就从树墩上跳了起来。其他几个人虽然也都十分震惊,但毕竟不认识路亚默德,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震惊于杀人者竟然是德利将军。
但渐夕随后的一句话使几个人再也坐不住了,全部都站了起来,齐声叫道:“不可能。”
“德利将军叛变投敌,边防城已经陷落了。”
第二十五章 简单计划
玻维尔面色阴沉,沉默良久没有说话。泰利等三人也都陷入了极度震惊之中,心神俱各沉浸在渐夕适才所述的消息上,许久不能平静,甚至还带了一丝不相信。但同时也知道渐夕自然不会在这等大事上说谎,也由不得不信,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拒绝罢了。
由于渐夕说话的声音较低,周围军卫团的团员又不会刻意去偷听团长等人的谈话。因此除了五个人外,倒是没有其他成员听见此事,除了看见几人坐下又同时站起有些意外之外,并无其他举动。白银军卫团纪律严明,即便是歇息,也不准随意喧闹,因此也无人过来询问。
玻维尔首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眼神中精芒闪烁,但脸色依旧阴沉,只使了个眼色示意,五人又悄然坐下,心神也各自恢复过来,只是除了渐夕之外,人人脸色都是十分难看。
德利将军叛变,边防陷落意味着什么,作为盛国军队重要力量的白银军卫团几位首领人物自然是清楚无比。
这意味着盛国最安全最稳固号称永远不落的天险边防已经彻底丧失了作用,就好比被敌人抓住了咽喉,随时都有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敌军在一旁虎视眈眈,正准备大军北上的时候,盛国内部的太子殿下和二、五皇子殿下还为了争夺皇权拼命内斗呢。
不仅如此,德利将军还向帝都发出军报,说是有兽人骚扰边防,寻求军方增援……几位首领马上想到了敌人的真实目的,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幸亏玻维尔初出国力范围,便下令全团进入了玻魔兽森林,寻找魔兽相斗,以此锻炼团内成员。而在就离边防的不远处,又遇到了渐夕,这才知道事实真相。否则一旦德利和敌人设下埋伏,白银军卫团毫不知情,非中了暗算不可,即便不能全军覆没,至少也要伤亡惨重。
亚历克斯感慨一声,向渐夕说道:“多亏小兄弟告之我们这个震惊的消息,否则我们一定难逃敌人的埋伏,白银军卫团上下六十名成员,都要感谢兄弟的救命之恩。”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客气,渐夕也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说道:“亚历克斯团长太客气了,我是帝国的子民,伯父又曾经是军中的一员,自不能对敌人攻占边防视而不见,传情谍报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玻维尔叔叔与我伯父有旧,我更要责无旁贷。”
泰利看向玻维尔,低声道:“团长,我们是不是即刻返回帝都,向军方火速禀告此事,目前只是边防城被占,敌人似乎是部队没有集结完全,所以不着急进攻,我们还有机会。”
玻维尔摇了摇头,脸上微微有一丝苦涩:“我们回不去了,不论是太子还是二、五皇子殿下,都不会允许我们再回去。”
“为什么?”包括渐夕在内,四人都感到有些奇怪。
“如果你是太子,或者是二、五皇子殿下,还会让好不容易找借口打发走的一个只保持中立的讨厌家伙再回去继续让他们犯难么?”玻维尔轻轻说道,“换作是我,肯定是不会的,如果我们回去,军方就会把临阵脱逃的罪名放到我们身上。”
“可是我们掌握了德利叛变、边防落入敌人手中的重大军情啊,军方怎么可能还会栽赃我们?说不定连皇帝陛下都会亲自朝会,主持军议。”罗琳娜急切地说着。
“你有实证吗?又如何让军方相信你的话不是为临阵逃脱找借口呢?”玻维尔反问了一句。
“渐夕的话还不算证据吗?难道非要军方的人亲自来边防看到才算证据?”罗琳娜也反驳了一句。
“是啊,而且军方应该是不敢拿这等重要的事当笑话的,边防涉及到帝国重中之重,谁敢疏忽大意。”亚历克斯也说了一句。
玻维尔叹了口气:“你们都忽视了现在国都中的状况,也小看了德利将军暗中的力量,这个人隐忍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怎么会轻易让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如果我们回去报告他背叛的事,会有无数人指责我们胡说,包括朝中的大臣和贵族们。而且德利肯定也会派人去解释这件事,再反过来诬陷我们不战而逃的罪名。太子他们本来就没有借口,难道会放过这样消灭我们的好机会。”
“其实我一直就在怀疑那些本来洪荒深处的兽人怎么会突然跑到边防城去扰乱?过去几十年里,可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还以为是有人在捣鬼,怎么也想不到是德利将军搞得鬼,这个人我虽然与他不熟悉,但见过几次,的确是个极有心计的人。”他缓缓补充了几句。
泰利面露忧愁之色,说道:“那我们怎么办?既不能去边防也不能回帝都,难道就要在这鬼森林里过一辈子野游生活么?”
他这个野游生活的词语用得颇为好笑,几个人脸色不禁稍稍轻松起来。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啊,既不受约束,又可以不断修炼。”罗琳娜抿嘴笑道,她自长大以来,还从未有何历险,所以这一个月的森林生活,倒是颇觉新鲜。
几个人都没理她,只有渐夕低头笑了笑,心想这个小姑娘倒颇为逗趣,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感受野外生活的快乐,刚一抬头,却发现罗琳娜正向他怒目而视。
玻维尔叹道:“恐怕野游生活也过不上了,德利这个人怎么样我很清楚,他虽然没有伏击到我们,但肯定不会轻易的放弃,刚才渐夕说过,进城的敌人联军大概有四十万,而过了一个月还没有出击,猜测原因,无非一方面是为了诱捕国都的军事力量,一方面也是在等待集结部队的到来。能够占领边防,那是绝好的时机,居用二国必定会把所有的军事力量全派出来,包括两国的魔法师与武士,可以肯定的是,既然知道白银军卫团的实力,德利他们一定会派出一个强大的团队来追杀我们,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不如我们就在玻魔兽森林里呆着,他们永远也别想找到我们。”罗琳娜一边怒视着渐夕,一边向团长建议道。
“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我们也不能在森林里逃一辈子,何况敌人说不定有追踪我们方法,躲避也未必有用。”亚历克斯终于平静下来,冷静的分析道。
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玻维尔道:“对,我们绝对不能被动,既然事实已经到了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也并非没有转机,敌人的大军既然不会出动,那么我们还是有机会消灭派来追杀的团队,然后可以在敌人的后方起到牵制的作用,不管国都太子他们闹得如何厉害,毕竟我们还是盛国的军人,要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人民着想。”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表情都变得肃穆起来,尽管皇朝政权变幻无方,但帝国军人保家卫国的思想早已印刻了每个帝国军士的意识之中,这也是盛国军事始终雄据大陆第一的重要原因。
玻维尔看向渐夕,语气转向柔和:“渐夕,你伯父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毕竟是多年的老同僚,想不到连最后一面都没看着,但你要坚强起来,因为这就是战争,作为军人,随时都要有战死的觉悟。我知道他把以前的军事技能和一些谋略都教给了你,想必也有让你从军的意思,如果你没什么其他打算,就先跟随我们一起吧。”
渐夕站起来,向玻维尔深深一礼,道:“谢谢叔叔,小侄自小在红石镇长大,现在红石镇被毁,伯父死了,我再也没有亲人和家庭了,自当追随叔叔身边,为帝国尽一分心。”
他这时已将所有知道的经过告诉了玻维尔等人,只对相见艾丽一段简单带过,只说是她教会了自己魔法与斗气。玻维尔等几人自然有分寸,也没有追问。
玻维尔拍了拍他肩头,坚定而有力的说:“孩子,只要你不怕危险,就在这个团队里呆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报了老路亚默德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