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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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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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用锐利的眼神望了过来。

她想说的事,我也知道。

“…也就是说,一但自觉到,人格就会输给那个方向性?”

“正是如此,从存在的开始累积至今的起源方向性,光靠白纯里绪这个不到十七年的方

向性是不可能对抗它的,他只能不断重复自己的冲动而已。吃东西还真是奇特的方向性啊!

我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被荒耶看上了。听好,黑桐,若拥有吃东西这种起源,白纯里绪的前世应该猎食类的生物。起源觉醒者会取得所累积的前世,你不要把白纯里绪当烕一个人类,反而看成许多动物会比较好。在白纯里绪这个人格残留时还好,要是那个消失了,他真的会变成‘动物的群体’。”

那样也蛮耐人寻味的,橙子说完后,讽刺般地笑了。

虽然这个人一直是如此冷酷,但这次我无法静静容忍下去。

“——是魔术师造成这种原因的吧!如果学员自己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发生——”

“是这样吗?要让起源觉醒的魔术,光靠施术者办不到。直到拥有起源者自觉,才能使

其觉醒。起源觉醒是施术者与受术者意见不同就无法使用的秘术。

白纯里绪是以自己的意志做了选择。他以自己的意志变成动物,以自己的意志杀人。被夺走的命无法归还,等他回复成白纯里绪时,都已经太晚了。白纯里里绪本人虽然说自己无法压抑自己,但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看你似乎是想帮肋白纯里绪,所以给你个忠告。听好了,起源觉醒者的确会失去自己的人格,但并不会分裂成两个。若白纯里绪这个意志残留下来,残留时就能压抑住冲动。人格不像双重人格一股可以自由切换。黑桐,他是以自己的意志在吃人喔!所以,把他当成你所认识的白纯里绪,这种想法很愚蠢,白纯里绪只不过在欺骗你,博取你的同情罢了。”

橙子有如在斥责对生命恶作剧的学生般,眼神相当严苛。

我本来认为她是几乎不担心别人的人,但这时我对魔术师——橙子的偏见减少了一点。

看着一脸无法接受的我,橙子意外地绷起了脸。

“…黑桐你不惊讶吗?我可是说白纯里绪并不是因为输给冲动才吃人喔!”

“咦…?不,我很惊讶。”

我淡淡地回答道,橙子则一脸无趣般地皱起了眉头。

“到头来,橙子小姐还是没办法帮忙白纯学长啰?”

“嗯,这是那男人追求灵魂形体而到达根源的终极技术。我的专门领域是肉体部汾。关

于灵魂就没办法子。”

“这样啊…但既然学长的人格还残留着。应该能替他做些什么吧?”

“顶多是让他安心吧?不过那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白纯里绪能残留到现在可说是奇迹,一来说不定明天就会变化…二来说不定他早巳放弃身为人类这件事。”

…是这样吗?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说出“请救教我”这句话。即使从很久以前开始,

他的人格就巳经不是白纯里绪,但他想要救赎仍然是真的——“真是的,黑桐,你还真容易让人理解啊。算了,我也不想阻止你,对方可是杀人鬼喔。

那种东西还是交给式就好,式是因为要解决四年前的事件而在追踪杀人鬼吧?”

被这么一说,我低下了头。

…解决四年前的事件。听起来虽然如此,但看她的样子并没有这么单纯。

我曾经,在眼前失去式一次。

我也知道,那时的式与昨晚电话里的式很像。

与四年前一样…

杀人鬼出现。式说自己也—样,而且好像真的开始往那一头倾斜。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想杀人呢?

“橙子小姐,人类会杀害人类的理由是什么?”

我无法忍受而提出这样的问题。

橙子靠着椅背,说出一个解答。

“向对方抱有的情感超出自己的容许量时,自己能承受的感情量是一定的,有容量大的

人,也有容量很小的人,不管是爱恋或是憎恶,当那种感情超过自己的容量,超过的份就会转变成痛苦,这样一来,就无法忍受对方的存在。无法忍受时该怎么做呢?只有用某种方法把它消除掉而已。不管忘记或是离开,总之要让它远离自己的内心。当那个方法到达极端时就是杀人了,骂了保护自己而失去道德,来取得虚伪的正当性。”

自己无计可施的憎恨,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从那种感情里保护自己才去杀人…?

也就是说无法忍耐的痛苦,会转换成敌意吗?

“不过,不是也有人会杀害毫无关联的人吗?”

“那不是杀人,而是杀戳。只有人拿自己的尊严和过去比较,让其中一个消失时才叫杀

人,并背负杀人这种意义与罪孽。杀戳不一样,虽然被杀的一方是人,但杀人的一方没有身

为人类的尊严,也没有之后的意义与罪孽,像事故,并不会背负着罪孽吧?”

…杀人这件事,也就是杀害自己。

“那杀人鬼是什么呢?”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因为是杀人的鬼,所以跟天灾一样,被牵扯进去的人就倒

霉。”

…式的确有说过跟这句话意义相同的台词。

在与式分别的十天前夜晚,式看到新闻后,告诉我杀人鬼并没有杀人。

她这么说:人一辈子只能杀—个人。

我这么说:人一辈子只能背负—个人的死吧?

“我——想起来了。”

没错,两句话的意义相同——因为那是以前,她告诉我她祖父所说的遗言。

式虽然一直重视并遵守这遗言,但却又想将它抛开。

是我跟杀人鬼把她逼迫到那种地步。

我不知道式对我抱有哪种感情。

但那因此让她痛苦,所以只能杀掉我来解决。

但是,知道杀人痛苦的式却没办法杀害任何人。

既然这样——那就变成不需背负任何痛苦和意义的“杀人鬼”就好,她是这样想的。

然后,杀人鬼在她身边出现并且开始活动。

因为杀人鬼想要让杀人鬼——两仪式变成同伴。

“——我告辞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橙子一脸不满的样子。

“什么嘛,这样就结束了吗?外头在下雨喔,再多坐一下也没关系。”

“是。不过,我不走不行了。”

我敬个礼便迈开脚步。

随即背后便传来“那明天见”这句道别的话。

/5



我做了一个很令人怀念的梦。

“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

是这样吗?

“是的。因为这最后会杀死自己,所以我们只拥有杀人一次的权利。”

为了自己?

“正是。人一辈子只能承受一人份的人生价值,所以大家才会为了愿谅那些无法走到尽

头的人生,用尊重的态度去看待死亡,因为生命等价,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也不是自己所拥

有的东西。”

那么,爷爷呢?

“爷爷已经不行了,我已经杀了好多人,我因为承受杀害他们的死亡,所以已经无法承

受自己的死亡了。爷爷的死,会在没有任何人承受的情况下,前往空虚的地方,那可是件非

常寂寞的事。”

只能杀一次吗?

“嗯,能杀人的次数只有一次,在那之后就不带任何意义了。仅仅只有一次的死相当重

要。如果你杀害了他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将永远没办法杀死自己,也无法作为—个人而死

去。”

…爷爷你很痛苦吗?

“嗯,我已经走到尽头了。再见了,SHIKI。如果你能迎接一个平稳的死亡就好。”

……爷爷?

爷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带着那么寂寞的表情死去呢?

喂!爷爷——



响起了“啪”的一声。

跟外头的雨声不同,那是黏稠而令人厌恶的声音。

我从梦中醒了过来,并睁开了双眼。

那是在草长得相当茂盛的仓库里,我双手被铐着,被人丢到水泥地上。

……状况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身体的无力感已经开始消失,而在我眼前有个与我相像的男子。

白纯——里绪。

我就这样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势,确认着眼前的对手。

那个人带着难看的笑容俯视着我。

“已经清醒了吗?公主殿下还真是性急啊!”

白纯说完就蹲了下来,他的手上拿着个针筒。

“药物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用,我一开始就该用这个的。”

白纯拉住我的手,把针筒刺了下去。

因为药物而麻痹的我,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全身使不上力,两手也被铐住,我只能瞪着那个男人而已。

“真是不错的眼神,两仪式果然就是得这样才行。刚刚打的只是肌肉松弛剂而已,我还

得请你再乖乖躺在那儿一下”

白纯里绪坐到水泥地上,眼神彷佛像在舔舐一般看着我的身体。

我则是看着窗外的雨。

“…这三年,真是漫长啊!我这一直等待的心情,要是你能理解就好了。”

那个东西的嘴里咬着些什么。

但我对白纯里绪则是漠不关心,对方虽然知道,却仍自顾自地说着。

“…从荒耶的说法听来,我似乎是失败品,他竟然说我相反过头了。我跟你为什么会完

全相反呢?两议呀!我们明明这么相似,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世间的一般人吧?两个狂人,就得

要彼此感情深厚才行”

…我没有回答。

真的,我并不是在无视他,因为两仪式正在想着男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那个东西继续无聊地独白。

“…因为你发生了事故,所以我一直没机会登场,先前预定好让那两个人破坏你的计划,所以我得乖乖地别碍手碍脚…利用了他人,等没用时就舍弃掉,这很令人不爽吧?但光靠我自己又无法对付荒耶,所以我只能照他所说的离开你身边而已。所以你别那么别扭了,又不是忘记了所有的事。

…我很清楚,荒耶无法把两仪式逼入绝境,能办到的只有同为狂人的我而已…我知道的,

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那个东西靠近了我。

他像狗一样的趴下,舔着两仪式的脚。

响起了“啪”的一声。

黏稠的声音,潮湿的感觉。

带刺的舌头,一边舔一边往上游走——让人感觉想要发抖。

“————”

我发不出声音来。

回响在灰色仓库里的,只有那个粗重的喘息声。

我的身体明明无法动弹,感觉却变得更加敏锐,有如身处热带夜晚般不停冒汗,像是被

水淋过一样,全身融入汗水里。

“————”

我脚边的和服下摆被撕碎了。

那个叫做白纯里绪的东西吐着热气,继续埋头在这种行为里。

沾满唾液的舌头,从膝盖缓缓往上游走,他很仔细地舔着我的腿到内侧,黏稠的声者一

直重复。

糖水般的液体,围绕在肌肤上的感觉非常恶心。

“————”

…我只能忍着不发出声音。

于是那个黏着我肌肤的东西,用非常缓慢的动作,从脚爬到了腰部。

他的舌头一点也没损害到和服下摆,单纯在布料上爬行着。

“咻噜”、“啪”。

黏稠的声音只让人觉得不快。

不停涌出的唾液,渗透我的衣服流到身上。

…被铐着的双手很痛,动物般的舌头细心地沿着我的胸部来到脖子。

他从我的脸颊一路舔到眼睛,呼呼的喘息声,在眼前一直在重复着。

一想到自己沾满唾液的身体,闻到那个有如动物般恶臭的呼吸,让我开始觉得想吐。

“——死狗。”

我如此骂道。

那个东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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