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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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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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费了半天力气,也没啥帮助,但让我高兴的是,他们一直在给我鼓劲而不是嘲笑。

吃完早餐,我又做了些火腿三明治,和一小罐腌洋葱、一瓶桔子汁一起,塞进我的书包,就该上学了。

“想让我陪你一块去吗?”暮先生跟我装傻,问道。“要过很多危险的马路。或者你可以求卖棒棒糖的阿姨牵着你的手——”

“讨厌。”我咕哝着,扛起装得满满的大书包夺门而逃。

马勒学校挺大也挺时髦,楼房相连,围成个正方形,中间是一片露天娱乐空地。我到那儿时大门开着,我就进去了,去找校长室。教学大楼以及各个房间的标牌都很清楚,我一会儿就找到了校长奇弗斯先生的办公室,但却不见这位校长的影子。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奇弗斯先生。我怀疑布劳斯先生是不是忘了告诉校长我早上要来,但我一想到那个拿着大公文包的小个子,又觉得他不是那种会把这件事忘了的人。也许奇弗斯先生以为是在大门口或教员室见我呢。我决定去找找。

我敲敲门,里面喊“进来”,我就进去了。教员室很大,容纳二十五名甚至三十名老师都不在话下,但我只看见三位。其中两位是中年男子,身子埋在结实的座椅里,正翻着一大摞报纸。另外有位粗壮的女人,忙着把一些写有字的纸往墙上钉。

“什么事?”那位女人头也不回地喊道。

“我叫达伦·霍斯顿。我找奇弗斯先生。”

“奇弗斯先生还没来呢。你跟他约好了吗?”

“嗯,是的,我想是的。”

“那就去他的办公室等吧。这是教员室。”

“哦。好吧。”

我关上门,提起书包,回到校长室。还是不见他的人影。我又等了十分钟,然后再去找他。这回我去校门口找,那儿有一群十几岁的孩子,靠着墙大声交谈,打哈欠,大笑着,相互骂着。他们和我一样穿着马勒学校的校服,但校服穿在他们身上显得很自然。

我朝其中一伙走过去,他们是五个男孩和两个女孩。他们背对着我,正在讨论头天晚上的电视节目。我咳了一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微笑着朝转过身来的最近的男孩伸出手。“达伦·霍斯顿,”我咧嘴笑着,“我是新来的。我想找奇弗斯先生。你见过他吗?”

男孩盯着我的手——他没去握它——然后是我的脸。

“你是谁呀?”他咕哝道。

“我叫达伦·霍斯顿,”我又说了一遍,“我想找——”

“我头一回听说你。”他打断了我的话,揉着鼻子,狐疑地打量我。

“气不死还没来哦。”一个女孩说,她咯咯地笑着,好像说了什么好玩的话。

“气不死九点十分之前从不会来的。”一个男孩打着哈欠说。

“星期一来得更晚。”那个女孩说。

“这谁都知道。”头一个说话的男孩补充道。

“哦,”我喃喃地说,“嗯,我刚才说了,我是新来的,所以我不可能知道别人都知道的事,对吧?”我笑了,为自己头一天在学校能有这样聪明的表现而沾沾自喜。

“够了,白痴。”男孩回答道,这可出乎我的意料。

“你说什么?”我眨了眨眼。

“难道没听清吗?”他对我拉开架势。他大约比我高一头,黑头发,有点儿斜眼。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学校的任何人打瘪,但当时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后退了几步躲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凶。

“加油,斯米奇,”另一个孩子笑了起来,“揍他!”

“不,”这个叫斯米奇的孩子坏笑道,“他不值得我动手。”

他转过身去,和他们继续聊起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又惊讶又迷惑,垂头丧气地走开了。我转过一个拐角,听见一个女孩说:“那家伙真怪!”要是换个人根本听不见,可吸血鬼没问题。

“看到他背的大包了吗?”斯米奇笑道,“大得像头奶牛!他肯定把城里一半的书都塞进去了。”

“他说话很怪。”那女孩说。

“他样子更怪,”另一个女孩加了一句,“瞧那些伤疤和肌肉上的红点儿。你看他剃的叫什么头呀?就像刚从动物园里出来的。”

“太对了,”斯米奇说,“他身上的味儿也像。”

这伙人笑了起来,然后又扯起了电视节目。我慢腾腾地爬着楼梯,把书包抓在胸前,为我的发型和外表自惭形秽。到了奇弗斯先生的门前,我垂着头。可怜兮兮地等着校长露面。

这是个令人失望的开始,虽然我愿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将来可能会非常糟糕!

第五章

奇弗斯先生九点过一刻才来,喘着粗气,脸红彤彤的。(我后来知道他是骑摩托来学校的。)他从我身边匆匆走过,也没打招呼,开了他的房门,跌跌撞撞地来到窗前,站在那儿向下面的水泥场地上张望着。发现某个人后,他推开窗户,吼道:“凯文·奥布莱恩!你不是已经被班上开除了吗?”

“不是我的错,先生,”一个小孩喊道,“我书包里的钢笔帽掉了,把我的作业给毁了。谁都可能碰上这种倒霉事,先生。我觉得不能就因为这开除我——”

“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奥布莱恩!”奇弗斯先生打断了他,“我有好几层地板等着你擦呢。”

“噢,先生!”

奇弗斯先生砰的一声关上窗户。“你!”他说,示意我进去,“你来这儿什么事?”

“我是——”

“你没把窗户打碎吧?”他插了一句,“要是你打碎了玻璃,赶紧给我赔上!”

“我没打碎窗户。”我叫道,“我哪有时间去打碎东西呀。我从八点起就在你门外等着。你迟到了!”

“哦?”他坐了下来,对我的直截了当很诧异,“对不起。轮胎瘪了,是住我楼下的那个小坏蛋干的。他……”他清了清喉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拉下了脸。“别管我——你是谁?为什么等在这儿?”

“我叫达伦·霍斯顿。我是——”

“——新来的孩子!”他叫道,“抱歉——把你要来的这事完全给忘了。”他站起来,抓过我的手,用力上下甩了起来。“这周末我不在——去参加定向赛跑了——昨天晚上才回来。星期五那天,我记了个便条贴在冰箱上,但我今天早上肯定没看到它。”

“没关系,”我说,把我的手从他汗津津的手中抽了出来,“你来了就好。晚点儿总比没来强。”

他奇怪地打量着我。“你在你原来的校长面前也这么说话吗?”他问。

我想起来了,面对原来学校的女校长时,我总是打哆嗦。“不。”我轻轻笑了一下。

“好,你也不许这么和我说话。我不是暴君,但我也不允许顶嘴。和我说话时要放尊重些,说完后要加上‘先生’。明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我停了一下,“先生。”

“这还差不多。”他嘀咕着,然后请我坐下。他打开抽屉,找到一份材料,默默地看着。“成绩不错。”过了几分钟他,把材料搁在一边,说道,“如果在这儿你的成绩也能这么好,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会尽力而为,先生。”

“我们就问这些。”奇弗斯先生端详起我的脸来,对我的疤痕和烧伤颇感兴趣。“你有一段很坎坷的经历,对吧?”他说,“被困在失火的楼里一定很可怕。”

“是的,先生。”在布劳斯先生给我看过的那份报告里——根据我“父亲”提供的材料,十二岁时由于家中失火,我被严重烧伤。

“无论如何,结局好,一切就好!你能活到现在,对一切都该知足了,别的东西对你而言都是额外的恩赐。”他站起来,把材料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西服——捡去粘在领带和衬衣上的鸡蛋黄和面包渣——然后走向门口,让我跟着他。

奇弗斯先生领着我在学校里快速转了一圈,指给我看计算机房、礼堂、体育馆和主要的教室。学校过去是个音乐学院,这就是校名的由来(马勒是位著名作曲家),但二十年前关闭了,重新开放后成了现在这所普通学校。

“我们仍十分强调音乐特长。”走出一间摆着好几架钢琴的房间时,奇弗斯先生对我说,“你会乐器吗?”

“笛子。”我说。

“笛手!太棒了!自打西沃恩·托纳三年前——也许是四年前?——毕业后,我们就没有像样的笛手了。我们要测测你,看你什么水平,呃?”

“好的,先生。”我低声回答。我想我们弄拧了——他指的是真正的笛子,而我只会吹锡做的哨子——但我不知道现在指出这一点是否合适。最后我还是闭紧了嘴巴,希望他能把我这个假想的笛子表演天才忘掉。

他告诉我每堂课上四十分钟。十一点钟有十分钟的休息;下午一点十分后是五十分钟的午餐时间;四点钟放学。“四点半到六点是罚学生留校的时间,”他警告我,“但希望与你无关,呃?”

“希望如此,先生。”我温顺地回答道。

参观结束后,我们回到他的办公室,他给我准备了一份课程表,上面是一串可怕的课名——英语、历史、地理、科学、数学、机械制图、两门现代语言、计算机。星期三连着两堂体育课。我有三块自由时间,一块在星期一,一块在星期二,还有一块在星期四。奇弗斯先生称这些时间是为课外活动准备的,比如学习音乐或另一门语言,也可用来上学习班。

他又握起我的手,祝我好运,让我遇到困难就来找他。在警告我别打碎窗户、别找老师麻烦之后,他把我送到走廊就离开了。现在是九点四十分。铃响了。我今天的第一堂课——地理,开始了。

课上得很顺利。六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地图,及时掌握着疤痕大战的情况,所以我比班上绝大部分同学更熟悉世界地形。但我对人文地理一窍不通——课程的大部分内容是关于经济、文化以及人类是如何改造环境——每当讨论从山脉、河流转到政治体系、人口统计时,我就感到一片茫然。

尽管我关于人类的知识有限,地理已经是我所能希望的最容易的开始了。老师很乐于助人,我能跟上绝大部分的讨论内容,我想再过几周自己就能完全赶上了。

随后的数学课则完全是另一码事。刚听了五分钟,我就知道麻烦大了。我在学校时只学了一点数学基础知识,过去明白的那点东西已几乎全忘了。我会做除法和乘法,但我的水平也仅此而已——我很快发现,这差得远着呢。

“你是说,你从来没做过代数题?”我的数学老师斯马茨先生叫道,他的脾气比较暴躁,“你肯定做过!别把我当傻瓜,小家伙。我知道你是新来的,但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逍遥法外。把书翻到第十六页,给我做第一组题。下课后我会检查你的作业,看看你的水平。”

我的水平差着十万八千里。我连十六页上的题目都看不懂,更别说解它们了!我翻到前面几页,抄了上面的几道例题,但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东西。斯马茨先生从我手里拿走我抄下来的东西,说他午饭时看一下,下午上科学课时就还给我——随他去吧——我灰心到了极点,甚至忘了感谢他肯这么快看我的东西。

课间休息也没好到哪儿去。这十分钟里,我一个人闲逛,院子里的每个人都盯着我。我试图和我头两节课上的同学交朋友,但他们毫不理睬我。我一路看,一路闻,表现得很奇怪,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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