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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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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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经过几朝连续的打压,如今本就日渐势微,族中子弟多不堪用,扶植外姓子弟却又有一定风险,姻亲之好本最牢靠,可……

李浩兴脑中思绪万千,不禁为自己教女无方而深感懊悔。

突然,孟明远的目光掠了过来,李浩兴急忙垂首肃立,这个曾经的女婿,早已非昔日吾下阿蒙,那份凌厉气势已有种让人不敢掠其锋芒之感了。

程氏是先帝御赐平妻,他们甚至不能给孟明远冠一个“宠妾灭妻”的不义之名,而京中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围城之困未解,边关烽火又起,所有的一切都只得容后再议。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错过最有利时机,便只会一败涂地!

孟明远不经意地收回目光,心里略有思索,李家是又想做什么吗?

他不惧死,说他无情也好,说他冷血也罢,这个时空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过客罢了,始终有着一层隔阂在,无法彻底融入。

被世家利用也好,被皇权压制也罢,他都是处于被动的位置,老相国出身世家,临终又极力推他出来顶班,这是世家布好的棋,只可惜。棋局却因不可抗外因而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所以下到这个地步,这局棋早已不复当初的面貌,双方都只能顺势而为了。

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说句不负责的话——天知道!

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孟明远不怕,他到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一个人能像他这样玩一把,人生不算虚度了,他值了!

没有后顾之忧地跟对手下大手笔的棋局,他奉陪到底!

“丞相可能做出比这更加精确的图来?”

孟明远收敛心神,淡定自若地道:“回陛下,臣恐怕要有负陛下期待。臣手上能寻到的资料毕竟有限,而臣对此也不专精,还是需要专门的人来筹办此事。”

“翰林院的藏书尽归爱卿调阅。”

“陛下,恕臣说句大不敬的话,翰林藏书不及民间藏书之万一,臣往日自旧书市上购得的一些书远比翰林院中藏书更加的令人欣喜。”世家大族之所以屹立不倒,还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知识文化,有知识有文化就有话语权,这就是他们手中的魔法权仗,他最脱离他们掌控的便是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有着上一世的知识信息。

拼先进科技知识吗?

哥不怵你们。

开华帝蹙眉。

孟明远淡笑如故,“陛下也勿需担忧,所谓著书立说,不过人为。只要有人,书这种东西总是会有的。”不是要打仗吗?战乱之中举家迁徒的时候书这种东西通常被舍弃的不少,那就捡漏吧,总能捡到一些好东西的,再不济,还有其他手段。

这一句话可着实地钉进了不少人的心里,不过人为啊……老天如果一直选择站在孟相爷的身边,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为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盗文的事,作者其实是弱势群体,我们的祖国对知识产权保护不重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除了做好自己外,其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看盗文,从自己做起。

这样其实就够了,我只是希望中国不会有将作者盗灭的那一天,应该不会吧……È;

63、

所谓兵贵神速!

边关危在旦夕;援兵刻不容缓。

这个时候不是看百官热闹的时候;不管那些官员有多么自私自利,有多么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孟明远都不能坐视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于是;他就着自己刚刚献上来的大庆朝比疆域简图现场讲解兵力布置,“陛下,这里;这里,这里;这几个地方离边关最近;急令信使传谕,令这几地驰援。还有,这里,这里,这里,想必此时勤王之师也已经动身往京师方向而来,派人速速迎上他们令他们直接调头奔赴边关。”

开华帝点头,以为然。

点头同意的时候,开华帝又不禁心里纳罕了一下,丞相怎么就知道这几地的兵马派勤王之师北上了呢?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至今日,孟明远行事从不无的放矢,他这么说必有他如此说的理由。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严令兵不解甲,马不卸鞍,随时监视邻国动静,他们不动则已,若有异动,应战,而且尽可能将战场拉到对方国土上。”打仗嘛,在谁地盘上打毁坏的便是谁的东西,这是主场的弊端。

地图虽大,但因是在御前展开,而孟明远又是站在图前直接指给开华帝看,所以隔着一段距离的官员其实并不清楚丞相大人具体所指的是哪些地方。但硕果仅存的两个老国公和几位武将却是近前看得分明,眼中都不由露出嘉许。

文臣武将虽各有司职,但丞相统领百官,若无相当才能实难令百官折服,尤其是他们这些行伍之人。

军队自古就是拿实力说话的地方,半点做不得虚假。

“用兵之事便由丞相全权处置。”

“臣启陛下,臣一介文臣,于用兵之道上远不如两位老国公,还是应以他们二老为主,臣为辅,他们主军事,臣主后方军需补给之事足矣。”

“可。”

“老臣请缨到边关督战。”威国公请战。

“老臣坐镇京师。”镇国公跟进。

“可。”开华帝无异议。

“报,南王伏诛,首级被乱军所斩,现在殿外。”

大殿之上蓦地针落可闻。

开华帝怔愣之后,脸上慢慢浮上哀戚之色,皇兄……死了,目光缓缓扫过殿上众臣,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些低落,“让南王妃去收殓了吧。”

孟明远此时出声道:“圣上可派人去验明正身。”

开华帝微怔,尔后点头,“此事便有劳丞相了。”

卧草!

孟明远简直都不知道拿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怎么又是他去扮黑脸啊?孟家祖宗十八代估计早不够人骂的了,不定牵累到几百代去了。

“诺。”

南王,孟明远并不是太陌生。

事实上,在孟明远的印象中,这位南王给他的感觉还是挺中规中矩的一位王爷,他本来一直当他是美羊羊来着,可惜事实证明这是灰太狼。

孟明远虽然知道皇家自古无亲情,但是他一直对庆朝的皇家还是抱着童话般梦幻的期待的,可惜最终还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看到托盘上那颗灰头土脸的首级,孟明远真心有些反胃,这样近距离的视觉冲击真心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还是要仔细看的。

看过首级还要看尸体,还要看首级与尸体合二为一。

“让人请南王妃前来认尸。”

“是。”有廊下侍卫应声匆匆而去。

孟明远站在殿外廊下肃手而立,心头思绪万千,难以尽述。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后世央视《三国演义》的主题曲中唱的那首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是呀,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南王这一生,原本可以过得很安逸,可惜最后落个无下场。

是耶?非耶?

功名利禄害人匪浅!

凌乱的脚步传入耳中,孟明远收回心神,便看到南王妃在宫女的搀扶下一路跌跌撞撞地奔来。

南王再有不是,再是抛妻弃女,毕竟仍是她的夫,她的天,如今她的天塌了……

“王爷,王爷啊……”

孟明远冷眼看着南王妃颤抖着双手探向地上的南王尸体,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她的表情变化。

南王妃伏在南王尸体上嚎啕大哭,哭声甚哀。

孟明远心中暗暗吸了口气,落井下石这种事,做起来还真特么地有些违和啊,“南王妃,可认请了,这确是南王吗?”

南王妃红着双眼瞪向他。

孟明远不以为忤,继续道:“认完了南王尸身,便请王妃娘娘跟去认领几位小世子吧。”南王父子断无生还的可能,当初带出的嫡子无一个活下来,反倒是被他弃之的庶子侥幸存活。

只是,不知这侥幸又能侥幸到什么程度……

皇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普通百姓尚且明白,更何况是这最无情的帝王之家啊。

南王妃的身子忍不住瑟瑟颤抖了几下,眼泪再次涌出眼眶。

“好好认全,领回去安葬了吧,早早入土为安的好。”孟明远忍不住由衷地说了句心里话。

南王妃仍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颤抖着双腿跟着侍卫们而去。

孟明远目送南王妃的身影消失在宫殿一角,心中长叹,他本是最厌恶这样的争权夺利,可今生偏偏就陷在这争权夺利的漩涡不得脱身。

时也?命也?

“相爷。”

一声低唤叫回孟明远的心神,他看到一名内侍正站在廊下朝他行礼,便道:“何事?”

“朝事已毕,不知相爷要往哪里去?小的好给相爷引路。”

是呀,又散朝了,这一日日的,竟然过得是如此的艰难,不提上辈子的事,就只这辈子,即使是在江州任上面对重灾后的千疮百孔,他也不曾如此心力交瘁。

丞相,真不好当啊!

甚至不知道哪天他还得把命搭在这个衰气十足的职位上。

“本相回御史台。”

“小的送相爷。”

“不送。”

孟明远大步流星般向宫门走去,他还有许多的事要做,伤春悲秋这种事偶尔为之尚可,若是沉迷的话,不如索性自己找棵歪脖树自挂东南枝干脆一点儿。

内忧外患,暗处尚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捉他的错处,等着趁他不备一刀捅死他……他到底是让自己沦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糟糕的境地啊?

孟明远回到御史台的时候,吏部尚书正拿着拟好的名单折子在等他。

“相爷,这是下臣拟定的顶替撤换县郡的官员名单,请您过目。”

孟明远接过名单,随口道:“不用拘束,坐。”

吏部尚书便在一边坐了下来,等结果。

自有杂役给吏部尚书换上新茶。

孟明远将名单过了一遍,微微闭目,与心中的那张关系名单图系表默默对应了下,拿起一只朱砂笔开始缓慢地勾画圈定人名。

他的动作很慢,显得很是慎重。

吏部尚书在一边看得却忍不住脑门直冒虚汗,总觉得在这位年轻相爷的手下做事很令他心惊胆颤,也不知道这次拟定的名单能留用几成。

“照这份名单安排。”

吏部尚书恭恭敬敬地接过被孟明远修改好的名单,打开细看。心下不由大定,除了两个直接删掉外,其他或换位置,或换地域,人倒是都留用了。

“下官这就去办。”

目送吏部尚书离开的背景,孟明远的目光冷了下来,跟世族的仗还有得打,不要紧,他反正也不求必胜,即使只能恶心恶心他们予他而言也是快乐的。

“大人,工部有急件送来。”

“拿来。”

工作总是繁琐而忙碌的,非常时期的公务总是显得比平时更加的杂乱。

六部人员往来不绝,跟走马灯一样在孟明远的屋子里进进出出,而他案头的公文也一直是少了多,多了少,循环反复。

案头的烛火不知何时被人点亮,映出一室的孤寂与冷清。

批完一本公文的孟明远抬头看到烛光的时候,有微微的怔忡,天又黑了吗?

目光扫过一旁的高几,上面果然放着他的一份饭菜,难怪他记得是有人送了饭菜进来的,可又似乎是没吃饭,果然是没吃。

“来人呐。”

“相爷。”外面伺候的杂役应声而入。

“去热份饭菜来,本相饿了。”

“是。”

孟明远从桌后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目光习惯性地往墙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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