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的想象罢了。天使可没有那么无私。”
莎琳屏住了呼吸，布裹也终于打开了。
“他们是为了守护世界秩序而存在的。有时候甚至会出手促进生命的进化。他们并不是人形，可悲的人啊！总是喜欢将神圣的事物加在自己身上，以为这样你就是高等的生命了吗？不！错了啊！大错特错啊！就像传说的那样，他们是光明神的使者，但他们却没有着固定的形态，而是一团光型生命，从头到尾，从翅膀到手都是闪电的形状。甚至连武器……”
“都是这样的。”拿出布裹里的东西，在莎琳缩放的瞳孔里，只剩下了那件东西。
一杆青光色，全身涌动着电花的枪型兵器被水晶封印着。
“真的是光。”
“没错。完全无法理解的武器。不仅是光，而且还是虚幻的能量体，明明可以造成实际的损害，却没有实体。”
简直就是无解的攻击手段。
无论你的防御力有多高，对于虚幻的事物来说，也是可以穿透的。
就像是立体投影一样，你明明可以看见，却又摸不到，而且你可以随意的穿过投影，和穿过空气没什么区别。
“他的眼睛就是这样没的？”
“嗯。天使的攻击非常迅速，一瞬间，罗曼蒂克就倒下了。没有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之前还那样挑衅了，但天使却像没有感情一样，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直接洞穿了他。一点都不像骑士小说里的那些老怪物呢……”
是指不罗嗦这方面吗？
还真是这样的啊。
“那你想要打败的神就是天使了？”
“是的。”
“我还以为你想杀光明神呢。”
“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的好。另外，请对最伟大的光明神用上敬语，小姐。其实我的观点中，即便是神的称谓也不足以显示光明神的无上。”
“呵呵……难道你还是一位神信徒？”莎琳不由笑出了声来。
“交谈到此为止，小姐。我感觉三号、五号实验体出问题了。看来是你的朋友呢！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但是在我的结界里，他永远也找不到你……最后，说一句：你的朋友真的很厉害！”
哼……谢了啊，为了我，这么拼命……
“说了这么多，但是和我有多大的关系呢？”
“因为你是我开启杀神之门的钥匙……亚瑟莉安的血液啊……真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了呢……”
第三十七章 黑羽
“真是抱歉呢，先生！我不能让你过去。”
如薰衣草一般的紫色短发，柔顺的耳根后梳理出一簇淡紫色辫子。眼睛很大，好像猫一样明亮，完全是小孩子模样的稚嫩笑脸。明明笑的很温柔，却给人一种淡漠的危险感。
嗯？小孩子？
而且还是个不到十岁模样的小女孩？
一手还驮着昏迷不醒的艾立凯，辰武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先生，虽然很失礼，但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的朋友还回来……”
少女……不或许用幼女称呼更合适……
但考虑到她始终彬彬有礼的模样，即便身体还娇小的如同狸猫，但心理绝对比同龄人成熟的多。所以叫她少女并不过分。
“但你的朋友却抓走了我的朋友。”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是无法被容忍的。
少女似乎也因尴尬而说不出话来了。一张吹弹可破的粉脸上染上了几丝殷红。
就这么容易害羞吗？
“那样的话……”少女的眼珠闪动了一下，变成珍珠一样的墨色，黑漆漆的没有颜色。就像没有了瞳孔一样。
这个时候的辰武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少女发生的事情。
“那我只能杀了大哥哥了呢！”无比的平和的微笑，虽然说着残酷的话，却比一般人更加从容。
或许她连杀人本身是怎样可怕的事情都知道吧？
就像一个小孩子对自己的父母说：该吃晚饭了！一样正常。
或许在这个孩子的心里，我和一般的事物没有任何区别。
啊！这个可真的无法接受。
怎么形容呢？
少女的双手像是套了一副巨大的拳套，却不是拳击手那种皮质，而是完全的金属打造，宛如龙虾的双钳一样不协调。
而此时，少女的一只巨型拳套已经牢牢的陷入地下。
算不上坚硬的地表塌陷了一块，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不断的扩散。那里是辰武刚刚站立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却和砸烂的豆腐没两样。
虽然她出手很干脆，但辰武却更直接。
少女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辰武的手停留在艾立凯的脖子上，只需轻轻一用力，便可以发出比骨裂更为清晰的声音。
“你似乎弄错了我们的立场！”
“艾立凯！”
少女惊呼了一声。
“现在，你有着两个选择。一！我放了她，你带我们去莎琳的所在！二！……”辰武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我也只好干掉她了！”
“别！我、我、我带你们去就是了……”随手就把自己的武器扔在了一边，显然极其在乎艾立凯。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眼神委屈的好像她才是受害人一样。
但我现在可顾不得你的感受！
“露亚！”
小妖精振动翅膀飞舞着。
“看好她！”小不点点点头，虽然妖精的力量对绷带少女无效，却不代表对艾立凯没有作用。
之前辰武也是有着绝对把握才没有让露亚出手。却没想到因此耗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小不点也是，虽然是个纯真的妖精，却仿佛是个天然呆，也不知道上来帮个忙。
现在的露亚也帮不上忙了，虽然可以感应到莎琳就在附近，但具体位置却感受不到了。
有禁致削弱了露亚的感应……呜~~~~
面对这样的揉着眼睛的露亚，辰武也没辙了。
“带我去！”辰武的声音很焦急。
漂亮的薰衣草少女也只能委屈的哦了一声，喃喃念动了几句晦涩的咒语后。
咯咯咯咯……
距离他们约摸三公尺的地方。
一面灰蔼的墙面发出了机关一样的运作声，老旧而缓慢，好像没有任何的润滑剂涂抹，听起来十分难受。
墙门开启，露出的却是黑洞洞的阶梯。
是间地下室吗？
辰武来不及疑惑，抓住了少女的胳膊，一跃而下。
他懒得一步一步的下台阶，用最快捷的方式飞驰。
地底的台阶意外的长。
可恶，怎么还没到底！这都近百米了吧？
辰武不由得焦躁起来。
幸好下一刻就接触到了地面。
没有繁复的构造也没有乱糟糟的环境，所有的器具都仅仅有条的打理好，整理一处。
有那么一瞬间，辰武以为他来到了一个科学研究所。
而事实上这里的确是个实验室。
“我们五个都是在这里诞生的——由我们的父亲创造出来的生命体。”少女实在是没什么心机，对他也没什么忌讳，喃喃叙述着：“看啊！我还记得！这里就是父亲创造我的位置！”
少女指的地方是一块宛如手术台一样的木台。只不过现在已经被清理了个干净，虽有些坑洼。却是干干净净，就像刚刚打扫过一样。
“呜~~~”少女忽然很伤心的哭了起来，辰武不由的皱起了眉。
“莎琳呢？”
少女继续哭着，没有回答……
“我说，难道你在骗我？”
少女摇头，并且哭的更厉害了：“我、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原来我并不明白，但是！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少女的话含糊不清。
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对你的私事并不感兴趣。
辰武很想这么说，但嘴唇蠕动几下后却又止住。
心中叹了口气，心灵探测的能力被他施展了出来。
少女脑海的记忆如狂潮一般涌来，绕是他的精神力足够强大也差点被冲垮。
嘶——！
他不由抱住了头。
视线开始朦胧，脑子开始昏沉，唯一清醒的只有身体的触觉。
全身各处都传来剧烈的疼痛，比烈焰炙烤都要强烈十倍的痛觉。“他”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不由转过了头，朦胧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手中拿着打磨过的刀具。
近在咫尺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
不像是日常生活里的刀具，却比它们更加锋利。可以轻易的切开自己的皮肤，带来更加剧烈的痛感。
男人始终在念叨着什么，但“他”却一句也听不见。
他的感官里只有“痛”这个字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似乎完成了什么步骤。手里拿来了一个小巧的金属工具，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难道是什么工艺品吗？因为它实在是太精致了一点，而且小巧的过分。
然后这件工艺品被塞进了“他”的耳朵。
已经没有力气，所以也不会反抗。
然后世界便不再安静，而是活了过来。
——机器运作的摩擦声，男人擦拭刀锋的摩挲声，以及身体内传来的咯咯声。
不由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
这就是我的手吗？
并不是辰武的想法，而是少女当时的心声。
一双完全不属于人类的手掌——完全由金属打造的机械手掌。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的人是如何打造出这样精密的机械来的。
然后，少女才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洛丽艾。”男人有些沙哑的喉咙嘶哑出声，却没有吓到这个少女。
我能听见了？
“我的四号实验体也成功了，但和一号仍然差了太多。看来是我报的希望太大了，只是从她的眼神里，我就知道，她不是我要的结果……啊啊～～～～”
宛如机器一样说着自己的成果，男人呜咽着。
五指张开，遮住了自己的脸，缝隙中的眼睛可怖非常：“难道我就没有再一次成功的可能性吗？……”
“父亲……”少女尝试的叫了一声。
却没有回应。
父亲依旧自言自语，抓着自己灰白的两鬓，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或许对于父亲来说，她不过是一件不完美的产物。
……
“洛丽艾……”
这是少女的名字。
洛丽艾紧紧的抱住了辰武的腰杆，手是那么用力，好像怕他就此跑了一样。像一个脱水的猫儿一样蜷缩着身子，窝在自己能触及到的温室里，寻求身体和心灵的安慰。
真的……吗？
辰武缓缓掀起少女的一节衣袖。
洁白的皮肤没有血色，虽然很柔软却没有活力，因为这只是一层皮而已真正的“手臂”——机械臂被这层虚假的皮肤掩盖。
但记忆里，制作这层皮肤的却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少女自己。
辰武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那孩子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所以做了些伪装……”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辰武抬起了头，阶梯状的入口处，是一个如黑色天使般的人。
十字架、骷髅是她衣着上最为显眼的装饰，黑色的羽翼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假，银白色的长发在这套黑色的衣着下显得格外明亮。
两束如螺丝一样弯旋的头发束在脑袋的两边，被血红色的缎带固定。
迎着她那如红枫一样的眼睛，辰武不由惊艳。
哥特……
或许最为接近她的风格便是哥特了。
“你也是那五个实验体中的一个？”
辰武的猜测没有错，少女点点头。
“那么……”辰武抱着几乎昏迷的洛丽艾，走到了她的面前，问道：“如果以她和艾立凯作为交换，你能告诉我那个男人的所在吗？”
哥特少女摇摇头：“还有优利德。”
优利德？
辰武对这个名字没有映像，陌生而茫然。
……难道是那个绷带少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