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抵抗。
珀尔隆?卡尔德迈大吃一惊,他眼眶中的白色火焰更加耀眼了,他没有惊慌,他急忙对着自己的卫队骑士说道:“王子殿下的方阵很危险,去找鲁伊?亚麦奇奥特,让他把骑兵带到中央来,这里的埃勒温萨人也许会增强攻击,”随后,他的脑袋转向另一侧,对着另外一个骑士说道:“去找各连队的长官,叫他们把骑士都呼唤到后军的地方去!我们要在一切都太迟之前赶回到托蒂斯特亚?惠林殿下那去!”
他下达完命令,就领着跟随着自己的一支连队率先后退,准备去迎击席尔铎?都铎。
但是就在铁盔骑士们正赶回的时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叫在场的任何人都瞠目结舌:
这场大战像是一张巨大的手掌,把整个斯米罗握在一起,一片混沌,可忽然,这张手掌张了开来,在北方传来一阵号角,沉重而威严,人们侧耳一听,惊讶地呼喊道:“是苏尔人的号角!”乌尔里希?温克则目光黯淡,他眼看着胜利女神已经向他伸出了手,可这个时候,却遭受了命运的愚弄,他低下了头,不是灰心丧气,而是向着仍在血战的军团悲哀,他对着扈从说道:
“听见了吗?难道是更多的苏尔人援军要来了吗?我们的时刻到了,但是我不会下达撤退的命令,要是这是上天的意愿,要叫埃勒温萨人彻底成为北方人的奴隶,那就这样吧……让我们血战到最后一人……”他抬起头,看见北方出现了一大片的旗帜,更叫他震惊的是,领导这支大军的正是“双狮”大旗,只不过,这一次,在旗下的不是其他人,正是米修斯?惠林,苏尔人的国王,北方的霸主。他能想象到现在,当这位国王望见这片战场时的心情和感受,他能体会到,现在,一股骄横和孤傲的意志要占据这顶王冠下的头颅,因为,胜利女神不再向埃勒温萨人伸手,而是全然抱住了苏尔人的肩膀。
托蒂斯特亚?惠林也不敢相信,他甚至对于他的父王要亲自前来感到意外,直到一队骑兵快速地在战场上找到他,说道:
“尊贵的殿下,王上的大军已经抵达,向您致意,我的殿下。”
这位王子也感到热血四溢,他的双手聚集着力量,向着天际吼道:
“这是我们的时刻!我们的胜利之日!”他低下头,叫自己冷静,一面又说道:“让各军团出击!”跟随在他身旁的指挥官们无不倍受鼓舞,可是他的命令没有执行,因为骑兵们接下来的话语叫他双目呆滞,无法理解:
“王上带来命令,各军团立即撤出战场,向北撤退到北部要塞的背后。”
“什么!难道我的父亲看不见吗?埃勒温萨人已经灰心丧气,他们的心头已经恐惧萦绕,正是歼灭他们的大好时机啊!”
但是骑兵只有把话重新说了一遍,又强调说:“这是王上亲自下达的命令。”
托蒂斯特亚?惠林紧闭双眼,他再次睁开的时候,向埃勒温萨人看了最后一眼,他的脸上毫无光泽,无可奈何地说:
“上天要把一个胜利送给我们,可是我的父亲却要将它丢弃!苏尔人的后裔会为今日而哭泣,并不是因为他们今天的血白流了,也不是因为他们吃了败仗……他们的国王原本可以头顶两个民族的王冠,但是他没有,而且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也只能幻想着今日可能创造的辉煌了!”
他一说完这段话,平静地对着传令骑兵下令道:
“命令各军团后退!”
苏尔人的号角再次吹响,只是这一次,低沉而沉痛,好似一只雄狮在夜间的哀嚎,战斗着的军团长们都无法相信,这是后退的号角。大军开始后退,从已经战斗得血肉模糊的战场上向后退去,虽然他们已经占据了胜利的天秤,但是各军团也不得不接受命令。
这叫乌尔里希?温克震惊不已,苏尔王带来的大军非但没有进击,向着他的摇摇欲坠的军团发起致命一击,而且,战斗着的敌人也开始后退,他们在米修斯?惠林带来的军团背后重新整顿,这片庞大军队一整顿完毕,开始秩序向北而去,乌云笼罩,但是没有风暴,可即刻,天际又重新光亮,一切都叫人难以置信!
所有的战士都呆呆地站立在原处,有人开始呼喊:
“快看!他们正在撤退!”
“苏尔人的旗帜在后退!”
人群开始振臂,开始欢呼,他们以为乌尔里希?温克展现了什么魔法、异术,人群相拥,他们本以为今日就是他们的光荣之日,一些人跪倒在地,一些人扶起战友,一些人甚至丢下了武器,尽情地舒展开双臂,要和上天相抱,他们在自己的额头画十字和圣神记号。
乌尔里希?温克摇晃着脑袋,喃喃说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眼睛是受到了幻术了吗?要么我就是已经身处天堂!”这位统帅也一下子跪了下来,他不是在祷告,也不是对诸神感恩,巨大的欣喜和消散的压力叫他不能支撑,一旁的扈从又急忙去抓住他的肩膀,说道:
“我的军团长!今日是埃勒温萨人的日子!”
“是的!埃勒温萨人的日子!”他重复地说了一遍,他的发亮的目光一抬起来,猛地又收敛起来,“但是今天我们的血流的太多,人们会以此谨记,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些为自由献身的高贵将士!”
扈从们一听完,也望着战场,他们看见伏倒在地的尸体,竖立的矛枪,还有失去主人的战马,在遗体旁低头舔着战死者的脸颊,他们中间还没有谁见过这般景象,就在人潮退后,那些原本踩在脚下的尸体暴露无遗,目力所及之处都是鲜血洗礼后的景象,他们张大着嘴,不能说出任何的话语。
斯米罗的光芒也开始倾斜了,把这些坚硬的线条拉伸得更长。
第八十九章:在马车之上
尤伦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猛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上,他的身体被一张毛皮覆盖着,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件毛皮就是威克?哈伦携带着的那件,他下意识地要支撑起来,一看身旁的究竟。可是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胸口,尤伦特又躺了下去,但并不光是由于这只手,因为他忽然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柄尖刀在他的胸膛猛地划过了一刀。
“你总算是醒了。”这是威克?哈伦的声音,“感谢诸神啊,你昏迷了有两天了。”
尤伦特躺了下来,只望见清澈的天际和移动的云朵,但是两旁的树冠向后走去,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在前进的,他微微侧过脸庞,看见威克?哈伦的正坐在他的身旁,这个北方勇士回过身,在自己的包裹里寻找了一番,拿出一小片的面包,“吃吧,你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虽然已经有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但是我倒是没有感到任何的饥饿,”尤伦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到底是哪里呢?我真的已经昏迷了两天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睁开了眼睛。
“看来你是记不清楚了呢。”威克?哈伦又将面包放了回去,“那天晚上你就昏迷过去了,嘿,真是吓了我们一跳呢!幸好我们在天亮的时候遇见了一行队伍,他们正把受伤的士兵送到福利基诺去,他们中间的医生给你做了简单的处理,至少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要是你的守护神不来保佑你的话,那么,你的胸腔遭受那‘黑东西’的猛烈一击就非得要折断几根肋骨,那可是极其危险的呀,任何的一根都可能刺穿你的肺部,那么你真的就没有救了!”威克?哈伦说起这话的时候还像是有什么后怕。
“威克?哈伦,我的朋友,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了?福利基诺?”
“我们刚刚离开福利基诺,现在从大路前往惠林斯顿,苏菲妮队长认为时间没有多少可以耽搁的,本打算在福利基诺休息一个晚上,那样对于我和苏菲妮来说可以得到一个充分的休息,对于你来说也可以得到更全面的治疗。”
“确实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浪费的,”尤伦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的伤势也并不严重,我自己也能感觉的到。”他抬起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背影驾驭着马车。
“苏菲妮在哪里?”
威克?哈伦向着马车的一侧看去,尤伦特也自然地顺着这个方向去看,看见了苏菲妮正骑着马,走在他马车的旁边,而在她的身旁,还有卡森,只是没有人骑在它的背上。尤伦特舒了一口气,他回想起来,那天与“黑东西”搏斗的晚上,看见苏菲妮正遭受着那怪物的攻击。谢天谢地,看样子,这位巡林客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还安然无恙。尤伦特心里想着。
“骑士醒来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尤伦特顺着声音,又看见那驾驭着那车的背影。
背影转了过来,尤伦特看见一张留着络腮胡子的脸庞,但是没有看见整张脸,因为尤伦特是从下往上看去的,而且那围绕在腮帮子上的胡须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尤伦特能想象出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的嗓音并不厚重,尤伦特猜想他不会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
那颗头颅凑近了一些,可能是要将尤伦特的脸庞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同时尤伦特也看清了对方的脸,“您醒了,骑士,嘿,我听说你们的遭遇了,你们杀死了一只黑熊?真是叫人吃惊,那些怪物比任何的猛兽都来的强壮,就算是徒步闻名的西姆克度人中间的豪杰,都害怕和这种野兽相遇。”
“感谢您的相助。”尤伦特说道,“您是……”
“布莱特?麦斯,我只是一个旅行商人,但是今年的战争让我不得不停下我的生意,要是在往年,现在是把货物从南方拉到北方的好时候,瞧瞧吧。”他伸出一只手,另外一只仍然牵着缰绳,将尤伦特身旁的布掀起一个角,露出下面的毛皮,“这些货物本来可以让我赚上一笔,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卖出去了,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战争的事情,除了武器和盔甲,其他的东西一向很难找到销路。”
“感谢您的相助。“尤伦特感激地说。
“不,这算不上是免费的相助,一来,我正好也要途径惠林斯顿,二来,现在惠林斯顿已经被苏尔人占领,有你们的随行,那我也比较安心,因为时常的,途径的商人会被取走货物而得不到报酬,不然那些报酬是难以维持生计的。”
布莱特?麦斯说完又转了回去,全身心地驾驭马车。威克?哈伦接着说:
“他说的不错,国王陛下确实会下达这种命令,战争所需要的物资往往很难保证前线的需求,那么劫掠所占领的省份也是在所难免的。无论是哪一个国家,为了能保证军队的运转都会不择手段。”
尤伦特把头沉了下去,他一听见有关于战争的话题,就心中焦灼,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但愿你好的开一些,”苏菲妮骑马凑近马车,对着又已经躺下的尤伦特说道:“因为过了今天,我们就没有办法继续用马车载着你了,布莱特?麦斯会留在惠林斯顿,并不会继续北上,所以到了明天,你只有继续骑马了,但愿到那个时候,你的伤势已经恢复到能够骑马的地步。”
“安心吧,”尤伦特侧过脸,可是当他说出后面的话之前,布莱特?麦斯又转身问道:“我的朋友们,在这个战乱的时刻,你们何苦跑去北方王国呢?”
“我的朋友,这件事情我本是要向您隐瞒的,但是我想起南方的商会也是消息灵通,也许能得到你们中间的帮助。”尤伦特说道,“我们专程到北方王国去,寻找预言者,终结战争。可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