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吗?”
苏浚皱眉想了想,“龙皓?很熟悉,但想不起来了。”
余梦杨又点燃一支烟,“那是金三角目前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他几乎控制了三分之一毒品走私生意,他今年刚刚三十岁,就能在金三角游刃有余的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谈笑间控制着越来越壮大的新兴势力,不容小视。”
苏浚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过不碰毒品生意。”
余梦杨道:“是,我是提醒你韩书和龙皓之间也许有联系,如果是这样,韩书依靠龙皓的财力,一定能拿到国贸项目,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苏浚道:“如果没有呢?”
余梦杨道:“如果没有,我们就得考虑如何让辉悦得到国贸项目,让我得到康悦雅。”
苏浚笑了,“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哪一点让你如此着迷,那个女人的确很漂亮,也很有风情,但她似乎有很大的缺陷,她太过于冷漠了,让人无法产生好感。”
余梦杨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吗?是前年的圣诞节,我偶然路过那家咖啡厅,她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白色的绒线帽子,在路灯下跳格子,听见我的车声,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认定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精致、优雅,特别是那双璀璨的眼睛。从那天起,我几乎每天都要到那家咖啡厅去听她弹钢琴,我观察了她一年,当我决定靠近她时,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说:‘我不会喜欢你的。’知道为什么吗?”
苏浚想了想,“不知道。”余梦杨道:“因为她认为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属于她的世界,我现在要走进她的世界。”
苏浚道:“你难道想和她结婚?”
余梦杨神秘的笑了笑,“她不会和我结婚的,她不是爱着林俊吗?”
苏浚不解的看着他,余梦杨满脸的笑容,可他的眼神寒冷如冰,苏浚早已习惯他的阴沉,“好了,我们不讨论康悦雅,再说说国贸吧。”
音乐很悠扬,在场的所有人都很轻松,他们有些羡慕的看着谈笑风生的余梦杨和绣蕾,他们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门又被打开了,韩书笑容可掬的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挽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一个很美的女子,长长的头发像丝绸一样在灯光下闪着灿烂的光泽,露肩的天蓝色长裙上绣着精致的深蓝色花朵,她没有戴任何珠宝,只是在脖子上套了一条棕色带子系着的蓝色水晶十字架。她似乎并不太高兴,一进屋,很快就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韩书陪她走到餐桌边,便离开她和熟识的人应酬着。
那女子安静的坐在餐桌旁开始吃东西,余梦杨无声的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康董,没有认识的人吗?”
悦雅抬起头,然后又低头吃东西,有些冷淡的说:“没人认识我。”
余梦杨识趣的说:“这里的菜也许不合你的口味,你似乎偏爱带辣味的菜。”
悦雅优雅的擦了擦嘴,喝了口水,“余市长,您的妻子就像猎豹一样的盯着您,无论是谁,在那样的目光下,都不会有太好的胃口。”
余梦杨笑着回头对绣蕾笑了笑,“是吗?你觉得绣蕾怎么样?”
悦雅仍然很冷淡的看了看绣蕾,“她是一个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女人,聪明而痴情。”
余梦杨不动声色道:“还有呢?”
悦雅突然有些顽皮的说:“她让我起到一种美妙的动物。”
余梦杨失笑道:“美妙?美妙的动物?”
悦雅眨了眨眼睛,“她就像一头名贵的波斯猫,那么的高贵、那么的矜持,可惜,能养起的人并不多。你无疑是其中一个。”
余梦杨挑了一杯酒,“很独特的比喻,如果用动物来比喻你,你觉得应该如何评价你呢?”
悦雅想了想,“我就像一条鱼,很孤独的鱼,畅游在深深的海底,黑暗的、寂静的、深深的海底。”
余梦杨笑了,“我觉得你是一只蜘蛛。”
悦雅奇怪的看着他,“蜘蛛?”
余梦杨随着众人拍了拍手,“是的,一只蜘蛛,一只有毒的蜘蛛,花纹美丽,却有致使的毒素。”
悦雅有些不高兴,余梦杨道:“你知道蜘蛛最大的特性是什么吗?是它的耐性,它织好了网,然后安然坐在网的中央,静静的等待猎物自投落网,然后它用自己的毒素把它麻醉,但它捉到猎物后,也许并不吃它,而是静静的看它死去。”
悦雅认真的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余梦杨转头看着她,“你就是那只张开大网的蜘蛛,而我就是落在网上的猎物。”
悦雅不置一辞,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寻找着韩书,余梦杨低声道:“我喜欢你。”
悦雅转头看着他,有些厌恶的说:“我对你说过,我不喜欢你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余梦杨站了起来,“我会让你改变的。”悦雅不再寻找韩书,快步向厅门走去。
“你和那个小女孩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很生气。”绣蕾熟练的开着车,似乎不经意的问余梦杨。
余梦杨拧开车内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放一支流行歌,歌者是一群年轻而充满朝气的男子,他们的歌声深情而悲伤,“……你害怕结局所以拼命伤害,说是我挡住你的美好未来,你坚决不希望我等待,我便默默的让你走开,如今你受了伤回来,叫我如何接受这安排,我难过的是,放弃你,放弃爱,放弃梦被打碎忍住悲哀……。”
余梦杨沉默的听完了这段歌,“我告诉她她是一只蜘蛛。”
绣蕾惊讶道:“一只蜘蛛。为什么?难怪我觉得那女孩子非常生气。”
余梦杨不再说话,一时间,车里只有那支歌在回响,“……你害怕结局所以拼命伤害,说是我挡住你的美好未来,你坚决不希望我等待,我便默默的让你走开,如今你受了伤回来,叫我如何接受这安排,我难过的是,放弃你,放弃爱,放弃梦被打碎忍住悲哀,我以为,是成全,你却说你更不愉快,我难过的是忘了你,忘了爱,尽全力忘记我们真心相爱,也忘了告诉你,失去的不能重来……。”
在长长的沉默后,余梦杨突然说:“绣蕾,你回美国去。”
绣蕾猛的停下了车,“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突然回美国去?你呢?”
余梦杨看着车外如注的月光,“我要留下来。”
绣蕾激动道:“留下来?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余梦杨猛的转过头,“我说我要留下来,因为我想留下来。”
绣蕾道:“那为什么要我回美国去。”
余梦杨淡淡道:“我不能照顾你,你到美国去养病。”
绣蕾道:“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你是我的丈夫,我必须呆在你的身边,我必须照顾你。”
余梦杨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绣蕾转过头,“梦杨,说实话吧。我太了解你了,你的每个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余梦杨淡淡道:“国贸项目要招标了。”
绣蕾淡淡道:“我知道,我不明白,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明白,你已经很有钱了,可以说你拥有常人难以想像的财富,可你仍然要回大陆来赚那菲薄的钱。”
余梦杨拿出烟想抽,可又忍住了,“你不明白,这就是男子的野心。”
绣蕾发动了车,“那个女人是谁?”
余梦杨道:“那个女人?”
绣蕾道:“你说是蜘蛛的女人。”
余梦杨道:“韩书的女朋友。”
绣蕾正要说什么,余梦杨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是苏浚,“余市长,韩书刚才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他不想做国贸项目。”
余梦杨突然笑了,“别着急,这是他放的一个烟雾弹,目的是想让我们想办法让建行贷款给他,你先稳住他,我看看建行那边的意思,今天他捐了多少?”
苏浚道:“大约二十万。”
余梦杨想了想,“二十万?”
苏浚道:“是的。”
余梦杨不假思索的说:“看来是辉悦的董事长不想做这个项目,韩书挺想做。”
苏浚道:“对了,刚才我看你一直在和康悦雅说话,她看上去挺生气的,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
余梦杨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闲聊几句。你看她生气了吗?”
苏浚沉默了一会儿,“梦杨,我觉得你在玩火,虽然绣蕾的爷爷死了,可她爸爸仍然很有威信,而且她哥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康悦雅就像一只孔雀,外表美丽,可是有毒。我竟然有点害怕她。”
余梦杨想了想,笑道:“我想一想你说的话,明天叫新城的孟总到老地方,我们商量商量。”
苏浚愣住了,“你决定让新城接手这个项目吗?”
余梦杨道:“当然不是,新城是我们自己的公司,无论如何不能完全暴露给检察院,再说林俊还在辉悦公司,我们总得让宁国强得到一点东西才行,否则他会像疯狗一样追着我们不放。”
苏浚松了口气,“梦杨,下个月国家检察院要派一队人到滨海来做例行巡检,我们要不要暂时收一收线。”
余梦杨想了想,“可以,苏检,你把韩书的电话给我,我亲自和他谈一谈。”
苏浚道:“行,一会儿我发短信给你,早点儿休息吧。”
余梦杨淡淡道:“再见。”他关了电话。
“绣蕾,我们去吃宵夜吧,刚才在餐会上你什么都没吃,滨海南路的大排档还没有关门,你最爱那里的辣椒炒蛤。”绣蕾微微一笑,转了方向。
悦雅不能相信的看着那一抱粉红色的玫瑰花,“这是给我的吗?”
林俊点了点头,“漂亮吗?”
悦雅高兴得就像一个孩子,“好漂亮,可是,林俊,买这些花要好多钱吧。”
采乐放下了花,“喂,我的手都抱酸了,怎么没人感谢我这个月老。”
悦雅跳到他身边,握着采乐的手,“谢谢你,你是谁?”
采乐不能置信的看着林俊,“林俊,你太衰了,怎么连最好的朋友也不介绍给女朋友。”
林俊笑道:“别叫了,谁让你今天穿得就像一个树桩一样。”
采乐大叫:“什么?树桩!!这是名牌,我两个月的工资。为了给悦雅一个好印象,我流着眼泪到花花公子买的。”
悦雅含笑看着采乐大孩子般追打着林俊,林俊一边抱着头,一边求饶道:“行了,采乐大哥,是我眼拙,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采乐这才作罢,然后他一本正经的走到悦雅身边,“康小姐,本人姓宁,叫采乐。今年二十四岁,未婚……。”
林俊忙把悦雅藏到自己身后,“介绍那么详细干吗?他叫采乐,是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
悦雅含笑伸出手,采乐忙伸手与她相握,“很高兴与你认识。”
悦雅温柔的说,采乐见她透明而璀璨的双眸就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当她偏头去看林俊时,满面都是温柔和快乐,他正想打趣,却听林俊道:“好了,肚子饿了,我们到滨海南路去吃宵夜吧。采乐,你开车。”
采乐苦着脸,“大哥,为了买花,我可排了几个小时的队,现在又派我当司机,你太残忍了吧。”
林俊执着悦雅的手,“行了,行了,我来开车。小悦,千万别和采乐计较,他就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悦雅微微一笑,长期和韩书的相处,使她敏感的察觉采乐对林俊那份难以向常人启齿的感情,她默默的、含笑的看着采乐和林俊不停的斗嘴,采乐那张阳光般的笑脸上,蕴着海一般的深情。
点完了菜,林俊坐了下来,“采乐,我点了你爱吃的海蟹,待会儿省着口,别像上次一样吃得上吐下泻,赖在