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地把它掐断,因为他感觉到,素颜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一个男人,一个让她忘不了断不了的男人,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带着她一起远走天涯,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总是想起当年立在紫薇花树下的男人,他对她的情不见得比他少,可是素颜连这么执着的一个人也放弃了,又怎么会选择他这个外表看起来朝三暮四的男人?所以每次一张嘴,原先背了不下百十遍的说辞又全吞回了肚子,后来想处得久了,他有时甚至庆幸当初没有做出这些出格的举动,素颜确实很好,可是藏了太多的心事,跟她在一起真的很累——这也是他能为自己找的唯一理由。
后来他下山了,就再也没见过她,只是听江湖传言说她嫁给了朝廷中颇有势力的威勇大将军,他忘了他当时的心情,只记得那晚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在春风楼抑或是杏花楼的花魁房间里醒来,头疼得要命。
再后来就是在战场上,他看见了素雅的丈夫,传说中的威勇大将军,出于不服气的心态也好,出于高下与高手的比较也好,他和他好好地干了一仗,那人武功不错,只是——比不上他!那是第一次,他对他非凡的武艺产生了自豪之情。
他没想到他会再见她,而且还要他在师弟和师妹中做选择,不过当他看见师妹托人带来的那块独属于她的铜牌时,他还是飞也似的跑了过来。那天,他知道师弟站在瞭望台上看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萧条的戈壁沙漠之中,他没有回头,因为就算回了头,他还是会选择他那永远都要不起的师妹。
她胖了,人也漂亮了,浑身上下充满了令旁人都感到甜蜜的幸福感,他为她高兴,她终于等到了她的另一半,那一次,他知道,他一直漂浮着的心,也应该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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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二章 虚惊一场
傍晚时分,商仲显回来的时候素颜已经玩累了,正坐在从身上脱下铺在地上的斗篷给小蛋讲故事。商仲显悄悄地走进,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笑问道:“还像孩子般这么疯!累不累?”
素颜摇摇头,坐着没动,笑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商仲显脱下斗篷挂在架子上,说道:“没什么,只是虚惊一场。羽凉国说要开战,可是到傍晚,他的免战牌还高高地挂在城楼,丝毫没有没取下来的意思,这仗估计打不成!”看见素颜红红的手指,他过来坐下,拉过素颜的手放在手心里捧着,细心地呵护。
“大姐姐,冷,吹吹……”小蛋也凑热闹地把手伸过来,大姐姐都有人疼,只有他小蛋没人疼,他也要大姐姐疼。
“来吧!小坏蛋,影儿姐姐给你吹吹!”看出商仲显的不悦,影儿自觉地要抓过小蛋的手。
小蛋一躲,不依不饶地靠在素颜的怀里,撒娇地打起滚来。
素颜会心地一笑,抽出手,握住小蛋的手。商仲显皱起眉头,把他的一双小手从素颜掌中拿出来,接着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扔给影儿,然后抱着素颜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
小蛋在影儿怀里不满地哼哼,影儿在他小屁屁上下了点力量拍了一下,加上一记大大的白眼,里面止住了他的哭腔。真是欠揍!要争宠也不看看对手是谁,活该!
商仲显满意地看了一眼怀里安静的素颜,每当他在众人面前做出亲昵行为的时候,她便会安静地不作任何放抗,这招真是屡试不爽!
傍晚,素颜她们刚摆出碗筷,裴家军中就有人来找,说是有探子来报,说是羽凉国活动一场,军中人员调动频繁,这下真的像要开战的状况,这是十万火急的军情,商仲显匆匆从楼上下来,披上斗篷便随来人前去桐阳边关。
素颜叫住他,让他把青云、张瑜和李石三人都带上,免得她放心不下。商仲显略微一思索,让张瑜和李石跟上。
张瑜的马被羽凉兵夺走了,素颜让他暂时骑自己的黑风去。黑风是她替爱马起的名字,商仲显看它通身全黑,省事起见就叫头小黑,素颜嫌难听,去掉“小”字,加上“风”字,自然是赞赏马儿跑得速度之快,简直能与赶上风的速度。商仲显听了她的解释之后甚是不屑,素颜接触的马少,碰到一两匹像样的就宝贝得不得了,哪知道真正的好马日行千里,跑起来恐怕连“赶得上风的速度”的黑风也只能望尘莫及。
边关有事,商仲显晚上是回不来了,趁着这个空当,素颜正好找影儿谈谈心,顺便也能驱走心中胡思乱想的担心。
商仲显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回来,以为昨晚真的要打起来,裴家军把所有的准备都准备好了,全军人都没有睡,睁着眼睛瞪大眼睛等到天亮,又从早晨苦等到今天中午,获得探子最新的情报说是羽凉军又安静下来了,昨晚是虚惊一场,到现在他们还是高挂免战牌,这场仗又打不下去。
这场仗从十月下旬就开始准备,现在都已经十一月底,再拖下去,大家都得在这一穷二白的萧条边关过年吧!
“他不打,我们就跟他们打呗!”影儿豪气地说道。一帮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商仲显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说话。
素颜笑了笑,解释道:“皇上下过诏书,他要裴国舅以和为贵,不要主动侵犯羽凉,只有在他们冒犯我们的时候才能自卫,决不能先动手!”
影儿不解地说道:“打就打,不打就不打,他让大军扎在这里,又不让开战,这不是折腾我们吗?”
素颜转问商仲显道:“我们这么久不在京城,你又频频出现在裴国舅军营,如果被皇上知道了,他会不会怪罪?”
商仲显无所谓哼了声,说道:“知道就知道呗,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把见过我的人的嘴通通堵上?”看着素颜微显担心的脸,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他早就知道我不在京城,在我前脚刚出府门,保证就有探子向他报告,他也准猜到我的后脚会迈向哪里。你放心,他目前还不敢把我怎样的!”
段天不应景地打了一个嗝,大概是吃饱了撑着,他捂住嘴,估计想到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摸着肚子又打了个嗝,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杜九环约我见过面了,朋来客栈的人传闻商家的宝藏真有藏宝图,就是不知道图在哪里,上头的人在调查,查到了他再通知我们。”
商仲显狐疑地看了一眼素颜,素颜轻微地摇了摇头,他们的交流动作非常细微,几乎没人察觉,但是没有逃过段天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继续摸着肚子打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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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字太少了,呵呵,所以满月会在凌晨再加更一章谢罪……
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三章 偷窥之徒
“素颜,真的有藏宝图吗?”商仲显回到房里就迫不及待地问素颜。
素颜摇摇头,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断雁岭的地图都应在我、顺伯、小福和小禄的脑子里,哪有什么藏宝图!”
商仲显拉着她坐下,沉思了一下,问道:“关于那笔宝藏,我已经想过了。你们不是在西部一带做木柴生意的吗?我们就在断雁岭上砍些粗壮的木材,把中间凿空,把轻巧贵重的珠宝全塞进去运回去,能运多少运多少,留下那些拿不走的就赠给裴国舅,权当军饷。唇亡齿寒,他若完了,我们也是有危险的。只是……”
素颜与他十指相握,深情地望进他的眼里,说道:“你忘了吗?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你是我的丈夫,你做主吧!这个方法很好,真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威勇大将军!”
“那当然!”商仲显得意地大笑一声,突然靠近素颜的耳朵,悄声道,“丈夫表现这么好,做妻子的你有什么奖赏?”
素颜低头浅浅一笑,眼珠子骨碌一转,抬眼时无限妖媚地看着他,诱惑道:“不知小女子的一枚香吻值不值商将军的一肚子好计谋?”
商仲显刮了她小巧挺立的鼻子一记,道:“试试看吧!”说着主动把唇凑过来。
素颜吃吃一笑,躲过他的红唇,在他的脸颊轻吻一下。
“不够!”商仲显指指自己嘴唇,不罢休地说道。
素颜捶了捶他的肩膀,笑倒在他怀里。商仲显紧紧搂住。
“素颜,你现在都没告诉我那个商府在哪里。”
“那个商府窝在一个小地方里,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下次我亲自带你去看看吧!”
“好!”
“素颜,那个商府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你牵挂的吗?要不……”
“那里有我公公婆婆——也就是比我亲爹娘还要亲的干爹娘的坟墓和灵位,卖不得!但是我答应你,如果我回去,我一定带上你,我绝不会一个人回去!”
“素颜,你真好!”
商仲显喃喃着把素颜搂得更紧。
“仲显,朝廷没给裴将军军饷吗?为什么要商家……我们出钱!”素颜把话题又绕回倒正事上。
“他们的粮草只能撑半个月,士兵到这里差不多一个月,才领到一两银子,这里天气又冷,北风又大,底下的早就怨气沸腾,要不是都被裴将军压下来了,还指不定怎么闹!”商仲显不悦地说道。
“也不怪他们,”素颜微笑道,“个个离乡背井的,条件差,战事又不知何时才有个头,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商仲显皱了皱眉头,发脾气道:“朝廷没钱这也不是秘密了,但是只要碰到打仗,他们再穷也会把银子凑足送到前线,这次却这么不爽快,这边的战事也不干不净的,还真应了影儿的那句话!”
“什么话?”素颜问道。
“他就是在折腾我们!”商仲显骂道。
素颜吓了一跳,连忙掩住他的口,轻声说道:“这话影儿一个小女孩说说也就得了,可不是你能随便说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他耳目众多吗?我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旁边监视着我们,可是一回头却又看不见,觉得有事幻觉,心里毛毛的。”
商仲显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道:“不是幻觉,是真的,前些天我就捉到了一个,当时正在屋檐偷窥,发现我看见之后便要逃跑,轻功很厉害,连我也追不上,还是你那位师兄捉到的,武功却不怎么样,没几回交手便落了下风,怕我们追问便服毒自尽了。”
素颜心头砰地跳了一下,面上看不出变化,脑子里可是拐了十八道的弯弯:这么说就可怕了,偷窥者是朋来客栈那些人吗?他们怎么她和商府的宝藏有联系?行走江湖的时候她从没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高坐皇庭的那位,派裴家军镇守西部边界又不发粮饷,而且还不让他们主动开战,这样一拖再拖的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除掉裴国舅?裴国舅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除去的,他后面还有商仲显和阮国丈两个巨头呢!再说,如果单单为了除去裴国舅而发动两国战争,这笔买卖怎么做都是不划算的。
商仲显看不出素颜的表情变化,却看到了她浅合眼睑下的乱转的双眸,知道她又在劳烦她的脑袋瓜子了,轻松地笑道:“怕了!那你还折腾出这么多事?”她以为她在朋来客栈安插眼线的事情他不知道?
“以后还真得小心些,可不能这么招摇了!”素颜有些后怕地说道。
商仲显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怕啥?有我这么大的一个块头罩着你!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