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诸元计算完毕!”
“啪”地一声,艇长收起了潜望镜,“上浮!”
要出击了!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兴奋!
“哗!”压缩空气排空了水仓,艇身缓缓上升,如同鲨鱼露出了利齿……
“目标,800!”
“鱼雷……放!”
“扑”“扑”两声。两条鱼雷依次从鱼雷管中射出,咆哮着,直扑目标而去。
“紧急下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刚刚排空的水柜重新又装满了海水。漆黑的艇身霎那间又消逝在水面之下——当真是偶然露峥嵘!
所有人屏住呼吸,在等待鱼雷的结果。
800,对于航速高达30节的黑头鱼雷而言,无非也不过一会的功夫。
海面上。两枚鱼雷划破表面,以15的夹角直扑猎物而去。
近了,更近了。
还有
“那是什么?”
运输舰的甲板上,忽然有人惊叫起来。指着从远处飞奔而来地两道航迹大喊道。
“不好,那是鱼雷!”
“鱼雷!”陆军的士兵不知道是何物,水兵们就差点要抓狂了。
“哪里来的鱼雷?”
“转舵。快转舵!”
已经没有余暇回答这个问题了。也没有余暇来完成机动了。“咚”地一声,第一发鱼雷狠狠地吻上了运输舰的左舷。
“轰”地一声。舰身一阵摇晃,所有人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推了一把似地,立脚不牢,差点跌落海里。
数百斤的炸药,锻造了鱼雷非同凡响的攻击能力,不要说皮薄舰弱的运输舰,就是皮厚肉糙地战列舰挨上这么一发也够呛。
“18……24……32当潜艇上数到33时候,他们听到了鱼雷的爆炸声——仿佛掀动了整个海域,随后,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
“成功啦!”方才被压抑着地气氛瞬间释放出来,狭小的潜艇空间里成了艇员们欢乐的海洋。
几乎与此同时,其余三艇也各自发动了攻势,同样取得了不俗地战绩。
鱼雷、水雷给日军舰队造成了巨大地打击,慌乱中,日军两艘驱逐舰因为必然不及,相撞在了一起,其余舰艇想避开神出鬼没地鱼雷,不了却又撞上了水雷。水兵们的眼神已经都坏了,哪怕海面上一块漂浮地木头都可能认为是
…
到处都是落水的士兵,虽然海水冻不死人,但是陆军的旱鸭子们很多都不识水性,即便会游泳的,冷不防中掉落水中也是大势已去。为了争夺为数不多的救生圈,士兵们用上了拳头、牙齿甚至子弹……
乱了,全乱了……
“八嘎!”
加藤再是吼叫也无济于事!
潜艇得手后,退出了作战区域,用无线电向京师大本营报告偷袭成功的消息!
“好!”虽然是深夜,但皇帝一直关注着前线的战事,收到如此捷报,原先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太好了!”
天亮时分,外务部来了不速之客……
“阁下,我奉帝国政府之命,紧急求见阁下,希望您能够对胶州湾附近的事态予以解释。”日本公使日置益一脸的煞气,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
“贵公使有什么要询问的请尽管询问,本大臣也正想召见贵公使,当面询问一些事态。”
“在半个小时以前,我接到国内电报,告知中国军队在胶州湾附近造成我大日本皇军重大伤亡……请问阁下对此如何解释?”
“奇了怪了,本大臣也刚刚收到汇报,说我国防军在执行正常的军事演习过程中突然遭受不明方向、不明身份的冲击,致使我军布置的、用于演习的雷区被彻底破坏,我国防军作战物资和财产多有损伤,具体损失尚在详细调查中。难道说此事为贵国军队所为?”
“你?!”日置益脸色铁青,“我军登陆并无恶意,且针对的是胶州湾德国军队,并无直接针对贵军的企图,贵军如何能用雷区袭击我皇军。”
“敢问贵公使,贵军误入雷区在何处?”
“崂山湾附近滩头。”
“崂山湾是么?我倒想问贵公使,贵军对胶州湾的德军宣战,在崂山湾做什么呢?那里可并无半个德军士兵。”梁敦彦语带讽刺,“我想贵军不会不知道,我军一直在那里进行作战演习,而且明确布置了雷区的标识,难道贵方没有将这种消息传递下去?”
日置益仿佛没有听懂对方言语中的嘲笑,蛮横地说:“你这是狡辩……我倒想问阁下,既然明知我军与德军处于战争状态,何必还要在山东附近演习?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贵公使的言语让人诧异万分,我国防军在何处演习,纯属敝国内政,他国无权干涉!再者,我国防军宣布演习之际远早于贵国向德国宣战之时,这难道也需要我们负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质问,贵国明知我军在山东附近演习,仍然要对胶州湾动武,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奉敝国政府之命前来交涉,要求贵国对昨日下午的事件进行赔礼道歉并赔偿一切损失,同时贵国军队必须在6个小时内退出敏感区域,不得干涉我大日本皇军的任何行动……”
“我演习军队在何处演习、举行何种形势的演习均是我国防机密,他国无权过问,我国对日德冲突恪守中立,但并不等于对冲突一方侵犯国主权隐忍、退让,公使先生通晓国际法,想来比我应该更清楚这一条‘处于战争状态的双方不得借任何理由和借口侵犯与之无关的第三国权益’!……”梁敦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日置益粗暴的打断了:“我今天求见贵大臣,不是为了商讨国际法,而是为解决事端而来,倘若国不能在有效的时间里收到满意的答复,我们将保留自由行动的权力……”
听着这赤裸裸的武力威胁,梁敦彦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如此,我国亦将保留采取任意符合公道的应对方式,不过我希望贵国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既然如此,告辞!”
回去的路上,日置益顾不得外交人员的体面和所谓的“风度”,破口大骂:“这帮蠢笨如猪的支那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四卷
第十章 … 进攻方向
日置益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离开公使馆前往外务部进行抗议的时候,比昨日遭遇雷区更具震撼性的消息亦传到了大本营。
在收到潜艇报告作战结果后,彻夜守候在无线电前的参谋班子迅速地将消息传递给了王士珍。
“好!这可给了小鬼子一个下马威……”
“总座,我建议天亮之后派飞机出去侦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何,然后方便回报大本营,也利于下一步作战安排。”
“有理。天一亮就赶紧派出去,一个中队,不……两个中队。”
由于潜艇在偷袭得手之后就撤走了,再加上夜色朦胧,也确实看不清楚,所以所有的战况报告都比较模糊,但在两个中队的飞机抵达作战海域后,情况就一目了然。
海面上漂浮着两三艘倾斜了七八度的军舰,甚至还有人在水里挣扎。凌晨时分的雷场、鱼雷和误伤简直要了加藤舰队的命。满载着物资和士兵的运输舰被击沉了数艘,大批官兵落水,虽然就近的军舰紧急赶去支援,但又不慎触雷,甚至于还有两艘驱逐舰因为海域狭小、避让不及而撞在一起——落水的人就更多了。
“小鬼子居然也有今日?”领头的长机远远就看到了敌人的窘样,兴奋之情几乎溢于言表,若不是各机之间还没有无线电联络,他的声音怕是要穿透整个机群。
杀下去……长机摇动着翅膀。对着身后地机群发出了跟我来的指示。
不是说来侦察的么?扑那么下去干什么?众人虽然有些迷惑不解,但一看场面,全部兴奋起来,不看个究竟简直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敌机……支那人的飞机。”本来窝着一肚子火,正着急地指挥手下救援的加藤忽然听到参谋的叫声,下意识地便抬起头来,只见两队飞机已经飞奔而来。
“哒哒哒”长空里,一马当先的长机喷射出一道怒火,机腹下面的机枪开始了点名。
明白了……
后面紧随而至地飞机亦飞扑之下。用机枪奏响了中国军人的怒火奏鸣曲。
本来落水的日军已经被救援的七七八八了,机枪声响起地时候,神尾的心猛地一沉——坏了。
过来,那一个个在水面上浮动的人头成为飞机扑面过来最好的靶子。一梭子下去,海面上一片红色,挣扎了大半晚上,早已筋疲力尽地日军根本无从招架。子弹破空而来,颗颗咬肉,收割的就是他们的性命。
等到日军军舰上反省过来,准备动用武器还击后才发现这样令人沮丧的事实:舰炮根本够不着那么高地角度。而机枪只有陆军才有,很多已经随船沉没,即便没有沉没的。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可以施展开来还击。
“哒哒哒”。长空中道道火镰收割着性命。直朝甲板上扫去,便是加藤的参谋军官也被击伤了几个。若不是随从眼疾手快将加藤扑倒在地,加藤同样也得挂彩。
“八嘎!”神尾气得跳脚、加藤气得吐血,却发现丝毫不能奈何飞机。
若宫丸上本来就几架水上飞机,正着急着想放飞,在空中盘旋扫射地战鹰哪容得敌人还手,直接两梭子打下去将敌机击个粉碎。
反复盘旋射击,直到每一架飞机都清空了自己地弹药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战场,下面,则是一片狼藉和满目疮痍地舰队。
龙口附近海面,骄横跋扈的日军先是收到了水雷阵,然后遇到了潜艇,清晨又碰到了飞机这个煞星,损失惨重。触雷地、中鱼雷的运输舰有4,7艘,随船沉没的日军官兵有C,扫射中毙命的日军亦有100人。虽然但从数字上看日军损失并不大,但却是给了这支骄横的军队以沉重打击。
收到飞机侦察的回报,指挥部里大大说好。
“快!”王士珍挥舞着拳头,“将战况报告给大本营,报告给皇上。”
“好!”内阁会议上,听了铁良的战况报告后,原本对战事不无揣揣的大臣们吃了老大一颗定心丸,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了。
“初步
芒,不知大本营下一步有何打算?”徐世昌眯起眼睛之后,他连续数夜没能安睡,一方面担心交战不力,为国家带来更多忧患,另一方面又愤慨于日本的咄咄逼人,觉得已经被逼到角落里,再不奋发,恐怕真是亡国有日了。
“国防部研究后认为,以山东方面目前的兵力和部署,要抵抗日军的登陆和骚扰是绰绰有余,即便日本再增加1~2个师团,也握予以应对;但我们的不利情况亦相当明显,日军占有制海权,可以任意挑选登陆场所,一旦在长江以南的省份登陆,恐怕鞭长莫及……当然,若在东南沿海一带登陆,等于是向我国全面宣战,况且,英美诸国在南方商业利益甚多,也决不容许日军胡来。”
“铁大人言之有理。”梁敦彦接口道,“目前中日外交交涉虽然陷入僵局,但局势尚不至于如此恶化,英国虽然与日本是盟国,也参与了对胶州湾德军之战,但在北上登陆一事上,依然同日本保持着距离。朱尔典公使向我保证,英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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