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裕祖理也不理不小豹子,他上前一步只手就提起了石块,然后道:“我先掷。”
“请。”小豹子后退数步道。
脸上闪过一丝谲笑,“辣手”贾裕祖手中石块一批后,只见他双拳依样葫芦照着小豹子的方式“蓬蓬蓬”,六响过后人已落地。
在石块快落地的时候脚一抬,已把六个凹点的一面翻到上面。
“六点。”贾裕祖拍了拍手,脸不红气不喘道:“该你了。”
他当然得意,现在他只希望最好小豹子能手软、脚软的,那么他可就必死无疑。
瞧着对方那双鼠眼直往自己的脑袋瓜子上瞄,小豹子仍旧微笑着来到石块旁。
他双手举起石块,竟然有些步履不稳。
从这一点看来,他已然输定了。
围观的人已经在为他这种不自量力“馊”主意,感到不值。
其中最为他担心的当然就是苹儿。
小豹子总算还有力把石块抛了起来,不过那高度却实在“高”得可怜。
小豹子没有跳起来,他只不过迅速的从身上摸出“擎天弹”蹲下身,“嗖嗖嗖”的发出六响,然后石块落地的当儿背脊一顶,恰到其时的把石块翻了个面。
外行人只知道小豹子没力道用拳头击凹石面。
内行人却明白小豹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蹲身、拉弓、出了六弹,是多么不简单的一件事。
“辣手”贾裕祖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悻的道:“算你小子走运,只差那么一点时间,要不然你最多只能发出五粒弹珠,更算你命大,那块石块没砸在你的头脑上。”
收好了“擎天弹”,小豹子斜也了对方一眼,然后接口道:“你输了。”
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豹子这句话就是这个样子,全场的人都猜不到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有毛病是不?每一个人都清楚看到你射出六弹充其量你也是六点,凭什么说我输?”贾裕祖的话理直气壮。
好整以暇,小豹子道:“一颗骰子最多六点,六颗骰子却是三十六点,这么简单的算术你都不会?难怪你要输了。”
贾裕祖大吃一惊,他迅急的奔上前检视小豹子的那粒大号石骰。
只见他的脸一下子变了绿色,整个人晃了一下竟然连站也站不稳了。
因为小豹子的骰子表面看来不错,是有六个凹点,也就是六点,但是在那六个凹点里嵌进去的绝不是弹珠、石头之类,而是六粒骰子,而那六粒散子全是部六点的面儿。
原来小豹子从“擎天弹”射出的,竟然是他随身携带把玩的骰子。
“〃你是输了。”“酒仙”忍不住上前,当他也看到石骰中的骰子,他叹了一声道。
“酒仙”说的话当然是最公正的。
“辣手”贾裕祖一听到“酒仙”这么说,整个人宛如呆鸟般。
笨鸟在飞,贾裕祖二话不说他翻身就逃。
然而他却没“飞”多远,就停了下来。
因为“皮条花”早在他脸色变绿的时候,已悄然堵在他身后不远处。
“赌赖?”“皮条花”截住贾裕祖只说了这二个字就已出手。
贾裕祖应该晓得“皮条花”为什么会抢在头里要自己的命。
他可是做过亏心事,差点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辣手”贾裕祖当然不会是“皮条花”的对手,再加上此刻他已是胆颤心寒,失去了任何依靠。
于是血洒。
于是人亦亡。
他终于死在“皮条花”的利刃下,而“皮条花”也了却了一桩屈辱。
…
贺见愁获得了小豹子的谅解。
在“辣手”贾裕祖死后,他心灰意冷的率领着一干属下,怀着不知所为何来的心情返向“贺兰山庄”。
这一场血战至此才算是真正的落幕。
不过当小豹子还发觉“酒仙”与“弥陀”二人仍在原处的时候,他感觉到事情还没结束。
“小朋友,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虽然姓贾的己经毙了命,饶了辫子,但我‘武林四怪’一向言而有信,既使对死人也一样,所以嘛……”
对“酒仙”的话,不仅小豹子心里发苦,“皮条花”、“黑云”以及其他的人全都觉得头皮发麻。
“你的意思?”小豹子的嘴里像含着东西。
“我的意思很简单。”
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锦盒,“酒仙”接着道:“姓贾的那个赖子当初请我四个前来帮场,所付的订洋是这颗‘东方之星’的名钻,如今我们四个只剩下了二个,如果我把这颗名钻卖给你,我和‘弥陀’便可各得所需,那么遵守诺言的方法有很多种……”
有些明白了,小豹子上前接过锦盒,他轻轻打开,只见光华夺目中,那颗“东方之星”依旧孤傲冷艳,不觉想起小星星来。
“你们要多少?”小豹子问道。
“一百万两银子。”“酒仙”道。
“大通十足兑本的银票,一百万两。”
小豹子把一叠厚厚的银票交给了“酒仙”后又道:“请问阁下又要如何替死人守诺言。”
把银票成两份,一份交给了“弥陀”、“酒仙”悠然道:“他,我是管不了,至于我嘛,拿了人家的手短,我只好走人喽,至多我去那个赖子坟前,多烧些纸钱也算是还了他就是。”
敢情“酒仙”还真是见钱眼开,会心一笑后,“酒仙”竟然连和“弥陀”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
“弥陀”终日笑脸常挂他应该是好讲话的才对,奈何他的笑脸是做给人看的,小豹子在“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情形下,最后实在没了辄。
“你的意思是仍然要闹上一闹,表示你对死者承信是不?”
“小朋友,你说对了。”“弥陀”笑得让人发麻。
“皮条花”曾和“弥陀”交过手,她更知道“弥陀”绝对比“色魔”还难对付。 “是不是我们派谁,派几人都没关系?”小豹子问。
“弥陀”笑出了声音他道:“可以,你们准许派谁呢?”
还能派谁?
“皮条花”“九手如来”黑云,加上苹儿,他们三人在决战前曾聚在一块仔细的研究过“荒木”的死因,因为“皮条花”始终认为“荒木”既为“弥陀”所杀,而且他死时的姿势又是那么古怪,一定有原因。
决战是在大厅中进行。
其实小豹子对“弥陀”也没什么好感,只因为他杀了荒木家。
一开始,“皮条花”三人就成了一个三角点,把“弥陀”圈住,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分散受击力,也可增加攻击力。
“弥陀”一直笑着,从微笑,到张开嘴笑,到大笑。
每个人都知道他的笑是杀人的前兆,现在他笑的那么大声,是不是认为他面前的三人即将成为死人呢?
三人中黑云无疑最强,他面对着“弥陀”负起正面攻击。
“皮条花”次之,她从斜角负责左面,至于苹儿,她其实只是在不停的游走,借着手中不停旋动的链锤,去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弥陀”一直像尊“弥陀”,他除了笑,一动也不动,他是赤手空拳的,不过他的他左拳却呈象牙之色,看样子曾经练过某冲厉害的外门功夫,他的拳头才会有这么奇怪的颜色。
蓦然——
黑云已经出手,他的手像来自虚幻,一下子就到了“弥陀”的面前。
黑云一出手,“皮条花”也配合了他的行动,只见她手中薄刃直挺中宫,宛如一条毒蛇的蛇信,吞吐间己经变换数次位置,让人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要刺向那里。
“弥陀”哈哈一笑右掌、左拳,直不隆咚的一点花俏也没有,就那么笔直的击出,攻的地方却是黑云必救之处。
而“皮条花”本己手中利刃刺向对方,但那支“弥陀”的手竟然不畏利刃一拳击来,她心中不觉一惊,同时想到昨晚自己亦曾碰到同样情形,而看对方样子,莫非他那只手真不畏恨剑。
黑云一击未中,猛然而退,“皮条花”一击虽中,她却退不了。
因为她手中利刃己让“弥陀”的那只左手紧紧握住。
血呢?怎么会没有血流出?
“皮条花”在一怔之后,“弥陀”已然拳头一送,于是“皮条花”的身体就“碰”的一声撞向了墙壁。
黑云一见“皮条花”受创,竟比自己受创还难过,他奋力上前意欲解围,却正好迎着“弥陀”挥来的另一拳。
这一拳来得很快、很猛,仍然直直的没有变化,但在黑云看来,他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化解这一拳。
举起手,黑云准备硬架这一拳,虽然明知硬架这一拳的后果很可能整只手就废了。
然而这时苹儿的链锤却适时的替他解了围,“链锤”已缠上“弥陀”的大肚子,可是无论怎样想拉紧,怎么用力,那“弥陀”的肚子就是动也不动一下。
“嘿嘿”笑,肚皮一紧一松,猛地一弹,苹儿已经一跤跌坐在地,旋回的链锤差点碰到自己的脑袋。
观战的人已经个个冷汗直流,他们只想到“弥陀”可怕,却没想到“弥陀”可怕到这种地步。
“弥陀”笑着一步步接近“皮条花”,他现在的笑就像是“死神”的笑。
他在“皮条花”面前七、八尺之外停了下来,阴笑道:“你相不相信我在这里就可一拳把你打扁?”
他当然有这能力,问题是他的手臂有那么长?他的拳头能够够得上吗?
脑际闪过一个念头,“皮条花”想到了荒木死时的怪异姿态,他似乎就是愣愣的遭到“弥陀”一拳击毙的。
“苹儿——”“皮条花”一念至此猛叫道。
这时候“弥陀”己经出拳,那拳头是离开他的手臂直直的飞向前去。
所有的人都为这特异的景象吓了一跳,为了那一只离开手臂拳头而已惊叫。
黑云要想抢救,他的距离实在太远了,他推心泣血的只能暴喊:“小心。”
“皮条花”似已料到“弥陀”的拳头能够离开他的手臂而杀人。
只见她头一低,身子一滚,那拳头竟击在墙上,连墙堵都被击穿了一个大洞。
这时候苹儿手中链锤已飞舞着缠向了那条连接手臂与拳头之间的铁链。
“弥陀”似乎没有防到这一招,他一击飞出未中的拳头却因为中间有苹儿的链锤缠着,己经失去了效用。
于是趁着混乱的场面,黑云就像九只手般,掌掌勇猛,分不出如是左手,哪是右手,全劈斩在“弥陀”的肩上、身上,甚至小腿上。
而苹儿一扯手中铁链,借力前面,手中镰刀,像只魔鬼的利牙也切入了“弥陀”那胖胖有如象腿的大腿上。
“皮条花”一闪成功后人也像根箭矢,一头撞在“弥陀”的肚子上。
这三个人全是一流的高手,一流高手的合击当然是雷霆万钧的一击。
“弥陀”再是神功盖世,神勇威猛,他现在也笑不出了,只见他的脸陡然间已因全身上下的痛苦,而扭曲得变了形。
没有人能在这奇重的重创下还能活着。
所以“弥陀”死了。
不过他死前却又用那大肚皮把“皮条花”给撞得差些闭过气去,而他有如象腿的腿更扭断了那把锋利的镰刀,以至于苹儿的虎口已经裂了开来。
最严重的则是“九手如来”黑云,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因为另一只己经被“弥陀”把腕骨砍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