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师曾嗯了一声,“快请!”
关天养走了进去,躬身作了个团揖,算是见了礼。
“关小友请坐!”梁师曾笑着招呼道:“你这回可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呀!”
关天养也不知请自己来还有何事,就笑答道:“不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尽本分而矣!”见杜友逢竟不在场,心下顿时生出好些纳闷。
梁师曾道:“刚才我们还在谈论你这一手的本事,大家都很好奇的很。都想知道小友师承哪位神圣门下。这样的手段别说见过,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过!”此言一出,众人都附和着不吝溢美之词夸赞了起来。
关天养一点也没有受宠若惊,惶恐不安的样子,淡淡一笑,起手道:“这个……说来诸位怕是不信,我这本事是天生的,也没人教。”
梁师曾哈哈笑道:“我就说么,你们还不信,非得要问。”
辜不诚摇头叹道:“天下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呀!”
关天养听着他这话语带讥讽,心下虽有些不悦,却也不敢发作。
梁师曾道:“总之,以后我们要炼什么法宝,就上千阳山;要强化法宝,就去九夏城找关小友。一准儿没错的!”众人又附和着笑了起来。
关天养道:“若蒙诸位前辈不弃,晚辈岂有不效犬马之劳的道理?”
一名昨日并未见过的青年颇为满意地打量着关天养,“小伙子,你很会说话呀!”
好话坏话,真话假话,关天养一听就能辨出来。这青年语气中带着十分的欣赏,顿让关天养心生好感,忙揖手躬身道:“不敢当,晚辈不过是实话实说!”却是多留意了青年两眼,也认不出他是何方神圣。
听着外面的吵嚷声比刚才更为激烈了些,梁师曾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口中却和地问道:“小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留下来一探鄢奚宝库的究竟呢,还是别有安排?”
关天养深知梁师曾每一问都必有目的,但以他的智慧,还猜不到这一问后面又藏着什么玄想,就道:“晚辈任务已经完成,徒留无益,还不如回去经管生意是正经!”
辜不诚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你就对异宝不动心么?”显是对关天养的洒脱深表怀疑。
关天养本不想搭理于辜不诚,但想到他到底是符箓宗的头面人物,得罪不起,就不阴不阳地道:“再好的宝贝跟性命一比也贱若粪土了。晚辈虽眼谗异宝,但也知道自己也没那个争取的本事,还是有多远避多远好!”说完,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梁师曾见辜不诚脸色拉了下来,就呵呵地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我们岂非都成了亡命之徒?”辜不诚见他这般说,气才稍息,微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关天养觉得是越坐越难受,满屋子尽是看不见的机关,稍有不慎怕就会引来天大的麻烦,心下巴不得梁师曾有话尽快说完,自己好请辞离开。“不敢!晚辈只是说自己没用。诸位前辈都是福缘深厚之人,岂是晚辈所能望及的?”
他这话引得众人又笑了起来,都夸他很是懂事。关天养却听得出,每一句夸赞都不带半点的诚意,虚伪得令人反胃。梁师曾笑罢,就道:“好了,也不打趣你了。叫你来只为说一件事。你也知道,出行在外,谁身上也不会带太多的钱。你的报酬我们既然已经答应,就不会少你,这点大可放心!”
关天养早料到是这事。在座的都是各派的大佬,若没有特别的需求,谁会事先带着几十万晶玉在身上呢?忙笑道:“诸位都是名震修行界的前辈,自然不会失信于我一个后生晚辈。我没有不放心的!”
梁师曾道:“等此间事一了,我就会命纬文把钱送到九夏城,亲自交到你手中。你看可好?”
“悉听真人安排就是。若晚辈不在,请直接交与知真斋大掌柜史玉柱也是一样的!”
梁师曾笑道:“好!你既要走,那我们也不留了。去吧!”
关天养作了一个团揖,就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申广平就打住了和关卿云的交谈,笑着迎上来,“关兄弟,你这可是要走了么?”
关天养道:“不错。此间事已了,我还不走更待何时?”
申广平道:“你倒是看得开。师父已经发下话来,说关兄弟若是无甚要紧事的话,请往千阳山一行。待此间事一了,便兼程赶回来向关兄弟讨教心中疑问!”
关天养吃了一惊,忙道:“讨教二字当不起。晚辈也正有许多不明之处要向鲁前辈请教!”
申广平又客气了一番,抱拳道:“二位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关天养也一抱拳道:“后会有期!”就随着关卿云朝寺外而去。
本来将慧泉寺挤得满满的修行者突然都不见了。
关天养觉得很奇怪,问道:“关姐姐,怎地人都不见了?”
关卿云柔媚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眼里尽是茫然,“这个么,便是大战前的宁静了!”茫然四顾,脸上时不时地闪过一丝惊惧,仿佛随时都会有致命的敌人从暗处冲杀出来取她性命似的。
“大战前的宁静?”关天养立时便想到了夏天暴雨来临前的宁静和沉闷,心下一凛,“你是说……马上就会爆发一场大战,他们都去备战了?”
“还能怎样呢?”关卿云深吁了口气。见关天养紧盯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或许是知道关天养看到了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惊惧,暗感惭愧吧。“钥匙你也帮他们强化好了,剩下的就是打开宝库,取得里面的东西。宝库打开之时,也是双方再度爆发大战之时。上次灵泉夺宝,被一条黑蛇、一只尸魔和了然大师搅了局,反倒没有酿成各派全面混战之局。这回可就不一样了,没有了第三方的制衡,大战一旦爆发,后果就不堪设想!”说着,脸色不免又苍白了下来。
关天养不禁冷笑道:“普通人口口声声地叫修行者为仙长,依我看来,他们身上是半点仙气也没有,除了比普通人力量强外,一样的利欲熏心,不可救药!”
关卿云强笑道:“你这是在骂我么?”
关天养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别过头去,“你若是也利欲熏心,那我就连你也一起骂了!”分明是一点也不给关卿云留面子。
关卿云苦苦地一笑,“还好我的利欲之心不太重……”
【二百二十四、长风万里】
到庙外将马牵了,关卿云道:“走吧,我先送你回九夏城!”
关天养摇头道:“不,不用了!”
关卿云一惊,以为他又改变了主意,要留下来,“不用了?你是……嗯,你是嫌我一路碍事,要一个人去逍遥自在么?”之所以话到嘴边又改了,也是不敢肯定关天养到底在想什么。
关天养哧地一声笑道:“怎么会嫌你碍事?你美人相伴,逍遥山水,可是羡都羡慕不来的事呢!”
关卿云白了他一眼,萦绕心头的惊惧这才散了去,嫣然笑道:“我把这话告诉阿若去,看她不骂你!”
关天养脸一红,“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翻身跳上马背,提缰就走。
关卿云见他一脸的窘迫,呵呵地笑道:“你就这么怕阿若么?她可又不是魔王!”
关天养道:“我,我哪有怕了?”转眼已冲入十数丈外。
关卿云看了看天色,跃马追了上来,“说吧,你现在要去哪?反正我暂时也没什么事,陪你几天又如何?”
关天养喜道:“真的么?我正在盘算着呢,杜大先生叫你先去千阳山,而我正好也要去,要不咱们一道吧?”说完,又怕关卿云拒绝,又补上一句,“你若有要紧的事就算了!”
关卿云道:“我哪里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既是都去千阳山,正好同路。一个人赶路无聊,有个聊得来的作伴倒也不错!”
刚从山上下来,一阵疾烈的劲风突袭而来,吹卷得马匹人立而起,惊嘶不已。
关天养分明感觉这阵风有怪异,大叫道:“什么鬼东西?”拔出短剑在手,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便没了声息。若非四周一片狼藉,还真以为刚才的狂风是幻觉呢。
关卿云神色凝重,望着前方,“‘长风万里’烈北行……”
“什么东西?”关天养虽听清楚了关卿云所说,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他也感觉到了前方正在爆发大战,只是不知道是谁在跟谁打。
关卿云正要说话,见气波又异样波动起来,拉起关天养,纵身跃起,掠着树梢,望东飞驰。
关天养的反应丝毫不比关卿云慢,在关天养抓住他臂膀之时,他也顺身腾身跃起,起初十余丈是关卿云带着他,到后来反是他拉着关卿云疾驰了。身后罡风猛烈,较刚才凶恶了不止十倍,不但吹折了树枝,掀起了沙石,就连两匹重几百斤的健马也被吹了起来,在空中随风起伏,悲鸣不止。
关卿云没料到关天养身法如此轻捷迅疾,心下分明松了口气,诧异地看着关天养,神情虽然凝重,但却轻松得很,可见这般飞驰对他来说分明不是难事。这就让她越发的不明白了:关天养体内既无真元,也无内力,怎么能以这般快的速度飞奔疾驰呢?修行一百多年,她自然知道人体要保持高速移动,须得消耗巨大的能量,像这般掠树借力,凌空飞驰,已不是单凭力量和技巧就能够办到的,这里面必有缘由。想到在来路上关天养问她三师叔和梁师曾缘何能带着普通人御风飞行,她还故意卖了关子,此时想来,关天养能做到这般,想必也是借了外力?
奔出数里之后,罡风渐弱,再被山梁一阻,这才威力尽失了。
落下地来,关天养兀自心悸难定,喘息着往后望去,也不敢想像山梁的另一边是怎样的惨景。
关卿云叹了口气,道:“好凌厉的【风咆哮】,咱们要是逃得慢了一点,怕就有得一番苦头吃了!”
“【风咆哮】是法术么?”关天养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想像刚才罡风的威力,脸色就苍白了下来。
“嗯!”关卿云点头道,“这可是‘长风万里’烈北行的看家本事。当年玄武山大战,他仗着此法一举击杀数十名红莲宗教徒,威名大震。一百多年过去了,他的修为必然更胜从前。也不知是谁惹怒了他,这才用上了【风咆哮】!”
“烈北行是哪家门下?”
“三清教下五云山长风观观主。修行界有‘雷风冰火,绝灭万里’之说,指的便是精于雷、风、冰、火四种法术的高人。”
关天养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哪四大高人?这烈北行也是其中之一了么?”
关卿云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雾蒙蒙的,不禁摇头叹了口气,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雷风冰火’的雷是神霄派现任外务大总管甄志清,人称‘雷动九天’,其雷法威力之大,实较人难以想像。以后你若遭遇上了神霄派门下,千万不能等他们祭起雷法,要不然可就麻烦得很。”
关天养嗯了一声,分明没有当一回事。
“风便是‘长风万里’烈北行了。烈北行是三清教下最擅风术之人。风术应用得妙,神鬼难测,威力虽不若雷法大,但大范围的攻击却是骇人听闻的。以烈北行的修为,百年修为以内的修行者一旦被卷入【风咆哮】中,绝无生理!”
关天养心下一跳,这才知道刚才有多么的危险,不禁暗暗吁了口气。
“冰是青莲宗雪舞堂座主魏长廷,火是峨眉山金光洞长眉道人。魏长廷人称‘冰龙’,长眉道人绰号‘火海无涯’,都是修行界极难对付的人。特别是魏长廷,阴险刻毒,睚眦必报,不论何时遇着他,你都得对他保持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