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我必须这样做,请你好好保重!”说完策马飞驰而去。
被女兵们发现的风魅儿被送回营帐,群龙无首的女兵们惊慌失措的乱成一团,在风魅儿的提醒之下,她们找到了清风烈。听说紫月去了伊丁,清风烈大吃一惊,连忙集合兵马,往伊丁方向追赶紫月,一边派人给公爵报信,请求支援。
单身匹马的紫月披着黄昏的晚霞来到了伊丁城下,城上的守卫看到有人接近,立刻向长官报告,巡逻队长见是一名孤身女子,又没有携带兵刃,于是冲着城下叫道:“什么人?快亮明身份!”
“告诉你们殿下,就说,‘白玫瑰’来了!”
队长愣了一下,与身旁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在一名士兵的提醒下,他想到大概是殿下要的那名女子来了,于是连忙派人去向殿下禀报。
不一会儿,城门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一马当先冲过吊桥,在城外列开阵势。紧随其后的克洛斯全身披挂,身后跟着洛克、怀特兄弟和牛头人德罗梅尔,最后则是大批的步兵,城上,弓箭手们弯弓搭箭,瞄准城下,随时准备万箭齐发。
“克洛斯殿下,好大的排场哪!”紫月遥望着人群簇拥下的克洛斯,冷笑着讥讽道。克洛斯环顾四周,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加之连日的战争,草木早已经焚烧殆尽,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于是放下心来,驱马上前,笑道:“紫月小姐乃是贵客,我怎么能不隆重的欢迎呢?”他上下将紫月打量一番,发现紫月没有带任何武器,心里有了数,笑道:“看来,紫月小姐是来给公主殿下做伴的,我没有说错吧?”
“恰恰相反,你说错了。”紫月平静的答道:“我是来换公主殿下回去的,她也和家人分别很久了,应该回家去见见亲人了。”
“嗯,说的不错,是应当如此。”克洛斯笑眯眯的点头道。他回头对人招招手,两个士兵将琳玲押了出来。一见到紫月,琳玲顿时惊呆了,她万万想不到,紫月会孤身来到这里,难道,她真的是为了自己,才跑到这里来白白的送死吗?不,她应该恨自己的!可是,又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切呢?
“殿下在这里了,请紫月小姐过来见见殿下吧。”克洛斯微笑着回头对紫月说道。
紫月略加沉吟,不慌不忙的从马上下来,在战马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那马嘶鸣一声,转过头,慢慢的往回走。紫月迎着敌方虎视眈眈的大军,毫无惧色的走了过去,穿过刀枪林立的敌阵,来到琳玲面前,此时的琳玲眼中已是噙满泪水,紫月唇间含笑,将她的泪水拭去,说道:“殿下,该回家了。”琳玲泪眼模糊的望着她,身处敌军的千军万马之中,她们真的能回家吗?
克洛斯望着紫月将琳玲的绳索解开,对周围的手下们使个眼色,几个士兵准备好了网套,对准了紫月,正准备抛出,只听一声长啸,紫月的那匹雪白的骏马忽然如一阵旋风般呼啸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过敌人的第一道防线,落在两人身边,说时迟,那时快,紫月托起琳玲的身体,扔在马背上,在马的屁股上一拍,那马四蹄蹬地,如两肋生翼一般“呼”的跃出敌群,向着帕兰丁军营方向奔去。
“放箭!”城楼上的弓箭手见状,纷纷瞄准那匹白马,乱箭启发,只见马鞍的一侧,幽幽蓝光一闪,连人带马消失在人们眼前,只有那渐渐远去的马蹄声还回荡在人们的耳畔,失去了目标的弓箭手茫然的望着远方,不知所措。
紫月静静地站着,目送自己的坐骑载着琳玲消失无踪。敌人的绳索已经套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刚才战马落地的一霎那,她完全有机会跳上马背与琳玲一起逃走,然而那样一来,承载着两个人重量的战马要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将会十分困难,一旦失败,敌人将会加倍防备,再要设法救走琳玲,就难上加难了。
“紫月小姐,我真的很佩服你。”克洛斯阴阳怪气的笑道。紫月被反绑着双手,抬头望着马上的克洛斯,露出一缕得意而欣慰的微笑。
“殿下,快看!”一名骑兵忽然叫道。
克洛斯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支骑兵飞驰而来,为首一员战将,银甲白袍,手持一支血红的长矛,直冲过来。当看到克洛斯和他的军队的时候,他们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龙云伯爵,哈哈,今天贵客都聚齐了!”克洛斯抚掌大笑。
“克洛斯,放了紫月!”清风烈怒视着克洛斯,厉声喝道。他刚才已经在路上见到了被战马驼回来琳玲,问明了情况,又派了一队骑兵护送她回军营,自己快马加鞭的赶来救紫月。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呢?”克洛斯嘲讽的问道。
“你信不信,我可以立刻将你和你的走狗们夷为平地!”清风烈用“塔林之矛”指着克洛斯叫道。
“哈哈,我还真不信,要不然,你就试试?”
清风烈听了这话,倒真有些犹豫了。紫月在他们的手上,自己若是贸然进攻,万一紫月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好?克洛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放心,你我之间公平较量,我不会用女人来要挟你的!”
清风烈看了一眼对面被五花大绑的紫月,她正在望着他,轻轻的摇头。他知道,紫月是怕他寡不敌众,但他绝对不能扔下紫月,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他所钟爱的女子。
“好,这是你说的!”清风烈矛头一指,背后骑兵如离弦的飞箭,向着敌人阵营之中冲去,骑兵后面,兽人战士们手持长矛战斧,迈着沉重的脚步,踏着地动山摇的步伐冲向敌军,那逼人的气势令在场的摩洛克军队惊恐不已,人人自危。
“德罗梅尔!”克洛斯回头叫道。牛头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人群,从腰间解下一支金色的号角,对着黄昏血红的天空,吹响了号角。紫月吃惊的望着他和他手中的号角,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不是半兽人的圣物,战神号角吗?
悠长的号角声回荡在伊丁上空,久久不散,受到战神号角的影响,两军的战马纷纷瘫倒在地,摩洛克一方因为事先有准备,骑兵们早已下马,并让战马卧倒,因此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然而清风烈的骑兵们正在冲锋之中,速度极快,战马忽然跌倒,导致很多骑兵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很多人摔断的脖子,很多人被翻倒的战马重重的压在下面,断手断脚者更是不计其数。而更加可怕的是,听到战神号角的声音,半兽人们顿时狂性大发,六亲不认,互相残杀起来,清风烈大声的制止,却毫无用处,连他坐下的战马也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又是你!”清风烈回过头来,怒视着德罗梅尔,这个双手沾满他无数兄弟鲜血的牛头人,如今再次伸出了他的魔爪,然而这一次,清风烈已经不是当年的清风烈,他舍弃了战马,倒提长矛奔向德罗梅尔,只有止住战神号角,才能让他的战士们恢复神智。
“血债血偿吧,野兽!”
长矛隐含风雷之势,劈向牛头人,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德罗梅尔用战锤挡住清风烈的攻击,清风烈倒退两步,震得虎口生疼,而德罗梅尔也感觉双手发麻,他十分惊异的望着清风烈,不明白这个人类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两人在阵前展开激战,“塔林之矛”招招狠辣,牛头人的战斧次次不离要害,这是一场仇恨与力量的较量,身强力壮的牛头人一次一次以泰山压顶之势将战锤砸向清风烈,而背负着强烈仇恨的清风烈毫不示弱的以牙还牙,一次又一次将对方反击回去,同时发起强有力的打击,两人直杀得天昏地暗,草木皆惊,旁观者无不悚然,个个面有惧色。
望着清风烈与牛头人奋战,紫月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既担心着清风烈的安全,又盼着清风烈能够杀死他,为他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每当牛头人的战锤砸向清风烈,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她看到清风烈躲过了一击,心里又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她又盼着援军能早点到来,那样一来,清风烈的安全才能得以保证。
援军没有盼来,克洛斯这边已经坐不住了。他向着清风烈一指,摩洛克的骑兵们重新上马,杀了过去。紫月见状不禁大惊,清风烈孤身一人,应付牛头人已是颇为不易,还要对付敌军的骑兵,情况将会十分的危险,然而此时的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他,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寻常女子见到关心的人遭到围攻却无法相助时的那种痛苦与无助。
“清风烈,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还怎么大显神威!”克洛斯得意的冷笑道。摩洛克的骑兵不断从清风烈身旁掠过,长矛一次又一次的刺向他,他的盔甲开始破损,身上多处受伤,情势十分危急。
“克洛斯,不要杀他,放了他吧!”紫月转身对着克洛斯大声叫道。克洛斯回头凝视着她心急如焚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妒意,他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放了他?”
“只要你放了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紫月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克洛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淫意,笑道:“什么都可以?”紫月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禁低下头,轻轻的点了点头。
克洛斯未及说话,忽然红光四射,引得众人一起看过去,只见摩洛克的骑兵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向四周蔓延开来,遍体鳞伤的清风烈屹立在遍地死尸之中,手中的长矛放射出暗红色的光芒,令人触目惊心。吸食了摩洛克骑兵鲜血的塔林之矛开始施展它的威力,长矛之中积蓄的魔力萦绕在清风烈的周围,只见他双眼血红,脸上写满愤恨,俨然是一个嗜血的复仇天神,连牛头人见了都感到十分畏惧。
“勇士们的血不能白流,你必须血债血偿!”清风烈一声咆哮,卷起一阵腥风血雨,扑向牛头人,惊慌失措的牛头人慌忙遮拦,然而招数早已凌乱,失了章法,清风烈大喝一声,矛头劈向牛头人的天灵,牛头人举起战锤一挡,只听一声脆响,战锤的铁柄应声而断!惊慌失措的牛头人转身就跑,背后的清风烈毫不犹豫的赶上一步,长矛的矛头洞穿他的身体,从胸前直穿出来,鲜血飞溅而出,牛头人痛苦的仰天哀号,清风烈拔出长矛,再一次刺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终于,牛头人小山一般的身躯倒了下去,身上十几个枪眼如泉水一般不断地向外冒着血花,血腥的味道蔓延着,久久不散,整个战场如同血腥地狱一般。
望着浑身是血,如同死神一般的清风烈,紫月眼中噙着泪水,既欣慰,又感动,他,是如此的重情,为了自己不惜以身犯险,哪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要以死相拼;他,是那样的重义,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与仇人拼个鱼死网破,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向他讨还血债,他,是真汉子,好男儿!
突然,一支飞箭射中了清风烈的胸膛,紫月不禁惊叫起来,她回头望过去,只见怀特兄弟当中的弟弟克拉斯·怀特手中正拿着一柄长弓,弓弦还在轻微颤动。
“卑鄙!”清风烈回头望向克拉斯,克拉斯被他仇恨的眼神惊得扔了手中的长弓,全身战栗不止。清风烈不顾疼痛,从地上抓起一根长矛掷向克拉斯,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纷纷躲避飞来的长矛,而此时,清风烈已经提着长矛直扑克洛斯,克洛斯见状大惊,慌忙喝令众人放箭,一时间万箭齐发,无数弓箭穿过清风烈早已破损不堪的铠甲,刺入了他的身体,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流下来,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