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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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爱神-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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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庆约了秦楠练习泰拳。

他想好了,要么他死,要么秦楠死。他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反正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和秦楠放手一搏,至死方休。

秦楠却当然没有想这么多,一直以来,陈庆是他最好的朋友,亲如兄弟。

他们从小一起学泰拳,经常在一起切磋。

今天的约会,在他看来,无足轻重。

梅林却从今天一早就眉心跳的厉害,心脏也不听使唤,一直突然悸动。

她有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终于,当她听说了他们的约会后,赶到练习场,却已经晚了。

她看到陈庆拦腰不管不顾的疯狂撞向秦楠,而在下意识的自然反应里,秦楠顺势跳起用肘重重击落陈庆的背心。

一切都静止下来了。

巨痛中,陈庆脑筋突然清醒,终于明白自己真正的目的,他并不是想至秦楠于死地,这是他多年的兄弟,他生命中最看重的人。奇 …書∧ 網原来,他并不是爱上了梅林,却是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不能爱不能靠近的好兄弟。

原来不止是梅林,他也一样陶醉在秦楠浅笑的酒窝里,陶醉在他身上永远散发着的柠檬清香里。

他却不敢承认,只好骗自己是爱上了梅林。

其实他痛恨的,不是梅林眼中闪烁的星辰,而是秦楠双眸中重燃的爱火。

突然发现的兄妹关系,更让他认定一切是秦楠要摆脱他的局,爱令智昏,他终于做了这样疯狂的一件事。

不,他并不想杀死秦楠,以他的拳术,他,只是,送自己来,被秦楠,杀死。

血还在流,秦楠的眼中空洞无物

梅林扑过来,用力推秦楠出门:“走,走,你走,快走!”

梅林拔通110:“我是步行街健身房,我叫梅林,我伤了人。”

第六章 得不到和已失去

 警车呼啸而去

车后,跟着狂奔的秦楠:“你们抓错人了,放她下来!梅林!梅林!”

我从未像此刻这样痛恨爱情,爱神,有什么好当的?爱神究竟是个神职,还是个无尽的精神折磨?

透过爱之魂的花瓣,我清清楚楚的看到秦楠撕裂成一片片的心

天可怜见,他终于明白他爱的是谁

不是少年时懵懂无知不甘服输的牵手,而是数年来相濡以沫的梅林

可是,这一切,真的还有意义吗?

即使,他换了梅林出来,由他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梅林会愿意吗?她会不会自责一生?

陈庆呢,这男孩一定要搭上性命来换取爱的清醒吗?

秦楠,还有秦楠。

这可爱的散发着柠檬香的男孩

铁窗内的日子,是否度日如年

再见天日时,是否已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这一切,因爱始,由爱终

借爱的名义,行如此痛苦迷惘之事实

真的有意义吗?

这才是我的第二单个案,我已疲惫

阿芙呢,她说,她与我一样冷漠,是否是因为这千亿年来不停的伤心与失落?

我的冷漠,又来自哪里?

哪个成年人,没有一本伤心史?

说破了,不过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又有什么希奇。

“你也有得不到的?”老赫温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让我心内略安。

当然,我无精打采的想,得不到是亘古不变的话题,我又岂能免俗

“可以讲给我听吗?”

“我的故事,阿芙那里一定也有记载,你不去翻她的卷宗?”

“阿芙只给了我这七天的卷宗,其余千亿年,我从未如此靠近过她。”

他的脸上刻满了说不尽的悲哀,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变回了原本丑陋的样子,却似乎比俊美时让人看着顺眼些

这是真实的力量?

“其实爱情故事都是大同小异,当事人每每说的心动神摇,可是在别人耳朵里,早已是老套到掉牙的故事,没什么意思。”

“我喜欢听。。。你知道,我只懂火,不懂爱情。也许,我听多了爱情,会明白为什么。。。她永远不会爱我。”

我为他叹息,人也罢,神也好,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的得不到,其实很简单

我爱上他,十四岁

没人相信那是爱情,包括我自己

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永远跟在他身后

我听到过他踩在雪上,雪碎的声音

他看到过我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洒在发尾的光晕

骄傲的我,把他称做“影子”

是的,有我在,他就在,或者说,有他在,我就在

永远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看他上课,看他放学,看他踩单车,看他打架,看他大声的笑

为他叠过一千只纸鹤,收集他用过的粉笔、脱落的衣钮、踩过的树叶。。。

后来,他知道我喜欢他,他笑一笑,说,我们做朋友吧

再后来,我知道他也曾喜欢我,我笑一笑,说,我们做永远的朋友吧

不知为什么,最接近的时候,也像润滑过的齿轮,轻轻的,一点响声也没有的,静静错开,错过,永不重合

我的已失去,更是无半点新意

当他们爱我时,我还年轻,风高云淡,花正浓粉正艳

却料不到转眼两鬓又成霜

再回首时,他们已经为人夫,为人父,哭也哭不回来,所以也只剩微笑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痴男怨女,日日,在数不尽的得不到和已失去中懊悔神伤。老赫,这,就是爱情的真相。”

得不到是旧痛

已失去是新伤

伤和痛之间,大都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久了,为了怕得不到太痛,或已失去重伤,绝大多数人选择,不想得到。

不想得到,就不会失去,无伤无痛,也是至伤至痛

老赫沉默良久,问我:“没有办法幸福?”

我想一想,说:“也不是,有那么一小撮人,智慧的可以惜取眼前人,得到幸福。”

“可是,”老赫突然别转头:“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我想到他对阿芙的痴,和阿芙对阿瑞斯的狂,无语。

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朵红玫瑰与一朵白玫瑰

得到红玫瑰,白玫瑰就成了举头望明月,红玫瑰就是一摊蚊子血

得到白玫瑰,红玫瑰就是胸口的朱痧痣,白玫瑰就成了剩菜中的米饭粒

张爱玲是这样的懂爱情,结局,却比任何人都更悲凉

仔细想一下,我不怕悲哀不怕痛,怕的就是这种凉意

一丝丝一毫毫,慢慢慢慢的沿着你的足尖爬上来,渐渐将你的心脏彻底冰冻

生不如死的冰冻

凉,代表的是不再有人离不开你,需要你,想念你,思慕你,不再将他的体温和热量过渡给你

凉,代表的是你一个人,就剩一个人,夜半醒来,要靠也只能靠在墙上,要抱也只能抱住枕头

凉,代表的是你仍不肯放下架子去落入凡尘,却惜取那最易到手最易掌握的幸福,仍要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至死方休

凉,代表的是你曾经热过,火热,闹哄哄软红三千里,你曾经在其中,被簇拥着,尤如公主,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似曾相识

阿芙说的对,我们还并不算最悲哀,我们还凉不透,我们还有个至死方休,她比我们更惨,她连死都没得死,休也没得休

知足吧

知足者常乐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宗个案?”老赫问我。

“我能怎么处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不过是个旁观者,说的好听点,叫神,说的不好听,就是个看戏的,难道真能操控命运?”

老赫看一眼我手中的爱之魂,像是欲言又止。

我把爱之魂重新捧起来:“这个东西,不是只能用一次吗?”

老赫眼光闪烁一下,转而说别的:“天都快亮了,你还没吃晚饭,不饿吗?”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我肚子立即咕的叫了一声,我面红过耳,尤自恨恨的说他:“你得意什么,不用吃饭好得意吗?”

他拍拍手,不理我,显然是不想和我一般见识。

可我就是想和他吵,在这不安的夜里,如果吵架都没有对象,该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你看看这两天的案子,全是男人负女人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可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老赫转头看看我,挺认真的眼神,看的我有点发毛,这牛头怪,不会突然狂性大发把我撕成八块吧。

他忽然笑了,用手拉拉我的发脚:“拜托你把头发留长点吧,女孩子,哪有这么短头发的,走出去也没人觉得你是女人,还替女人打抱不平呢,呵呵。”

我打落他的手:“去,我头发长头发短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老赫也不理我,一转身,踱到床前,倒下,睡着了。

这漫长的,让秦楠梅林陈庆打乱成粉碎的悲凉的夜,身边牛头怪的鼾声,让我觉得一点点温暖

拉过被子,缩进沙发里,我望着屋顶

阿芙,你哪天回来?

我不喜欢你的工作,真的不喜欢。。。

第七章 理想爱情

 接手爱神工作的第三天,我睡到下午才爬起来

实在太累了,身体累也就算了,心也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真不知阿芙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做满着七天,立即不干了,谁就是给我座金山,我也没兴趣,我就是一平凡人,我要回去

老赫在看足球赛,这老小子,似乎什么也没见过,看到足球比赛兴奋得跟三岁孩子似的,一直喳喳叫,问我这个球员叫什么那个叫什么这哪个队那哪个队

我哪知道这么多,我除了认识贝克汉姆之外,谁也不认识,我管他的

可老赫实在聒噪的没办法,我只好瞎说一气,这个是小贝那个是小罗那个是小小罗。。。

老赫直挠头皮:“怎么,现在中国人都起外国名字啊。”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国内的比赛

一天就这么过了,我有点怕晚上,因为一到晚上,总有案例要发生,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爱情一定要和月黑风高联系起来,怎么就不能风和日丽的爱上一爱,真麻鬼烦

老赫说:“那不叫月黑风高,那叫花前月下。”

去你的花前月下,现在生态平衡都这样了,花都是人造的,月亮像是蒙着纱的,有啥子看头

老赫说我没有半点浪漫的细胞

我反击他:“你倒是有,可惜某人不欣赏。”

老赫现在渐渐的已经习惯我的无赖和尖酸,人家不理我,继续看球赛。我只好闷着,想更恶毒的话来在下一次对决中取胜。

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脚尖上浮出个人形来

是个剑眉星眸的少年

个子不太高,但看起来非常阳光健康

似乎是在上海,有个非常上海的老太太正从弄堂里走出来

这一幕我挺熟悉的,多年前,我第一次去上海,早上九点去上班路过一个弄堂,弄堂里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太太在吵架

结果,我中午十二点下班时,他两位还在吵,只不过老太太的手里多了把破扇子,男人手里多了把茶壶

眼前浮现的这个,肯定绝对百分百是个上海老太

我的直觉

老太在骂少年:“侬到底晓勿晓得道理?晓勿晓得?啊?”

少年垂着头,不吭声。

老太又骂:“小赤佬,乡下人,一丁点道理都勿晓得。”

不知道少年犯了什么错,始终一声不吭,把头越垂越低

老太太没有了对手,渐渐的也歇了火,哼哼了几声,回家去了

少年隔了一回才抬起头来,朝老太太消失的弄堂口看看,确定没有人,这才小心奕奕的转身走向一栋楼后

从楼后推出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单车,一骑上去,真是除了铃不响全身都响

少年嘴角噙着笑意,跳上车,飞快的冲相反的方向去了

拐过几个弯,眼前出现一栋白色的小洋楼

像是战前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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