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便连忙低头，互相交头接耳几句。
素颜见他们眼神不善，于是马上喝了几口茶水，将剩下的几个馒头用手绢包好。塞进包袱，提着水壶和碟子走进茶肆，将东西还给掌柜的，付完钱，瞥了一眼那贼贼的四个人，低头匆匆回到柳树下，解下缰绳，拉着马匹就要走。
那四个人见素颜要走，紧跟着走出茶肆，堵在素颜的面前，其中一个盯着素颜，摸了摸下巴，走上一步，笑道：“这位小娘子，走得这么急做什么？难道去会情郎？”
其他三个有一个抱着剑，沉默不语，另外两个则乐得哈哈大笑。
调戏她的那个人仗着人多，又走上几步，抱着手将素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出声：“这个小娘子不但脸蛋儿标志，就是身材也很是惹火。怎么样？愿意跟大爷我走吗？大爷我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说完又往后看了看他的几个同伴，一齐哈哈大笑。
素颜后退几步，不悦地皱起眉头，沉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什么？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早点滚蛋，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坐着，如果我大喊一声，你们便别想走了。”
“他们？”除去抱剑的冷漠男子三个人朝身后指了指，放肆地大笑。
素颜偷眼看了茶棚的人，只见他们都低着头，一声不响地坐着，连筷子也不敢动一下，唯恐惹起这四个地痞流氓的注意，完全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素颜开始后悔没有穿一身男装出来，这些年生活得太安逸了，连这点江湖小常识都忘了。
“怎么样？跟大爷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那个人摸着下巴，双眼如火地盯着素颜，嘴角咧成了一朵花儿。
“老三，这女人就留给你了，我们三个还是要这匹马，这畜生一看就知道是个宝贝，弄到集市上，起码能卖个二三百两。”
垂涎素颜马匹的那个人，说完便从素颜手里抢过缰绳，拉着马往前走去。
“这么样？小娘们，是要大爷动手绑你回去，还是自己跟我走？要是大爷绑你，大爷下手没轻重。若是弄坏了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可就可惜了。”
“我跟大爷走。”素颜低着头，嘴边淡淡一笑，轻声忸怩地说道，“我是跟我相公闹别扭才出来的，他跟青楼的ji女天天欢好，冷落我一个人在家里，我不甘心，所以就出来了，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公理了，难道准许他干这龌龊的勾当，就不许我出来寻欢？”
那人放肆地将素颜从头到脚又打量了好几遍，哈哈笑道：“有点意思，小娘子这话说得对极了，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那咱们就走吧。”说着便要上来牵素颜的手。
素颜一阵恶心，连忙后退几步，眼睛往茶肆里那些鬼鬼崇崇偷窥的人群瞄了瞄，轻声笑道：“大爷也该给我留些面子不是？”
那不法之徒明白过来，大笑道：“小娘脸皮真薄，好！好！小娘子请吧！”
素颜对着他微微一笑，点点头，跟上前面的几个人。往前走去。
才走没多久，小小的茶肆又恢复了热闹，有的人猜测他们将那个骑马的女子带到了哪里去，又去干什么，并发出调侃的笑声；有的人替那位骑马女子的不俗容貌惋惜；有些人则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
跟着这几个人来到一个破败的小庙，素颜看见里面已经有一个女人了，缩在一个角落里，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看见四个人进来，女人连忙跑过来，纠缠住那个**素颜的汉子，不满地说道：“饿，饿！我要吃馍馍！”倒像是这四个人的旧识，
汉子推了她一把，不满地驱赶道：“疯婆子，去去去！”然后点头哈腰地对素颜笑道：“小娘子快快请进，地方简陋，委屈了小娘子。”
不等素颜点头回答，身后的两个男子便摇摇头，大概是看不起他的厚此薄彼，喜新厌旧，与抱剑的冷漠男子一起走进屋子里，忙着收拾柴火点燃。
女人从地上爬起，又抓住男子的衣服，不满地嚷嚷道：“我饿！我饿！我……”
“你这个疯婆子，滚远点！”男子伸出一条腿，一脚踹在女子的心窝上，女子立马又重重摔倒在地，抱着肚子开始赖在地上撒泼耍赖。
“你这个疯婆子，还嚷！”男子竖起眉头，火大的地走过去，想要再狠狠踹上几脚。
“慢着！”素颜出声阻止，说道，“你不要打她，我这里还有些干粮。”
男子收住脚，讪讪地笑道：“小娘子真是好心肠。”
素颜微微一笑，从包袱里掏出用手绢包住的馒头，走到女子面前，蹲下身子，递到她的眼前，笑道：“姑娘，请……”
不等素颜讲完，女人便一手抢过素颜的馒头，急忙往口气塞去，唯恐别人与她抢。
素颜笑了笑。柔声道：“你吃慢些，小心噎着。”接着伸手想要拨开她挡在额头的长发，想要看清这个有着熟悉声音的女子是谁。
女子头一缩，看见素颜手上还有馒头，于是将正在吃的那个用嘴咬住，快速伸手抢走素颜兜在手绢里的所有的馒头，马上跑到角落里蹲下，一只手将手绢里的馒头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则将往嘴里塞馒头。
素颜慢慢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慢慢伸出手，先在半空里停顿一下，见她只是撇了一下头，并没有恐慌地躲避，于是再把手伸长一些，拨去她额头的头发，却见她满脸泥灰，看不出原来面目。
不想女子也只是抬高眼皮看了下她，却发出惊恐的叫声，双手大力推了一下素颜，手上的馒头全都落到地上。素颜一时不察，跌坐在地。
女人叫嚣着扑上素颜，两只手紧紧卡住她的喉咙。
素颜双手使劲握住她的手腕，将它往外掰开，希望能让她松手，可是发了疯的女人力道很大，素颜不是她的对手，素颜一边张着嘴喘不过去来，一边双脚乱扑腾。
疯女人嘴里疯叫道：“坏人！坏蛋！打死你！打死你！”松开手，改卡为打，两只手拼了命般往素颜的头上、身上招呼。
素颜好不容易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可是身上又疼痛起来，顾不得喘气，连忙抓住她的手，气愤地骂道：“你这个疯女人，干什么！”
女子被抓住了手，便用头狠狠地撞击素颜的胸膛。
素颜被她坐住了身子，躲避不了，只听见胸膛在她的撞击下，像一面小鼓在响，说不出的难受。
素颜难受地闭上眼睛，突听女子一声闷哼，接着她便感到一阵轻松，睁开眼睛一看，女子已经被那个汉子踹到了地上。
“小娘子，你没事吧？可怜的娇滴滴粉嫩嫩，竟然被这个疯女人当马骑了。”男子嘴里念叨着，伸出手，要扶素颜起来。
素颜避了一下，自己单手撑地从地上起来，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子，问道：“她是谁啊？”
“大爷怎么知道她是谁，半路上遇到的一个疯婆子，死缠烂打地缠着我们不放，赶也赶不走！”男子晦气地看着脏兮兮的女子，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我说老三，哪是赶她不走，分明是你缠着人家不让走。”篝火旁传来调笑声，一个男子打趣道。
“就是，就是！”另一个男子大笑着接下去，说道，“这些天让你爽够了，今天得到一个标致的小娘子，便不要人家了？”
二人人接着又是一通哄笑。
“你们别尽说我！”男子也笑着走回去，拨动了一下放在篝火上炙烤的野兔子，道，“你们谁没尝过她的滋味？”
三人人肆无忌惮地笑着。
素颜听着他们刺耳的笑声，感到一阵恶心，看见女子又往她这边走来，担心她再次发疯，她连忙跑到篝火旁坐下，虽然眼前的四个个不仅粗鄙不堪，相貌平凡，而且对她不怀好意，但是跟这个疯女人比起来，起码他们还算神智正常，只需看到他们的眼神和动作，她便可以猜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能给她一个应付的时间。
看见素颜坐在四个男人旁边，女人不敢走近，隔着十几部远，蹲在以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素颜，嘴里念叨着：“坏人！坏人！抢走我孩子！坏人！我要打死你……”
素颜后背僵了一下，转过头接触到女子怨恨无比的眼神，愣了一下，难道眼前的就是程海棠，音容说她已经疯了，果真不假，可是音容不是将程海棠送进庵堂，拜托一位老尼姑代为照顾了吗？怎么会沦落在这个地方。
架子上的野兔肉已经烤熟了，满屋子飘荡着肉的香味，闻之令人馋涎欲滴。
“小娘子，快来吃一块，小心烫着！”那个被称呼为老三、调戏素颜的男子，殷勤地将烤肉送到素颜手里。
素颜接在手里，礼貌地笑笑，说道：“谢谢。”
“不谢！不谢！”男子看着素颜的笑脸，眼睛一眨也不眨，吃吃愣愣的。
素颜不悦地低下头，仔细研究了一下肉，借装作要咬的样子放在鼻间闻了一下，知道没有异状，才开始吃起来。
“喂！”坐在老三对面的一个男子抓起一个小块的木头摔向老三，唤回他的注意力，然后指着蹲在地上的，往他们方向不断移动脚步，嘴里不住念叨着“饿，饿”的女子，说道，“别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怎么也是老相好，去给那个女人也送一块呗！”
说完朝另一个男人挤了挤眼睛，二人放肆地大笑。
男子面上挂不住，便将手中的木头狠狠甩向女子，喝道：“饿什么饿，还不快滚回去！”
木头砸到女子的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女子哇哇大叫一声，再次摔倒在地，在看到男子暴怒的眼神时，不敢再言语，默默蹲到原先的角落里，抓起地上的馒头，继续啃食，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素颜手里肉。
素颜叹了一口气，手里拿着肉，便要走过去。
“小娘子，你吃你的，不用理她，疯婆子一个。”男子谄笑着素颜说道，然后恶狠狠地怒视了女子一眼，女子立马害怕地低下头，默默啃着手里的馒头。
一路上都抱着剑的男子，此时已将剑夹在膝盖间，他撕下一只兔腿，径直走到疯女人面前，弯腰递给她。
女人一把抢过，也不顾烫嘴，立即往嘴里塞去。
男子回来重新坐下，照例不发一语，默默地吃着手里肉。
素颜重新坐下，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男子，从一开始与他们碰上起，这个男子便没有讲过一句话，而且品行与其他三个格格不入，但是其他三个好像对他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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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六十六章 脱险无望
第一百六十六章 脱险无望
素颜尽量细嚼慢咽。慢慢地吃，无视身边男子对她频频投来的急不可耐的眼神。她此时心里想着脱身之计，幸亏腰间放着一包迷魂散，但是对付一个尚可以，但是若是对付四个，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娘子，你吃慢些，小心噎着。”那个叫老三的男子虽然屁股像着火了一样，一时半刻也坐不住了，但是还是讨好地看着素颜，让她吃慢些。
素颜对他笑了笑，点点头，用手一小条一小条地撕下手中的肉，然后慢悠悠地放进嘴里，缓缓地嚼动。
“老三，角落里的那个疯女人让你先尝了鲜，怎么着这个女人也该先让我上场了吧！”坐在对面的男子长着一嘴的龅牙，话语虽然是打着商量的台词，可是语气里却是命令的味道。
“怎么就让你先上？”另一个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